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又见王教官

大年初二姑姑程淑澜回娘家，在姑姑的盛情邀约下，初三程二十与姑姑姑父一同回姑姑家。

        姑姑家在外省，离程二十家不算远，开车3个小时左右，姑姑姑父只有田博一个儿子还在参军，

        家里常年就夫妻俩人，姑姑姑父很喜欢女儿，再加上程二十长得像姑姑，性格也像，夫妻俩拿程

        二十当亲闺女一样疼。

        到姑姑家，程二十觉得姑姑早就做好把自己带回家的打算了，程二十住的屋子床上三件套早早的

        换粉嫩的颜色，还有一个小小的化妆台，一看就是刚买的，质检标签还在。

        姑姑拉着程二十走进准备好的房间：“宝，这是你之前住的房间，拖鞋、洗漱用品，床单被罩都

        是姑姑年前就给你买的新的，你就踏实的住，住到开学，姑姑和姑父送你回学校。你哥过年没回

        来，元宵节可能回来，到时候咱一家子出去玩两天。”

        程二十过起了自由自在米虫般的生活。

        姑父田修平是极其爱交朋友的人，春节后更是大大小小聚会不断，姑姑和姑父就带着程二十一同

        参加聚会，逢人问起就说是闺女。

        起初程二十是拒绝的，她觉得自己有社交恐惧症，是害羞内敛的孩子。直到姑父说饭很好吃，程

        二十承认她动心了。

        田修平：“闺女啊，他们吃饭的地方饭菜挺不错的，你就低头一直吃，谁都不用搭理。”

        程二十：“姑父，还能这样啊？会不会显得我很没有礼貌啊。”

        田修平：“咱家的孩子，谁敢说？他们问你，你不愿意回答就装没听见。”

        程二十：“我还是不想去。在家挺好的。”

        程淑澜：“宝啊，家里就你自己，你会做饭吗？”程二十心虚的摇摇头。

        程淑澜像是看透了程二十：“宝，是不是怕早上起不来？不用担心都是吃午饭和晚饭，你早醒

        了。”

        程二十从沙发起来嘴硬到：“谁早上起不来啊，明天去吃饭我肯定起得来。”说罢急匆匆回房

        间。

        第二天初五，上午10:30，程二十在睡梦中。

        程淑澜一边照镜子一边问：“老田，午饭约的几点？”

        田修平看了看时间：“媳妇儿，约的11:30。”

        程淑澜从房间走出来：“老田，叫橙子起床吧，收拾完也差不多了。”

        田修平点点头，从沙发起身，走到程二十房门前敲门：“闺女起床了，咱吃饭去了。”

        无人回应。又敲了一遍，还是没动静。

        程淑澜走过来：“这孩子，昨天打包票能起来，现在还睡觉，我进去叫她起床。”

        田修平走去厨房:“我给闺女热杯牛奶。”

        程淑澜进屋，走到床边捏捏程二十睡得通红的小脸，程二十像小猪崽子似的哼哼两声换了个方向

        接着睡。程淑澜噗嗤一笑，还是闺女好，自家宝怎么这么让人稀罕。

        程淑澜拍拍程二十后背：“宝，起来了，吃饭了。快起来了，太阳晒屁股了。”

        程二十一动不动睡得呼呼的。

        程淑澜去窗边拉开床帘，阳光照在程二十的脸上，红扑扑的，程淑澜越看越觉得可爱。

        “是谁昨天打包票说今天起得来？”程淑澜抱着程二十的头拿温毛巾给她擦脸。程二十在姑姑怀

        里被迫睁开眼：“姑姑，我好困，我不想吃饭了，我想睡觉。”

        “宝，不能睡了，11:00了，起来上厕所咱出去吃饭了”程淑澜看着程二十满脸笑意。

        程二十慢悠悠的从姑姑怀里坐起来，揉揉眼睛，头发睡得像鸡窝。换好衣服洗漱完毕，姑父田修

        平盯着程二十喝了一杯牛奶。

        在聚会上，一位伯伯问起程二十：“孩子，你今年多大了？”

        程二十忙放下筷子，咽下嘴里的食物，规规矩矩的回答：“蔡伯伯，我今年20”

        “20周岁了？在大学没谈个男朋友？”蔡伯伯追问。

        程二十心想就知道逃不过三大定律：多大了？有对象吗？做什么工作？微笑着回答：“18周岁，

        虚岁20，没谈男朋友。”

        另一位阿姨：“橙子长得那么好怎么没谈对象？我家里有个儿子也上大学，趁着寒假，你俩可以

        一起出来玩。”

