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又是你（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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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寒亭和季月两人对视了足足有好几秒钟。
吴绮梦见到自己表哥如此失态，不由向门口看去，她也一下子认出了季月。
这不就是我们在笨笨熊密室遇到的美女吗？
虽然今天季月穿了一套职业套裙，头发也束了起来，和那天的打扮略有些不同，但是这样的美女的确很难忘记。吴绮梦并不知道季月和顾寒亭的尴尬相亲，此时只是觉得好巧。
“怎么了小顾？难道说你们认识吗？”苍青益看了看顾寒亭，又看了看季月，他很少见到顾寒亭失态的样子，因此不由觉得十分有趣。
季月也是没想到，居然会在工作场合遇到这个顾寒亭，此时又被华影的董事长这样问，不由得有些尴尬。
正当她在思索要怎么回答苍青益时，顾寒亭却抢先一步开口了。
“苍董说笑了，只是这位季小姐太过美丽，我才一时看愣住了。”顾寒亭语气十分淡定，但是却语出惊人，“窈窕熟女君子好逑。”
“……”季月没想到他居然会这样说，顿时犹如被雷击了一般，僵在原地。
这人是出什么问题了？
顾寒亭身旁的吴绮梦则惊恐的看着他，觉得自己表哥肯定是脑子出什么问题了。正常情况下的顾寒亭，怎么可能说出这种轻浮的话？
开什么玩笑，绝对不能被华影的董事长知道自己居然去过笨笨熊密室！这个名字听起来就很像不正经的地方！
顾寒亭佯装平静的整理了一下自己的领带，心想道，自己胆子小的秘密更不可以泄露出去！要是被苍董知道了，肯定会在内心重新评估我这个人的可靠性的，到时候甚至还可能会影响公司的项目。
宁可被当成花心萝卜，也不能被当成胆小鬼！
这可事关男人的尊严！
“小顾你倒是很坦白嘛。”苍青益也是微微一愣，不过很快便调侃起了顾寒亭，“大家都是男人，我理解你，现在我这间二十平方的办公室里，就有两个大美女，含美量太超标了，头昏脑涨也正常。”
“苍董您太过奖了。”吴绮梦笑着说道，不过明显很享受这个夸赞。
苍青益不愧是久经商场的老江湖，一两句话就化解了现场尴尬的气氛。
季月也轻轻吐了一口气，走到了三人面前。
“苍叔叔。”季月规规矩矩的同苍青益问好。
“来来来，小月啊，我给你介绍一下。”苍青益站了起来，热络的同季月引见顾寒亭，“这位是wolf特效公司的总裁，顾总。顾总可了不得啊，他年纪轻轻便创立了wolf特效公司，仅仅用了五年时间wolf便跻身国内一流！顾总正可谓是年少有为，天纵英才。”
“苍董太过奖了。”顾寒亭自谦道，他敏锐的发现了苍青益和季月的关系似乎不一般。
“至于季月呢。”苍青益又向顾寒亭介绍起了季月，“季月是国内特别稀缺的特效化妆师和特效设计师，不，应该说我们国内几乎没有这个职业。季月是美国影视化妆学校毕业的，毕业后就收到了好莱坞最顶尖的特效工作室的offer，在里面工作了四年，今年年初才回国，创立了自己的特效工作室。可以说，她是国内这个行业里最顶尖的人才了。”
看不出来，这个铁t还挺厉害的。
顾寒亭想到。
“苍叔叔您说的也太夸张了。”季月笑了笑，随后向着顾寒亭伸出手，“顾总，很荣幸可以认识你，希望今后我们可以合作愉快。。”
“我也非常荣幸，可以认识季小姐。”顾寒亭握住了季月的手，低声说道，“第一次见面有些失态，还请季小姐见谅。”
他特意将“第一次”强调了一下，并且一语双关的提醒季月不要乱说话。
“顾总说笑了。”季月心想这人自我感觉也太过良好了，要不是今天见到了，她早就忘记这个胆小鬼了。
见季月没有要揭发自己的意思，顾寒亭松了一口气。
随后还煞有介事的向季月介绍起了他身后的吴绮梦：“这位是我的秘书，吴秘书。”
“季小姐您好。”吴绮梦已经猜到了顾寒亭不愿意承认之前认识季月的原因了，此时十分配合的笑眯眯的对季月伸出手，“我是吴绮梦，顾总的秘书。若是要找顾总的话，任何事情都可以找我。”
“吴小姐。”季月对吴绮梦十分有好感，和刚才对着顾寒亭的公式化微笑不同，她十分热情的笑了起来，“我一见到你便觉得十分面善，我可以叫你绮梦吗？”
“当然可以。”吴绮梦爽朗笑道。
“这茶应该好了吧。”苍青益见几人互相都熟络了，便坐了下来，以标准老干部的姿势拿起茶杯，吹了一下，抿了一口，说道，“刚刚好，是最好的时候。来来来，快尝尝。”
