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校外过夜

出了校门，他们俩拐进一个巷子，对于偷偷溜出校门这件事，林澜毫无心理负担，语气有些悠闲地道：“去哪儿？”

        苏夜停下脚步：“你去哪儿我怎么会知道？爱去哪去哪。”

        林澜：“我家里人挺多的，不太敢回去……”

        苏夜：“都有什么人啊？”

        林澜也停下了，道：“额……有几个保镖，还有保姆，然后……管家，还有几个仆人……”

        “你家里还真是有些……”

        就在苏夜说出这一句话的同一时刻，林澜声音很不稳地补了句：“……我爸我妈和我妹可能也都在……”

        苏夜：“……你家是有多大啊？”

        林澜：“是挺大的，但也不是多大。”

        “你这说了跟没说有什么区别？”

        “——那倒也确实没什么区别……”

        苏夜摇摇头继续走，林澜顿了一下，后又连忙跟上了，试探性地问道：“你家里有人吗？要不我去你那儿？”

        苏夜微皱眉头：“没人。”

        林澜：“那……是怎么回事？”这个人话说着说着就莫名其妙地拐了个弯。

        苏夜此时背对着林澜，默默低下头，又缓缓抬头看向天空，道：“……他们工作忙，才没时间回来。”

        苏夜并没有说明“他们”指的是哪些人，林澜没有再问，也跟着苏夜默默抬头，望向天空。

        现在正是暮春，还没到夏天，在玥城，这时的天空挺亮，也挺“空”星星不是很多，也没什么看头。

        但苏夜却对着天空，陷入了沉思；林澜也就等着他……过了几分钟之后，苏夜回过神，看向旁边的林澜，不禁嘴角微微上扬，林澜这时转过头，苏夜嘴角勾出一抹笑，这抹笑在林澜的记忆中虽然转瞬即逝，现实也确实如此，但是，林澜还是看得很清楚，并且记忆深刻。林澜对着苏夜，也笑了笑，一小会儿之后，又收回来了。

        苏夜：“——行了，走吧，去我家。”

        林澜：“多谢收留啦。”

        苏夜迈开步子往小巷的尽头走去，林澜就小步跟在后面。

        出去的时候，苏夜眼一眯，看见几个高挑的身影，不自觉地倒退了几步。

        林澜看向前方，好像看见了什么，瞳孔猛地一缩，伸手拉住苏夜。

        那几个人影渐渐清晰点，出来的是几个染着各种颜色的头发，头发是五颜六色的，但衣服是清一色的黑色的，看着也就十五六岁的一群人，这样子一看就是一群不良少年。

        苏夜这个时候还没注意到自己的手已经被林澜拉住了，道：“你干嘛要出来呀？操，我就不该让你出来……”

        林澜：“……”

        苏夜：“待会儿你就在这等着别动，懂？”说“懂”字的时候，苏夜的声音很沉重。

        林澜：“……可能不行，那你要干嘛？”

        苏夜吐了口气，道：“我去干他们，你等着。”

        林澜：“一起呗？”

        “不行。”

        “——不是，现在就算我就站在这儿，他们也会来干我啊，还不如跟你在一起。”

        “有我在，他们不敢。”

        “我不是……要干什么？一起，啊？”林澜说着，手抓得紧了些，但还是拉得很轻。

        苏夜低头，看向自己被拉住的手，动摇了：“……行……吧，那你别……”

        林澜：“嗯，知道了。”

        苏夜：“……”

        那几个头以上上面五颜六色脖子下面全是形状千奇百怪的黑色衣服的“不良少年”走了过来，也看见了林澜和苏夜，本来也不打算理他们俩，但是“擦肩”的时候，那伙人之中有一个人突然停下来，食指指着苏夜叫道：“哎哎哎！是你小子？！”

        苏夜悄悄抽回手，恶狠狠地瞪了那个人一眼，林澜直接抓住那个人的手指就往后掰，掰得那人嗷嗷直叫，一会儿过后就放开了，道：“别拿你的臭手随便指人！”

        这时走过来一个剪着狼尾头化着浓妆的女生，道：“住手！□□！怎么回事？！”

