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百花楼

百花楼，天启城最大的风月场所，里面能歌善舞的女子无数，各个楚楚动人，皆有倾国倾城之貌。
其中，唯有花魁洛水清最引人注目，手下一把古琴，拨动时更是令人流连忘返。
“你说的听曲就是这？”
百花楼的阶梯下，谢宣看着牌匾上的名字，有些怀疑的不敢相信。
“咳咳。”雷梦杀轻咳几声，一本正经道:“你不知道，今天是花魁洛水清出台的日子。”
“故何为矣？”谢宣眼睛睁得老大，不可思议的看着他。
“你是不知道她弹得曲子有多厉害。”雷梦杀伸出一根手指，很是认真道。
接着笑嘻嘻的推着他就往里面走，“听过你就不会这么说了。”
谢宣蹙了蹙眉，也很是认真道:“你可是有家室的人。”
“放心，今天只为听曲，不为其它。”雷梦杀笑了笑，强行拉着谢宣往里走去。
谢宣眉头一皱，半信半疑的走了进去。
刚进门，老鸨就笑着跑了上来，“哎呦，这不是雷公子嘛，什么风把您给吹过来了。”
雷梦杀看了看，淡定的从怀中拿出一锭银子丢给了她。
老鸨接过银子，脸上的笑容更甚，开口说道:“还是老样子？”
谢宣听见后，震惊的回过头，“雷梦杀你……”
雷梦杀忙捂住他的嘴，对着老鸨点点头，拉扯着谢宣就往楼上走去。
……
另一边。
陆星痕与李寒衣在街上无所意义的走着。
“吴明，我们这是要去哪？”李寒衣开口道。
她都转了大半天了，连口饭都没吃上。
陆星痕挠了挠头，也是有些不明所以。
不过嘴上还是笑道:“快了，就快到了。”
随即他心念一动，再次开启星瞳。
清澈的瞳孔闪烁光芒，不一会就发现了一处充满烟火酒气的地方。
“找到了。”陆星痕有些兴奋的说道。
“在哪里！”李寒衣忙问。
这么半天下来，她都快要饿死了。
“就在那里。”陆星痕伸手指道。
随后带着李寒衣就快速赶了过去……
来到此地，他关闭星瞳，看着牌匾上的三个大字微微一笑，“百花楼，真是个不错的地方。”
听着就让人浮想联翩。
紧接着拉着李寒衣的手就走了进去。
看到有人进来，老鸨又笑着走上前去打招呼。
可看到是两位年纪不大的孩子时，她慢慢收回笑容，带上一丝温柔，“小家伙们，这里不是你们该来的地方，我来带你们出去。”
说着就欲拉起陆星痕的手。
陆星痕忙收回手，从怀里丢出一锭银子，“是钱不够吗？我们就是来吃个饭，看这里又能吃饭又听曲的，是不是很贵啊？”
老鸨顿时哑口无言，看着手中的银子，又看向戴着面具，语气单纯的陆星痕，一时间还真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总不能告诉他小孩子不该来着，这里是大人才能来的地方。
可是这样又怎么解释的了为什么，为什么大人能来小孩子不能来？
“是钱不够吗？”陆星痕又从怀中掏出一锭银子交到她手上。
“够了够了。”老鸨当即做出反应。
什么不能来，谁说的孩子不能出入风月场所？谁说的？反正她不知道。
她只知道，此时她眼里只有两锭大银子。
老鸨低下身，笑道:“我这就带着你们去吃饭。”
随即拉上二人的手就往楼上走去。
上面都是些隔间，面对着中央的舞台，四处都是墙壁，除了能看跳舞，能听曲外，其余的“风景”，倒是察觉不到。
这一来是保护他们幼小的心灵，二来是给自己一丝心里安慰，这三来嘛，就是他们钱花的真心太多，要是只吃饭，可吃不了这么多东西。
打开一间隔间，老鸨微笑道:“你们就在这里等着，我去吩咐厨房给你们安排，要是想看跳舞，就往护栏那里去看，千万不要出门，也不要伸着头往外望。”
说完，老鸨便急急忙慌的跑下楼去。
李寒衣往护栏那里一坐，看着外面舞台上跳舞的众多女子。
转头笑道:“吴明，这人还蛮好的嘞，给我们安排了一个这么大的房间。”
陆星痕也走到护栏前坐下，看着底下跳舞的女子，“嗯，的确够好的。”
在金钱和良知的双重抉择下，只要是有点道德的人，都不会给他们看到真实的情况。
当然，如果她没有道德，陆星痕就会带着李寒衣离开。
说到底这只是一时兴起，老鸨没有，他不能没有。
随着饭菜被接连不断的端上来，二人也就开始吃了起来。
而殊不知，悬在楼层间的平台，正迈步走上一名女子。
女子戴着面纱，看不清容貌，但却好像步步生莲，眉眼如丝，勾人心弦，却又与这里格格不入。
她一出来，整个场地都安静了下来，缓缓落座，身后丫鬟便放下一把古琴。
“嗯？”陆星痕眉头一皱，打烊了？
他正埋头干饭，耳边的音乐突然就停了下来。
正当他准备查看的时候……
叮——
一声古琴声传来。
琴声悠扬，音律仿佛幻作清风，让人的思想不禁望向远方……那是家的方向。
孤独，漂泊，异乡，归人，无根，思念的情绪涌出，众人潸然泪下。
“好听。”陆星痕夸奖道。
倒不是没有一点情绪涌动，他不了解古曲，但这首曲子，的确就是让他的耳朵很舒服。
所以好听，没什么毛病。
“嗯，是好听。”李寒衣附和了一声，继续吃着碗里的饭。
而这处隔间的另一间，正是雷梦杀所在的隔间。
此时他正勾拉着谢宣的肩膀，一脸笑意道:“怎么样？怎么样，是不是好听的忘乎所以？”
谢宣烦躁的推开他的手，“也就那样……吧。”
“啧啧啧……”雷梦杀连连咂嘴，“没想到传说中的卿相公子，也是个口不应心之辈。”
“你……”谢宣当即不愿意了，就要出口说教。
可这时……
叮——
又是一声琴声响起，而源头处，竟在二楼！
两道琴声相辅相成，恍惚间竟有点缺一不可的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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