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 惊起突变

暴雨拍打窗户，顺着玻璃荡漾成细长的水波，涟漪出一片模糊。静寂寒冷的夜风由窗缝散进屋里，稀薄暗淡的微亮透窗照出，雨中这簇光明，仿佛远方的孤岛灯塔。

      咳嗽声从亮灯的房间传出。

    老汉闭着眼很久，鲜血渗出嘴角，他攒足力气缓慢的开口。

    

    

    屋中肉碰硬地的闷响，听来如同打夯，渐渐声音里有骨头撞石“梆梆”的脆响。二结巴，郑浩身体起伏不停。

    “哎”老汉长叹口气。伸出两手扶住二人。郑浩还要强行在拜，肩膀却怎么也无法动弹。

    “当年师父收我，三年打柴，三年烧火，三年扫地，查我品行端正，观我德厚行洁，方才授予技艺，你们可知投师如投胎，命靠师传的道理，没有恩师，怎会有我，直到现在每日晨起，必先行叩拜之礼，所谓“生我者父母，教我者师傅”，师父待我如子，倾囊相授，言传身教，才能让我武艺有成，报了大仇。但我还未报师恩万分。”

    王缘讲到师父，身体前仰，两腿打弯，几次都想跪行礼”。

    “今天一来看你挚诚，二来与我经历相同，缘法早定。三来我命不久矣，师门不可断了香火，收你做我唯一的弟子”老汉异常郑重的说完。

    郑浩肃穆上前三跪九叩，老汉端坐整衣，庄严领受。

      “追本溯源，师承出处，你切要牢记，祖师邱处机于南宋创龙门派，  到我师父时分南北两宗，咱们为北宗一脉，修习《大丹直指》。现在我不能亲传亲授，只能将此书于你，”。

        老汉说着从贴身衣服里掏出几卷牛皮，慎之又慎递给郑浩。

      “非信廉仁勇，不能传兵论剑，以后不可将秘籍轻易示人，亦不可随便传授，习武者多如牛毛，成真者凤毛麟角。你虽得宝书，想要大成只能看你造化了，你要谨记下面我说的书中神髓总诀，心无旁骛，依法而练。”。

                                                                无形无象  （忘其有己），全体透空  （内外如一）。

                                                                应物自然  （随心所欲），西山悬磬  （海阔天空）。

                                                                虎吼猿鸣  （锻炼阴|精），水清河净  （心死神活）。

                                                                翻江播海  （气血流动），尽性立命  （神充气足）。

        “达到返璞归真后，肾之真气鍊骨，身轻如毛，可以乘风御雾。肝之真气鍊筋，实如玉，可以走趁奔马。心之真气鍊血，白如膏，可以永耐寒暑。肺之真气鍊肌肤，莹如雪，可以换骨易形。脾之真气鍊肉，硬如石，可以化气如金。始自丹成，五气朝真气，聚而不散。次用前法而搬运，内传五脏，外遍四肢，五气鍊形，凝而不衰，号曰形神俱妙，与天齐年。”

        老汉讲完这些话，身体瘫软萎靡，眼神暗淡无力，可还是强撑这要说完。

    “门规你一定要遵守，牢记背会。”

    “十二严，端公仁浩，忠诚，敬正义勇，  信德。十二禁，邪反刁滑，奢诈，疯卑奸谎，狂恶。”

      王缘讲完累的连连喘气，黄豆大的汗珠混着血水掉落，

    “只要守住德行，策励心志，坚毅无间地修行，工夫即可转深，使得力量无穷，摧破恶法，方能最胜勇猛利众生”。

      讲到这里，他跌落床沿。

      郑浩急忙跳起，扶起老汉躺下。

    “你还没告诉我女儿的下落呢！”王缘期盼的看着他。

    郑浩慌的又跪下，脸色通红，张口结舌，双手在地上抓捏，泪涕不止。

    “我当时只想报仇，王恩芳我确实知道，但不知底细，这名字是从我对门，打闹时传过来的，起先是女子哭的凄凄惨惨，说她王恩芳瞎了眼，误托终身，跟了地痞，后来又是男子整夜惨叫，连喊王恩芳饶命，所以我知道这个名字。其余事情我全不知道，但师父放心，刀山火海我也要找到她。”

        老汉脸露微笑，点头说道。

    “这就是我女儿，从小我教她功夫，虽然她不喜武功但也胜过常人，没受欺负，活着就好。你必能把她找回，让我死后安心，再无牵挂了。”

