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选秀

“婉儿，别慌，外面的事情自有你哥哥打点！”张老夫人将张婉拥在怀里安抚道，看着张婉若有所思的样子，又接着说道：“襄郡王府送了不菲的赔礼来，姿态也放的很低，那司徒熙因着这事情病了，只是郡王妃到底也没松口，怕是你们没有缘分。”

        听见这话，想起那个腼腆的少年，张婉也是心底里叹了一声，倒是没有太伤心，虽然相识近一月，也不过只是见了寥寥几面，算是个能说上话的朋友。

        看着张婉怔愣的模样，只以为女儿有些伤心，只是这门婚事也不可在继续了，那郡王妃虽然温顺，但是私底下瞒着郡王爷偷偷补贴已经没落的娘家田家，如今更是想娶个娘家侄女，好继续帮衬娘家，不惜污了儿子名声，依着现在的形式，田家女怕是要进门了，郡王嫡次子将来至少是个“不入八分镇国公”1，司徒熙是个有学问的将来的前途差不了，那姑娘是从六品官员嫡女，身份上不般配，那姑娘估计会有些不如意了。

        对着女儿，张老夫人也不忍心再多说什么，污了女儿的耳朵，嘱咐侍候的人送了她回去好好歇息。

        张婉边走边想，实在是难受和憋屈，到底是有了现代的记忆，对于古代的一些事情有些接受不能，父母之命媒数之言在古代真的是定死了一个人，她并不站在制高点指责少年懦弱，在这个背景下他做的够多了，只是为那个少年难过，他那么腼腆的一个人，能有勇气反抗母亲已经是进了他最大的努力了，仍旧求不到自己想要的，怕是大受打击吧。

        倒是香芷、香丹带着一群侍候的丫鬟，也有些着急，刚刚夏嬷嬷可是提过醒了，主子心情不好，要多缓解一二。侍候着张婉歇下，丫鬟们才是歇了一口气，幸好没出什么大乱子，主子可能是不在意？

        张婉躺在床上还是觉得这一天怕是有些梦幻，在床上翻腾了一番后，坚信车到山前必有路，便将一切抛之脑后，睡了过去。只苦了守夜的若兰，被香芷嘱咐要多注意点，听见主子的动静自然是时刻关注，便是主子歇下了也没感睡，硬是熬了一晚，天将亮才告了香芷一声回去歇着了。

        第二天的张婉果不其然的起晚了，倒是惹得府母亲、大嫂嫂好一顿的安慰，便是三哥都送了些市井的新鲜玩意哄她开心，张婉看到礼物倒是指挥香丹和香芷收拾出来了一小箱子，带着东西去了三哥处，兄妹两很是聊了一阵子，那天后张婉便恢复了往常，却又忙了起来，她要开始重新学规矩了，进宫选秀虽然不想要留下，但是规矩是不能差的，否则丢的是一家人的脸面。

        在这两个月里，张婉自我感觉实在是受尽了荼毒，坐姿、站姿、行礼的角度等等，都是各种要求，虽然教导的嬷嬷提前被提醒过教导的姑娘不入宫，偷偷放了水，但是还是很艰难啊，但是张婉却有自己的乐子。

        曹丹传了信，原本是听了宫里消息不准备大选，加上贾元春身份不够的原因，贾府便想走了小选的路子，现在大选一出贾家二房的人可是急疯了，四处想门路，却没想到北静老王爷病了，现在北静王闭门不见客，毕竟老王爷一去可是要守孝三年的，北静王可不就是闲人了，哪里有空管贾家的事情？

        其他门路也不知道走的怎么样了，能知道北静王府的事情也是曹家在和北静王府议亲的缘故，不过后来张姝传来消息，府里面又闹了一场，贾母竟然是想要把元春记名成长房嫡女，这样身份便够了，只是大房定是不愿意的，贾王氏又怕将来大房沾光，到底也没能成了。

        秀女进宫这天，靖远侯府天未亮就开始忙起来了，今日在母亲和大嫂嫂的相送下，张婉和大哥二哥一起出了府门，三辆马车朝着不同方向奔去，幸好还有三哥跟着安排好的车架一路送到了宫门口。

        坐着骡车看着远去的宫门，张婉突然有了些迟来的恐慌，但想到哥哥们的嘱托早点回家，便又镇定了下来。好久之后，马车才停了下来，一下马车便被早早等着的宫女引走了，又往前走了一盏茶的功夫，才到了秀女等候的宫殿，张婉这边的引路嬷嬷将秀女分为六人一排，一排排的进去供主子们挑选。

        张婉进了殿里，只见到了四五个眼熟的，到了她这个年纪，基本都早早想看好了人家，不是已经成婚了，便是日期将近了，到底是自己耽误了。

        待到轮到了自己，张婉按照教导嬷嬷的指导一一动作，但是终究是没忍住偷偷抬头看了一眼，上面居然分左右坐了五个人，皇上自己以前也是有过几面之缘的，坐在最上位的居然也穿着明黄色的外袍，怕是上皇了，那陪在上皇身边的也就可能是太后和太妃了。想到这，张婉忍不住多看了一眼皇帝和皇后那边，但是没看出来皇帝的神色有什么变换。

        这一动作倒是被皇后注意到了，对于张婉自己倒是熟悉不少，说起来这张婉小的时候自己还见过，毕竟和自己表妹可是姑嫂，现在和自己侄女更是闺中密友，这些日子小姑娘可没少叽叽喳喳和自己说小姐妹，小可怜的不知道，靖远侯早就递了话进宫，哪里用的上她敲边鼓。

        看着这丫头的模样倒是极好的，性子也是活泼的，家里也是得力上进的，那些年也出了不少力，就是不知道要便宜那家儿郎了。

        听着唱名的太监过完人后，皇后和皇帝不经意间相视一笑，便准备让人退下，不过被甄太妃抢先出声:“上皇、姐姐咋们看看，这些个姑娘出落得可真好，倒是让妾想起来我等姐妹初初入宫的样子了，现在我等都是要操心孩子们的婚事了！”

        太后眉头一皱，直接开口道:“我记得前些日子你为老十二求了东安王的嫡女做王妃，内府里可是妥当了？多操心着罢。”

        张婉虽然离得远，也能听见一二，不难猜出来上面发生了什么。这甄太妃贸然开口，说出来操心孩子们身世的话，怕不是在暗示自己才是做主的，太后直接就拿十二皇子堵了她的嘴，后宫果然可怕。

        正想着间，就看见右侧的秀女在发抖，似乎有些站不稳了，另一侧的秀女已经注意到了，往旁边避了避，正思考要不要帮上一把，那姑娘就猝不及然的倒了下去，身体比脑子快了一步，轻轻扶了一把，就这一把，让上面的人注意到了。

        注1：终清之世，宗室之待遇，有所谓“八分”。郡王爷嫡次子的标准爵位是亲王嫡室所生余子的“不入八分辅国公”。（来自百度）

        注2：宫女们一般都是天没亮就早早等着，然后一天选，被选中者，就留下牌子，再定期复选。没被选中的，就撂牌子。作者只想一轮结束（百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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