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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0章 第50章


哈哈哈哈哈。

        “你叫啊,”余遥无所畏惧,“我的只是不窈窕淑女而已,你的那个我喊一次,脑海里就冒出一次艳丽妖娆、妩媚妖孽的画面。”

        方堰在手机的另一端,扶了扶白皙的额头,表情看着很无奈。

        余遥望着他,莫名有一种自己击败了他,或者占了上风的感觉。

        她拿着手机,还打算继续打击打击,忽而留意到一个小细节,方堰离镜头不近不远刚刚好,屏幕被他整张俊美的脸和小半个胸膛塞满。

        他微微歪头,手扶在额间,这个动作让手和半个脑袋溢出屏幕外,余遥的大拇指握在手机的边缘,乍一看好像她的指头梢摁在方堰的手背上一样。

        余遥因为这个奇妙的视觉落差感到新奇了一瞬。

        如果……

        如果再往中间一点,还可以接触到他那张无懈可击的脸。

        也许有鬼使神差作祟,也许就是本心里强烈的想法,余遥大拇指不受控制的往里伸了伸,轻轻地、像做贼一样,抚在方堰眼角。

        方堰很漂亮,眼镜不知道是不是被她问过,他自己去掉了,现在脸上是光果的状态,精致的眉目露在外面。

        眉毛天生天养,是隽秀的,眼睛形状长得很好,眼尾在主人都没有察觉的情况下微微地往上翘,像是高傲地、长在山巅上的雪莲。

        这也是他唯一和一身气质不符的地方吧。

        单看他本人,会觉得他谦虚、如竹如松,涵养修在内,但是扒开了外在,会发现他本质上还是有些傲骨的。

        看似矛盾又恰到好处的融合在一起。

        仔细想想一个吃穿用度、家世、个人都那么优秀的人怎么可能没点傲气,被他隐藏的很深而已。

        余遥并没有觉得有什么,相反还很喜欢,年轻人有才华有能力,傲点怎么了?

        是人家的风骨。

        余遥目光还停留在屏幕上。摄像头在最顶端,下方是死角,方堰看不到她在做什么,只能任由她动作占他便宜。

        余遥又抬头看了一眼众人,大家也都在忙,没人注意她。

        虽然如此,心里还是像揣了个兔子一样,又虚又七上八下还不想就此罢手。

        没有玩够呢。

        余遥突然瞧见厨房的角落有个小门,她推开看了看,是个洗衣房。

        怀着不好想法的人犹豫片刻,堵在洗衣房的门口,背对着大家,像是找到乐趣一样,悄摸着探出一只罪恶的手,隔着屏幕掐了掐。

        从她这个角度看,像是掐在方堰的脸颊上。

        余遥还像模像样地拽了拽,脑海里是捏住方堰脸颊往外拉的画面。

        她被自己的脑补逗笑,猥琐笑声根本藏不住,很快通过声筒传递到对面,方堰发现了古怪。

        他退出厨房的监控大屏,去其它画面里找人,很快在洗衣房发现余遥正面。

        低着头,捣鼓着什么一样,洗衣房没开灯,很暗,看不清在做什么,但感觉应该是什么好玩的,余遥发自内心笑的很开心。

        方堰没有打扰,静静看着她玩。

        余遥两只手捧着方老爷子的新机,食指和尾指稳稳卡住,两个大拇指是空的,可以从上到下,隔空调戏方堰。

        摁在他鼻尖上,额头上,戳他的脸颊,方堰那张俊脸玩够后指头下滑,顺着他半露出的白皙脖颈和被半掩盖的喉结处划了一道。

        往下是青年平坦又劲瘦的胸膛。

        不知道为什么,脑海里第一反应是一首诗,红豆生南国,春来发几枝。愿君多采撷,此物最相思。

        余遥视线不由自主下移,在方堰那昂贵的衣服下寻找《相思》。

        刚低了头,蓦地反应过来。

        涩涩顷刻间退下,理智重新占据大脑。

        余遥在心里破口大骂自己。

        干的是人事吗?

        当那是你男朋友啊!

        人家现在还只是你朋友!朋友!

        觊觎人家也就算了,还要涩涩人家!

        方堰倒了八辈子霉,才能碰上你吧?

        余遥所有不良的心思都被她强行压制了下来,像是被揍了一样,老老实实摆正姿态看向摄像头。

        她视线从下方移到正前方,方堰自然察觉到了变化。他将手机卡在键盘和电脑的中间,双手空出来,手肘压在两旁的扶手上,指头相互交叠,覆在胸前,“刚刚在干什么?笑的这么开心?”

