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獾院的小獾

当洛哈特仰面朝天摔在地上时，艾比在看到他之后产生的不快顿时一扫而空，和德拉科一起带头鼓掌喝彩。

        “我就说嘛，那种徒有其表的草包怎么可能是我们院长的对手。”德拉科笑得仿佛刚刚击飞洛哈特的是他自己，“不过他也真是有胆量，斯内普教授用那种眼神看他居然都不逃跑，要不然就是太蠢。”

        或许是强烈的求生欲唤醒了洛哈特接近不存在的察言观色能力，他终于停止了自己那仿佛望不到尽头的卖弄，宣布两人一组开始练习决斗。

        “啊，诺特小姐，像你这样的小姑娘一定最爱漂亮了，要找一个绅士点的男孩子搭档才行。”洛哈特晃着他炸起来的卷发环顾四周，为艾比挑选起合适的“绅士男孩”。

        艾比使劲用舌头顶住上颚，避免那些过于失礼的话全冒出来砸他一脸。

        “不用麻烦了，你刚刚和一个四年级的韦斯莱决斗过，这次换另一个韦斯莱。”斯内普教授很随性地把她塞到乔治面前，迈着沉稳的步伐走向哈利所在的位置。

        “他居然能分清楚你们两个？”艾比和乔治大眼瞪小眼，皆是一脸不可思议。

        “你觉得自己在玩什么鬼把戏？”贾斯汀芬列里面色发白地冲哈利大喊，转身冲出了礼堂大厅。

        哈利是个蛇佬腔？

        艾比觉得自己现在迫切需要秋说过的东方麻瓜复苏法——掐人中。哈利，哈利波特，打败了神秘人又在他手下大难不死的男孩，格兰芬多世家出身的男孩，绕了一大圈最后居然和那位黑魔王有关系？

        一定是哪里出了问题。

        不过，梅林没有打算让她在这个问题上纠结太久，新的意外情况很快就发生了。

        那是个难得一见的暴风雪天气，天空灰蒙蒙的透不出一点阳光，城堡外的课程全停了。图书馆里，艾比和秋收拾着书本决定去变形教室接下课的塞德里克———他们三个就结伴行动这件事情达成了共识。

        刚走到教室门口，就看见塞德里克的室友斯特宾斯一脸不安地走出来，怀里捧着什么毛茸茸的东西。

        “嘿，斯特宾斯，塞德里克出来了吗？”和他较为熟悉的艾比主动上去打招呼，却使他的表情更加奇怪扭曲，艾比和秋的心都沉了沉。

        “怎么了？他出事了是不是？塞德里克怎么了？”秋看上去快要哭了，拉着艾比的手都在哆嗦。

        斯特宾斯怀里的东西忽然探出头来，发出两声及其特别的，“拉拉拉”的叫声，圆溜溜的灰色眼睛看着她们两个，脸部黑白两色毛发像打好格子的条纹衬衫那样排列整齐。

        是只獾。

        “塞德里克他……他，哎呀，”斯特宾斯眼一闭，心一横，把怀里抱着的獾一把塞进秋的怀里，“这就是塞德里克！”

        众所周知，变形学教室位于霍格沃兹城堡的二楼，经过一番精密计算，艾比觉得有必要一会儿到地下教室找一找她和秋刚刚遗失的下巴。

        “相信我，这完全是个意外。”斯特宾斯捂着脸，声音里带着生无可恋，“变形课上我有点……呃，用力过猛，不小心，把，把他给变成了这样，刚被麦格教授狠狠骂了一顿。她说塞德里克没办法立刻恢复原来的样子，这个魔咒只能等上几个小时，让它自己失效。”

        “大概需要多久呢？”

        “六个小时左右……吧。”斯特宾斯的声音里实在没有多少底气，他晃晃脑袋，满怀歉意地又看了一眼缩成团的塞德里克，“我还要去找费尔奇领取我的义务劳动，塞德里克先交给你们照顾，可以吗？”

        “当然。”秋用力点头，“我们会把他好好的送回去的。”

        转移到秋怀里的小獾，不，塞德里克，努力把脸埋进她环着的手臂里，似乎不打算再出来见人了。

        这应该就是传说中的社会性死亡吧。

        艾比放心了，恶搞的心思蠢蠢欲动：“秋，我们给他尾巴上扎朵小花怎么样？”

        “这，不太好吧？”秋的正义脸只维持了不到半分钟，就被艾比盈满笑意的蓝眼睛和塞德里克毛茸茸肉乎乎的可爱模样动摇了，“我们先回去？在走廊上不太方便操作。”