        程二十正想着怎么搪塞过去，田修平接过话茬：“我家孩子太小了，现在主要是学习，大点在谈

        男朋友。咱们吃饭，不用管她。”

        其他叔叔阿姨再说什么关于程二十的话，都让田修平程淑澜夫妇搪塞过去了，这顿饭总归来说，

        吃的程二十浑身不自在。

        回家后，程二十马不停蹄回房间补觉。

        程淑澜和田修平俩人在客厅嗑着瓜子吃着水果聊天。

        程淑澜：“咱家橙子，性格太软了，你看这几天聚会，橙子说话没什么问题就是忒诚实了，问什

        么说什么。”

        田修平：“她才多大啊，咱橙子有装傻充愣的本事。你不就是担心他们给咱橙子介绍对象嘛，不

        用担心这个，橙子压根没有谈恋爱的心思，她就知道吃。”

        程淑澜生气：“一帮人也是的，自己家孩子找不着对象，想着咱家宝，老蔡他家儿子比咱儿子年

        龄都大还好意思张嘴。”

        田修平附和：“说这个就来气啊，周飞她儿子大学都毕业几年了，还好意思冒充大学生呢，还一

        起出去玩？咱可不让橙子和她儿子玩，咱橙子以后得找个好对象，他们都配不上咱小橙子。”

        程淑澜突然笑了：“田修平，这是我哥的闺女，你着什么急？”

        田修平：“媳妇儿，小橙子是咱从小看到大的，年年寒暑假来咱家，我早就把小橙子当自己闺女

        了。”

        程淑澜：“田修平，没看出来啊，你重女轻男，你儿子田大牙没对象你不着急，小橙子有人家惦

        记你看你急得。当初生孩子的时候你可是发誓了，生男生女都一样，其实你内心还是想要闺女是

        吧！小橙子我不会让她嫁到你们这儿的，你们这儿的男人心口不一，没好东西。”

        田修平反驳：“我怎么不着急田大牙的婚事了？他不是在部队自己心里有数嘛，我没重女轻男，

        我是不是为你身体着想没要二胎。”

        程淑澜气笑了：“你想要二胎，计划生育也不让你要啊。”

        田修平委屈的嘟囔：“谁说我们这儿的男人没一个好东西了，你摸着良心想想，生儿子后是不是

        一直我带，嫁给我以后你都没做过饭，没洗过碗，我堂堂东北大老爷们上哪说理去。”

        程淑澜忍不住笑的前仰后合，田修平更委屈了：“笑什么，我说的都是实话，别笑了，一会闺女

        让你闹醒了。”

        谁能成想188虎背熊腰的田修平表面看起来威风凛凛，实际背地里像个小媳妇一样委屈呢。

        程二十想起奶奶说姑父求爷爷奶奶同意娶姑姑的场景。

        爷爷奶奶不同意唯一的闺女远嫁更何况男方大自己闺女6岁，那时候都不兴找年龄大自己太多

        的。姑父就跪在爷爷奶奶面前，一把鼻涕一把泪的说两个人的感情经历，还撩起裤腿子给爷爷奶

        奶看程淑澜踢的他小腿那块青紫青紫的，胳膊上还有掐的印子。说自己平时挣的工资留下吃饭

        的钱，其余都给程淑澜买礼物了。自己稀罕死了程淑澜，喜欢她的倔脾气，动手打自己也觉得俩

        人般配。说自己堂堂东北大老爷们，媳妇就应该有恃无恐，横一点没关系，自己能保护她。

        哭着说会永远对程淑澜好，为了她愿意放弃在东北的工作跟着程淑澜走。

        爷爷奶奶考察他一些时日，又托人打听，最终还是点了头。程淑澜大学毕业两人就结婚了。

        结婚前一天，田修平高兴地一晚上没睡，结婚当天更是嘴角开心的咧到耳朵后面去。婚后生下儿

        子田博，程淑澜就忙于自己的事业，田修平辞职后一边带孩子一边创业，结婚26年，日子过的是

        风生水起，但田修平不忘初心，和程淑澜的感情也是越来越好，偶尔小吵小闹，过得也是有滋有

        味儿。

        随着初十大家陆续上班，程淑澜家的聚会接近尾声。程二十也开始忙着写作业，还有10天就开学

        了，懒觉也不敢睡了，不敢黑白颠倒的玩了。

        元宵节前一天，程淑澜和田修平夫妇二人去商场采购过节食材，说明天田博回家。

        程二十在家看家，，听到敲门声，程二十看了一眼时间，才10:00，姑姑姑父那么快就回来了？

        不是说晚点回来还要拜访刚回来的老友？

        开门，田博在门外，程二十一愣。田博在她面前打个响指，：“傻了？不认人了？”程二十摇摇

        头，侧身，田博进屋。程二十关上门小跑跟着田博：“哥，你不是明天回来吗？”

