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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九章


  “大姐,你写什么呢?”戴朝娣问道。

  “结业论文。”

  “你也太认真了,一个培训班儿的论文至于下这么大的心思吗?”

  “看看你,这风凉话又来了不是?你马上就是当老师的人了啊!这培训班就应该让你去参加,论文就应该让你这种人来写,你知道论文的题目是什么吗?《教育工作者内心闪亮的光辉》!”

  “爱啥辉啥辉,咱爸还是炳辉呢,咱妈还是金耀呢,又是辉又是耀的,有啥用,就差饿的两眼冒金星儿了。”

  “哎呀!我去!朝娣呀!你是不可救要了,赶紧的离我远点儿,有多远闪多远啊!”

  “不滴,就不闪,怎么着吧!”

  戴朝娣穿了件肥大的裙子故意晃来晃去。

  嗯?这朝娣怎么让人看着这么别扭呢!戴朝凤突然想起了什么。迫不及待的找到妈妈,带着一种神秘感。

  “妈呀!跟你说件事儿呀?”

  “啥事儿呀?说呗!”

  “你没觉得朝娣胖得有点变形吗?”戴朝凤的话在暗示着什么。

  “哎呀!妈呀!朝凤你提醒的对呀!我也觉得哪儿不对劲儿呢!可我没往那方面想啊!我说那个警察三天两头的来,嘀嘀咕咕的,哎呀!这事儿八成像咱们想象的一样。”金耀恍然大悟。

  “呵呵!这朝娣还真是言而有信。妈,你还记得朝娣刚考上大学的时候是怎么说的吗?她说考师范就是为了方便孩子上学!现在实现了呀!孩子跟着她一起参加工作了!”戴朝凤想起四年前妹妹调侃的话说道。

  “哎呀!你还在这唱呀呼哟!都气死我了!你说朝娣这丫头真不争气,真不让人省心。”

  “嗨呀!您愁什么呀!良辰吉日,美景良宵呀!办了不就完了嘛!有什么不省心的,现在这事儿多的是,没在大学给你生个外孙子你就烧了高香了,知足吧您呢!”

  “办!找个警察我也知足了!你说你们一个个的,一个拿找对象不当回事,一个太着急。我快当一靠子的老师了,调教出的孩子怎么就没一个让我相应的呢?”金耀甩三还带上了四儿一块儿地数落着。

  “妈,可真有你的,能不能讲点道理了?说着朝娣怎么还带上我了呢?要不是我提醒着你,你的大外孙儿就得生在你家的炕上。”老妈的数落让戴朝凤多少来了点儿气儿。

  戴朝娣举办了简单的婚礼,不简单也不行。本身家里没什么底垫儿不说,还欠着外债呢。小警察刚参加工作,家又是外县的,更指望不上。

  金耀赌着气把朝娣嫁了出去,可没过两天就警察姑爷儿长警察姑爷短的足有把自己的儿子朝阳丢了的架势。

  戴朝凤在第一中学守家待地,自然失去了在老牛沟中学那段时间盼着回家的念头,父母对戴朝凤也少了许多牵挂。

  对于烧饭炒菜一窍不通的戴朝凤倒是一件省心事儿,金耀也不指望她帮什么忙儿,无论早晚回到家里,先奔厨房,然后就是捧起书本。

  金耀看着戴朝凤一天天的两点一线的轨迹像无风的湖面除了平静还是平静。想着二十六七岁的大姑娘了安分得有点儿过了头儿。心里比当初戴朝娣未婚先孕还要着急得多。

  戴朝凤回到家里,懒散一会儿依旧捧起考研的书本。早就想和女儿谈谈的金耀在戴朝凤眼前转来转去,想要开口说些什么,几次又欲言又止。

  “我说母亲大人您这是转什么呢?晃的我直发晕,还怎么看书呀!”

  金耀终于按捺不住了性子,端着做母亲的身价,镶嵌着为人师表的职业涵养,含蓄地提示女儿,“朝凤啊!别老是在家闷着,要多和同学联系走动啊!你可是二十大几的大姑娘了啊!”

  “没事儿走动什么呀!看书学习不是您老人家一直主张的嘛!今天怎么一反常态了?”

  “你是不懂我说的话?还是打哑迷呢?”

  “没听懂啊!”戴朝凤说着摊下书本看着母亲,眼皮儿向上翻了翻。戴朝凤确实没听懂,后来明白了也装作不懂,心想你这个老学究子,跟本姑娘玩深沉好像嫩了点儿,我还不了解你那几招?

