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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2章 玄机


总有梦醒时分,梦越是甜美,醒来时就越是凄凉。但江寒不得不伪装出笑容,他也明白自己的处境,已经没有退路。皇上的胞妹岂是他说休掉就能休掉的?把安宁做的丑事摊开了说出来,也只有两个结果:一个是继续以夫妻名义过下去,与其这样,不如不说,两个人面子上还好看一些,还有一个结果更惨,皇上很可能为了掩盖安宁做的蠢事,把他这个伤透长公主心的驸马打入大牢,甚至赐死。

        江寒很理智,理智地陪在长公主身边,一同喝茶、逛街、闲聊,面带微笑。

        安宁相信江寒的笑容,相信江寒对她是真心的。这幸福来得不易,安宁倍加珍惜,对江寒也是竭尽所能的好,有求必应。

        “安宁,我的身体全好了,不能再这样游手好闲下去,我想去军营谋个职位。”江寒故作深情地望着怀中的安宁。

        “就依你,明天我就去求哥哥。”安宁更加倾慕江寒,觉得江寒有志气,有事业心,有担当,不是贪图享乐、无所作为的纨绔之人。

        对于在军营中江寒会与梁剑共事这件事,安宁也想过,成婚以来江寒的表现已经让安宁对江寒深信不疑,她相信江寒的人品,她也相信梁剑的人品和对皇上的忠心。

        江寒的回归,让禁军大营沸腾起来。江寒从差等兵直升为将军,随后违反军纪被打入大牢,出狱后成了一名侍卫,现在以驸马和将军的双重身份强势回归,这一幕幕戏剧性的变化让大家瞠目结舌,议论纷纷。

        没有事实、没有官方宣称,但将士们心中自有揣测:江寒借身为侍卫之便,与梁元帅的妻子安宁长公主暗通款曲,致使梁元帅被迫与长公主和离。梁元帅到现在还未对长公主忘情,至今孑然一身,这心中的仇恨该有多深,可想而知。先驸马与现驸马一定会针锋相对、唇枪舌剑、刀光剑影,一定会有生死相搏的战斗。

        将士们拭目以待,但武戏迟迟未见,却见一副兄弟情深的景象。梁元帅对江将军十分客气、关爱有加,江将军对梁元帅忠心耿耿、惟命是从。

        梁元帅甚至在将士们面前解释:“是我忙于军务,冷落了长公主,是我这个驸马太粗心,不体贴,没有照顾好长公主,是我的错,与江将军无关。”

        将士们暗暗佩服梁元帅的胸襟气度绝非常人。最佳前夫非梁元帅莫属。

        江寒一副不卑不亢的神情,平平淡淡,特别是与梁剑不得不进行军务上交流时,他更是漠然,一举一动、一言一行都透着疏离,把心中的悸动藏得很深,但眼睛总是不自觉地要多看几眼。梁剑是他幻象中的主人翁,在夜里与他翻云覆雨的都是她。对此,江寒也没有办法。

        即使不是恋人,也是过命的好兄弟,这是梁剑在江寒心中的分量。但现在江寒有些怀疑:既然是好兄弟,看到兄弟差点被药粉害死,看到兄弟被人陷害,却不告知真相,而是一声不吭,若无其事,是不是不够义气?梁剑到底知不知道真相,到底还是不是好兄弟?这个问题让江寒如鲠在喉,必须要证明清楚,才甘心。

        一切都像往常一样,例会结束,将军们各自散去,江寒迟迟不走,大厅里只剩下他和梁剑。

        他从怀中掏出一个小巧的瓷盒,掀开盖子,呈到梁剑眼前,说道:“安宁昨天又做了汤圆,只有一个红色的,我知道你爱吃,特意藏起来,带给你。”

        梁剑瞪着眼睛盯着汤圆,变了脸色,伸手抢过瓷盒就往地上砸去。

        江寒早有准备,弯腰伸手接住了它,问道:“为什么发这么大脾气?”

