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5章 狱侦

一个五短身材相貌丑陋的家伙被提过来。

“你就是刘三？”林啸一拍桌子问道。

那刘三“噗通”一声跪倒在地：“小人正是刘三。”

“庞氏和王豹可是你杀的？”

“是，是小人杀的。”

“你把杀人经过给我老老实实的交代。”

“大人，小人那天晚上喝了点小酒，在街上溜达，听说王豹刚被烧死。那王豹在宫里当官多年，家里一定有不少积蓄，于是翻墙进去，撬开他家屋门，正在翻找之前东西，听见床上有动静，是一个女人，女人叫到‘谁呀？’我正准备逃走，一个人扑过来抱住我，我用随身携带的刀子往那人脖颈上一刀，那人立即没有了气息。女人喊叫，我上前一刀，也结果了那女人的性命。然后在几个房间翻箱倒柜，没有找到值钱东西，正准备离开，一个书橱倒了，露出一个洞口，我钻进去，在洞里找到值钱物件。顺原路翻墙出来了。”

“都什么值钱的物件。”

“金银珠宝。”

“金银珠宝在哪里？”

“在家。都被校尉们起获了。”

刘三说的和供述状上一模一样。

“你说的书橱后面的洞里还有其他物件吗？”

“没有了。都是钱财，被我带走了。”

林啸走进刘三，看看刘三的足迹，肉眼能够看出，刘三的脚掌虽然短小，但是比现场留下的脚印要大。

“刘三，你以前都做过什么活计？”

“没有做过什么，种过地，打过零工。”

“都打过什么零工？”

“抬过滑竿，磊过墙。贩卖过青菜。其他没有了。”

“以前偷过别人家的东西没有？”

“大人，我这是第一次。以前没有干过。”

“家中还有谁？”

“父母早亡，家里就我一人。”

刘三回答的顺溜。

“刘三，你可知罪？”

“大人，小人知罪，小人不该夜入王提督家里，还杀了他的家人。”

“一派胡言，来人，给我打。”

几个校尉上来，“噼里啪啦”一通板子，刘三哭爹叫娘。“大人，我招了，全部招了。不要再打了，再打就出人命了。”

“刘三，抬起头，看着我的眼睛。”

刘三抬头，望了一眼林啸严厉的目光，赶紧低下头。

刘三目光游离，飘忽不定。这家伙一定在说谎话。

“刘三，知道为什么打你吗？”

“大人，我已经全部招认，为何打我。”

“你心里明白，不老实交代，我让你生不如死。”

“大人，我------”刘三望望左右，袁木等人面无表情。

“来人，笔墨伺候。”

校尉取来笔墨。林啸并不写字，用墨汁在刘三十个手指，两个手掌全部涂了，然后在纸上按下指纹掌印。

“刘三，你可知道我是谁？”

刘三摇摇头。

“我是新任西厂提督林啸，如果不老实，随时要你的命，而且不用大理寺审理，不用备案，不必等到秋后问斩。”

“您，您是新任提督？”

刘三绝对想不到面前的是西厂提督。

“不像吗？”

“像，像，像。大人吉祥。”刘三语无伦次。

“想好了吗？要不要说实话？”

“大人，刚才我句句实话，您就是打死我也是那几句话。”

“来人，把他送进去吧。”

刘三“哗啦啦”的走了。

“袁千户，你们走吧，我在这里熟悉一下情况。”

“大人，我陪着您吧。”

“不需，你忙去，刚到西厂，我要在几个处转一转，我随从有助理。”

袁木迟疑一阵：“也好，我就在西厂，大人有事随时叫我。”

······

林啸取过秋审处处花名册。见到一个叫宁毅的看守，林啸见过他的简历，以前是一个总旗，因为顶撞了王豹，被降为普通校尉，做了一名看守。

让赵飞燕唤来宁毅。

宁毅身高马大，若不是没有胡须，根本看不出他是一个阉人。

宁毅不卑不亢的说了一声：“见过大人。”

“宁毅，在这里多久了？”

“三个月。”

“之前呢?”

“缉捕处。”

“有没有职务？”

“总旗。”

“为何来这里做了普通看守？”

“眼睛里塞不进去沙子。”

“想不想重新回到缉捕处。”

“想回去，大人批准吗？”

“只要你能完成一件事，就可以回到缉捕处，而且官复原职。”

宁毅抬头看看林啸：“出格的事我不做。”

“不是出格的事，是正当其理的事情，这件事做好，我向朝廷给你请功。”

“我知道大人是耿直之人，也知道大人的的才学。大人有事尽管吩咐，宁毅全力去做，只要能回到缉捕处，请不请功无所谓。”

“王豹的案子你清楚吗？”

“我只是一名看守，不清楚王豹的案子。王豹死了罪有应得。”

“是，但是我们必须查明真相。刘三在你管辖的号房吧？”

“是。”

“凭你多年缉捕问案经验，你觉得刘三像杀人犯吗？”

“这个不好说，我只负责看守，看守他不死不跑就行了。真的没有往案子上考虑。”

“从现在开始你就要考虑刘三是不是真凶，如果不是真凶，为什么要承当此事，何人指使。这个事情能完成吧？”

“我试一试。”

“宁毅，你可知道，牵涉朝廷大员的事情，不是试一试那么简单，一旦要做，必须成功，没有退路。”

“是，大人，我保证成功。”

林啸安排宁毅的是狱侦，前世当协警的时候不少听说。里面有很多学问，不一一赘述。

“这件事只有你知我知，有情况直接向我汇报。”

宁毅抬头看看赵飞燕。心说，他不是一个人吗？

“你放心，他是我的助理。如果真的找不见我，可以找赵助理。”

······

出来秋审处，往街上走。

“大人，你要干嘛？”赵飞燕问。

“随便溜达溜达。”

其实林啸很有目的，刘三的笔录上有住址。林啸往刘三的家里走。

刘三的家在一个贫民窟一样的地方。里面臭气熏天，垃圾遍地。如果不是案子，林啸真的不知道高梁城里还有这样龌龊的地方。

在胡同里深一脚浅一脚的走着，忽然觉得腰间一紧，一个影子往自己腰间抓了一把，倏然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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