  “没听懂哇!就是找对象嫁人,这回听懂没?”金耀放下身价。丢去了老师的涵养单刀直入。

  “原形毕露了?直接点儿不就完了嘛!还非绕个小弯儿干啥?告诉您,没对象,更谈不上嫁人!您每天就老老实实下厨做饭吧!我的亲娘!让我吃饱就是你的主要任务,心操多了脸上道道多!”

  “吃你头,就知道吃!”

  “看看,越来越不像话了,有你这么说大宝贝闺女的!”戴朝凤说话拉着长音。

  “听说现在能做什么亲子鉴定了?能证明你不是我生的,别想赖在我身边啊!”

  “呀呵,刮目相看,有进步,老妈的幽默很有技术含量嘛!哈哈哈。”

  戴朝凤起身扎进母亲怀里,用头顶蹭着母亲,母女俩彼此感到是那么的馨心幸福。

  从此以后便没了那么多幽默,在母亲的口中不是李老师要给介绍对象,就是看着老张家的小伙子不错,再就是这家的闺女嫁人了,那家儿子娶亲了,变本加厉地喋喋不休。

  在家听老妈无休止地叨念,不如多在学校看会儿书,能落个清静,戴朝凤把更多的课余时间留在了校园,这让心思缜密的吴正石看在眼里记在心上,曾熄灭的火苗儿又重新燃起。

  吴正石读高中时他依仗父亲老吴头做些生意生活充裕,把自己弄得像个公子哥,油头粉面的不是招惹这女生就是撩逗那个小妹,不过都不当真,他自己也从没当真过,只不过是炫耀罢了。他动过真心思的倒是戴朝凤,不过他不敢像对待其他女生那般轻易胡来。他的父亲老吴头与戴朝凤的父亲戴炳辉的社会地位相比自感差距不小,金耀在师范任教也足以显示身份,再加上戴朝凤是班里出类拔萃的学习尖子,虽不张扬但那表面上高傲冷颜足以让吴正石怵上几个回合。他几次壮起贼胆儿,甚至在睡觉前编排好的台词,到第二天还是被戴朝凤与生俱来的霸气所击退。一直纠结到高考也没迈出一步,高考落榜更是失去了信心。再后来干脆自我解脱,把这份心思归结为是心理挑战,何苦自己给自己找憋屈呢?像做考试题似的本来就不会的倒也省心。

  现在不同了,地位发生了根本变化。自从王大美主政校长工作以来,吴正石发挥了先天优势,仅在王大美主政后的第一次中考,在焦躁地等待陆展文入场的关键时刻,是吴正石救了场子,救了学校,也救了陆展文。再加上谁家的红白喜事忙前跑后的一展个性,这让王大美一改以往的成见。仅两年的时间吴正石就接替了政教主任工作。丁副校长退了后,王大美力排众议让他接替了老丁的位置,虽说是负责人,但扶正只是时间的事儿。戴朝凤家境又不比从前,双方军备力量发生了根本性的变化。吴正石似乎有了底气,但他最担心的是,由于自己下了血本才使得戴朝凤到老牛沟中学走了一遭,受了不少的苦,要不是她调教出的那匹黑马,也许现在还在老牛沟中学熬着呢?想到这儿吴正石又不禁反思,如果她依然在老牛沟中学任教,自己是否会有现在的心思呢?如果真有这份心思当初怎么就不为一个女孩子着想呢?又何必一门心思地追随老吴头为一己私利呢?想到这里,吴正石成熟地摇摇头,觉得自己有些龌龊,怀疑自己算不算个男人!

  吴正石尽管心里矛盾诸多,还是被那一份自私的真情和不甘心占了上风。

  戴朝凤早来晚走,给吴正石创造了机会。他准备下足功夫用大把的时间来软磨硬泡。经过一番心理建设终于粉墨登场。

  吴正石在副校长办公室对照镜子抹抹偏分,正正衣领,见语文组的老师下班后,麻利地跑到校外的卖店买回雪糕,回到办公室再照一次镜子,确认形象没有走样儿,便很仗义地溜进语文学科组的办公室。

  “老同学,雪糕来了,别只顾着学习,注意防暑啊!”说着推了推旁边办公桌上的书本,斜着身子坐了上去。

  戴朝凤早已熟悉他的作派,头也不抬只顾看书,但雪糕还是要吃的。

  “我就佩服老同学这本事,这书能看的进去学的来,不像我摸起书本就头疼。”

  “我是学习的料,你是当官的料嘛!”戴朝凤不耐烦地回怼了一句。

  “老同学没变,说话还是尖酸刻薄......”

