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第十章投奔缘由

“姑姑的孙子怎么会这个时候来投奔我们，可是出了什么事？”试图转移话题，“姑姑当年如何呢？并未怎么听过她的故事。”张婉试探到。

        “你姑姑当年嫁去杭州，那人也是当地的名门望族子弟，时任江州知府。你祖父有2个嫡出的儿子，却仅有你姑姑一个女儿，虽然是庶女也是十分疼爱的，你姑父的人选也是你祖父千挑万选出来的。她长居内院儿，性子也安静，不于旁人争执。但他姨娘与你祖母不和，受她姨娘的约束，她也与你父亲鲜少交流，要说是感情多深也是没有的。”张老太太似笑非笑的看了看张婉。张老太太想起她嫁进来的时候，那位庶妹也是十分安分的人，安安静静的也没有给她添过什么乱，就是被她自己的姨娘给耽误了，脸上不禁带出些许的怀念。

        看着张老太太的神色，张婉心底大底也有了个谱，这位姑姑虽与父亲母亲不甚亲近，但对母亲而言也算得上故人了，没有什么冲突，又是血亲，看看品行可以接触接触。

        “他们前来投奔，说是受到宗族掣肘，怕是遇到了什么大难处。”张老太太又给女儿普及了一下。张婉神色动了动，又问到:“那表哥表嫂？”

        “你姑姑姑父仅有你表哥这一个儿子，膝下子嗣薄凉，但你表哥从小身子并不大好，到了要成婚的年龄，你姑姑听人指点，娶了八字相宜的林家女，算起来也是他们自家隔了好几房的亲戚了，从那以后你表哥身子慢慢变好，也生下了这一子一女，你表嫂生了两个孩子之后，身体有些亏空，早早便去了，你表嫂她家仅她一个女儿，家里也是早早没人了。说来你姑姑嫁的这一支林家在子嗣上也是艰难。”听到张婉还想了想，不是姑苏这一支的林家，那就不是林如海一支。杭州的这一支怕是分宗分出去的，在古代分宗是大事，也是默认的，当一个宗族那人口过多，或者发生重大分歧时就会分宗。像林家子嗣艰难，分宗怕就是因为有分歧，林如海不也是把自己分出去了，也不知道当时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估计很大。

        “那表哥呢？”张婉问到。妻子死了，他又是怎么做的？

        “你表哥自小体弱，又被你姑父姑父过分溺爱，于读书这一道上并不上进，后来你姑父又被调任知荆州，便带上了你表哥，留下你姑姑守着孩子，等他们安顿了稍后再去，谁知道他们在路上染急病去了，你姑姑强撑着处理完了后事，没两个月也去了，只是可怜了这几个孩子。”张老太太感慨道。

        听到这里张婉便想通了，家中长辈接连去世，又没有强力的母族护着，剩下一家的孩子，可不就有些势单力薄，让一些人勾出几分心思。况且姑父常年外地为官，家中积蓄定是不少，所以惹人眼红不已。张婉不知的是，自从分宗后杭州这一支林家慢慢没落，她姑父生前已经算得上族内官最大的人了，一朝去世留下孤儿寡母和大笔钱财，他们刚开始忌惮于他姑姑的家世，没有下手，结果没过多久仅剩的大人也去了，可不就肆无忌惮了。。。。

        “母亲不必忧心，他们既到了咱们这里，之后好好待她们便是，总是不会让他们吃亏的。”张婉安慰的。母女俩又续续了说了一会儿话，又有前头的丫鬟前来回话，说大老爷和二老爷来了，忙让人请进来。知道哥哥们是来和母亲回禀林家表侄的事情，张婉便避进了张老太太的隔间茶室，既可以避嫌，又能听到屋内的响动。

        “见着你们表侄了？那锦哥是个什么样的人物？”张老太太问道。

        “姑姑家的孩子，自然是极好的。那锦哥儿今年也是十五有余，礼貌恭顺，进退有度，学问也还不错，可见下了功夫的。”张泽回道。

        “锦哥儿这次热孝登门也是迫不得已，这孩子也是再三谢罪，说要来向母亲赔罪，我拦下了他，风尘仆仆的，就不必惊扰母亲，明日再来也是一样的。”张济看了看张老太太又接着道，“我竟才知道，锦哥先前递过拜贴，谁知竟是被门人耽误，没有送到咋们的手上，也是咋们的过错。”

        “有这事？可是处置了？”听到这里张老太太心中的郁气也消散了些许，虽说她一直客气对待这兄妹三个，也是疏离，哪有热孝急着上门的？也不送个拜贴，如今知晓了是误会，自然便是轻快了许多。

        “母亲安心，大嫂自是处置妥当了，是府里的老人了，也不好过于苛责，便送去了庄子上养老，也是他的福分了。”张济回道。想着这人母亲也识得，原来是伺候父亲的，后来想攀高枝要送自家女儿给大哥做妾的，闹得太大了，碍于父亲的面子又不好下狠手整顿，便略施惩处革除了差事，派了些杂活。过了一段日子，这家人使了银钱，去做了门人，如今处置了也是很得当，但是这就不用再让母亲烦心了。

        “这些日子，家里过于松散了，现下家里松快了许多，让你们媳妇敲打敲打，家有家规，别失了体面。”张老太太嘱咐道。看着两人齐称是，也安下了心。张老太太又接着问到，“热孝登门他们兄妹三人可是出了什么大事？”

        “母亲不知，这杭州的林氏宗族。自姑父姑姑去后，看着这兄妹三人并无依靠，便起了贪心，打压夺财，更是差点断了锦哥的科举之路。逼得锦哥兄妹三人只得卖家财上京，如此竞还是不满足，想要谋夺姑姑的陪嫁，更是出手想要害这兄妹三人的性命，这才逼得锦哥不顾热孝上门。”張济也是感慨的说着。

        “我已经让人去了杭州探查，锦哥兄妹三人这些时日便先暂住在府上，待人从杭州回来后再做打算。”张泽也补充道。他知晓弟弟翰林为官，最是正直不过，也爱惜人才，但是不能只听信一面之词，也要多多查探。

        “便按你们所说行事，要仔细周全。”张老太太又接着道，“这些日子也不怎么见瑾哥儿和璜哥儿，你们教养孩子要有度，不能一味的死学。”

        “孩子还是顽皮的时候，母亲也不用心疼，儿子让他们晚些时候，来母亲这里尽尽孝道，母亲便知道我定是没有亏待他们。”说起自己儿子，张泽也是收不住的笑意，又接着道，“二弟的学问更是极好的，瑾哥儿近些日子也是精进不少的。”

        “大哥言重了，也是瑾哥儿的学问扎实，这孩子是聪慧的。”张济也笑道。

        “行了，你们兄弟有成算就行，去歇歇吧。”张老太太开始赶人。看着两人离去，张老太太让人去看看张婉，丫鬟前来回禀说，小姐睡在了碧纱橱，原来张婉听完了林家事，便有了些许困意，终于支撑不住便睡下了。张老太太让人不必打扰，又吩咐了人看顾，便也回去歇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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