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005

这无疑是雪中送炭，凌九语气激动的感谢道；“那太好了，大伯您可真是我的福星。”

        老头被凌九说的都有些不好意思；“小事，小事。”

        摊位上也没人了，老头就招呼老太太将摊子收了，就准备带着凌九去找他侄子了。

        凌九连忙拒绝，哪能因为她这点小事，就把摊子给收了，耽误人家赚钱，她可负罪不起。

        老两口知道了凌九的想法，不约而同的都笑了出来，心里都觉的这小姑娘进退有度，挺招人喜欢。

        最后凌九在老两口的笑容中得知，他们的儿子担心他们吃不消，晚上就不让出摊了。

        凌九这才放心的让老头给自己带路。

        在路上，凌九知道了老头名叫何中兴，他老伴叫黄影，两人都是到了退休的年纪，在家没事干，正好听自己小儿子说现在形势开放了，就跟老伴摆个摊子打发时间。

        老两口育有三个儿子，大儿子和二儿子一家去了外地上班，只要小儿子在身边，少了两家人，家里的房间就空出了好几间，要是两个儿子都在家，凌九想放东西在他家后院都放不下。

        大概走了有十多分钟，两人到了纺织厂。

        一到纺织厂就看见，一身中山装穿的精神十足的门卫，年龄大概在四十岁左右，一瞧见何中兴就屁颠颠的跑了过来。

        “何厂长您怎么来了？”

        何厂长？凌九震惊了，自己竟然遇到了个厂长，这厂长还是个十分接地气，一点都瞧不出来厂长影子的一个人，正是应了那句人不可貌相。

        门卫的一句话触动了何中兴的领导气势，颇有点普的笑着朝门卫摆摆手，语气平淡道；“诶，已经不是厂长了，以后还是不要喊了，影响不好，见到了就叫一声何大爷吧，也省了你们见着了不知道喊啥。”

        门卫叫刘三，在纺织厂干了也有五六年了，人是个聪明的，听了何中兴的话，懂事道；“听您的，那何大爷今天是来厂里有什么指示？”

        “也没什么事，就找下我侄子何勇。”

        “行，那二位等会，我这就去喊。”

        说完刘三就往厂里跑去，没一会功夫，刘三就领着一个子不高，身材微胖的男子走了过来，长得倒是跟何中兴有几分像，一走近就笑眯眯得朝何中兴喊道；“大伯，您找我？”

        何中兴并未直接告诉侄子自己来这的目的，而是侧了侧身子，让来人视线转到略微站得靠后的凌九身上，说道；“来，我给你介绍个人，这是旁边摆摊的小同志凌九，认识一下。”

        何勇和凌九双双愣了下，凌九有点不适应，难道七八十年代的时候介绍个人都是这么正式的吗？

        何勇则有些摸不着头脑，自己大伯带一个小丫头来找他做什么？虽然是不清楚原因，但遵守一条他大伯说什么听话就行了。

        在家中小辈的几乎都怕他这位大伯，不只是因为自己大伯长的凶悍，还有就是家中小辈的工作几乎都是大伯给安排的，长辈们一般有什么事也都会去找大伯商量，在这个家中，大伯掌握最高话语权。

        虽然家里大家都听大伯的，但他人不固执己见，大家的意见他都听，这才让大家更加的尊重他。

        何勇愣住的笑容也只是暂停了短短一秒，随后笑呵呵得向凌九伸出手；“同志，你好。”

        凌九连连愣住了两回，虽然在二十一世纪的时候也握了不少，但突然被这个年代的时代感弄得有些紧张，心里再怎么百转千回，但脸上还是挂着笑意，回以略显有些僵硬的右手一本正经的跟对方握了握。

        两人握了手算是认识了，何中兴适时的开口；“好了，你两也算是认识了，那说正事。”

        “小勇，大伯找你也没什么事，就问问你厂里做晚餐的时候还要不要蔬菜？”

        何勇脸色一下愁了起来，真是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也不知道是那个长嘴的跟他大伯说的，叹了口气如实说道；“早上负责采购的人临时请假了，就让新来的厨子一个人去采买了，结果报少了数，正愁蔬菜不够呢，大伯您是怎么知道的？”

        何中兴一听，乐呵呵的笑出了声，指了指身旁的凌九；“这不是巧了吗，正巧凌九今天在家摘了蔬菜进城，数量还不少，我想着你这里日常的蔬菜量大，就带着凌九过来问问你，正好你这也缺，你两商量个价格，合适就全收了。”

        何勇大喜，这可真是个天大的好消息，激动得嘴角都咧到了耳后；“真的是，真的是，那话怎么说来着，哎呀，不管了，凌九同志你那里都是些什么蔬菜？有多少斤？合适我就都要了。”何勇边说边激动得想再伸手要跟凌九握手。