  戴朝凤再也没有回复过一句话。

  任凭戴朝凤不理不睬,可吴正石的信条是拿出不要脸的劲头儿就成功一半。

  一段时间下来吴正石也没别的招数,拿出死缠烂打的劲头儿,不管戴朝凤听与不听,理与不理,习惯性地斜着身子坐在一旁的办公桌上,所幸就是个自言自语扯闲嗑。戴朝凤太了解吴正石的为人,对他放狠话没有任何意义。

  戴朝凤面对一如既往的吴正石长叹一口气。“在家老妈叨叨,学校又有个吴正石,这可如何是好,这样下去考研非泡汤不可。”她这样想着,不由自主地说了一句,“早知如此还不如在老牛沟中学清静呢?”

  提到老牛沟中学让吴正石打了个愣神儿,最不想听到的就是从戴朝凤口中提到老牛沟的字眼儿,这可是吴正石的软肋,就像点了他的死穴。他心虚地低下头,心想戴朝凤终于提起这码子事儿了,他想辩解,又觉得苍白无力。

  “对不起!老同学。”这句对不起是吴正石发自内心的。

  戴朝凤明白那句对不起的用意。

  “呵呵!说者无心听者有意呀!要说对不起,大可不必,我也受不起。天高任鸟飞,海阔凭鱼跃,至于用什么套路那是个人的本事儿。”

  “别说了。”此时的吴正石脸膛烧得发烫,有个地缝都想钻进去。吴正石再也坐不住了,因为他除了即将成为副校长的身份外还是个男人,他从坐在的办公桌上滑下来,摆摆手低着头溜了出去。

  吴正石不来打扰的日子,让戴朝凤感到既清静又轻松。

  戴朝凤在职研究生入门考试顺利通过,可母亲的叨念愈演愈烈。刚好娇娇妹从南方寄来个小型录音机,戴朝凤塞上耳机,任尔东南西北风。

  吴正石的内心经过一段时间自我疗伤,自我感觉抚平了疤痕,又重新树起信心。可戴朝凤不再像从前那样下班后闷在学校里,这对吴正石来讲失去了天然的机会。可吴正石又觉得有相处的机会又能如何?哪次戴朝凤给过机会呢?干脆如此这般。

  午饭过后,语文组的同事有的忙点工作上的事儿,有的借机扯会儿闲篇。

  吴正石捧着一大束红玫瑰直接送到了戴朝凤的办公桌上。这突如其来的一幕,大家先是一愣,待缓过神儿来,先是响起一片掌声,随之又是一小哄。有的是为了给已经转为正式副校长的吴正石捧场子,看不惯吴正石做派的人是鼓倒掌喝倒彩,巴掌拍得更响,哄嚷的声音更大。

  “领导!你这是干什么?这花儿可是送错地方了呀!我是不会收的!”戴朝凤把花推了推,面无表情说道。

  只咣当一声门响,“同志哥,你们搞什么?虽是午休,但也属正课范畴,老师的办公室嘻嘻哈哈,吵吵嚷嚷的不合适吧!”王大美看到吴正石手捧着一束鲜花而进,使劲儿瞥一眼吴正石,又听到哄嚷声便闯进语文组的办公室,是一脸的不高兴。

  吴正石有些扫兴的和王大美一前一后走了出去,同事们又是一阵哈哈大笑。

  一位老师懒洋洋地说了一句,“戴老师得罪人了,得罪的还不是一个人儿呢!哈哈。”

  单纯的戴朝凤眨眨眼,没听懂这位老师的话是什么意思,捅了捅身边林老师问道:“啥意思呀!”林老师笑着回答,“还是你自己琢磨吧!”

  戴朝凤理了理思路,静了静心情,她起身淡定的把花扔到一处,轻描淡写地一声,“我可是没有闲心琢磨乱七八糟的事,OK!这跟本姑娘没有毫毛关系。”

  吴正石对戴朝凤的死缠烂打,就是想着在大众面前造成影响就是胜利,况且早已做好了不要脸的准备。

  吴正石的软磨也好,送花也罢,没见戴朝凤有过激的反应,鬼使神差的总是觉得还有希望,不到黄河心不死。

  放学回家的戴朝凤和同事一起走出教学楼,吴正石拎上事先准备好的礼物追了上来,同事见状与戴朝凤打过招呼先行离开。

  “老同学,我决定拜见伯父伯母大人。”吴正石说话间眉飞色舞。

  “我要说不让你去,你听不?”戴朝凤斜视着吴正石说。

  “当然不听,你看,这东西都准备好了。”

  “看来非去不成了?”

