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第二章

第二章

        警局里多诺万递给艾弗里一杯热茶，并抱歉地告诉他可能今晚要在警局休息一晚了。他还把自己的折叠床给艾弗里。多诺万叹了口气，要不是今晚在外面巡逻的时候碰见了这个小孩，不知道他能睡在哪里。

        “你不用怕，警局系统里没查到你的名字，等白天局长来了可能就查得到了。”

        多诺万摸摸艾弗里的脑袋，安慰着说。

        “谢谢叔叔，要是查不到的话我是不是要去福利院啊。”

        艾弗里对麻瓜世界的收养程序不了解，也不知道弗农一家给哈利上户口没有，但看他们对待哈利的样子，不像是合法收养。

        “你别担心，就算是福利院条件也不差，每个月也会发新衣服，最重要的是，你可以上学了。”

        多诺万看着面前这个瘦骨嶙峋的孩子，像是从哪个非法童工厂逃出来的一样。他顿时产生一股怜爱之心，不知道这个孩子经历了什么。

        凌晨的警局除了几位昏昏欲睡的值班警察外，只有艾弗里一个人躺在折叠床上清醒着。

        【哈利。】

        艾弗里闭着眼睛，意识进入思维宫殿里喊着哈利，一个黑发碧眼的小孩戴着圆框眼镜走了出来，看起来十分疲惫与虚弱。

        【谢谢你，艾弗……】

        哈利和艾弗里并排坐在“房子”门口，这里是哈利内心构建的心灵空间，他们则都是自我认知的投影。看着花园里的依兰花随着微风飘摇，阳光洒在门廊外的庭院里，艾弗里心里突然就平静下来了。遥远的山那边是几栋零散的房子，再远处是层层叠叠的山峦。

        艾弗里不知道这是哪，哈利却说这里是戈德里克山谷。

        【对了，德思礼给你办收养程序了吗？】

        艾弗里将今天晚上发生的事情给哈利说了，并且质问哈利为什么不保护自己，要任由德思礼那蠢猪毒打。

        【你可是巫师！】

        艾弗里发誓自己脑海中从未有过如此无能的巫师。

        【我不知道……我只是觉得，觉得太绝望了。】

        哈利盯着庭院随风飘荡的蒲绒，眼睛湿润。

        【我调动不起魔法，我不知道怎么回事。】

        眼泪滴落到破旧的t恤上，蒸腾的雾气模糊了镜片。哈利摘下眼镜，捂着脸哭泣。

        【哈利……对不起，我语气不该这么强硬的……】

        看着哈利哭泣的样子，艾弗里觉得很愧疚，不应该这么说的。

        【没关系，哈利，我还在这里。就算你不会魔法我也会一直保护你的。】

        艾弗里将抽泣的哈利整个人拥在怀中，像抱着一只受伤的小猫一样。十七岁的艾弗里身材修长，红发褐眼。他还记得第一次看见哈利的时候，哈利正蹲在门廊哭泣，一身的淤青和皮包骨般的身材。艾弗里发誓自己傲罗生涯中从未见过如此凄惨的小巫师。

        【对不起，艾佛。】

        哈利抹了抹脸上的泪水，向身旁的少年道了歉。长久的语言暴力和德思礼家的暴行让哈利养成了敏感抑郁的性格。哈利还记得第一次遇见艾弗里的情景，红发巫师像是太阳一样出现在自己面前，用暖洋洋的魔法治愈了哈利全身的伤口。哈利从来没有体验过这么充沛的魔法能量，连带着终日阴霾的戈德里克山谷都出现了太阳。

        自从哈利有意识以来一直做着一个噩梦，暴雨下的戈德里克山谷，屋外的闪电映照着蛇脸男的轮廓，绿光混合着女子的尖叫响彻屋内，哈利束手无策。

        在德思礼家的虐待终于超过哈利的内心底线时，艾弗里出现了。他让崩溃的哈利有了安全感，哈利知道不管怎么样都不是独身一人了。

        艾弗里给噩梦带来了破晓的阳光。

        【没关系，我可以教你魔法，这样碰到欺负你的人你就可以自卫了！】

        艾弗里笑了笑，拍了拍哈利的肩膀，给他说了自己对以后的打算。

        【我没问题……其实不一定要去福利院……我的意思是说，麻瓜的福利院。魔法界有孤儿院吗？】

        哈利想了想，对艾弗里说。

        【这个我不是很清楚……】艾弗摇摇头，有点茫然。

        【但是我还记得去对角巷的路。我们可以先去那看看，现在需要的是买一根魔杖。】

        艾弗里虽然能无杖使用一些魔法，但一些强大的魔法还是需要魔杖才能施展。

        【魔法世界也用英镑吗？我袜子里缝了一张5英镑，这是我这几年偷偷在社区送鸡蛋存下来的。】

        哈利指了指自己的袜颈，里面缝了一张卷起来的纸币。

        【不，那里用金加隆。】

        艾弗里摸了摸小孩的脑袋，怜爱的说道。

        【那我们怎么办？】

        哈利苦恼着现实问题，艾弗里却告诉他没事。

        【我们可以打工。我记得对角巷有几家店铺每年都会找一些临时工。】

        艾弗里耸了耸肩，无所谓道。

        【今年夏天你就要去霍格沃茨了，没有意外的话八月会收到入学信，我记得你的十一岁生日是在七月底吧？】

        【对的。】

        哈利点点头。

        【那我们只用坚持到你进学校就行了。】

        【那个，霍格沃茨是魔法界的学校吗？】

        哈利对于艾弗里提到的魔法学校有点感兴趣，他也想上学，但在姨夫送他去的那个小学里他被达力欺负得很惨，只坚持上了半年就退学了。他也不想在这样一个充满暴力的环境里上学。经常的，达力会在哈利课间上厕所的时候把他锁在隔间里面，有一次放学之后达力把他拖到一个空教室里锁了一个晚上，第二天回去的时候迎来了姨夫的一顿毒打。哈利觉得累了。

        【对的，霍格沃茨是全英国最好的小巫师学校！】

        艾弗里笑了笑，【那里有四个学院，勇敢的格兰芬多、睿智的拉文克劳、谨慎的斯莱特林、勤勉的赫奇帕奇。】

        【你呢？你是什么学院的？】

        【格兰芬多。】

        艾弗里看向哈利，【等到九月开学了你也可以享受学校生活了。】

        【可是……】

        哈利捏着衣袖，犹豫的说：【我的精神状态很差。】

        【你现在还会经常昏迷吗？】艾弗里担心道。小巫师的精神状态十分不正常，经常无缘由地陷入沉睡，连艾弗里都不明白为什么会这样。

        【嗯……但是比起去年要好很多了。】哈利不好意思的说道，很明显他将沉睡当成了拖累艾弗里的累赘，艾弗里听出了哈利的歉意，对他摆摆手：

        【你不用觉得愧疚，你精神状态太差了，多修养一下，这段时间我来想办法。】

        看着哈利点头，艾弗里决定在警察局的人注意到他溜走之前就去对角巷。

        艾弗里从折叠床上睁开眼睛回到现实，天色已经放晴，太阳刚刚破晓。警局里还是那几个昏昏欲睡的警官，多诺万也趴在办公桌上睡得正香。

        艾弗里悄悄把制服外套搭在多诺万的肩上，将折叠床小心收好，溜出警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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