        “脾气大?军营重地,你身为将军却不务正业,我该连你一块砸。”梁剑充满戒备地盯着他。

        “算了,你不领情就算了,我自己吃。”说完,江寒端着瓷盒,把汤圆往嘴边送去。

        梁剑赶忙去抢,她担心汤圆有问题,江寒会在军营里出丑,也会暴露安宁曾经犯的错。

        江寒却机敏地躲开了。

        梁剑知道江寒武功高强,强抢恐怕很难,便笑道:“既然是你的一番好意,我当然领情,把汤圆给我吧。”

        江寒道:“我又不想给你了。”

        “小家子气,你一向如此,刚送人的东西,立刻反悔,我提醒你,江将军,作为男人就该一言九鼎,把汤圆给我。”梁剑冲着江寒伸出手。

        江寒却用双手护住瓷盒,说道:“我知道你是不会吃的,如果你珍惜,绝不会毫不犹豫地往地上砸。与其被你扔掉,不如被我吃掉。”

        “我一定会吃,把汤圆给我。”梁剑伸着手,冲着江寒走去。

        江寒却往后退,用鼻子嗅了嗅,说道:“真香,和上次的汤圆一模一样,我饿了,就不与你客气了。”说完,江寒又把汤圆往嘴边送去。

        梁剑急忙去抢,江寒躲闪得也及时。两人为了争抢汤圆,动起了手,越打越凶。江寒往门外逃去,梁剑紧追不舍。

        很快,有将士围过来,兴致盎然地看着,暗想:前驸马和现驸马终于打起来了,装了那么久的兄弟情深,终于打起来了。

        观战的将士越来越多,高手对决,令他们目不暇接,心中油然而生钦佩之情,特别是众人对江寒的印象一直是那个翻不过障碍的差等兵,将军之职全都拜长公主所赐。这一次终于见证了江寒的实力,惊诧万分。

        看到梁剑竭尽全力地抢夺,江寒心中有了预判:梁剑知晓汤圆的内情,否则绝不会以元帅之身,为一粒汤圆大打出手。

        “送给你。”江寒把瓷盒递到梁剑手中。

        梁剑正以一招天坤倒挂,从天而降,一手拎住江寒肩膀,一手去夺瓷盒,瓷盒就被毫无征兆地塞到她的手中。梁剑松开江寒,望着手中的瓷盒怔住。

        江寒督促道:“你说你一定会吃,作为男人就该一言九鼎,作为元帅更是口无虚言。”

        梁剑狠狠瞪了江寒一眼,心中盘算:从吃下汤圆到药效发作,有半个时辰的时间,这点时间足够她快马加鞭,赶回皇宫。一切就交给皇上来处理吧。

        梁剑脑子转得飞快,在他人看来不过是一刹那,在这刹那中,众人看到梁元帅先是紧锁眉头,然后打开瓷盒一口气就把汤圆灌到嘴里,咽进肚子。

        “都散了,各自去忙吧。”梁剑命令道。

        将士们一边散去,一边惊叹:原来元帅与江将军在抢吃的!像两个孩子一样。作为男人,为女人打架,才称得上理由,为了一口吃的,犯得上吗?奇怪。

        梁剑故作淡定地跨上马,往大营门口飞奔,听到背后江寒揶揄的声音:“梁元帅,皇宫还远,别太心急了。”

        梁剑回过头瞥了江寒一眼,暗骂:早晚会与你算这笔账。手上的鞭子挥舞得更勤了。

        在大营门口,兵部侍郎段青和十多个随从挡住了路。

        段青冲着梁剑喊道:“梁元帅,圣旨到,请元帅和江寒将军一同接旨。”

        “我有急事,要面见圣上,圣旨内容由江将军转达就好。”梁剑挥起马鞭,就要闯出一条路。

        段青站在马头前,义正言辞地说:“梁元帅,你是仗着梁贵妃独得圣宠,所以才有恃无恐?普天之下还没有什么事比恭迎圣旨更重要,你走也可以,但是我一定要在朝堂上参你一本,我也想知道这天下的规矩可不可以因为一个宠妃而变得可有可无。”