    老汉说完，哆哆嗦嗦从衣袋里拿出颗药丸，平静的讲道。

  “这里有三条河，两条出山进海，只有一条穿过这里流进山中，这枚药丸是我师父所炼，叫‘存体丹’，我服下后肌肉如枯木，长久不坏。你把我放入那条回流的河中，身体自会飘起，师父出关肯定寻我，可能还有一线生机。”说完吞进口里。

    郑浩，二结巴同时“啊”了一声，想要劝阻已然不及。

    平板三轮吱吱呀呀的哼着，前方郑浩双手压着车把，肩上挂着牵绳，弓着腰，努力的两脚蹬地，像只拉辕的黄牛，二结巴后面推着车梆，摔倒了好几次，车里的王缘盖着草帘上面放这些土豆。

    他们已经走了一天，终于看见那条老汉所说的河流。

  这条河在群山间盘绕纠曲、百转千回在太阳的照耀下．鳞波闪闪，正值雨季，河水奔涌像一匹烈性的马，在峡谷里腾空飞蹿。周围青绿草地，几只斑斓蝴蝶翩翩飞舞。

    郑浩抱起老汉，他肌肉萎缩干瘪僵硬，脸部如同骷髅，像晒久的柴火轻飘飘的没有重量。

  王缘身体浮在水中，像一段焦黑的木炭，随着波浪翻滚，时隐时现，几分钟后就消失不见了。郑浩呆呆的盯这师父远去，自言自语的小声说道。

  “您真的报了所有仇吗？”

    三天很快过去，白朗宁，汤姆逊全副武装，带着六名雇佣军来到了那栋孤楼，等待霍总和马局的到来。他俩的身后，跟着位面皮白皙，举止斯文的儒雅男子，鼻梁上架着黑框眼镜，头发中分，长相如同扑克牌中的黑桃K。

  “上楼，其他人在这里等，这位是谁”马局刚来不想多说什么，只是有些疑惑的看看那名男子。

  白朗宁嘿嘿笑了笑。

    “没有他，我们可不行哦，这位小泉纯一郎，你可以叫他小泉，他是我们需要的专家。”眼镜男向着马局微微鞠躬。

    “霍总也到了，上面谈。”马局不在看那人第二眼。

    晴空，白云，阳光射入那栋破烂的楼房，明亮不均的照射在这几人身上。

  “就这间房子谈吧，被烧过，被炸过，绝对不会有窃|听器。”白朗宁看着四壁说道。

    马局看看霍总，“你真想知道非买这里的原因吗？”，

    霍总皱皱眉头，笑起来，“你了解我，讲吧”。

    “还是我来说吧，可是你一旦知道，就没有退路。”白朗宁说完与霍总互相对视很久。

    “这是个要么下地狱，要么主宰世界的计划，成了我们就是要被供奉的神。”

    白朗宁从霍总的眼光里，看到狼对肉的渴望。其实计划要想成功，还真需要这只野兽，但一定先要吊足它的胃口。

    “二战时德国日本同时在研究人体科技，希望造出不死战士，最初各方做不同的实验，你可能知道731吧，以及沉没的亚特兰蒂斯计划。”

    他看着满脸怪异的霍总，冲边上的小泉说道：“你来仔细给他讲讲”

    “我是日德混血，本地语言也很好，希望你能听明白，请先看看这些”他说着，从带来的皮包里掏出几个厚厚的文件袋。

    “日方绝密档案，还有德国的，一会我在讲它们的来源，战争快要结束时，两方把所有实验品和资料，都放在这里”。

      霍总调笑的看着眼睛男，嘴里发问。

      “为什么要放在这里，难道这里是隐形的吗？”

      小泉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认真的说道

      “您说的基本正确，当我军占领这里时，惊讶的发现，他们所处是天然陨坑，经过几千年下沉，深度有百丈，面积约有千里，军队杀光所有原住民，把这定为研究基地，为了保住机密，用特殊金属搭建起顶板，罩在在陨坑的上方，又运来无数黄土覆盖表面，只留唯一出入口，它就在这个楼里。”

        

（王缘老汉在河中飘着，身体沉浮。灵魂在虚幻中升起，看着随波逐流的自己。不防备间，闪出一只小鬼，脸部模糊，冲老汉说话，“你有些能力，只要放弃嫉恶如仇的性格，签下这份协议，我便送你还阳”。王缘略一思索，正色回答“不签约，我是一头倔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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