        “走吧！”艾比兴奋地朝她怀里的獾伸出了罪恶之手，塞德里克拿冰冷无情的后背对着她，一双毛茸茸还带肉垫的小爪子死命捂住眼睛，艾比发誓她这辈子都没有见过这么忧郁沧桑的獾。

        拐过走廊转角，一个身影跌跌撞撞的快速经过她们身边，掠起一阵风，差点撞上抱着小獾塞德的秋。

        “嗨，哈利………”艾比试图打招呼，可他不管不顾地往前大步走，好像根本没有看到她们。

        “他怎么了？”秋微微皱着眉，似乎为哈利刚刚差点把塞德里克撞飞出去感到不满，她轻轻用手抚摸着怀中小獾浓密柔软的毛，感觉到他小小的颤抖了一下。

        “可能最近烦心事太多了吧。”艾比完全没发现秋和小獾的异常，她盯着哈利踉跄的背影，心里感慨万千。魁地奇球赛的时候还是格兰芬多的骄傲呢，这才过了多久就变成斯莱特林的继承人了，大家难道把他拼命保护魔法石这件事给忘干净了吗？

        “他们也许只是太害怕了。”秋喃喃地说道，控制不住地撸起了怀里的獾。

        两个女孩慢悠悠往拉文克劳塔楼走，计划着要给塞德里克来个从耳朵到脚趾的洗剪吹，顺便加上染发和美甲，聊得热火朝天。当秋提出要用变形咒给他变一条粉色小裙子穿的时候，塞德里克终于知道了她和艾比关系迅速亲密起来的原因。

        都是魔鬼，小獾塞德在心里直叹气。

        两个人关于口红色号的讨论没多久便终止于皮皮鬼的尖叫。

        “………动手啦，又动手啦！这次连幽灵都不放过！大家快逃命吧！”他声嘶力竭的喊叫招来了附近的无数人，当艾比和秋后知后觉地赶到时，走廊已经被围的水泄不通。

        哈利惊慌无措的站在那里，旁边飘着浑身焦黑的尼克，脚边的地上还躺着被石化了的贾斯汀芬列里。

        “当场抓住了！”厄尼麦克米兰大喊着，戏剧性地跳起来用手指着哈利的脸，几乎要戳到他的镜片上。

        哈利很快被赶来的麦格教授带走。

        “艾比，你觉得是他吗？”秋艰难地咽了一下口水，声音里满是疑惑和惊恐，“我是说，我很愿意相信哈利波特是无辜的，但接二连三的事情全都让他遇到了，这样的巧合出现的概率有多少呢？”

        小獾塞德直起身子，毛茸茸的肉爪子环住她细瘦的脖子，小脑袋搭在她肩头，无声的安慰着受惊的小女巫。

        “可我们刚刚才见过他，这么短的时间，哈利没机会对芬列里下手的。”

        “从我们见到他到现在，一共过去了将近十分钟，如果是咒语攻击，够他杀死一个教室的人了。”秋拉起艾比带着手表的左手让她自己看上面的指针，“对一个人行为的了解很重要，可我们不能无视摆在眼前事实。情感左右判断是这个世界上最不理智的行为。”

        “我不知道。”艾比摇摇头。

        理智告诉她，接连发生在城堡里的袭击事件就算不是哈利干的，也一定和他脱不了干系，至少，他应该是清楚袭击计划或路线的。可一想到刚刚他那副惊慌失措又无助的可怜模样，艾比就对他怎么都怀疑不起来。

        她总忘不了二年级时在医疗翼看到的哈利，瘦小，脆弱，还有点营养不良，却在胸膛里蕴藏着惊人的勇气和赤诚。

        一定有什么别的原因，只是大家都没有发现。

        哈利波特打败了黑魔王，拯救了英国魔法界，保卫了魔法石。他是个会在那种危险情况下试图去救洛丽丝夫人的善良男孩。

        肯定不是他。

        艾比在心里不停念叨着。

        “我以前真是不知道，这所学校里的蠢蛋居然多到这个地步！”基本保持三天一炸毛的德拉科这几天情绪失控的实在过于频繁，已经到了听到哈利的名字就要破口大骂的地步。

        原因其实简单到不可思议。

        “就臭疤头那个傻样子，斯莱特林的继承人？伟大的萨拉查要是知道了，一定会羞愧地当场自爆！”又一次看到韦斯莱双胞胎簇拥着哈利大摇大摆在校园里穿行，德拉科的脸色黑得像斯内普教授十几年没刷过的坩埚底（或者十几年没换过款式的黑色巫师袍）。