        梁剑举起的马鞭没有落下,她心中恼火,却不得不屈服,段青的脾气耿直倔强,遇事一定要争出个是非,为此事争辩,皇上在朝堂上恐怕也会很为难。

        梁剑挂上笑脸,说道:“段侍郎提醒的是,这天下当然是恭迎圣旨最重要。”说完,她一把拽起段侍郎,把他扔到马背上,狠甩马鞭,马拼命狂奔,飞到议事大厅。

        段侍郎惊魂未定,脸色都变了。梁剑故作镇定地把段侍郎扶下马,派侍卫即刻去寻江寒。

        江寒匆忙赶来,看到梁剑去而复返,料想能让梁剑此时返回的事,必是大事。江寒本该一脸严肃,但看到梁剑伪装出的镇定自若,又觉得甚是可笑。

        段侍郎定了定神,正了正衣冠,才说道:“梁元帅,你可真是急性子,你把我扔上马,马又跳得那么高,我的魂都丢在路上了。”

        “段侍郎,请宣旨吧。”梁剑催促道。

        “梁元帅,我年轻的时候,也像你这般风风火火,看到你的样子,我真是怀念我的青春岁月。”段青不紧不慢地说。

        “段侍郎,请宣旨吧。”梁剑的语气有些急迫。

        “好,好,我这就宣旨。刚才我在军营门口说了重话,希望梁元帅不要介意,大家都是为朝廷办事,我也有我的职责,还往梁元帅谅解。”段青变得客气起来。

        “我知道,请宣旨吧。”梁剑深吸一口气,忍住焦躁不安。

        梁剑不耐烦的神情,让段青心中不满,而江寒,江寒就面带微笑,不急不躁。段青忍不住要提点几句:“梁元帅年青有为,只是这急性子实在该改一改……”

        “你到底宣不宣旨?啰嗦些什么?”梁剑已经没有耐心,语气也变得不客气。

        江寒自然知道梁剑在慌什么,特别是遇到以啰嗦闻名的段侍郎,梁剑已经忍无可忍,却还是无可奈何的样子,真是又可怜又可笑。江寒紧紧绷住笑意。

        段青没想到自己三朝元老,却得不到应有的尊重,不由脸色一变,话锋也变了:“梁元帅,你有没有想过为何长公主会移情别恋?你和江驸马,两厢对比,高下自然见分晓,你,张扬跋扈,粗俗无礼,而江驸马却是谦虚客气、性情温和。我劝梁元帅趁早改改脾气,否则哪家姑娘敢嫁你?”

        “关你何事?”梁剑仿佛如热锅上的蚂蚁一般,忍无可忍之下,拽过段青,抢过他手中的锦盒,取出圣旨,打开一看,圣旨上是安严苍劲有力的字迹,再细看内容,不禁大吃一惊:要扩军了?为何太平盛世、国泰民安之际,突然招兵买马、扩充禁军十万人?

        梁剑忍不住问道:“段侍郎,为何要扩充禁军?”

        “无可奉告。”段青满脸怒容,拂袖而去。

        梁剑把圣旨递给江寒,命令江寒即刻着手去办。她则扭头走进议事大厅。

        经此耽搁,赶回皇宫已经来不及了,只好另做打算。梁剑坐在元帅椅上,心神不定:倘若汤圆真的被下了药,自己丑态毕现,今后再无脸见人。

        该怎么办才好?她匆忙站起,来到大厅门口,命令门外的侍卫:“我有紧急军务需要处理,任何人不得打扰,违令者斩。倘若有突发情况,去请示江将军。”

        说完,她关紧大门,落下门栓,却还是不放心:万一失了心智,又自行打开大门,衣衫不整地在军营乱跑,该如何是好?

        想到这,她用毛巾塞住嘴,又从军械箱中抽出长绳,把自己捆绑在立柱上。这样,就万无一失了。

        梁剑刚刚放松心情,就听见脚步声,江寒赫然出现在眼前,正向她走来。

        江寒把梁剑口中的毛巾取下,似笑非笑地问:“是谁捆了你?堂堂禁军元帅被人无声无息地捆住,就在这军营重地,是谁?这么大的本领?”

        “你刚才藏哪了?快走,去招募新兵,这是军令。”梁剑努力稳住情绪。

        “我就蹲在条案后,刚才打斗得凶,玉佩不知掉哪了,我想找一找,却不知为何门栓插上、元帅被绑。元帅,你一向有大智慧,快给末将指点指点这其中的玄机。”江寒一副洗耳恭听的模样。

        梁剑脸上的慌张已经藏不住了,她浑身燥热,心狂跳不止:是不是药效发作了?就在江寒眼前。梁剑难堪得想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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