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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第十七回真情郎作真情戏,曹沄纚喜擢探妃


第十七回真情郎作真情戏,曹沄纚喜擢探妃

        从沄纚解了蛊毒后,庆王已经无法不注意到了这个不入法眼的女子,一个没有身份的质子,只身一人在异乡,又举目无亲,看到她处处被人欺,低人一等,不免动了些恻隐之心,连太医都如此拜高踩低,世态如此。庆王有些他心潮难平,惊叹自己原来还是这如此怜香惜玉之人。

        她到底是没有名份,想到名份,庆王轻叹,虽然自己贵为一国之王也,但有很多事情身不由己,那些支持他的群臣是不会同意他将精力浪费在一个毫无用处的女人身上,如此自己又能如何?庆王大口饮下手中的酒,患得患失。倘若真如那些群臣所料,她救自己如果她并不如自己所看到这般简单?或许她本就是个技艺高超的戏子?还有她身上的精明倔强还有些不服输的劲头,怎么看总不像一个养尊处优的娇贵公主,他总以为自己是为了解开顾忌罢了。他开始按捺不住好奇的想知道她的底细,悄便派了人去曼青调查。这事他连靖王也瞒住了。

        门外有蜻蜓点水般的脚步声乘风而来,冥冲正回来复命,“参见王爷,小的有要事回禀。”

        庆王急切又不安道:“如何?”

        冥冲屏息道,“曼青国这次送来的女人,乃曹家妾出三女曹氏沄纚,她并非公主,只是一个普通的官宦人家的女儿。”

        出神片刻,庆王道:“此事不可声张。”

        庆王暗叹,果然如自己所料,如此岂不正好,若是如此,倒不用日日戒心,两人之间那不可调和的国恨家仇,互相提防,皆是多此一举,北淳富庶风调雨顺,自己又身为一国之王,如此简单的身世,不正是自己想要的?

        如此一来她的身不由己,彷徨惊恐,步步为营丝毫不比自己这些年在宫中煎熬难耐,如此感同身受怎不教人怜惜疼爱?

        冥冲见庆王面上并无怒色,又道:“这曼青倒乖,送个假公主过来,难怪敢放肆挑事。“

        庆王不屑一笑:“只怕是真公主也同样如此,退下吧。”

        宫闱盛宴赛马会因曼青战事而消,宫里一下冷清了不少。

        半个月,曼青国出兵北上,全不顾那日求饶受降的指天誓日。这次出战,他们意欲夺回曼安王那日在北淳国被俘丢掉的脸面,暗中勾结了仙罗国,打算一个在前,一个在后,让北淳国腹背受敌,寡不敌众,趁机一举将北淳海域夺下。

        鼓声震天、桴鼓相应、节奏变化震耳欲聋,北淳国皇宫外旗帜鲜明,女王亲自率各宫送别迎战庆王的军队。

        庆王一袭银灰色长袍,跨甲加身,额间系纶巾,发束如浪,英气逼人。

        前朝男人出征,后宫女人荣辱皆在胜败间,燕王妃,卿妃,郁妃、杞姬,五位郡主妾皆满眼不舍,怔怔地站在城墙上,不肯离去半步。

        沄纚在城墙上远远的望着坐在马上的庆王,五味杂陈,此情此景又觉熟悉,就像那日自己出嫁时的光景,来北淳的日子居然将近一年。

        众人皆无泪,北淳国先帝立诏,出征开拓疆土出战皆为喜事,不得哭哭啼啼,招惹不祥。

        欲哭无泪,身体嗡动,极尽克制,压抑得人喘不过气来。

        此刻沄纚更为担忧,如濒临寒冰岩炉两重深渊,此番他若是胜了,恐怕父母会被曼青朝廷为难,此番,他若是败了,败了?不,沄纚不敢去想,纵然自己在宫中如处深渊,可自己却从来没有真正害怕过,两国交战刀剑无眼生死为常,一想到他此番如果会败,会败,沄纚心口绞痛,不敢去想,只觉生不如死。

