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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第2章


大理寺。

        屋内一尘不染,侧边是高高的书架,密密麻麻摆满了卷宗。四周没有任何的摆设,只有古朴的桌案和桌案上的笔墨纸砚,虽陈设简单,却隐隐的透出森森威严。

        顾北安一身滚金边月白锦袍,坐在桌案边,一只手中拿着本卷宗,细细地查看,浏览间,不由地皱起了眉,配上淡漠的神情便更显严肃。

        桌案对面站着一人穿着深青色官服,戴着官帽,此刻正弯着腰,头埋得低低的,长长的袖袍下两只手紧握在一起。

        在不经意间,他偷偷抬起头看了一眼顾北安的面色,见顾北安神色不好,急忙又将头低下去。

        顾北安在看完卷宗后终于开了口,声音淡淡的,“这便是此次你要过审的案件?”

        底下的人名为魏贤,大理寺寺正之一,一脸的老实相,天庭饱满地阁方圆的长相,可实质上却没有什么大的才能,碌碌无为到了四十岁也才是个从五品寺正。

        “下官无能,看不出此案件的玄机。”魏贤的脑门上已经布满了细细的汗,双手依旧在袖下紧握,十分紧张地说道。

        顾北安抬眸看向他,眼中是一片清明,“那魏大人便与本官一同去往南岸的府衙看看这案子究竟如何。”

        魏贤忙不迭地点头,“好好”

        其实案子也并没有那么复杂,死者是个嗜酒如命的酒鬼,名叫裴青,今年三十左右岁,是个港口卸货的,据一同干活的人讲,他的人品还算可以,就是喝了酒脾气暴躁极了。

        他娘子又是个内向的,姓许,大家都唤她叫翠娘,平日里一声不响的,只管低头干活,跟街坊四邻也不太交流,就靠着织布维持维持生计。

        两个人有个孩子,今年才十岁出头,是个男孩,名叫裴轩。

        到了府衙,捕快与顾北安一行人介绍起案情。

        前几日,这裴青家里传出来了好大的吵闹声,街坊当作夫妻间闹了别扭也都没有当回事,谁也不愿意插手别家的事情,于是就都关起门做自己的事。

        结果在第二日,工友在来寻裴青的时候就看见了瘫倒在地的裴青。他的脖子插着一根细长的簪子,他眼睛瞪得很大,青筋暴起,鲜血顺着嘴角流过,滴落地面,双臂张开似乎在挣扎,死相恐怖。

        当时他的娘子和儿子都已经不见踪影。

        后来许翠娘一人出现在府衙前,发丝凌乱,身上布满了大大小小的伤口,狼狈不堪地前来认罪。

        很快地,从府衙中慌张地跑出来一人,胡子长长,官帽还拿在手中,官服松松垮垮穿在身上扣子还未系好。

        来人正是南岸知县李彦平,他匆匆在顾北安的面前站下,弯腰鞠躬道,“不知少卿到访,我等有失远迎,还望少卿见谅,见谅。”

        说话间胡子一翘一翘,配上衣冠不整的模样,好生滑稽。

        顾北安没看他一眼,径直向堂前走去,“李大人在裴大朗一案卷宗上,判的是许氏死刑?”

        李彦平拎着自己的袍子衣角一边跟着顾北安的步伐,一边小心翼翼地问道,“可是此案有何不妥之处?”

        顾北安一甩衣袍,坐在公堂下的椅子上,面若冰霜,“今日我看了李大人递上来的卷宗。”说罢,眼中尽是寒光不含一丝笑意,直看得人不寒而栗,声音陡然变得凌厉,“李大人就拿这样的结果给本官看吗!”

        李彦平站在一旁,拿着自己的官帽,手心开始冒汗,战战兢兢地说道,“是下官办事不利,还请少卿责罚。”

        魏闲也站在另一侧,低着头大气不敢出。

        顾北安皱眉,正色道,“我且有几个疑问需要李大人解惑。”

        李彦平拽了拽自己的衣袖,张皇失措道,“不敢,不敢少卿问就是。”

        顾北安坐得端正,说道,“卷宗上写着死者裴青的死因是簪子刺死,而许翠娘是如何做到近身并且一击毙命?”

        李彦平局促不安地回道,“许是趁其丈夫不备拔下了簪子将其杀害。”

        顾北安点头道,“好,若是如此,那么裴青的死状为何是双眼外突,青筋暴起且带着挣扎的痕迹?”

        李彦平开始结巴起来,“这这或许是争吵时发生了推搡。”

        顾北安抬眸看向他,眼神冷冽,“是吗?那推搡中一个没有武功的女子又是怎样做到的簪子干脆利落,连其他多余划痕都没有直接杀死裴青的呢?”

