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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章 二十四、心的引力


“妈妈!”我跑到母亲面前,把我画的画像拿给她看。她捧着画像露出惊喜的表情:“这画的是我吗?”

        我开心地点点头:“是的!很漂亮吧?”

        “我们小舒好厉害啊……”她把我抱到她的腿上,端详着画像问:“你是从哪学的呢?”

        “我们学校旁边有一个画室,我跟着里面的哥哥姐姐画的。”我回答。

        妈妈微笑着问我:“你喜欢画画吗?”

        我立刻点点头:“我想要画漫画,像哆啦a梦或者阿童木那样的漫画!”

        “哆啦a梦啊,很可爱呢……”她爱惜地捏捏我的面颊,对我笑道:“那妈妈送你去学画画好不好?”

        “不可以学艺术!”父亲将我的画板没收起来,还把我的画作一张张撕裂。尚且年幼的我不明白他为何如此抵触我学画画,只是看到自己辛辛苦苦画出来的作品被毁坏,觉得很伤心。

        “就是因为一天到晚把心思放在这些没用的东西上,他的成绩才那么差!”他把地上的碎纸扔进垃圾桶,数落起想要阻止他的妈妈:“让他学艺术,将来能干什么?都是脑子笨的才去学艺术!”

        我呆呆地低头看着散落在我脚下的碎纸,忽然产生了一种羞愧感——我是脑子笨的孩子。

        妈妈愤怒地对他喊道:“这是他的兴趣,你怎么可以阻碍他!”

        “兴趣兴趣,兴趣能当饭吃吗?”他推开挡在他面前的妈妈,指着她的鼻子吼道:“你就知道惯着他!你瞪我干什么?”

        妈妈斜睨着他恨恨地说:“有时候你真是不可理喻……”

        他冷笑一声,点点头说:“是,你又觉得我不可理喻了。我知道,你觉得你学历比我高,能力比我强,所以看不上我了是吗?但是你别忘了你的工作还是我家给你找的!你既然嫁给我是图钱,就该老老实实听我的话!”

        “我嫁给你图钱……”妈妈听了他的话后哽咽起来,而后歇斯底里地喊道:“我就不该嫁给你!”

        我当时听不太懂他们对话的含义,但他们因为我画画这件事而争吵,我便觉得这件事是错的。到了晚上,我在妈妈给我讲故事的时候说:“妈妈,我不学画画了。”

        妈妈愣了愣,而后抱住我安慰道:“没事的,不用管爸爸怎么说,妈妈还会送你去学的。”

        我摇摇头低声说:“都是脑子笨的人才去学,我不去学了。”

        “什么啊?我们小舒才不笨。”妈妈摸摸我的头问我:“你觉得妈妈笨吗?”

        我又摇了摇头,妈妈对我笑起来:“妈妈不笨,所以生下来的你也不会笨啊。如果小舒真的可以画出哆啦a梦那样的漫画,那比考一百分还要了不起哦。”

        我想象着自己画出很厉害的漫画的那一天,不由笑起来。妈妈继续对我温柔地说:“就算没有画出来也没关系啊,你可以给妈妈画出来那么漂亮的画像,妈妈觉得你已经特别棒了。所以你就安心地去学画画吧。”

        我靠在妈妈怀里,只觉得分外安心,便点点头应道:“嗯!”

        然而我的一部分基因来自于母亲,就会有一部分基因来自于父亲。

        我从上小学起就开始近视,妈妈带我去医院检查,医生说我的近视是遗传性的,很难改变,于是从一年级起我就戴上了眼镜。

        我知道遗传是什么意思,因为我的父亲就总戴着眼镜,我之所以看不清东西,就是因为他也看不清。我很抵触像他一样戴着眼镜,上课哪怕看不见黑板上的字也不想戴,慢慢的就有些听不懂老师讲的知识。我就是因为这个而考不出好成绩,让我近视的父亲却认为是画画导致的我成绩差。

        是妈妈发现了我不戴眼镜的问题,她问我:“你为什么不戴眼镜呢?是不是都看不清黑板?”

        我点点头,轻声说:“因为爸爸也戴眼镜,我不想像他。”

        她听了我的话后沉默片刻,而后问:“为什么呢?你不喜欢爸爸吗?”