        馡郡主大步赶来了,樊邵雍看见了她,惊喜的挥动手中的兵器朝她示意,馡郡主偏偏视若无睹,又故意将头转向庆王道:“父王,早日凯旋归来。”

        樊邵雍有些挂不住,笑容僵在了脸上,那模样很是滑稽。

        辰时,号角声响起,八声,出征的兵马整装待发庆王“架”的一声长啸拽着马转身,行在众兵之间,银灰色披风如帆,消失在了漫天飞扬的黄尘沙海中

        风沙渐渐散了,只有沄纚久久伫立。

        此番交战,靖王实在不解庆王为什么没有调遣饮血勇士?

        “王兄曼青国没有别的部落支持是不敢也没有实力对付我们的,既然如此,王兄为何不调用我北淳饮血勇士?”

        马上,庆王不语。

        靖王又道:“这次曼青可足足来了二十万水兵,我们一半人数都不足,还不知那暗中又有多少兵力?”

        庆王不疾不徐道:“我自有主张,若需撤退时,你先行撤下,我断后。”

        靖王打断道:“万万不可。”

        庆王笑道:“知道你忠心,你就照为兄话做吧。”

        靖王无奈应允。

        曼青此行粮草充足,皆是精兵良将,显然谋备精良而来,不过到底中原曼青人,不善水性,这些日子庆王早已派监天寺夜观天象,北淳海域今日会有厚霜并风浪海潮的天色临降,他决定借着这个好时机,只守不攻,将自己的损失缩到最小。

        是的,将自己的损失缩到最小,如此目的,才致他对付一个小小曼青国才心神难安。

        北淳海域,浩浩荡荡的曼青国的大船隐隐的浮现在海面上,远远望去每艘船上都系着红色的绸带,显目扎眼。

        庆王早早部署,从帅船偷潜到另一艘小船之上,前锋那最大的船上是前锋将军樊邵雍和燕子龙。

        靖王则带着另外十余艘船,埋伏四周。

        曼青朝大船上一见北淳的大船,便以为庆王人在里头,不由分说,命上千名弓箭手将那淬满了剧毒的弓箭全部一齐对着那大船电卷星飞。

        可庆王只守不攻,不发号施令,另几艘北淳国的大船连连吃瘪,将士们见情况不利都火急火燎去向庆王的主动请缨,可庆王迟迟不肯下令。

        樊邵雍带领将士抵挡着漫天冷箭,不慎箭穿胸口,失去知觉,多亏了众名士卒冒死将他从箭雨里拖了出来,才侥幸脱离险境,捡回了一条残命。

        樊少庸早有预感今日非中箭不可,他早早得到情报,因自己抽身不成,如今是埠贤王的人,靖王一早计划安排人动他,只是樊少庸多年装疯卖傻,斗鸡走狗,才能周旋存活于埠贤王之下,众人皆以为他蠢顿糊涂,不过是为了有立足之隙罢了。

        馡郡主一向只知樊少庸想对父亲不利,却不知樊少庸为了她顾及庆王才会如此言行失状,他并不非只空有一身蛮力,可是,任凭他演得多好多像,终究是威胁到庆王了,如今才有这性命之忧。

        庆王的船,侍卫来传靖王请示,庆王叹道:“留他一命。”

        靖王无法,庆王碍于女婿之名到底留了樊少庸一条命,如此才让太医诊断救治。

        庆王的小船上,燕子龙急道:“王爷,船到江心补漏迟,我们已经被攻了二十四艘船了,再不反击恐怕就要吃亏了。”

        此时,曼青国船上的号角响起是他们给仙罗国的暗号。

        那头靖王的船正等来了机会,他们躲着江雾处,只管放箭,阻挡仙罗国的船与曼青汇结。

        庆王知道不能再等了,便道:“一众人先带二郡马撤退,本王和燕子龙留下给靖王断后。”

        众人都道使不得,可皆坳不过庆王的命令。

        这场北淳海域,曼青大败北淳,一洗前耻,名扬五国。

        庆王的兵马灰头土脸回朝后,靖王极其震怒,这部署严密,天时地利的条件,怎的会败个那不堪一击的曼青国?他前思后想,不知道到底是哪一步出了差错?问题到底出在哪?