        李彦平只觉脚底生凉,一股脑凉到了心里。

        顾北安用手指敲了敲桌子,“李大人自相矛盾啊”扭头看向捕快问道,“现如今许翠娘关在何处?”

        捕快低头回道,“就在府衙的狱中。”

        李彦平急忙喝道,“还不快将许氏提出来重新审问!”

        捕快接令,转身离去。

        不过多时便压着一个女子上堂来,女子纤细的手腕上带着沉重的镣铐,她抬起头来,柳叶弯眉,细细长长的眼,是江南女子般的秀婉。

        她将手腕举起,便露出了许多的伤口,青青紫紫,看着很是可怖。

        李彦平坐在堂上,此刻衣冠整齐,端起模样,一拍惊堂木,对着堂下女子道,“许翠娘今日重审裴青此案,问你话,你务必要如实招来!”

        许翠娘轻声答道,“好。”

        那声音细得仿佛在空中打了个旋便消散了。

        李彦平问道,“你与死去的裴青可是夫妇?”

        “是。”

        “他死亡为何!”

        许翠娘沉默了片刻,抿了抿薄薄的唇,“我杀了他。”

        坐在堂下座位上的顾北安望着许翠娘,眉头紧锁。

        李彦平又接着问道,“你是如何杀了他?”

        许翠娘望向他,眼中了无生机,仿佛一潭死水,“他打我,我拿簪子刺了他。”

        “他时常会打你?”

        许翠娘恍然间有些出神,片刻后沉吟道,“他喝了酒的时候便仿佛变了个人,时常会打我。”

        “案发当日,你与他发生过打斗?”

        “对。”

        “你可能打得过裴青?”

        “不能。”

        “那他为何有抵抗挣扎的痕迹?”

        许翠娘抿了抿唇,“大概是我反抗时候留下的痕迹。”

        “那你又是何时用簪子刺死了他?”在顾北安的目视下,李彦平干巴巴地讲出了顾北安提出的疑点。

        “在他打我的时候。”

        听完这话,顾北安又轻轻敲了敲桌子,脸上依旧是不动声色的神情。

        可这一声却像是敲在了李彦平的心尖上,他心里晓得了,这案子,有问题。

        现下这问题由大理寺给揪了出来,那么他便是如何也躲不过失职这个罪责了。

        当初见许翠娘前来认罪,凶器经确认又是她的簪子便草草定了案,此刻顾北安在府衙内监审,他骑虎难下。

        这一案,必须重新查,查不出个结果来,自己头上的乌纱帽怕是也戴不牢了。

        李彦平沉脸喝道,“他打你之时你又怎能一击必中!”

        许翠娘用纤长的手指摸了摸冰冷的镣铐,依旧重复道,“是我杀了他。”

        李彦平再问什么得到的也就只有这一句回答了。

        此时,一直沉默无言的顾北安忽然张了口,声音清冷,仿佛一把冰刃划破了这僵局。

        “你们的儿子裴轩,身在何处?”

        一直以来神情麻木的许翠娘霎时间像竖起刺的刺猬,眼里充满了慌乱与紧张。

        她用手撑着地面,手指沾满了灰土,惊慌失措地喊道,“不关他的事!”

        “不关他的事?”顾北安面不改色地反问道。

        许翠娘仿佛中了魔障一般,奋力试图冲到顾北安的面前,却被捕快死死地用手压向地面。

        她匍匐在地,慌张凌乱,反反复复地说着,“放过他,放过他我求你们放过他。”

        顾北安抬了抬手,与一旁的捕快说道,“将她带下去吧。”

        李彦平坐在堂上,神色紧张地问道,“少卿,无需继续审问许翠娘吗?”

        顾北安说道,“看她此刻的状态怕是审不出来什么了,莫要逼急了她。”

        李彦平故作镇定地点头称是。

        顾北安分析道,“目前所有问题的关键便在于许翠娘若不是杀夫凶手为何要认罪,他们的儿子裴轩又究竟去了哪里?”顾北安抚了抚自己的衣袍,“当然这些就是府衙需要做的事情了。”

        李彦平信誓旦旦地说道,“我在这里向少卿保证,三日之后此案定会查出个进展来。”

        顾北安从容不迫地点头,“如此,剩下的事就交由李大人查清了。”说着起身,“我等就先告辞了。”

        魏贤紧随其后,心里却忐忑不安,自己此次怕是也会有所处罚。

        李彦平送走了顾北安一行人回到堂里,一甩衣袖,劈头盖脑地冲着站着的一排捕快训道,“快去找那名孩子啊!再重新给我问清楚裴家附近的人案发当日究竟还有没有别的发现!”

        捕快走后,李彦平坐在位子上自言自语道,“这糟心的案子啊,还需早日查清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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