        “爸爸……总是让妈妈不高兴……”我撅着嘴嘟囔:“爷爷奶奶也是,他们都欺负妈妈。”

        “爷爷奶奶……怎么了呢?”她问。

        有一次去爷爷奶奶家,妈妈去厨房里做菜,奶奶便问我:“小舒,如果咱们家来了一只大老虎,会吃谁啊?”

        我思索了片刻,认真地答道:“我会把大老虎打跑,这样它就不会吃人了。”

        奶奶听了这个答案,显得并不满意。她凑到我耳边悄声说:“不对,它会吃掉你妈妈。”

        我忽然觉得奶奶在说这句话时露出的笑容很可怕,我犹豫着问:“为什么?”

        “因为她不是咱们家的人啊。”她说。

        从那以后我就很不想回奶奶家。我回想着这件事,垂下眼睛喃喃:“爷爷奶奶家有大老虎……”

        她听了我的话后无奈地叹了口气,把眼镜戴到我头上后叮嘱:“不能不喜欢爸爸,没有爸爸就没有你啊,爷爷奶奶也是一样的。知不知道?”

        我低着头没有回答。她打量着我笑起来,夸赞道:“妈妈觉得你戴上眼镜很帅诶。”她悄声说:“比爸爸要帅很多。”

        我抬起头看向她,她伸出小手指说:“我喜欢看你戴眼镜,你承诺以后每天都戴给妈妈看好不好?”

        我想做一切能让母亲开心的事情,于是我不假思索地点点头,伸手和她拉了拉勾。

        不去讨厌父亲这件事,我也按照她说的努力在做。

        但是太难了。

        上了高中后我逐渐明白父母之间的矛盾在哪。父亲的家境好,爷爷奶奶都是有权有势的人,而母亲的家境一般,却比父亲更有能力。一开始他们之间的关系是母亲依赖于父亲,但随着母亲的努力,她的职位不断晋升,很快便超过父亲。父亲一直原地踏步,却看不得母亲比他好,经常说她是靠他家的关系才平步青云,母亲也厌恶他的不思进取。

        在我上大学的那一年,父亲甚至开始赌博,偶尔还会向我借钱。我向爷爷奶奶反应,他们也认为他是在做生意,不必太过在意。妈妈对此无能为力,只得和他离婚。

        那之后我便很少与他联系,直到妈妈得病后,他也不知道从哪得到的消息,有天忽然去医院看望她。我还以为他终于良心发现,要来关心一下妈妈,却没想到他找到我后劝道:“你已经毕业了,就回家吧。当什么设计师?我可以给你找一份更好的工作。”

        我冷冷地看着他拿出烟放到嘴边点燃,面无表情道:“给我找一份工作,然后天天借着这个数落我吗?像你对妈妈那样?”

        “你说的是什么话?你是我儿子,我怎么会数落……”

        “那妈妈呢?”我打断他问道:“她是你的妻子,难道不是你的家人吗?这些年你少数落她了吗?”

        他摆摆手,一副无所谓的样子,混着烟雾从嘴里吐出一句话:“都已经离婚了,还说她做什么?”

        “说她做什么……我告诉你说她做什么!”我一把从他手里夺过香烟,扔到地上后狠狠地踩上去,声嘶力竭地对他吼道:“都因为你他妈的老是抽烟!我妈才会得病!都是因为你,我妈才会变成现在这样!”

        他在我突如其来的嘶吼下猛地怔住,愣了片刻后他冷笑一声:“因为我抽烟?你从小到大不也在我身边?你为什么没得病?”

        我想起妈妈在他吸烟时让我独自待在房间里打开窗户的场景,眼睛顿时有些酸涩。我更用力地踩踏了一脚地上的烟,用尽全力对他吼道:“我不会回去!就算我做设计师穷到吃不起饭我也不会花你一分钱!我要让你看看,我就是能靠画画生活!”

        我愤愤地回了病房,看到虚弱地躺在病床上的母亲,眼泪终于止不住地往外流。

        她睡了一会儿后醒来,也许是见我眼睛有些红,便轻声问:“怎么了?”