        “怎么着，想你们了提前回不行啊？”田博放下行李坐在沙发上随手拿起苹果自顾自的吃起来。

        田博：“爸妈呢？”

        程二十坐在沙发另一头：“去超市买菜去了，说晚点回来，还要去看一位老朋友。”

        田博又问：“中午回来吗？”

        程二十摇摇头：“不知道”

        “我给姑姑打电话说你回来了”程二十拿起茶几上的手机。

        “不用打了，一会儿他们回来就是知道了。”田博又说：“会做饭吗？有点饿。”

        程二十站起身往厨房走去：“你吃凉的行吗？我不会做饭，只会煮方便面。”

        田博将苹果核扔进垃圾桶，从沙发起身往卧室走去：“方便面可以，加鸡蛋和火腿。我眯一会，

        会儿，做熟了喊我。”

        “真的不给姑姑打电话嘛？她回来能给你带好吃的？”程二十赶忙从厨房出来问。

        田博回头看着程二十：“不用，你知道的，你姑姑我妈，是个感情外放且夸张的人，她回来我就

        眯不了觉了。”

        “可是我刚学会煮方便面，不加蛋行不行？”程二十有点难为情。

        “必须加蛋和火腿肠”说完田博关上房门。

        程二十愤愤道：“你妹的，鸡毛要求那么多，有的吃不就行了。”穿上外套、戴好帽子围巾、换

        上鞋子下楼去超市买火腿肠和方便面，还买了一大袋零食，最最最重要的大瓶可乐不能忘，姑姑

        每天盯着喝纯牛奶，程二十觉得自己身上都是奶腥味儿。

        回到家，煮方便面，程二十嘴里念叨：“打开气阀门，往左拧开中火，ok。然后放上小锅，加

        水，哎呀有点多，没问题。现在放料包行吧，放吧。”等水开放面饼，鸡蛋。“火腿肠切一切

        吧，鸡蛋再放一个，放三包方便面吧，放点菜叶子吧。”卡卡卡一顿操作，妈耶锅太小，换大

        锅，最后成品煮了一大锅。

        关好燃气和阀门，将隔热垫放餐桌上，直接把锅放在隔热垫，从厨房拿了筷子和勺子摆放好。

        喊田博吃饭。程二十敲敲田博房门：“田博，快来尝尝中华小当家的厨艺。”

        田博开门，走到餐桌前，看见一大锅方便面直接墩桌上，嘴抽抽了一下：“大橙子，你这是麻辣

        烫吧？”

        程二十疑惑：“我哪会做麻辣烫啊，这是豪华版方便面。你看营养多均衡。”

        田博拿筷子指指锅里的圆的小片片：“这是什么？”

        程二十：“火腿肠片片”

        田博：“这个呢”

        程二十：“午餐肉”

        田博：“这个，这个，这个呢”

        程二十：“菠菜、油麦菜、苦苣、牛肉丸子。你问什么问，吃了不就知道了。”

        田博笑了：“大橙子，你自己看看，方便面都煮成糊糊了。”

        程二十心虚又看、理直气壮：“哎呀，能吃不就行了嘛，反正都是进肚子。”

        田博尝了一口，还能接受，看见只有一副筷子，一个勺子：“你不吃啊？”

        程二十：“你要吃方便面的，做了当然你自己吃。”

        田博：“你吃什么？”环顾一周看到藏在茶几底下的可乐“吃零食喝可乐？不知道喝可乐长胡

        子？”

        程二十烦了：“哎呀，你管我啊，吃完别忘了刷锅啊。”转身走到客厅喝了一大口可乐。

        不一会儿田博喊：“大橙子”

        看着电视的程二十：“干嘛啊？”

        田博：“给哥哥倒一杯可乐过来”

        程二十：“你不是说喝了长胡子嘛。”

        田博：“你哥我是个男的还怕多长点胡子吗？给我倒一杯过来。”

        程二十不情愿的倒了一杯可乐给田博拿过去。

        有敲门声，程二十满脸笑容：“姑姑你们回来了，你不知道哥哥他……”开门一看是王猛。

        王猛笑着问：“你哥哥他干嘛了？”

        程二十傻眼了，这是什么情况？王教官怎么来了，程二十尴尬笑笑：“王教官你好”冲屋里喊：

        “哥，王教官来了。”侧身邀请王猛进屋，从鞋柜拿出鞋子让王猛换上。

        田博从厨房出来：“来了，吃饭了吗？”王猛摇摇头：“没，直接过来的。”看看时间12:25，

        田博：“你要是不嫌弃，吃点我妹做的方便面。”王猛看看程二十，然后点点头：“正好饿了，

        有饭吃当然不嫌弃。”程二十尴尬的能扣出三室一厅。

        王猛洗完手看到餐桌上放的锅，也是愣了一下，沉默片刻，嘴角带着笑：“妹妹厨艺不错啊，田

        博你饭量不小啊！”