        刚才被林澜掰手指的那个哥们应道：“大嫂！那小子就是以前干我们的那个！刚才我想教训教训他，结果又冒出一个人，他妈的来掰我手指头，疼死我了……”

        狼尾头女生道：“——叫谁大嫂呢你？闭嘴，我和你们老大没关系！”

        □□：“是……大姐！”

        狼尾女：“……”白了□□一眼，转而问向林澜和苏夜：“你们谁？打我兄弟了？”语气很是高傲。

        苏夜：“我看他们欠打而已，给他们长个记性，没事别他妈来惹我。”

        狼尾女想了一下，道：“哦……我想起来了，你就是那个……一次性打了我们好多兄弟的？”

        苏夜轻蔑地笑了笑：“怎么着？”

        狼尾女看了看面前这两位，他们此时穿这校服，要不是看他们的眼神，真像两个乖学生，“哟～一中的啊，是校友呢——那你又是怎么着？看不起我？”

        苏夜轻狂地点点头：“嗯，是啊。”

        阑尾女：“很好，我长这么大还没见过看不起我的男人呢，你是第一个。”

        苏夜：“我可没兴趣管你的什么，想打架啊？”

        听到苏夜这句话，那一帮“不良少年”蠢蠢欲动，跃跃欲试。

        阑尾女抬手示意身后的人停下，道：“别啊，啧啧啧，打什么打啊？多粗路啊。”

        苏夜：“不打的话，就让开，我也不想打。”

        阑尾女：“想的美，招惹了我，还想轻易走？不可能的事！”最后她眼神变得犀利，靠近了点盯着苏夜。

        这时，后面又有一个人叫了起来：“哎！怎么还有个熟人？那小子背后那个，站出来给老子看看！”

        林澜侧身问：“我？”

        “对对对就是你！我想起来了，你就是几个月前仗势欺人那个！”

        这时后面又有好几个声音：

        “是啊——我也想起来了，就是他，自己揍了我们好几个就算了，还让一堆保镖过来欺我们！”

        “这个人还扇了我一耳光，搞得我差点就毁容了！”

        “你还好呢，他直接重脸给我一锤，把我牙都打掉了！”

        ……

        阑尾女：“都给我闭嘴！自己那点事儿别叫出来！丢人现眼……”

        苏夜听他们说的时候，有那么一瞬间，像林澜投去不可置信的眼神，其他都没察觉，林澜却很快捕捉到了。

        阑尾女还得来收拾这几个人丢下的烂摊子，勉强道：“实在不好意思，这几个刚进来的，不用管他们。”

        这时，过来一个黄毛，有些气愤地道：“姜汐！你跟哪个小子说话呢？！”

        阑尾女看都不看他：“闭嘴！我爱跟谁说话跟谁说话，你管的着吗？”

        苏夜：“姜汐啊，小姑娘名字是挺好听，就是脾气不太好。”

        林澜这时走了出来，和苏夜并排站着，这时黄毛忽然停止向前，然后道：“林，林少？这，这是怎么了？我的人没招惹您吧？”

        林澜闻言看向黄毛，想了想道：“你是……陈杰？”

        黄毛走过来，疯狂点头道：“是是是，我是，那……您这是……”

        林澜：“哦，你的人没招惹我……”

        陈杰：那就好，那就好。“

        “……不过，是我招惹的他们啊……”林澜说着很是轻蔑地看了看陈杰身后这一帮“不良少年”，“你不会介意吧？”

        陈杰：“啊……这，是他们不懂事……”

        后面的“不良少年”不是很整齐地叫道：“老大！……”

        陈杰：“闭嘴！林少是你们能招惹的吗？”

        林澜：“唉……陈杰啊，都说了是我招惹的他们了……”

        陈杰：“害，这些个人我还不了解吗？成事不足败事有余，我在这儿给您道歉了啊。”

        林澜伸了个懒腰，道：“那……我和我朋友能走了吗？”

        陈杰：“您慢走，您慢走……”而后转身道：“让开！“

        哪些人极不情愿地让开了一点，林澜拉起苏夜走了，跟着苏夜走了。

        林澜和苏夜走后，姜汐道：“陈杰！你干什么？你知不知道你自己刚才把我们的脸都丢光了？！”

        一群人也道：“是啊，老大，明明是他们俩先……”