        战败回朝,满朝震惊,一向熟读兵书,骁勇善战的庆王然也会有输?还输得如此狼狈不堪?

        樊邵雍中了箭毒,宫里的太医都被馡郡主传到了二郡马府。

        看着馡郡主为自己忙前忙后的样子,樊邵雍不禁笑了出来。

        “怎么了?”馡郡主看他这副样子喝道:“你居然还能笑得出来?”

        “你这会急了?”樊邵雍气息微弱笑道。

        馡郡主没有说话,只是帮他擦拭着额头上豆大的汗珠,那汗也渐渐变了颜色,染红了手帕,是血汉。

        太医们忙替他施了针,拔出了毒箭,樊邵雍中箭的地方在左边胸口,太医皆道,这伤口怕有残留,发作起来便快,只有让人把那毒吸出来,倒能安心一些,太医们支支吾吾,若是吸毒者稍有不慎也会被感染。

        馡郡主心里乱极了,又慌又怕,从前和樊邵雍的一幕幕都重现眼前,此刻,想着他要死了,自己便急了,想着自己伤害他的情景,想着两人恶斗的情景,她心疼得厉害,不住扪心自问,“若是我真心的对待过他,至少现在不用如此惭愧,何曾尽力过做他的妻子呢?”如此反躬自责,满是寂聊伤感,酸痛悔恨,想着他现在有生命危险,不禁自嘲这么些年都干了些什么?满心悲凉,悔恨,馡郡主再也控制不住了,嘴唇贴上樊少庸那淌血的胸口。

        众人被她的举动吓了一跳:“郡主千金之躯,万万不可啊。”

        樊绍庸愣住了身子,艰难的躲开她:“你疯了吗?这可是毒,蛊毒。”

        馡郡主将嘴里的血吐出,不顾阻拦,一而再再而三,共吐了十口血,才感觉血里没有见紫才作罢。

        樊邵雍半天冷静不下来,简直不敢相信:“这难道不要命了?”

        朝堂上,庆王背下了战败所有的责任,他伏地请罪,自己太轻敌,才会误判敌情,导致北淳国自损了几十条战船,他主动交出了自己的军令玉牌,不待女君收回,众臣忙归地百般阻拦此事不妥,只道胜败乃兵家常事。

        女君再三斟酌,依然抵挡不了这番机会的诱惑,全全收了庆王的海域军队的权力,将庆王管辖的地界做了割地赏赐给曼青国平息战事。

        靖王长叹一声,拂袖而去,他身经百战,过后细想,已隐隐窥探出了庆王在战中放了水,只是他实在想不明白庆王的的意图,此时也不好细问,便按捺作罢,狠狠甩袖离去。

        庆王终于能借着这个难得的好机会,开口说出了自己心里所想,萦绕在心头的那个只敢想不敢做的事。

        他故作心不在焉道:“既然曼青不容小觑,不如倒抬举他们一回,将他们公主纳为侧妃,以示交好,可好?”

        众人先是一愣,出奇的是,却没有一个大臣出来反对,反而众人皆颔首赞许。向强者低头,向弱者昂头是千年不便的道理,畏强凌弱,世态为常。

        说来也怪,这世间,多少男人求妻时,皆会事先派人打听清楚,姑娘的出生是正是副,还有些混人,光挑那嫡出的长女,一听说姑娘是妾出的,上门悔婚,索回聘礼不胜枚举。

        女君应准此事,并亲自下诏册封于沄纚:“奉天承运,女王诏曰:曼青朝公主嘉新觉罗沄纚,淑慎性成,勤勉柔顺,雍和粹纯,性行温良,克娴内则,淑德含章,享女王圣谕册,特封为四品侧妃,封号”探“,妃,下月初行册封礼,钦此!”