        何中兴见状，眉头不可查地皱了皱，平时看着侄子挺沉稳的一个人，今天怎么这么冒失，回头得跟他爹妈说说，这样冒失以后还能成什么事，何中兴重重咳了一声，何勇才反应过来，尴尬地笑笑收回了手。

        凌九当做什么事都没发生一样，报了个数给何勇；“就只有缸豆，大概有三十斤，您看多不多？”

        这数量凌九觉得多了，对方肯定吃不下，谁想何勇听到了数，面色又愁了起来，就因为今天去的新人不知道，连明天的数量都报少了，哎，有一点算一点，总比没有的好，等会再去找朋友想想办法。

        “三十斤就三十斤吧，四分一斤，这个价格凌九同志觉得可行不？”

        凌九看何勇脸色不大好，就问了声；“是多了吗？”

        何勇叹了口气；“哎，是少了，那个新来的不光是今天的定少了，连明天的也定少了，三十斤的量就只够今天晚上，明天的还得想办法。”

        凌九不解，三十斤只够晚上，那明天的得需要多少的量啊？

        何勇接着解释道；“纺织厂每天三餐都有供应，每天使用的菜都会提前一天订购，订购的菜品就只有两三样很单一，但量很大，一般的市场供应不了一个大厂的使用量，而市场就更别提了，里面的蔬菜品种多样，不说价格，想买齐一个品种还是很困难的。”

        凌九一边听着一边垂下眼睑，不一会儿心里就有了一个主意。

        “何勇同志我倒是有个主意，我家是农村的，别的没有，蔬菜这些一抓一大把，你要是信的过我，你给我报个数，我给你弄来。”

        何勇懊恼的双手一拍，他怎么没有想到这个；“这样，缸豆来个一千斤，茄子一千斤，辣椒七百斤，就这些，凌九你看你能不能弄到？”

        这个数量确实是凌九没有想到的，既然是张了口，尽力而为吧。

        “我先回去看看，可以的话，天黑前给你回复，但还是要说句不好听的，你这也不能把希望全放在我身上。”

        何勇知道凌九说得是实在话，感激都还来不及：“理解，理解，就麻烦你了。”

        何勇懊恼的双手一拍，他怎么没有想到这个；“这样，缸豆来个两百斤，茄子两百斤，辣椒一百斤，就这些，凌九你看你能不能弄到？”

        一到集结点，就看到蒋玉梅已经带着孩子在那里等车，凌九一过来就将蒋玉梅拉到了一旁，开门见山的将自己拉的这单生意跟她说了，一听，蒋玉梅别提多高兴了，一年做到头全家的收入才一百块钱，有能赚钱的事，还不得上赶着去干。

        这单生意量大，光凭凌九一个人是揽不下的，而蒋玉梅今天上午帮自己的举动，再加上原主的记忆，凌九就选定了蒋玉梅一家作为自己这次的合作伙伴。

        当然也有个条件，就是这个事还得借蒋玉梅一家的名义去收，要是有人知道是她凌九揽的生意，那还不知道有多少牛魔鬼怪找上门。

        蒋玉梅一听，还以为是什么条件，二话不说的就答应了下来，催着凌九赶快回纺织厂将这事接下，她回去立马就召集公婆还有她那口子上各个村收蔬菜去。

        有了蒋玉梅的保证，凌九再次折反纺织厂，半路上乘着没人，悄悄将三十斤的缸豆拿出来，用备好的匡装好挑在肩上。

        到了纺织厂，告诉了何勇确定明天送能蔬菜过来，然后把三十斤缸豆的钱结了，何勇还担心凌九钱不够，将明天送来的菜钱一起结给了凌九，凌九没有收，推辞下凌九只收了一半做定金，做完这些凌九又匆匆往集结点走，半路上还没忘记将箩筐给收进石洞。

        刚一到集结点，正好赶上拖拉机要回去。

        坐上拖拉机，凌九才得以休息会，从下拖拉机开始她就一直在忙活，上镇上来一趟可真是累，想到回去之后还有的忙，凌九就跟婆婆说自己睡一会，等到了地方就叫醒她。

        睡意加上劳累，凌九头一歪秒入睡。

        …………

        回到响水村，蒋玉梅就迫不及待的往家跑，她恨不得立刻就将纺织厂的事情告诉家里人。

        和凌九匆匆说了一声等会去她家集合，蒋玉梅就抱着孩子撒腿往家赶。

        而凌九几人往家走，还没到家门口，就远远见几个妇人蹲在她家门口等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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