        在干一些腌臜事。

        余遥没好意思告诉他,瞎编胡诌道:“刚刚有一只蚊子落在你脸上,隔着屏幕叮你。”

        没错,我就是那只蚊子。

        方堰嘴角微微地勾了勾,“难怪呢,笑的这么古怪。”

        他真的一点都不知道,纯洁干净的如同一张白纸。

        余遥感觉自己更龌龊了。

        方堰丝毫没有怀疑,信任像两个大兜比,啪啪给她打得罪恶感更盛,良心都被打出来了。

        余遥正了正面色,抛下那些有的没的,问正经事:“你真的不来吃槐花饼吗?今年可就只有这一次机会了,因为我把树上所有的槐花都摘掉了,人这么多,肯定没有剩余,过了今天你明天再想吃都难了。”

        方堰眉头微颦,可能在犹豫吧,顿了几秒,片刻后才点了点头,“好。”

        余遥喜道:“那你快来,二十分钟赶到说不定还能打个下手干点活。”

        方堰微怔,“余遥。”

        他表情认真,“你忘了吗?我车子破胎拉去修车厂还没接回来,车钥匙也找不到好几天了。”

        余遥了然,“那我……”

        她本来想说自己去接他的,又觉得不妥,刚在心里猥亵了他,多少有点不好意思。

        “我跟你爷爷说一声,让他找人接你?”

        余遥回头,指了指方老爷子。

        方奚平离她一直都很近,一边佯装干活,一边竖起耳朵偷听她俩说话。

        不仅是他,几个知道实情的老头也过来凑热闹,表面说给他打下手,实际上都跟他干一样的事。

        孙子那句车送去维修,车钥匙也不见了,明里暗里要人接送,有的老头觉得手段高,悄摸竖起大拇指点赞,有的觉得不行,小声在他耳边说话。

        “人家都是男方接女方,哪有女方接男方的?给人印象不好。”

        方奚平也觉得不妥。

        想当年他追媳妇的时候媳妇多瞥一眼什么物件,再贵他都买下来,媳妇随口透漏的喜好,他也会留意,日常都是他接送媳妇,确实没有媳妇接人的道理。

        但他转念一想,他媳妇温柔优雅,胆小柔弱,余遥阳光开朗,落落大方,还很厉害,未必需要人接、需要人保护着。

        搞不好还是会保护人的那个。

        再换位思考一下,很大概率也是接人的那个。

        她是真的强大。刚刚那么高,大家说要搬梯子方便她下来,余遥嫌麻烦,说不用,直接就那么跳了下来。

        两米多高,她一点事没有,他后来悄悄打听,据说余遥还练拳。

        不是虚把式,是真材实料经常训练几个男人都打不过的那种。

        在厉害的人面前,适当的示弱一下应该没关系?

        反正那小子是个有分寸的,脑子比他灵活,他只管看着就是。

        方奚平捕捉到了那边的谈话,假装没听到,余遥叫了他一声,他才佯装刚知道,面色为难道:“家里就一辆车,待会儿还要接其他人……”

        他身边的人齐齐翻了个白眼。

        谁不知道这栋别墅下有个地下室,停的满满当当都是车。

        他到底是男人,是男人就没有不爱车的,一般人只是爱,像他这种的是收集。

        他有很多老款新款的豪车,在地下室都生灰了也没人开。

        偶尔他孙子过来糟蹋几辆,开的都是他的。

        和他相比,他孙子反而无欲无求,对车没有要求,看中哪辆就开哪辆,不挑也没有欲望买,都薅他羊毛。

        其实在没有遇到余遥之前,他一直很担心,孙子那个死气沉沉对什么都不感兴趣的性子,会在他死后抑郁走不出来。

        看到余遥后他放心了些。

        原来这世上不是没有东西吸引孙子,只是像孙子说的那样,还没到时候而已。

        方奚平双手做大喇叭状,隔空对着手机喊道:“堰堰啊,你就委屈委屈打的吧,回家洗洗就好,不是我说你,洁癖是病,要治。”

        余遥:“……”

        她在旁边听的负罪感满满。

        好像背叛了方堰一样,一种方堰对她这么好,他爷爷也保证过,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结果自己连接他一趟这种小事都推辞。

        委实太不是人。

        话说回来,方堰有洁癖吗?