        突如其来的册封,沄纚始料不及,接过金公公宣读的圣旨,还有宫女们送来各司特质的贵妃头冠和服饰刺得人睁不开眼,犹如梦幻。

        纆儿,绯儿伺候她试穿衣饰,外头还有成衣局的太监们候着,若沄纚有任何地方不满,皆有人马上取回去改。

        那翠满了绫罗海珠的拖地华服,凤凰于飞的粉蓝色水滴头冠,明光锃亮,珠围翠绕,沄纚整理着胸前细珠流苏,凉肤彻骨

        太监,宫女,皆跪地阿谀令色道:“探妃娘娘万福金安”

        沄纚更觉得古怪的是这个封号“探”,好端端的怎能赐了这样一个字?巧合的是这个字,这个字偏偏是自己在闺中的表字,这字还是那年在家,兄弟姐妹和嫂子们作诗坛,家中哥哥送给她的,他当时引用了一句诗:“君到香山寺,探幽莫损神。”那时沄纚尚幼,还未读过此诗,只当是他杜撰胡诌而来。

        为何庆王如此凑巧会赐给自己这个字呢?难道这会是巧合?又会有如此巧合的事吗?沄纚百思不解。

        按照妃嫔礼仪,每日晨起开脸,鬓妃嫔之珠翠,着妃嫔之华服,于凤鸾殿女君处,中宁宫燕王妃处晨安跪拜沄纚有些力不从心,看来妃嫔也不是那么好做的,只绾发髻就是一个时辰,每日还有不少的功课,侵手,侵足,兰汤沐浴,还有那侍寝之礼……

        沄纚翻阅着绘历司送来的妃嫔录,看着上面所记载的妃嫔品行,燕王妃,贤良淑德。卿妃,性情敦厚。郁妃,名花解语。杞姬,温顺可亲。这四位的品行上记载皆为四个字,看起来皆是恰如其分,可是郁妃的却记录的是她最大的优点,善解人意,这比如女人容貌,是最难能可贵不可替代。自古哪个男人不喜欢温柔如水的女人?如此,沄纚想自己要好好掩饰自己要强精明的性子。

        几日,卿妃总算得空来和沄纚说话,这眨眼间的功夫沄纚的位份便和她平起平坐了,谁也不用行礼,只需屈膝示好,交握双手便是礼到。

        宫中没有宠幸便有封号的事情从未曾有过,沄纚成了这头一个破例册封之人。

        中宁宫里,燕王妃心绪纷繁,她始料不及,没想到才一眨眼的功夫,沄纚便位高份重了,从前只希望借她肚子用用,可现在倒有名有分,仅次于自己,他日控制起来倒有些顾手顾脚。

        北淳竝那日已经和狼牙部落勾结好,准备在北淳海域之战中暗中帮助曼青国,可那日狼牙余党观察半日,发现自己完全是多此一举,曼青从头到尾都占上风。

        狼牙人向北淳竝禀告了海域上的战况,他舌桥不下,又质疑他们是否探错,后来他也偷伏而来,看明白了海域上的战况,北淳竝更是搞不明白了,庆王的葫芦里到底在卖什么药?他就跟突然脑中风,被人下了蛊失去心智一般,只知原地防御,不下令作战。他是贪生怕死还是怎样?看到仙罗国螳螂捕蝉,黄雀在后也进攻而来,庆王下令撤退的命令时北淳竝在船上忍不住骂了两句,生为北淳男儿,宁愿战死,也不能退。

        不过,这样也好,瞧着庆王正丢北淳国的脸的那股窝囊劲,北淳竝不屑冷笑,他的战功越是丰越,就越不容易被对付,可虽如此但是北淳竝总觉得事情并非如此简单,他了解庆王向来老谋深算的处事城府,他总觉得这件事其中定有蹊跷。

        更让北淳竝始料不及的是沄纚居然被庆王纳入囊中!得知这个消息他如蚂蚁挠心,心头发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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