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3，021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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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219，你是我最得意的作品，我怎么会不疼你呢？”
“好，只要你乖乖听话，我就不给你用药了。”
“好孩子，杀了他们，一个不留！”
“0219，你居然敢背叛组织？”
“0219，你逃不掉的！”
你逃不掉的
华止猛然睁开双眼，毫不犹豫挥刀而出，划破空气落在空处。
剧烈的动作牵动伤口，让华止渐渐回神，伸手摸摸脖子，还没愈合的伤口一碰就钻心的痛，华止却勾起嘴角笑起来。
芯片没有了，再没有人能控制她，绝对不能。
抬眼看向墙壁上的时钟，一个小时了还没回来，也是，他们又怎么会回来呢？
放他们两一起出去的时候，她就预料到会有这样的结局，可是，不知为何，心里居然有一丝失望。
只要不是不要命的蠢蛋，换谁，谁不跑呢？
“有什么可失望的呢？”华止问自己。
“疼么？”
舒烬问这句话的时候，华止从行李箱里的小镜子上看见了他的脸，微微皱着眉，是一个英气又柔和的弧度，一双琥珀色眼，瞳仁清凉温润，透出一种莫名的疼痛感。
这种表情，华止曾在别人的脸上见过，那是一个扶起自己受伤孩子的母亲，脸上出现过的神色，叫做温柔的心疼。
真是可笑，自她离家来到这里，整整十五年，第一个心疼她受伤，关切的问她疼不疼的人，居然是一个差点被她伤害的陌生人。
“烬爷，我们可说好了，放下东西就走。”
走廊上传来隐约的说话声，今夜，这个酒店入住的人少，这一声响便显得格外大声。
华止抬起头，不敢置信的睁大眼，蠢蛋，居然真的回来了。
“唉，你都叨了一路了。”
很温柔的嗓音，像春天的风，夏天的雨，有种沁人心脾的清爽感，让人不由自主的放松神经。
“我这不是怕被她逮到，想走都走不了么？”
华止站起来走到门口，又顿住，她耳力异常，能普通人听不到的声音，她就这样来开门，会不会暴露这一点，显得很奇怪？
门外的脚步声停在门口，紧接着是一阵嘻嘻索索的声音。
“烬爷，你这是何必呀！”
“我知道你想说什么，我也不是圣母心泛滥，只是，她既然没有死，又让我遇见了，我就该做点什么。”门外沉默了一瞬，那个温柔的声音又接着说，“不管她是什么人，她总是有活下去的权利的，我不想，间接的害死她。”
“好了，好了，快走吧，我只盼着，和她死生不复相见。”
华止的手握在门把手上，却始终没有打开门，听着那两个脚步声渐行渐远，直到听不见，她才打开门。
大大的一个塑料袋塞的满满的，药品，食物，一身新衣服，还有一些现金。
华止动了动嘴角，勾出一个似笑非笑的弧度，呵，愚蠢又胆小的善良，居然长这个模样。
——
隔着明亮的落地窗，屋外，是蓝天绿草，繁花盛放，屋内，卡桑单膝跪在地上，深深的低着头，犹如一只拆了家，等着主人惩罚的狗子。
尼莫尔坐在真皮靠椅上，手里把玩着一把格格洛g43，皱纹横生的脸上，一双鹰眼里盛着浑浊的金色眼珠，夕阳透过玻璃落在他身上，温柔的暖黄并不能让他看起来有些许柔和，反而照得他稀疏的头发更加单薄，更增加几分刻薄的凌厉。
“一群废物，整整三天，连个人都找不到。”
低沉沙哑的嗓音在房间中回荡，每吐出一个字，卡桑就把头埋得更低。
压抑的沉默让人难以呼吸，长痛不如短痛，卡桑硬着头皮开口：“仓库的火很大，尸体都烧成焦炭，0219，她可能真的死了。”
“就算你们都死绝了，她也不会这么容易死的。”尼莫尔冷笑着，将桌上的一份文件挥落，掉在卡桑面前。
卡桑捡起翻看，这是仓库尸体的检验报告，里面，确定没有0219。
有些意外，又有些预料之内。
意外的是，仓库的大火是大剂量的弹药爆炸引发的，他们和死灰帮派去的人，全都死在了冲击波和火焰里，无一全尸。
预料之内的是，以0219的能力，能逃出生天，好像也并不让人惊讶，毕竟，她是尼莫尔先生一手培养出来的，能力甩他们这些普通雇佣兵十二条街。
这样看来，0219消失在火海里，而后一去不归，更像是早有预谋的行动，毕竟，仓库里的那场爆炸，实在是出乎所有人预料。
卡桑起身，恭恭敬敬的将文件放回桌上，又跪下去，说：“我立刻去，安排更多的人手，加大搜索力度。”
“我要活口。”尼莫尔手指顿住，黑洞洞的枪口直指卡桑，一字一顿的说，“否则，你就去死。”
壮汉颤抖了一下，要0219的活口？
若她不愿回来，谁能奈何她？
但他知道，这不是玩笑，在尼莫尔先生的眼里，即使像他这种，为他卖命二十年的人，也比不上0219的利用价值。
“是！”不容多想，卡桑硬着头皮应下，轻手轻脚的离开书房。
房间里，再次陷入沉默。
半晌过后，尼莫尔说：“她还在的时候，与你交情最好，你说，她会躲到哪里去？”
“我不过是监督她完成任务时会多说几句话，谈不上什么交情。”房间的角落里，站着一个深棕色头发的男人，一身黑色衣服加上黑色皮肤，让他置身于阴影中时，显得毫不起眼。
“那你就猜一猜，她不回来，又能去哪儿？”尼莫尔说。
男人沉默着，尼莫尔也不催，放下格格洛g43，端起桌上的咖啡，小口啜饮着。
“她还记得她的家人，想来，会想回去找他们。”男人说。
“华国么？”尼莫尔手里的咖啡晃了一下，华国那种地方，不适合他们行动，还真是有些棘手。
“你亲自去一趟华国，找到她的家人。”尼莫尔说。
“是，我这就去收拾行李。”黑衣男人从阴影中走出来，在夕阳的余晖下，露出坚毅的面部线条，和右脸上狰狞的伤疤。
“苏东，你的妹妹，每天都盼望着你去看望她，你可别让她失望。”
尼莫尔沙哑的嗓音在房间里轻轻回荡，一字一句，如同织出一张细密的网，让人无处可逃。
苏东一瞬间握紧的拳头，悄无声息的缓缓松开：“如果我死在0219手里，求先生，给我妹妹留一条活路。”
“我会的。”尼莫尔抓起桌上的格格洛g43丢给苏东，说，“愿上帝保佑你凯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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