        田博嘁了一声：“橙子，给这个哥哥拿副碗筷。”

        程二十拿了一副碗筷，回客厅倒了一杯可乐放在王猛手边：“喏，喝杯可乐别噎着。”说完回卧

        室。

        王猛轻笑：“妹妹还是一如既往的可爱”

        田博得意：“那当然，也不看看是谁妹妹。”

        王猛边吃边问：“妹妹每年都来你家嘛？常住吗？”

        田博表情严肃：“干嘛？还有非分之想？你看你脸上那褶子都快到脚后跟来了，还好意思追我家

        小橙子？”

        王猛摸摸脸：“哪就褶子到脚后跟了，妹妹今年是不是虚岁20了，我比她就大6岁而已。”

        田博急了：“就大6岁还而已？那么大年纪了还好意思张嘴？你怎么不说周岁，你正月除八的生

        日，周岁都25了，我家橙子周岁才18，大7岁呢！（夸张且大的语调）你配不上我家橙子。”

        王猛一脸认真：“多般配啊，我大她这么多，我会疼人啊，我疼她啊”

        田博一把夺过王猛手里的筷子：“你别吃了，你不配吃我妹做的饭。”

        王猛语气淡定平稳：“怎么急眼了呢？不说妹妹了，剩下这一口我吃了，我刷锅洗碗，您歇着行

        不？”

        田博放下筷子：“你刷锅刷干净点啊，我去客厅歇会。”手指指着王猛：“不许打我妹的主

        意。老子警告你。”

        王猛笑着说：“好好好”田博出餐厅，王猛小声嘟囔：“就打你妹的主意。气死你！”

        将近1:30程淑澜和田修平回到家，进门就是：“宝，饿坏了吧，姑姑给你带来刚出炉烧鸡”

        “闺女，姑父买了小蛋糕和冰淇淋，快出来吃。”

        程二十闻声从卧室出来，田修平和程淑澜走进客厅，看到沙发上的田博和王猛。

        田博语气颇为欠揍：“哦，舅舅要是听到老田你管人家女儿喊闺女又得和你吵架”

        程淑澜惊喜万分上前抱住田博：“儿子，妈妈想死你了，什么时候回来的，还带了朋友？”

        王猛早早站起身：“叔叔阿姨好，我叫王猛，是田博的战友。”

        田修平忙招呼：“孩子快坐下，家是哪的？”

        王猛坐的板正：“叔叔，我是临市的。”

        程淑澜点点头问：“俩人吃饭了吗？让你爸给你俩做。”

        田博拉开程淑澜搂着他脖子的手：“吃了，橙子给我做的”王猛也点点头。

        田修平惊喜：“橙子是不是给你们做的方便面？”

        田博挤出微笑。王猛嘴角上扬点头应声。

        “橙子手艺怎么样，我教的”田修平一脸骄傲，像是说，快夸我，快夸我教得好。

        显然田博没接收到田爸爸的信号，但是王猛接受到了。

        王猛忙夸：“妹妹的手艺没的说，肯定是叔叔平时教得好，叔叔手艺指定差不了。”

        田修平被夸得很舒服，向程淑澜露出得意的笑。

        程二十趁着大家注意不到她，努力的消灭冰淇淋。

        、

        程淑澜赶忙制止：“宝，吃点得了，剩下的姑姑放冰箱，还有烧鸡和小蛋糕呢。”

        程二十拿出小蛋糕先双手递给姑姑和姑父，又拿给王猛和田博。“王教官，吃块小蛋糕，抹茶味

        的巨好吃，你尝尝”程二十热情推荐。

        程淑澜：“王猛啊，要是没急事今儿个住阿姨这吧，晚上让你叔叔整一桌菜。”

        田博刚要说话，王猛紧接话茬：“阿姨，我没有急事，我给家里打个电话说不回去了，那就麻烦

        叔叔阿姨了。”

        田修平：“明个你们仨出去转悠玩玩。”

        程二十皱皱鼻子：“我不想出去”

        程淑澜：“不出去的小孩会变傻。”

        田博一脸不情愿：“大冷天出去干嘛啊”

        程淑澜：“儿子，谨言慎行。”

        田博闭上嘴，心想，王猛这个老虎看上你家小橙子了，你这是羊入虎口，早晚有你们后悔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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