顾寒亭知道苍青益的言下之意是可以开始说正事了，便依言坐了下来，也端起了茶。
他端起茶杯的姿势十分讲究，他右手持杯，只用拇指和食指捏住茶杯，中指托着杯底，其余两指内扣在手心里。苍青益一看到便双眼一亮，夸道：“看不出来，小顾居然还懂茶道。”
“我只是略懂一二罢了。”顾寒亭说道，“其实是家父比较喜欢，所以我便从小受到了熏陶。久而久之，便也像模像样。”
其实顾寒亭不喜欢喝茶，他向来比较习惯喝咖啡。但是在中国商场，喝茶品茗是一种流行，为了社交，顾寒亭便只好也和其他人一样喝起了茶叶。
季月见这茶叶竖直立于杯内，不由感到新奇，便拿起来喝了一口，没想到入口奇苦不已，漂亮的脸蛋顿时便皱成了一团。
“哈哈哈，小月你还是不习惯喝茶呀。”苍青益见状，也不生气，反而笑道，“你从小便讨厌喝茶叶，没想到到现在还是不习惯。”
“苍叔叔，我实在不是故意的。”季月放下茶杯，心有余悸的看了一眼，对苍青益说道，“这个实在是太苦了，我们年轻人不爱喝这种。”
“第一口苦，第二口便开始回甘，第三口则是无穷无尽的甘甜。”苍青益摇头道，“你看看人家顾总，你们年纪相仿，他不就喝的很享受吗。”
顾寒亭面无表情的喝了三口，随即将茶杯放下，闭上眼，像是在会为一般。
半晌，才睁开眼睛，并说道：“好茶。”
“小顾果然是行家啊，识货！”苍青益竖起大拇指，十分开心。
好个鬼啊！苦死我了！
顾寒亭表面上面无表情的维持着冷酷总裁的形象，内心却在疯狂吐槽——真的只有上年纪的人才会喝这种自虐的东西吧！我好想念我的拿铁我的摩卡我的卡布奇诺啊！
这苦死人的玩意到底有什么好喝的啊！
为了谈生意，表哥你真的辛苦了……
吴绮梦同情的看向顾寒亭，随后又看了一眼放在她面前的茶叶，这种最名贵的猴魁她自然认得，越名贵越苦！她六岁的时候被自己爸爸以“对身体好”为理由，塞了一片进了嘴巴，年幼的她当时就被苦的怀疑起人生了。整整一个下午，她喝了几瓶肥宅快乐水都没去掉嘴巴里的那股苦味，从此吴绮梦就对所有绿茶敬谢不敏了。
“好啦，品完了茶，现在我们开始谈正事吧。”苍青益放下了茶杯，两手放在膝盖上，正色道，“这次这个电影项目，是五十年来，我国投资最大的一部科幻电影，当时在立项的时候，我们有过激烈的讨论要不要找好莱坞团队外包，毕竟他们的模式化十分成熟，并且有几十年的制作经验。但是最终我拍板决定，全部得特效必须由我们中国人自己完成，这才能叫做我们中国人自己的科幻电影。基于这个情况，我才找到了你们二位，希望可以组建我们国家目前最顶尖的特效团队。”
“苍董，您尽管放心。”顾寒亭闻言，同苍青益保证道，“只要资金到位，wolf的特效水平比起国际上一流的特效公司，也毫不逊色。”
苍青益闻言十分欣慰的点头。
然而他还没说话，季月却抢先开了口。
“顾总，您这话未免也太过托大了。”季月轻笑了一声，看着顾寒亭说道，“如果只是后期的视觉效果，我相信任何一家公司只要资金到位，和国际一流公司的制作水准都没有什么太大差距。”
顾寒亭闻言，眉毛一挑，直视季月问道：“季小姐，你这话什么意思？”
他语气冰冷且带着威压，如果是个普通女人，估计已经被吓得说不出话来了。
“我的意思是，电影特效可不只是后期视觉。”季月迎着顾寒亭的眼神，不卑不亢的说道，“好莱坞的专业特效团队，都会配备特效化妆团队，负责概念图、道具、服装、布景、模型、雕塑，这些需要和后期特效融合起来，才能做出场景人物都逼真的电影。”
“这些前期工作，不是有季小姐负责吗？”顾寒亭不以为然道，在他的概念里，季月干的活大概就和横店搭布景的一样，简单并不需要技术含量。
“前期特效和后期特效并不是割裂开来的。”季月同顾寒亭解释道，“我们需要一同合作完成。”
顾寒亭脸上不由得浮现出疑惑。
合作？
难道不是前期那些特效化妆道具什么的完成后，电影开始拍摄，拍摄完毕后再交给后期特效公司做后期吗？
“我看三言两语很难同顾总解释清楚。”季月看了下窗外的天色，说道，“现在时候也还早，苍叔叔，不如您和顾总一起去参观一下我的工作室？我和顾总也好互相了解一下。”
还没等顾寒亭回答，苍青益便点头同意了。
“好啊，我还没去过你的工作室呢。小顾，一起吧？”
我能不去吗……顾寒亭的内心是十分拒绝的。
然而胳膊拗不过大腿，在华影董事长热情的目光注视下，顾寒亭只好艰难的点了头。
“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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