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第十九章 海皇之心

“真不愧是十三月的忠狗，”康斯坦丁连连冷笑，“竟然连这么宝贵的东西都舍得给你。”

        “我不是任何人的忠狗。”头儿坚毅的脸上首次浮现出冷笑。

        “既然你肯动用海皇之心，我又怎么舍得不好好的和您过招呢？”康斯坦丁笑笑，手中的起爆器发出清脆的声音，在一片震耳欲聋的爆炸声中，古色古香的阳台直接被炸成粉末。

        烟尘弥漫，康斯坦丁伸展开钢铁手臂钳制住头儿的身体，钉刺矛剑从他的身体里冒出，再对着头儿的身体恶狠狠地刺下，那本应该是致命的伤口，却在头儿的防护下无能为力。两个机械怪物在坠落的漫长旅途中彼此纠缠，一如从天堂相拥着坠落的魔鬼与天使。

        震彻的坠落声传出，两具沉重的身体一起在地上砸出骇人的坑陷，康斯坦丁敏捷的从地上跳起，弯刀早已折断，却依旧掩盖不了他的杀心，伯爵冷笑着按下手心的红色按钮，整个安泽拉古堡开始轰鸣，呆若木鸡的机械巡警闻声而来，数以万计的枪口对准头儿的脑袋，墙上伸出黑色的炮口，在草地上传出刺鼻的火药味，瞬息之间，整个安泽拉古堡已经成了头儿行刑台。

        “我倒要看看你拿什么躲！”康斯坦丁咆哮。

        “那你看看啊。”头儿抬起脑袋，猩红的眸子红得耀眼。

        在康斯坦丁惊骇的目光里，男人那破损的身体开始诡异的复原，金属再生，能源重启，那些崩坏的线路一一脱落，在头儿的身体里形成新的回路，应该崩坏的电子人完成了没有外力介入的重生。

        “真是霸道，据说海皇之心是十三月最看重的东西，原来竟是能使超智能完成生命复刻的存在，”康斯坦丁挥挥手，身边的机械巡警依次退下，“就是不知道，和巴格达电池相比，到底孰强孰弱呢？”

        康斯坦丁的脚下喷吐出火焰，巴格达电池开始运转，比索口中“自给自足”的供能系统终于变成现实，身后的头儿启动海皇之心，两个机械怪物同时开始酝酿澎湃的动力，一如同一条铁轨上，两列相对行驶的列车。

        锋利的爪子代替可抓握的手掌，康斯坦丁率先攻击，鼓点般密集的脚步撕碎草地，化作一道凌厉的光影砸向头儿的脑袋，借助机械强化，他能轻松发挥出十倍甚至数十倍远超常人的力量，头儿眼瞳微缩，电子脑给出最为精密的分析，手臂交叉，直接将康斯坦丁的攻击挡下，康斯坦丁不甘，一记强力的腿鞭甩想头儿的脑袋，却依旧无功而返，在头儿镇静如水的目光里，康斯坦丁的每一个动作都被他分解，细化，格挡，那是暴风骤雨般的攻势，却都在头儿的身边被一一拦下。

        “海皇之心到底有什么好！好到为了这个东西，你能够背叛十二月堂！”

        挥出的铁爪再也没有收回，头儿的手臂上生出锋利的刺剑，康斯坦丁的攻击确实凶悍，但是面对头儿的利刃，却相当于把自己的手臂送到了切割台上。

        “我从来不曾背叛任何人。”头儿的声音依旧沉静。

        “闭嘴！”康斯坦丁开始暴怒的咆哮，失去小臂的右手格外刺眼，他对着那些严阵以待的机械巡警下令，“杀了他，把他砍成碎片！”

        机械巡警开始极速移动，虽然身形高达两米，却丝毫不影响他们的灵活动作，近战武士披坚执锐，沉重的武器在他们高大的身材衬托下也不显累赘，他们后面，是一群负责火力压制的警戒兵，虽然是无生命体，但是每个人都能在电脑指挥下发出最致命的子弹