        “我们都知道事实是怎么样的，德拉科，破特不过是斯莱特林继承人抓来的替罪羊。看看我们的傻宝宝波特，他还在那里傻乐呢。”潘西帕金森尽力压着自己的嗓子说话，好让声音听起来带着小姑娘的娇媚和可爱。

        从西奥多险些没控制好表情吐出来这个画面看，她完全没有成功。

        德拉科的脸色稍稍缓和了一点，他轻蔑地冷哼一声，跑到刚下课的艾比旁边：“你圣诞节到底为什么不回去？如果诺特先生回不了家的话，你可以到马尔福庄园来，我父母都会欢迎你的，还有西奥多。干嘛非要留校呢？”

        嘴里不停抱怨着，小马尔福少爷还是在圣诞节前把自己的留校申请单交了上去。

        艾比抬头对上潘西帕金森讽刺的表情，眼神交汇之际，潘西像是突然被看不到的火焰烫了一下，瑟缩着转过头去，不再说话。

        看来上次的教训比较深刻，艾比在心中冷笑。

        在地窖被艾比狠狠教训了一顿后，潘西和米里森互相扶持着去了医疗翼，她长至膝盖的门牙和肿到五官模糊的脸吸引了不少人的目光。潘西帕金森尖酸刻薄的名声和那震撼的视觉效果，让这件事不到半天就在四个学院的女生之间传遍了。

        从那之后，她看到艾比都避着走。

        “我就愿意待在学校里。”艾比把书包递给西奥多，摸出赫敏送的火焰罐捧在手里。艾比在里面又点燃了一丛风铃草火焰，还托霍格莫德成衣店里的人帮忙织了一个漂亮的蓝色毛线套。

        上交了留校申请表的哈利在乔治弗雷德的陪伴下穿过走廊，看见斜倚着石柱的艾比，翠绿的眼睛亮起来，开心地对她笑：“圣诞节快乐，艾比。”

        “还没圣诞节呢，快乐什么。”不等艾比回答，一颗金色小脑袋就拱到了她前面，灰色眼睛里淬着超高浓度的毒液，“看看我们的黄金男孩，被人奉承了几句就连日历都不会看了。斯莱特林可能有你这样脑子比废物隆巴顿的蟾蜍还要小的传人？真是天大的笑话。”

        “接着嚣张吧，可怜的马尔福，以为你和你父亲那些见不得人的勾当做得天衣无缝，是吧？”绿色的眼睛里燃烧着怒火，哈利这副凶狠的样子真是少见，好像随时打算把德拉科按到地上狠揍一顿。

        艾比忽然想起了那次收拾完帕金森后对他们三个的“谆谆教诲”。

        “你是在威胁一个马尔福吗？臭疤头，别以为邓布利多能一直为你撑腰，过不了多久，我爸爸会让你们一起滚出霍格沃兹。你，邓布利多，还有泥……”艾比一巴掌拍到德拉科的背上，把他没出口的话生生拍了回去。

        “圣诞节快乐，哈利，也帮我转告赫敏和罗恩。”给了哈利一个灿烂的笑容，艾比一把擒住德拉科的后颈把他拽走，“作业都写完了吗？魔药配方背完了吗？魁地奇战术都看过了吗？这么有空就去把魔法史背了。”

        一提起这个，德拉科的嚣张气焰全熄了火：“圣诞节假期，你居然要我背魔法史？！”

        “还没圣诞节呢，假什么期，给我背书！”艾比把他的话原封不动丢回去，薅着人就往图书馆走，“上学期魔法史居然敢给我不及格！多简单的题目。这次还不及格，我就像小时候那样一脚把你踹进白孔雀的水槽里。”

        如果赫敏在场，一定会被这番话感动的热泪盈眶，并且产生带艾比去麻瓜医院做dna鉴定的强烈冲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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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獾的叫声

        看遍网上所有的视频，发现这种动物的叫声更接近于…………驴。

        为了塞德里克的男神形象屹立不倒，这里采用了最接近的拟声词。

        原著中哈利去图书馆找贾斯汀·芬列里的时候路过变形课教室，听到里面麦格教授正在对一个学生大喊大叫，因为他把自己的朋友变成了一只獾。后来众人赶到第二次袭击现场时，有一个学生的头发“还是黑一道白一道的”。

        这里私设为变獾的塞德里克被抱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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