        我对她笑了笑:“没什么。”

        她也不再多问,只是握住我的手轻轻地抚摸,我感受着她掌心的温度,心中替她涌起汹涌的委屈,却又怕她担心我,只能拼命克制着眼泪。

        “小舒……”她忽然开口说:“妈妈有点后悔,没给你生一个兄弟……如果有个兄弟的话,你就不会这么寂寞了吧。”

        我不敢去想她这句话的意思,连忙说:“不用的,你陪着我就好啊。”

        她笑了笑,安慰似的摸摸我的脸颊:“是啊,不过妈妈有时候不太能懂你的心。”

        她看向窗外,像是思索了一会儿,而后开口继续说:“小涵是不错的孩子,将来你们互相照应着些,妈妈也放心。”

        我想着周涵,略微有些发愣,不过我还是应道:“嗯,我会的。”

        “还有前几天来看我的那个孩子,说是你的学长的……是叫诚研吧?”她对我露出温和的微笑:“他看起来也是很好的孩子,他如果能在你身边,我也会很高兴的。”

        我怔怔地说:“妈妈……”

        “哎呀……怎么哭了呀?你可不是小孩子了,不能因为这点事就哭啊。”她帮我擦掉脸上的泪水,而后说出那句在我儿时曾对我说过的话:“妈妈永远支持你。”

        我对她笑起来,握住她的手,把心中的千言万语汇成一句话:“谢谢妈妈,我一定会幸福的。”

        我没想到父亲会去母亲的葬礼,虽然我确实通知了他。

        我纠结了很久才做出这个决定,还以为他对着母亲的遗体至少会知道悔改,可他哪怕在葬礼上也仍然对我讲之前在医院讲过的话。

        我静静地看着躺在面前的母亲,根本听不进去他说的任何一个字,但从他嘴里说出的每一个音节都让我寒心。

        “我妈……尸骨未寒,你却急着让我现在跟你回家……”最后我打断他,看着他的眼睛问出从小到大一直在我心里的困惑:“你对她至少有一点点爱吗?”

        他回避着我的目光,说起另一个话题:“我就是想让你到我身边,这样至少……”

        “一点点爱都没有吗?”我执着地问道。

        他沉默片刻,竟然含糊地笑了一声:“人都已经不在了,说那些干什么……”

        这句话彻底打破了我对他一切残存的期望。我再也无法控制自己的情绪,对他大吼道:“因为这是你欠她的!”

        来参加葬礼的人被我的一声怒吼吓到,都把目光投向我们。但我已经顾不上思考别人怎么看我们,只想把这个冷血的男人赶出妈妈的葬礼,便用力把他往外推搡:“你给我滚!你不配在这里!”

        他见我这么激动,愤怒地抬手扇了我一巴掌:“怎么跟我说话呢!”

        “我不会回家!你也不是我爸!”我绝望地对他喊道。

        他听完这句话又扇了我一巴掌,声音变得有些颤抖:“你跟她生活得久了,连自己姓什么都忘了?”

        我用沙哑的声音对他嘶喊:“谁稀罕你的破姓!我明天就去把姓改成我妈的!”

        他抬手还想打我,金诚研跑上来隔到我们中间,劝我冷静一点。周涵也急匆匆跑来,对我父亲说:“叔叔,对不起,请您……”

        “你他妈的为什么跟他道歉!”我对周涵吼了一句,他吓得顿时噤声。我看着他湿润的眼睛,心情更为烦躁,便思绪混乱地跑出殡仪馆。

        为什么要在妈妈的葬礼上闹这么一出呢?这样的话她走也走得不安宁……她也许会很担心我吧……我想着这些,再也控制不住自己,失声痛哭起来。

        我走到一半,突然感到身后有人拉住了我。我愣愣地回头,看到周涵哭红的双眼。

        “贺舒泽,对不起……”他哽咽着说:“但是……阿姨的葬礼上,还是不要……”

        “我难道不知道这是我妈的葬礼吗!我也不想这样,可是……我……”我甩开他的手,不知道再说些什么。

        他慌忙擦掉脸上滑落的几滴眼泪,看向我的眼中塞满哀切:“阿姨去世……我也……很难过啊……因为她对我真的很好……”

