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章 宗门

“青辞姐姐就上面挥一挥袖子，所有人都不说话就看着她。然后青辞姐姐就这样。”青海背着手，学着杨青辞一脸淡定的样子说，“你负责这个，你负责这个，你负责这个，可霸气了！是不是长云！”

        长云没有青海那么激动，但是眼睛里也全是崇拜：“青辞姐姐真的是太厉害了，连清河先生都听她的！”

        楚先生半躺着机械椅上，微笑着侧头听青海和长云说话，案边放着因为青海长云打断没来得及看完的信件。

        “还有啊，清河先生还让杨以仁拜青辞姐姐为师了！”青海手舞足蹈得笔画。

        “青海，你又在说什么？”杨青辞一过来就听见青海的声音，无奈道。

        “嘿嘿。”青海看见杨青辞就止住了话头，拉着长云就屁颠屁颠得跑了。

        “这两小家伙，又怎么了？”杨青辞疑惑。

        楚先生摇头：“他们大概是害羞了，不过——长歌门门主安好。”

        “诶，怎么连你也戏弄我？”杨青辞笑着摇头。“我是门主，你不也是风雨楼楼主？”

        “是极，某冒犯门主了！”

        楚先生难得有这么不正经的时候，杨青辞只能无奈得轻轻拍了他一下：“我看你今日气色不错。”

        “是么？”楚先生摸摸自己的脸，朝着镜子方向看了一眼，“好像是有些。”连楚先生自己都察觉到自己的身体是变好了一些。

        杨青辞有些开心，这样的变化总是让人欣喜的，手放到楚先生的手腕上。脉象依旧复杂，但是杨青辞总觉得一切都已经在变好了。“你有想吃什么么？我让孔姐姐做。”

        楚先生也无心看风雨楼刚刚传来的消息，拉着杨青辞的手，让她在一边坐下：“先不忙这些了，这一早上下来，你也该休息一下了。”

        “不过是坐着说一会话，怎么会累呢？”杨青辞没有放开楚先生拉着她的那一只手，顺势轻轻得按摩起来。

        楚先生看着杨青辞如玉般的手和自己的手交叠在一起，心中一动，一手拦住杨青辞，将她放到自己膝上。

        杨青辞惊呼，想下来，但是被楚先生坚定得搂住：“让我下去吧，腿不疼么？”

        楚先生不想说话，但是也不放手，然后将自己的下巴放在杨青辞的肩上。

        杨青辞偏头看看近在咫尺的脸，轻笑：“不如我来抱你吧？”

        “不要。”说着楚先生搂得更紧了。

        杨青辞抿抿唇，轻轻凑过去，在那张还是有些病态的脸上，亲了一下，然后将头和楚先生的头靠在一起。

        “这些是风雨楼传来的消息？”杨青辞忽然注意到楚先生手边放着一些未拆开的信件。

        楚先生点头：“这些还未来得及看。”

        “怎么只有这封上有红色的标记？”

        听到杨青辞这话，楚先生才凝重得抬起头，抽出那一封红色的信件。“风雨楼会用颜色标记信件的重要信，刚刚我倒是没有发现这里面有一封标红的。”

        杨青辞也意识到事情的眼中性，凑过去看了一眼。

        “——皇上欲废后。”

        “废后？”杨青辞诧异，“张皇后，贤良淑德，百姓爱戴有佳，荡帝有什么理由废后？”

        楚先生一边说一边在桌上的信件翻找：“当年张皇后本就不得皇上喜爱，张皇后素来低调，也让人找不到错处，但是皇帝若真想废后，理由可太多了，多年无后便是一条。”说着，楚先生已经找到了自己想要的信件，那封信相比较于前面那五个字的消息就全面得多。

        “正月十五，帝后于元宵家宴后发生争吵，林贵妃前来相劝，后被帝软禁。”

        “赵德妃年夜饭未曾参加，元宵家宴也未出席，有人窥探似有孕。”

        这些消息零零散散，杨青辞对朝中局势有些了解，但是还是无法一下子将这些都串起来。“荡帝受了内伤，赵德妃是如何怀孕的？”

        楚先生思绪飘远，手却无意识得轻轻得抚摸着杨青辞的长发。“赵德妃有孕可能是在皇帝受伤之前。”

        “荡帝六月受伤，那赵德妃如今起码怀孕有七个月？七个月竟然瞒得后宫前朝滴水不漏？”

        楚先生缓缓道：“左相此次图谋不小。”

        杨青辞思量片刻道：“长歌门这边的事我安排一下，过几日我们便去长安吧。”