        她居然不知道,不对,是他自己上次说没有来着,俩人还同吃了一碗粥。

        余遥用疑惑的眼神看向方堰,方堰可能知道她在想什么,解释了一句,“出租车被很多人坐,有些人不讲卫生,脱鞋上脚到处踩,鼻涕擦在车上……”

        余遥点头,明白了,方堰不是有洁癖,只是担心公众的车卫生问题而已。

        方奚平也添了一句,“没错,我记得有个新闻,一个有传染病的人在车上偷摸着那啥,抹在座位上,后来一个穿裙子的女人坐在那个位置,车里太闷,热气熏上来,那个女人后来也得了传染病,很可惜的,才二十出头,还没有找过男朋友。”

        余遥:“……”

        罪恶感更盛了。

        “我去接吧。”待会儿守住本心不要涩涩就好。

        就怕一见到本人,更无法收敛,变得更涩涩。

        也不知道为什么,自从留意到自己对方堰不可言说的小心思后,看他的一举一动,一颦一笑都觉得涩涩的,想……

        猥琐的人果然看什么都跟颜色搭边啊。

        余遥得到大家一致同意后,把手机交还给方老爷子,自己脱下围裙朝外走,临走前被爸妈拉住。

        刚刚人多,她爸妈跟鹌鹑似的,不敢说话,没人注意时才悄悄叮嘱她几句。

        把车里收拾收拾,买个垫子垫着,人家有洁癖,不能让人家嫌弃云云。

        余遥了解,比了个OK的手势后打开门,刚走出去又退回来,把自己挂在门后的外套带上。

        她刚刚够槐花嫌热脱下来的,现在也热,其实用不上,但不知道待会儿别人需不需要。

        刚刚方堰好像连西装外套都没穿。

        余遥没有套上,直接就这么挂在手肘处,进了车后把衣服搁在中控台上,钥匙一插、油门一踩离开。

        路上本来没打算买什么坐垫的,毕竟方堰乘车也不是一次两回了,要嫌弃早嫌弃了。

        但她看了看自己的副驾驶座,被她妈坐过之后吃零食,掉了很多碎屑,她妈就是方堰说的那种脱鞋上脚随便踩的人。

        她妈自己可能也意识到,怪不好意思的,所以才嘱咐她收拾收拾。

        余遥心虚地趁着红灯,把座椅和那边被蹬过的仪表台用湿巾擦了擦,到了街边还真买了个新的座套,套好才往那边赶。

        这次到了后没有提前打电话,因为知道方堰很快,不需要等很久。

        余遥把车子稳稳停下,低头瞥了一眼中控台上的风衣。

        带都带了,如果不用的话会很可惜。

        余遥想了想,给方堰去了视频,打电话他不接,视频的话他应该会疑惑干什么。

        果然,那边很快接通,方堰那张俊脸出现在屏幕上,离得很近,只能拍出局部,余遥清晰地瞧见他长睫眨了一下,“到了吗?”

        “嗯。”余遥催促他,“前面好像有交警,这边貌似不让停车,你快点下来,我们坐上就走,别让交警逮到了。”

        方堰点头,“好。”

        他话音刚落,余遥就听到了那边关上电脑,合起笔记本的声音,还有拾掇文件锁紧抽屉的动静。

        方堰动作还算稳,没有很着急,余遥一直注意着那边的声响,听到他站起身,椅子划拉地面的刺啦声后,适当急催。

        “快点快点,交警好像往这边来了。”

        那边方堰被她连续催命一样的急喊,脚下不自觉快了很多,根本顾不上拿外套,椅子往电脑桌下一推,匆匆出了门。

        余遥在心里给自己比了个赞。

        我可真机智啊。

        她正打算挂断通话时,那边方堰好像忘记了这是视频,将手机覆在耳朵边,听她说话一样,一直没有再挪开过。

        摄像头正对着他一只耳朵,长久又稳当地将他漂亮的地方录下通过网络传过来。

        方堰人长得好看,耳朵也干净清隽,软骨薄透,耳垂柔软白皙,整个形状都很秀色可餐。

        余遥:“……”

        她忍不住唾弃自己。

        你未免太涩了点,人家露个耳朵你都能多想。

        这是真没救了,境界已经达到涩涩的最高程度。

        余遥坐在车子里,脑子第一反应是抑制,将不该有的想法扼杀,结果发现越不让想,想法越多,已经从耳朵发展到别处。

        余遥:“……”

        看来堵不如疏啊。

        既然已经没救了,那就破罐子破摔。

        把他变成自己的男朋友,然后光明正大的涩涩!

        作者有话说:

        这更是补昨天的,晚上大概率还有一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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