        我看着他红肿的双眼,脑海里闪过一瞬他父母去世时他憔悴的模样。他此刻哭得和自己的亲生父母走时一样难过,我想起母亲说的让我和他相互照应,鼻子又是一阵酸涩。

        “对不起……刚才吼你,是我太激动了。”最后我向他道歉。

        我和周涵一起回到殡仪馆时,父亲已经不见了,只剩下一片狼藉。

        将我母亲安葬在陵园后,我和金诚研坐在墓前静默了许久。

        最后是我开口说:“抱歉……今天让学长看笑话了。”

        “完全不好笑吧。”他说。

        我只觉得浑身无力,垂下头低沉道:“是我太不成熟了,不应该那样的……”

        他摇摇头,把手搭在我肩膀上说:“我倒是挺理解你的,因为咱们都有一个混账老爸啊。”

        我愣愣地看向他:“学长的父亲也是这样吗?”

        “不太一样吧,我爸连管我都不管我。”他缺乏情绪地笑笑,转头问我:“我现在不也过得挺好?”

        那年是我和他私下确定关系的第一年,所以我是第一次听到关于他家人的事,却没想到是如此让人沮丧的事。平时看他开朗又温柔,我从未想过他的父亲是那样的人。

        我握住他的手认真道:“学长,没关系的,我会和你一直在一起。”

        他无奈地笑起来:“我说这个是想安慰你啊,怎么变成你安慰我了……”

        “你真的打算改名?”他昂起头看着晴朗的天空,轻声笑道:“林舒泽……倒也不错,不过我可能还是会习惯叫你贺舒泽呢。”

        我跟着他仰望天空,发现那天的天气很好,墓园的风景在阳光沐浴下尽显祥和。我感受着偶尔吹来的一阵和煦的风,眼眶突然又有些发热。

        母亲只是想让我幸福地生活下去而已,想到这里我便对一切都释怀了。

        “不改了,我妈不会在意这些的。”我擦擦湿润的眼角,将金诚研的手紧紧回握住。

        金诚研静静地望了我片刻,而后忽然伸手拥抱住我,像哄孩子一样轻轻拍着我的后背。那一刻我再也克制不住自己的情绪,眼泪像决堤一般掉落在他肩膀上,我说不出任何话,他在我的抽泣声中也保持沉默,我们只是在用掌心的温度交流。

        虽然那时不知羞地哭了很久,但我二十多年来积攒在心中的创伤确实得到了缓解。我想母亲看到这一幕也会感到欣慰,至少我找到了一个可以依靠在他肩膀上哭泣的人。

        我缓缓睁开眼睛,在模糊的视野里看到金诚研正盯着我,窗外已经透进来第二天的阳光。

        他正握着我的一只手,我感到他手心的温度还有些高,正想询问他感觉如何,他却先一步开口问:“你也做噩梦了?”

        “啊……”我想了想自己刚才做了什么梦,而后问:“也?你做了什么噩梦?”

        “我啊,我梦到自己得绝症死掉了。”金诚研叹息一声:“然后梦到了自己的葬礼。”

        我皱着眉头起身:“瞎梦什么呢?”

        趴在床边睡让我的背十分酸痛,起身时我甚至能听见自己骨头咔咔作响的声音。金诚研见我一脸痛苦,笑着问:“干嘛待在这?回家去睡啊。”

        “不行,我不放心啊。”我关切道:“怎么样?还难受吗?”

        他咳嗽几声,没回答我,只说:“我该不会真的得什么绝症了吧……”

        “没有,你是得肺炎了,医生说要住院治疗,不过也不严重。”我安慰他。

        “哦……这样啊。”他说完这句话后怔怔地停顿片刻,也不知道想了些什么,等他重新开口便说:“还好不是肺癌什么的,要不又要让你体验一次糟糕的经历,那样我会很过意不去的。”

        他的语气很平淡,说出的这句话却直戳进我心窝里。我用十指相扣的姿势更用力地握住他的手,柔声说:“想那些干什么?而且你对我不应该有过意不去的啊……”

        他对我笑了笑,突然说出一句:“贺舒泽,刚才做的噩梦让我明白,有你在我就特别不想死。”

