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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 第13章


依着冷冰合与纪竹西、倪贺的关系,纪竹西应该避嫌,可他们队长没这么做,按他的话,华宁的案子纪竹西也没有避嫌,冷冰合更不必。

        其实队长知道自己是在期盼纪竹西赶紧破案,纪竹西是调查一组组长,分局里谈业务能力,除了纪竹西,他不做第二人选。

        纪竹西翻着尸检报告,眉头越皱越紧,咬紧的后槽牙导致面部肌肉紧绷。

        她“啪”的拍下尸检报告问身后的同事:“冷冰合家的住址查到了吗?”

        同事说:“查到了,现在去吗?”

        纪竹西:“走,现在就去。”

        冷冰合家已经蒙上一层薄灰,收拾的很整齐,可见她离开的并不匆忙。

        房子不大,两室一厅,纪竹西留心查看每一处细节,然而收获不大。

        纪竹西颇为沮丧,办了这么多年案子,这是最让她感受到挫败感的一件,她相信冷冰合的死与华宁的死一定有关系,但是她找不到并案的依据。

        冷冰合为什么出现在樊家,成了最大的疑点。

        纪竹西分析,冷冰合最在意的就是华宁,她出现在几百公里意外的樊家,樊家肯定与华宁脱不了关系。

        石警官告诉纪竹西,樊阿桂的姘头叫水强,现在两人下落不明,村子内外有他们的人一直监视,村民几乎挨个问了一遍,没人知道他们去了哪里。

        石警官状似不经意的问:“听说你爱人家里和樊家关系不大好。”

        纪竹西轻飘飘的看了他一眼:“这两件事之间有关吗?”

        石警官目光里晦暗不明:“有没有关系,得查了才知道。”

        纪竹西动怒迎着他的目光:“冷医生被害那日我也在村子里,和我的家人们在一起,是不是也应该查一查我?”

        石警官勾了勾唇角:“确实该查,谁知道纪警官会不会怒发冲冠为蓝颜,做点什么糊涂事。”

        纪竹西升站起来:“那就摊开来查,不用藏着掖着,什么时候查到我有嫌疑了我主动奉上双手给你拷。”

        石警官“哼”了一声:“按规矩,纪警官实在不适合跟进本案,我不知道贵局为什么要这么做,但是,我很不赞成。”转身走了。

        “什么玩意,轮到他来质疑我们头儿。”手下的组员忿忿不平。

        纪竹西说:“我去和老大汇报一下还得去一趟樊阿桂家,这里面肯定还有事,他有要求你们尽量配合,配合不了的找老大,不要和他起冲突,让老大不好做。”

        倪贺没觉得诧异,简单收拾了几件衣服主动和纪竹西一起回去。

        两人回到家大吃一惊,倪贺卧室窗外那块地被翻的乱七八糟,被一条警戒线围着。

        倪父说:“好多天了,我跟警察说是樊阿桂和她姘头翻的,警察就不让动了,你看看,院子里弄的这么乱还不让恢复,怎么办。”

        纪竹西问:“爸,您为什么认为地是樊阿桂翻的?”

        倪父陡然发现自己失言,打着哈哈说:“不然还能是谁,整个村子里就她们家和我们家不对付。肯,肯定是她。”

        “爸没说实话。”纪竹西看着倪父仓惶逃脱的背影。

        倪贺在心里把那个梦又翻出来反复咀嚼,地里的人骨,手上的戒指,是樊倩的。

        纪竹西轻声说:“哥,还记得我们年前回来住的时候,你晚上听见窗外有动静吗?”

        倪贺点点头:“记得。”他问纪竹西:“你觉得是樊阿桂和水强?”

        纪竹西说:“咱们找爸聊聊吧。”

        倪父咬死了就是因为两家有仇才怀疑樊家,然后低着头不说话。

        倪贺捏了捏鼻梁,开口说:“爸,你知道死在樊家的那个人是谁吗?”

        倪父说:“听说是个女医生。”

        倪贺往堂屋门外眺望:“对,她还是我的主治医生。”

        倪父倏的抬头瞪大眼睛:“你生病了?什么时候的事。”

        倪贺平静的说:“精神病,妄想症。”

        倪父不可置信的盯着他,嘴唇轻微颤动,一下血丝布满眼睛。

        纪竹西捏了捏倪贺的手,倪贺不为所动继续说:“好多年了,天天吃药,前阵子病发,差点从楼上跳下去,是竹西救了我。”

        倪父失声喊道:“贺儿……”

        “冷医生给我治病,换了新药,我才又逐渐好转。爸,现在她死了,又没有人替我看病了。”

        “你为什么……为什么不告诉家里,我,我……”倪父不禁老泪纵横,仿佛一下老了许多。

        倪贺摸出纸巾递给父亲:“没事,换个医生,只要按时吃药就行,这么多年都过来了。可是爸,冷医生对我有恩,竹西在查她的案子,你知道的事情能不能说出来?”