  “嗯!”吴正石回答的利落干脆。

  戴朝凤心想,这个吴正石怎么给鼻子还往脸上抓呢!忍着他是因为那段时间急着复习考研,没跟他一般见识。这倒好,又当众送花,又要去家里的,任他不知进退地瞎折腾怎么得了?拿我带着风当软柿子了不是?得让他尝尝苦头儿。此时戴朝凤突然怀疑自己的性格,竟然能忍受他这么长的时间。戴朝凤又想到,最爱自己的老妈这一天天在耳根磨叽,也得有个解决办法。

  戴朝凤眼珠儿一转来了鬼点子。

  “吴大校长,你非要去呢!我也拦不住,但你能不能给我点面子,你明天再去行不行?”

  “说话当真?”

  “放心,我戴朝凤比起个别男人还有担当。”

  吴正石对这点儿冷嘲热讽根本伤不了自尊。

  今天的戴朝凤回到家里很是希望让老妈数落一番,借机一步步引老妈上勾。可今天的老妈一反常态不吱声了。为了演绎得真实些,刺激老妈主动聊起话题,戴朝凤追着老妈又是搂脖又是贴脸儿,

  “离我远点成不?我烦你!”金耀假装说道。

  “我对您这么好干啥烦我嘛?”戴朝凤心中暗喜等着中招吧您呢!

  “干啥烦你,你不知道呀?心里没数呀?想一辈子赖在家里呀?”这话正中下怀,戴朝凤要的就是这话茬儿。

  “妈咪!你说怎么才能不烦呢?”

  “别给我整腻歪的嗑儿,有本事明天给我领回来一个,我就不烦了。”

  “呵呵,妈妈!其实我有男朋友了,就是没跟您汇报,怕您不高兴。”

  “少在这儿忽悠本宫,拿我当礼拜天过呀!”

  “要是不信明天我领回来给您看?”

  “当然可以呀!”

  “那就此话当真。”戴朝凤带着戏腔味道。

  “是谁家的公子呀?本宫认识不?”金耀半信不信地慢悠悠问道。

  “老吴头的儿子,吴正石。”

  “什么?你是发烧了?还是逗你老妈乐子呢?”金耀跳着脚儿急促地问道。

  “当然是真的,吴正石已经是副校了,又是独生子,家庭条件还不错。”戴朝凤说得一本正经。

  金耀听女儿说的这么认真,气的咬牙跺脚。“这个吴正石油腔滑调,上窜下跳,自私自利,流里流气的样儿,看着气就不打一处来。我说朝凤你咋就变得这么俗气了呢!赶紧吹啊!多一天都不能交往。”

  戴朝凤听着老妈的数落,又像嗒嗒的机关枪,又像啪啪的爆豆,用的形容词都是押韵的成语。

  “这口才不在你女儿之下呀!没让您老当中文老师可是屈才了。”

  “少跟我扯闲篇,你这事儿要是真的赶紧给我打住,没有任何余地。”

  “不赶趟了,明天吴正石就要来咱家看您了。”戴朝凤背对母亲偷偷地笑着,非让你这本宫掉进沟儿里不可。

  “他要是敢来,我要他好看,一家缺德带冒烟的,跟我家做亲,门都没有。”如果只是老吴头坑了戴炳辉那只是父辈儿事,不关系到孩子身上,这一点金耀是能谅开事理的人。关键是吴正石流里流气的打扮不说,更要命的是当年把女儿挤去了老牛沟,好悬毁了女儿的一生,在金耀看来那是不可饶恕的罪孽。

  吴正石彻夜难眠,做着黄粱美梦。盘算着自己是有地位的人了,再让老吴头多出点儿血,帮衬一下已经落破的戴炳辉,没准就成了。这样的事例无论是在影视剧里还是在现实中并不少见,吴正石越想前景越光明。