        灼热的弹头刺入头儿的身体，远处的红光一闪而逝，头儿微微转头：“狙击手？”

        身上的子弹骤然炸开，康斯坦丁家族是军火世家，所有的武器都经过最为惊人的改造，能够像炸药一样爆裂的子弹，带有热能追踪的响尾蛇机枪，就连最为普通的水果刀，也可能是集定位监控于一身的高科技。

        “杀了他。”康斯坦丁冷冷的开口，现在他们不是曾经一起战斗的兄弟，而是你死我活的仇敌。

        机械巡警前仆后继的冲上来，如同潮水一般将头儿盖住，说是巡警，却如同无赖一般暴力，手中的武器耗尽弹药，便将它摔在头儿的脸上，被头儿割裂，便将长矛送进头儿的身体，虽然是最简单的拼命招式，却有着一命换一命的凶悍，钢铁，果然是最为听命的死士。

        即使并不能对头儿造成多么致命的伤害。

        “你让我想起了机械战争，那个时候也是这样，我们被包围在人群里，你不知所踪。”康斯坦丁冰冷的声音传来。

        枪口咆哮，机械巡警的数量何止千万，那些碎掉的零件在地上顽强的重组，金属躯体发出强横的磁力彼此吸引，然后又形成暴力的钢铁卫士，他们扑上前去，引爆身体里的炸弹，将头儿再度埋没在枪林弹雨之中。

        “这都是你欠我们的啊。”康斯坦丁的脸上满是泪水，“你的海皇之心呢？你的不死之躯呢？还是说，你这无心之人终于悔悟，肯乖乖去死了？”

        被机械巡警埋住的头儿骤然跃起，坚硬的身躯爆发出骇人的力量，那些钢铁躯体被头儿凶悍的冲散，在绝对的暴力下，机械巡警构成的防线轻薄如纸。

        站起来的头儿再度新生，体内发出蜂鸣般的低微震颤，那些正在地上重组的零件被头儿吸引，滑向他的脚下，滑向他的身体，然后又被一一吞噬，康斯坦丁骇然，头儿却依然不为所动，只是自顾自的“吞吃”着地上的钢铁尸体。

        孤零零的枪声再度响起，头儿默然的提起地上的长枪对着身后掷去，苍白的月光下闪过一丝寒芒，狙击手应声落地。

        “我给你讲讲海皇之心吧，”头儿说，“它是十三月最看重的宝物，却也是潘多拉的魔盒，金属的形成需要经历压强，温度，微生物等等苛刻的因素数十万年的共同努力，但是腐蚀却只需要数月时间，而海皇之心就是加速这一过程的钥匙，你只知道它能帮助超智能完成机械重组，修复那些被重创的部件，可是你不知道，他能重新分解金属，给海皇之心的承接人进行新的能源替补，从而让得完全体的电子人永生。”

        头儿顿了顿，脸上掠过诡异的笑容：“它才是真正的噬金体。”

        康斯坦丁阴沉的目光里，那些机械巡警不再是无畏的战士，而是任人宰割的牛排，在海皇之心的吸力下，他们根本无法做出行之有效的反抗便被头儿硬生生的吞噬，无数的金属部件在头儿的身体里回转熔炼，为头儿提供新的补给，转瞬之间，人头攒动的草坪再度空空如也。

        “现在还有什么好说的吗？”满是锯齿的利刃顶上康斯坦丁的脑袋，曾经喧闹的草坪，现在只剩下了头儿和康斯坦丁。

        “没什么好说的，动手就是了，”康斯坦丁冷笑，“正好我可以去找一月。”

        “哇哦。”古堡上响起欢脱的声音，伶俐的身影如同猴子般一跃而下，削瘦的男子在两人面前站定，苍白的瞳孔令人惊骇。

        他抬起头，脸上是东方戏曲里华美的面具：“看来我还真是来对地方了，不只有巴格达电池，还有海皇之心呢。”

        “那也得看你能不能拿走啊，”巨大的飞行器从天空投下阴影，唐从上面一跃而下，洁白的牙齿衬托着他那冰冷的笑容，“hello,everybody。”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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