        倪父哭了半晌,下了决心一般:“好,我说。”

        纪竹西一下屏住了呼吸。

        倪父说:“樊倩,死了。”

        倪贺和纪竹西同时“倏”地睁大了眼睛。

        倪父挪开目光,许久叹了口气:“是樊阿桂杀了她。这件事在我心里憋了太久了。”

        他艰难的吐出淤积在心底多年的秘密:“那天樊阿桂在咱家门前叫骂,晚上你妈气的心口疼,躺在床上起不来,我越想越气就去樊阿桂家打算找她理论。结果从门缝里看见樊阿桂用绳子勒着樊倩的脖子,我看见樊倩歪着脖子好像断气了。”

        倪贺想说什么被纪竹西拦住,纪竹西冲他摇摇头。

        倪父说:“我吓坏了,这个女人失心疯,连自己亲生女儿都下得去手。其实她不是第一次对樊倩动手,樊倩孝顺,从来不反抗,任由她妈妈打骂。樊倩和水强关系不好,樊阿桂从来都是向着水强,当妈的当成她这样,真是,真是……”

        倪父想不出合适的词,愤怒的拳头砸在桌面。

        倪贺想起樊倩总是郁郁寡欢的神情,身上时隐时现的淤青,她从没对他说过樊阿桂一句不是,从没提过水强一个不好,可是他们带给她的是什么样的伤害。

        纪竹西握住了倪贺的手,冰凉。

        倪父收回拳头:“我确实被吓坏了,没进门,后来,后来……”

        倪父说着踌躇起来。

        纪竹西问:“后来怎么了?”

        倪父犹豫了一会儿:“后来,家里出事了。”

        倪贺和纪竹西异口同声:“家里出事了?”

        “第二天早上我发现你窗外的地被翻动过,觉得奇怪,就挖了一个小坑,结果,结果……下面埋的是樊倩。”

        一时间,梦里的场景放电影似的在倪贺的脑子里一帧一帧的回放,他不受控制的发颤,不是梦,那不是梦,他看见的是樊倩的白骨。

        纪竹西发觉倪贺的异样,捏紧他的手腕喊他:“哥,哥……倪贺。”

        倪贺从睡梦中惊醒一般不知所措的看着纪竹西。

        纪竹西挤进他的手指与他十指相扣:“没事了,没事。”

        倪贺从桌边拿起剩了半瓶的酒,给自己灌了一口,倪父吃饭前爱喝两杯,没喝完的酒一般就放在八仙桌上。

        他忽然觉得哪儿不对:“他们在我窗外的那块地埋了樊倩,一晚上我都没察觉?”

        倪父楞了一下,随即说:“你忘了,那天下午樊阿桂闹那么一出,到处闲言碎语,你妈陪你去你小姨家住了几天。”

        纪竹西意味深长的看了倪父一眼,没有说话。

        倪贺没觉察出问题,继续说:“樊倩的尸骨,还在……”

        “不在了不在了。”倪父赶紧打断他:“我把坑填回去以后恍恍惚惚了一整天,第三天早上就发现地又被挖开了,樊倩不见了,我猜他们怕暴露,又把樊倩挖走了。”

        倪贺和纪竹西都没有调情的心情,纪竹西靠着倪贺:“爸没说实话。”

        倪贺说:“半真半假,我连有病都搬出来了,他也只肯说这么多。当时他发现了樊倩的尸体为什么不报警?”

        纪竹西问:“水强你了解吗?”

        “水强。”倪贺说:“这人长的人模狗样,来了我们村子之后大姑娘小媳妇的到处调戏,不知道怎么和樊阿桂勾搭上的。樊倩对他非常厌恶,虽然她嘴里不说,但是抗拒的肢体语言和偶尔表露的情绪都能说明。据说他仗着长的好,在外面有不少女人,村里人都说樊阿桂傻,被水强骗,倒是没想到这俩人好了这么多年。”

        纪竹西若有所思:“明天白天我再去樊阿桂家仔细看一遍。”

        “我觉得,”倪贺咬了下嘴唇:“樊倩的尸骨不是樊家人挖走的。”

        纪竹西仰头看着他等他继续说。

        “我们回来住的那两晚,外面的动静我猜想是樊家人,他们是来查看地里的情况的。”

        纪竹西升问:“那块地是不是再也没种过东西?”

        倪贺想了想:“好像是,就是从那个时候开始,我爸再也没碰过那块地。可是我好像看见了地里的白骨。”

        “什么?”纪竹西紧张的坐起来。

        倪贺把他拉回怀里,轻轻拍:“别着急,我太不确定,你接到局里的通知回去以后,那晚我挖开了那块地,我不知道什么时候好像看见了白骨,还有樊倩的戒指,又好像什么都没看见,你不在,我又发高烧,糊里糊涂的,不知道是犯了病还是烧晕了。”

        纪竹西搂紧了倪贺的腰,听见倪贺又说。

        “可是,你不觉得奇怪吗?不管是真是假,我怎么会认为樊倩在地里?”他摇摇头:“想不起来,好多事好像一片空白,什么都想不起来。”

        倪贺头疼的揉着眉心。

        纪竹西往上攀,接过他的手替他揉:“想不起来就别想了,总会水落石出的。”

        倪贺突然说:“对了,一直没问你,冷医生是怎么死的?”

        纪竹西一愣:“肢体有被虐打痕迹,腹部中了几刀,失血过多,头部遭受钝器重击导致死亡。另外,她生前遭受过性侵害,下身撕裂严重。”

        那个如阳光般温暖的姑娘,那个医人不自医的医生,倪贺抱紧了纪竹西缓缓闭上双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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