  吴正石总算熬到了第二天放学,戴朝凤也决不失言,跟吴正石约定,自己先回家,吴正石再自行前往。

  吴正石兴奋得大发了,怎么着都行,只要戴朝凤让去家里就成了一半儿。

  其实早些年,吴正石与戴朝凤两家离得很近,也是小时的玩伴,后来老吴头搬了家,又加上老吴头坑了戴炳辉就断了来往,有时路遇都懒得打声招呼。

  戴朝凤哼着小曲儿,看着妈妈忙活着晚饭。

  “伯父,伯母在家吗?”说话间吴正石已是一脚门里一脚门外。

  “这还真来了!”金耀叨咕着板着脸快步迎了上去。

  “伯母,这是给您的礼物。”

  金耀顺手接过礼物,又双手高高举起使劲扔了出去,礼物散落在院子里。紧接着就是高声喝斥,“你给我滚出去。”这声音如母老虎般地怒吼。

  吴正石后一条腿还没踏进屋里就被轰了出去,那狼狈相像被疯狗撵了一般。

  戴朝凤坐山观虎斗,先是咯咯地笑,后来看到吴正石的狼狈相,觉得有些可怜,要不是他那作派实在入不了法眼也许真的会被打动。

  吴正石逃窜到一家小酒馆儿,二两白酒下肚像打了一针清醒剂幡然醒悟,这是戴朝凤憋的坏,自己愚蠢到了何种地步?戴吴两家前前后后理一理,父辈子辈哪有什么情分可言,我凭什么还要冒出这么个拙劣的念头,上演跳梁小丑的角色。这不是活生生的傻小子坐门墩儿,哭哭涕涕要媳妇的现实版吗?还是要点自尊吧!彻底死心吧!让不要脸的招数彻底破产吧!

  离开小馆,略带醉意的吴正石本想回家,他打了个转儿觉得自己的办公室才是更好的避风港。

  吴正石无精打采地和门卫打了个招呼,慢腾腾地走进教学楼,楼道里迎面撞见了王大美。

  放学后的王大美处理完手头上的事儿,静静地坐上一阵子,已是雷打不动的习惯。她没有回家的盼头,回到家里只是吃个饭睡个觉,有的时候从下班回到家里再到第二天上班离开家,夫妻间连一句沟通的话也没有。有的时候她在想,要是有个孩子也许会好些,可现在已经不现实了,早已没了那份意境。婚后的王大美情感热度慢慢降了下来,与丈夫的共同语言越来越少,最初为点小事而争执,后来连争执都没有了,夫妻义务也不存在了,生活平静得可怕。有时干脆躲去娘家享清闲,但不敢向父母提及。慧眼的父亲在女儿恋爱那会儿曾经提出过忠告,是王大美铁了心的认准了。王大美的神情怎么能逃得过父母的眼神儿!父亲为了女儿的幸福,曾勉强征求王大美,是否给丈夫调换个工作,王大美觉得已无任何意义。

  吴正石看着眼前的王大美,不自主地打了个嗝,主动搭腔。

  “王校还没有回家呀?”

  “年轻有为的吴副校长,这是喝了?”王大美见吴正石一副沮丧的神态说道。

  “一点点,只喝一点儿。”

  “得,平时你忙前跑后,今儿我为你服务,喝点茶水醒醒酒儿,到我办公室吧!”王大美犹豫片刻说道,这口气既像对下属又像是对小弟说的。

  “不用了,王校!我没喝多。”

  “喝多的人总是说自己没喝多。”王大美边说边沏茶倒水。

  “不可以王校,怎么能劳您的驾呢?”

  稍有醉意的吴正石怎敢受宠,赶忙上前阻拦,推夺中吴正石与王大美的双手触碰到了一起,王大美突觉一阵久违的燥热,脸颊泛起一片红晕。

  “正石,在大家面前我是校长,没人的时候称我姐姐吧!”说话间有些羞涩地看着吴正石。

  并没有太多醉意的吴正石被刺激了敏感的神经,双眼聚光,扫视着王大美含情的双眸,泛红的面颊,起伏的峰峦,又感觉到她那急促的喘息。此时的吴正石顿感血流加速。回想起向戴朝凤献上红玫瑰的场面,给王大美带来的微妙变化的一幕,在这一刻应该找到了最终答案。

  “姐?”这是一声试探性地回馈,又像称谓又像疑问。

  “正石!”王大美轻柔的一声足够让吴正石入骨三分。

  啪的一声,茶具从手中脱落,这声音像是警示,两人不约而同地向后躲闪。

  王大美慌乱中定了定神儿,“对,对不起,我失态了。”此时的王大美一脸的羞臊。

  吴正石先是张张嘴巴,呆若木鸡,大脑一片空白。稍稍淡定后,不禁一阵暗喜,顿感前途一片光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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