        陈杰：“别说了！你们几个我还不了解啊？林澜这个大少爷怎么可能没事来惹你们这些个地痞流氓啊？我丢人？看看你们都给我惹了些什么事？啊？林家你们惹不起！我这是在救你们！”

        一伙人都沉默了……

        ……

        苏夜家在草坪街富人区1幢22楼221室，也不远，很快就到了。

        进去之后，林澜主动松开了手，苏夜瞄了眼自己刚才一直被林澜拉的右手，竟然有些留恋被林澜拉的感觉……

        苏夜：“你以前到底是干什么的？”

        林澜：“我也好奇你是干什么的。”

        苏夜轻笑一下，林澜：“你又笑什么？”

        苏夜：“我以前还只以为你是个有点吊儿郎当的学神，就算语文不济也是个学霸吧——但……刚才那事嘛……长见识了，你还能跟这伙人扯上关系。”

        林澜：“至于那个黄毛嘛……好像记得就毛了几下而已，谁知道他记得那么深，我都快忘了。不过啊……”

        苏夜走到沙发旁，坐下，开了瓶饮料喝，道：“想干什么随便，这就我一个人住——你刚才说什么，不过什么？”

        林澜在他旁边坐下，道：；不过你刚才好a啊……”

        苏夜刚进口的饮料差点就喷出来了，还呛了一下。林澜拍拍他后背：“没事吧？你干嘛这么大反应啊？确实啊，帅爆了。”

        苏夜：“犯花痴了？”

        林澜：“？？……呵，我要是……不过，这次我是亲眼见你招人了，而且是说几句过话的。”

        还好现在苏夜没喝饮料，不然他肯定又得被呛到，问道：“你说什么？”

        林澜用有些委屈的语气道：“刚才那个叫姜汐的啊……”

        苏夜瞪大眼睛：“不是你胡说什么呢？”

        林澜：“我用叶云一辈子单身来保证，……”随后他又靠到苏夜旁边，在他耳边轻轻道：“：你成功引起了她的注意，或者说，她看上你了。”

        苏夜：“……不可能……那又怎么样？”

        林澜：“我就告诉你一声，不会错的，你就信我吧。”

        苏夜：“别说了，困了，睡了，你睡那间。”说着指了指客卧的位置。

        林澜：“……不用了，我睡沙发行吗？”

        苏夜：“？？有床你睡什么沙发？”

        林澜：“……没事……额……我就是……比较爱睡沙发……而已……”

        苏夜：“……爱谁哪睡哪吧……”

        林澜向后靠去，苏夜站起来，才走了几步，又转回来，道：“……别着凉了啊……”

        林澜抬眼：“？？——知道了。”

        苏夜感觉血压一下上来了，正想赶紧跑路，林澜就问：“你脸红什么？”

        苏夜：“？！……红吗？——发烧了吧……”我脸红吗？怎么回事？怎么关键时刻……

        林澜：“……发……烧……？”

        苏夜：“没……没有……没发烧……”

        林澜：“那你怎么了？……害羞了？”

        “才没有！”说完就真头也不回地跑了。

        林澜对着苏夜离去的背影，笑了笑。

        ……第二天

        苏夜和往常一样五点半就起床，谁知道他一开门……

        林澜早在沙发上玩手机了，余光见苏夜出来，抬手道：“早啊～”

        苏夜：“……是挺早的……”

        林澜：“就你这睡眠够吗？”

        “那你呢？你应该起得比我早吧？怎么不说说你自己啊？”

        “……没得说……”

        苏夜看了看在沙发上的钟，道：“要走了吗？”

        林澜：“可以了——就……”

        苏夜：“有事赶紧说。”

        林澜收起手机，放进衣兜，道：“早餐你去学校吃行吗？”

        “……我一般都不吃早餐，省时间。”

        “我也感觉你就是为了省时间，我以前也这样，但你省时间去干嘛呢？多少吃点吧，不然容易得病。啊？”

        “行行行，快走吧。”

        经过了这一次之后，苏夜突然感觉一中伙食真心挺好，也经常吃早餐了。

        苏夜却发现，从上早自习开始，到吃午饭，林澜一直有点瞌睡。心道：“呵，自己都没睡好还关心我呢，你心可真够大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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