        “什么?”我有些诧异地问。他继续道:“而且我不是在瞎梦哦,我觉得我梦的还挺现实的,就因为很真实才让人分外不适啊。”

        我用大拇指缓缓地摩挲着他的手背,温声说:“讲给我听听。”

        “其实也没什么,就是梦到我的葬礼上去了很多人。”他眯起眼睛回想着梦境,缓缓讲述道:“我爸一边走着葬礼的流程一边想公司上的事,只觉得在百忙之中参加我的葬礼很麻烦,我妈倒是在哭,可是她在哭她自己的将来,因为她唯一的孩子没了,她就失去了在家中的立足之地,恐怕很快就会被抛弃吧。”

        我听他原本平淡的语气渐渐夹杂上情绪,便笑着宽慰道:“别说了,反正是没发生的事……”

        他并未被我的这句话打断,反而语速越来越快地说道:“我的大哥在装模作样地给我献花,很多官员干部看着他的面子来参加葬礼,却在哀乐里想着怎么去奉承他。没跟我说过几句话的大姐连装也不想装,一直拿着手机谈生意。虽然葬礼上去了很多人,但所有人都只想把我的葬礼应付过去,我就是梦到了这么一场宏大而哀凉的葬礼。”

        我正思考该说些什么安慰他时,他突然看向我笑起来,捏捏我的手说:“但是我看到了你在哭,哭得很难过,好像自己死了一样。”

        我的心被这句话触动,却轻声笑道:“这是什么哭法啊……”

        “反正你哭得可伤心了,我看你哭得那么伤心,就为自己死掉了这件事而感到很难过。”他垂下头愤愤地说:“而且也不甘心。看到只有你因为我死了而那么伤心,我就想着:我怎么可以死掉呢?绝对不能死啊。否则就会让那群人应付我的葬礼,只剩下你一个人哭得那么难过。”

        我见他停下,询问道:“就梦到这些?”

        他点点头说:“然后就气醒了。”

        我对他笑起来,中肯地评价道:“道理确实是这个道理,所以你得好好保重身体。”

        “嗯,是啊……”他沉思片刻,而后郑重其事地说:“得戒烟了。”

        “真的?真的要戒烟?”我满怀期待地看向他,他伸手戳戳我的嘴角,宠溺地笑着说:“贺舒泽,你这副表情真可爱,像得到奖励的小狗。”

        我得意地笑了两声:“那是,毕竟我是uu的爸爸。”

        “哈?我才是它爸爸好吗?你明明是妈妈。”他捏着我的脸开起玩笑:“你是温柔贤惠的妈妈。”

        “行吧……”我笑着看了一眼表,而后起身说:“我给你买早餐……”

        他有些匆忙地拉住我的手,我愣愣地回头,他的喉结上下动了动,而后他松开手问:“点外卖不行吗?”

        我克制住内心中因他这一举动而产生的欢欣的情绪,解释道:“还要回家拿一下眼镜,昨天走的急忘拿了,还有喂uu。”

        “哦……”他略显沮丧地垂眼:“你去吧。”

        我在原地犹豫片刻,最后重新坐回床边。他抬眼摆摆手说:“去吧去吧,你没了眼镜也很不方便吧。”

        “没事,让吴琼来看你的时候带过来好了,uu也让他顺便喂了吧。”我对他笑笑,把他的手放回被子里之后帮他掖了掖被角:“我在这里陪你。”

        他若有所思地注视着我,突然说出一句:“你还没说你做了什么梦呢。”

        我正要开口,他便揣测道:“让我猜猜……是梦到阿姨了吧?”

        “你怎么知道?”我惊讶地问。

        他伸出手指着我的胸口,颇为骄傲地笑道:“因为我有读心术啊。”

        被他的手指触碰的属于心脏的那片区域传来强烈的跳动感,让我发现自己生命的存在是如此清晰。虽然我不确定自己是否能够触摸到金诚研的内心,但他毫无疑问可以理解我的心,我想这是我沉溺于他的关键。

        “我梦到我妈说她害怕我一个人寂寞,后悔没给我生一个兄弟。她说她不太懂我的心。”我握住金诚研的手,亲吻着他的指尖说:“不过现在我想她应该很放心吧。”

        在我们相视一笑的那一瞬,我明白新的周期开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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