        楚先生心中有些不开心，明明是来陪着青辞游玩，然而这才刚过年就要赶着去长安，心中难得有些责备白秋堂和苏邢连宫中的这些大事都不盯紧，导致如今这个局面。“不急，我们在待一些日子吧，长安还有白秋堂和苏邢呢。”

        楚先生虽说不急，但是杨青辞怎么会不了解他？陪着楚先生坐了一会儿，杨青辞就起身去隔壁书房。

        长歌门刚刚成立，百废俱兴，但是杨青辞并不担心，长歌门内多得是能文能武的人，本就无需她事事操心。

        “此时，我本该待在长歌门，不过长安传来消息，过几日我便要起身去长安。”杨青辞没打算将自己的想法瞒着众人，于是将清河先生，孔念念、郑越、江松等人找来，商议后续的事情。

        江松和郑越对视了一眼，心中有些猜到杨青辞的事情怕是和隔壁那位有关：“门主放心，门中的事情都有我们。”

        杨青辞微笑：“有孔姐姐打理门内事宜，江夫子郑夫子，一文一武辅佐，自然无需我担心，只是如今长歌门刚刚成立，我想还是有很多问题，需要大家一起商议一下。其一便是白芦十八淀。”

        郑越沉思了一下道：“我也想过这个问题，我们修建长歌门时，外围让武功稍有所成的弟子居住，这样好互相照应一些。”

        杨以仁皱眉，接着道：“郑夫子说得有理，只是如今长歌门百废俱兴，大兴土木，白芦十八淀必定会蠢蠢欲动，被迫防御终归是下册，我想我们不如给白芦十八淀找点事情做。”

        杨以仁的话都得到了大家的赞同。“只是，给白芦十八淀找什么事？”孔念念看向杨以仁。

        杨以仁只想出了这个主意，细节处还来不及深思，被众人一看，不禁有些脸红。

        杨青辞摆摆手道：“这事不急，还有一事，长歌门弟子的问题，长歌门如今加起来有六十一人，而且还仅仅是听闻一些风声，提前赶回书院的学生，若是等长歌门成立的消息传开，也不知道有多少人会来。”杨青辞无奈，先头向她学琴的弟子就不知道繁几，但是闻风而来，反而不好处理。

        郑越忍不住笑了：“人家宗门成立总担心会少弟子，我们门派倒好，担心人太多了！”众人也忍不住跟着笑。

        杨青辞摇头：“书院的学子单纯，恐怕连加入宗门代表什么都不知道，还以为只是如先前那样学琴。”

        江松微笑着点头：“弟子不用太多，书院的学生有些还太小，是该要好好度量这个收弟子的标准。”

        孔念念兴致勃勃道：“首先要会读书，与我们志趣相投，还要虚心学武的，我们毕竟是个门派，不会武不行……”

        郑越忽然大笑：“还要模样好，文武双全。念念，你这倒是像选夫婿！”

        孔念念瞬间通红了脸：“郑夫子，你取笑我！”、

        江松在中间安抚两人：“念念说得也对，志趣相投最重要，只是会武这一条我倒是觉得不必。”

        杨青辞点头：“我也是如此想，周先生，慕平子不会武，一样可为人师。我们选弟子可以不拘这些。不如这样，既然在坐一起共建长歌门，不如大家都按自己的心意收弟子。郑夫子、江松夫子，周先生，慕平子，之薇，还有孔姐姐，你们每人有十个名额，你们斟酌着收弟子，至于清河先生——”

        清河先生笑着摆手：“这些事，让这些孩子们自己忙去吧！”

        杨青辞轻笑：“那大家还有什么意见么？”

        “这注意好啊，我没有意见！”王之薇拍手称赞，其他人也点头没有意见。

        江松补充一句：“这法子好，不过我们也应当定一些共同的门槛，其他无论，为人必须光明磊落，我们各自物色弟子，但真正加入长歌门，最好还需我们几人都过目。”

        杨青辞点头：“确实，我们定一些细则，写下来，以后也有一个章程。”

        江松当仁不让得把这件事接过去。“还有长歌门的修葺，就劳郑夫子费心了。”杨青辞看向郑越，郑越拱手。“门主放心！”

        杨青辞点头：“想必他们图纸应当也快重绘好了。”

        说到这个江松笑了：“恐怕还有些时日，这些小子对这事竟然如此热情，不知道要改几稿！”

        “毕竟是大家以后要住的地方，精心一些没什么，只是也不易拖太久。”

        大家零零碎碎的事情着商议，清河先生忽然感叹一句：“不过几日，倒是真的有一个大门派的感觉了！”

        众人愣了一下，又忍不住笑了：“我们可不是一个门派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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