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四章：换人

　　
直到拖在地面的膝盖撞击到了门槛，强烈的疼痛才让老丫鬟瞬间脑子清明起来。
意识到自己若是被拖出了慕容府，便永远都没有办法再回来了。
况且，像她这样大的年纪，若是出了慕容府，也不会再有人雇她了。等着她的结果就只有死路一条。
她不能就这样死了，绝对不能！
老丫鬟不断摇头起来，几乎是用尽全身的力气朝着后方张望着，大声叫嚷着：“夫人，夫人救我啊！”
凄惨的声音传来，风似玉清楚若是一直同慕容无畏对峙只会让他越发火上浇油。想着老丫鬟从自己小的时候便一直跟着自己，多少次自己挺不过去的时候也是她在身边陪着。
自从离开了娘家，她便渐渐将老丫鬟当成了自己的亲人，如今亲人就要被人给赶走，当时就方寸大乱起来，忍不住当场直接就跪了下去。
眼中露出慌乱的神色，声音也显得弱了几分，颇有些求饶的意思：“老爷，她如今年岁已高，您若是将她给赶出去，这就等于是要了她的命啊。之前我冲撞了您是我的不对，还请老爷看在我们夫妻情分多年上，这次绕过她吧。”
或许是因为风似玉难得在他面前服软，慕容无畏这才轻轻出声：“停下。”
那些侍从这才将已经拉到外面的老丫鬟直接扔在地上，顾不得身子的疼痛，老丫鬟当下就四肢灵活运用起来，朝着风似玉的方向爬了过来。
风似玉也频频回头，看到老丫鬟没事，这才松了一口气。
只不过这才松了一口气，便听到慕容无畏在旁边再次询问起来：“我再最后问你一次，秋菊的事情究竟与他有没有关系？”
顺着慕容无畏的手指看过去，风似玉看着此时一身白衣的陆靖安。
看着他那张冷漠的没有一丝情感的面容，心中的厌恶感越发深了起来。
想着反正人证物证都已经俱全，便重重点了点头。还不待出声，便看到面前的慕容无畏已经背过了身去，这次没有再看着她，重重说了一句：“带走”。
可怜那老丫鬟刚要爬到风似玉的身边，手还来不及抓住一片衣角，便再次被那些侍从抓住，直接提了出去。
这次不管风似玉如何在后面劝说，慕容无畏都没有丝毫动摇的想法。
直到老丫鬟的声音在耳边消失，再后来那两名侍从重新返回，朝着慕容无畏的方向禀报人已经被扔了出去。
一直憋着一口气的风似玉这才往后倒去，眼里满是哀伤，更是指责起面前的人：“你好狠的心！”
不想听到这句话的慕容无畏反而冷笑了几声，再转过来的时候，脸上一脸怒容：“我好狠的心，应该是你的心狠才对吧。”
在风似玉那疑惑的眼神中，慕容无畏指了指从一开始就站在那里的陆靖安，冷笑起来：“让我来告诉你，从昨夜开始，他便一直同我在书房内对弈。所以，不管是半炷香前，还是两炷香前，他都在我面前坐着。试问，他又如何与你的丫鬟做出那样的事情？难道是我眼瞎，分不清面前的人是谁不成？”
这番话语就如同惊雷般，从风似玉脑海里猛然闪现，此后更是一句话都说不出来，只能愣愣跪在那里流眼泪。
想不到，她千算万算，竟没有算到这一步。
一旁的洛鱼川见她这般可怜的模样，心中不但没有半分怜悯，反而将手中的腰带扔到了风似玉的面前：“你所说的人证根本就不足为信，至于这个物证嘛，究竟是怎么得来的，相信你应该比我更加清楚吧？”
偏头看着那鲜红的腰带，风似玉脑海里不免浮现出往日的场景。
那时候，慕容妍还没有被软禁，周遭的一切也都没有现在这样糟糕。
就是一个再平常不过的午后，她也不知怎么就走到了慕容妍的屋外，听到里面有动静浮现，便直接走了进去。
却不想里面的一切，让她这辈子都难以忘记。
就见慕容妍长发凌乱地披在肩头，衣裳也是凌乱不堪，整个人趴在床榻上。整个人疯狂地在床上缠绵。
而在她的手中，正捧着一根鲜红的腰带，不断朝着自己心窝的方向揣去。
一边做出享受的动作，一边在那里低声呼唤着陆靖安的名讳。
风似玉作为过来人，自然清楚慕容妍这是在做什么。生怕被外人看到她这幅不成体统的样子，连忙就朝着后方看了好几眼，确认没有其他人后，立即冲进房中将门给关上。
里面的慕容妍听到声响，正准备将腰带给藏起来，惊慌之间却发现来人是风似玉，整个人倒是放松了不少。
面对风似玉的责骂，慕容妍充耳不闻，反而说她这一切都是正常的表现。
更是当着风似玉的面表示，此生非陆靖安不嫁，就算是给他下迷药也在所不惜。
风似玉还是第一次看到这样的慕容妍，当即就给了她一巴掌，并将那条腰带给夺了过来。为防止这种事情再次发生，这才将腰带藏在自己的屋中。
当时也没想到，这腰带居然会派上这样的作用。
往事在脑海中一一浮现，风似玉脸上泪水不断滴落，也不知是为自己这悲惨的命运而哭泣还是为事情没有成功而悲伤。
“夫人身子虚弱，近段日子就好好待在屋中休息。”慕容无畏终究还是不忍心看着她这般痛苦的模样，转过身说道。
看着风似玉被丫鬟给扶起，洛鱼川的目光落在后方瑟瑟缩缩的秋菊和若兰身上，冷漠的声音传出：“想必是这些丫鬟照顾不周，才让夫人变得这般虚弱。像这样没用的丫鬟留下来也没用，不如重新换上一批，如何？”
这话看似是在与慕容无畏商量，可实际上话一出口便已经有了结果。
慕容无畏自然不能阻拦，轻轻叹息一声：“就按儿媳说的办。”
想到老丫鬟之前被赶走的模样，若兰忍不住用手撺掇了一下风似玉，更是压低声音带上一丝哭腔地唤着。
可风似玉此时只是闭着眼，事情已经到了这一步，她只觉得心累地厉害，再没有想要斗下去的想法了。
倒是另一边的秋菊愣愣站着，直到侍卫将她带走，也没有任何情绪。
只是在走了几步后，秋菊明显有些脚步虚浮，一个人不察就朝着前面摔去。
刚好走到身边的洛鱼川下意识地一扶，当即脸色大变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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