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象牙塔里的事情（2）

不经意间已经过了半个月了，看来时间每次走的都很急，不被发现就已经开始离开。这段日子，每天早起晨跑，早餐，读书，午餐，读书，打篮球，读书，生活充实的没时间思考以外的事。每次运动完，大汗淋漓，连带着喘息都觉得疲惫的异常放松。篮球掷地有声，沉闷，倔强，顽强地努力反弹回到落下时的半空，然而，却又终究是回不去的，就像每个人都同样希望“若只如初见”

        也许有一天时间发现走过的路上忘记了重要的东西，然后它回过头来换个方向继续走时，我们就都能回到最初，回到大家都最温暖和谐的时候。

        一个阳光明媚的午后，接到了那次之后师姐的第一个电话，声音听上去有点幸福的样子，她说欧阳雨开始懂得照顾人了，会在下雨的时候意外的出现在师姐兼职的公司楼下，然后撑着伞给她买杯暖暖的奶茶；会约师姐到家里，然后做一大桌子好吃的菜；会主动陪师姐逛街，然后帮师姐拎着很多东西；师姐很知足，只是总觉得少了些什么，她却又说不上来，最后，像其他女人一样傻笑着挂了电话。

        也许，你幸福就好……

        一切都好，我们

        这天，是欧阳的生日，我们分别收到了邀请。

        在这之前，师姐曾经组织过我们吃了几次饭，很抱歉，我只能叫吃饭，因为不知打什么时候起，我们就真的开始尴尬，开始不那么自在，师姐仍旧开心，坚强，对生活充满希望，做好每件事。王丽娟对李春明还是不太热情，像彼此一直在争吵，话语很少，连眼神交汇都冷冰冰。所有我们之间的那些微妙，大家没人提起，只是不自在的吃饭，聊天，笑着笑着就突然静下来，静下来再由谁提出新的话题，反复循环着直到师姐被欧阳雨接走。

        只记得，某次聚会后，王丽娟发信息说“多想如初见”也许她永远都不会知道在我想按下回复键的时候，李春明的电话恰如时刻的打了进来。从此，我们就再也不能有超过朋友的交集。

        坐在夜市路边摊的桌子边，李春明高高举起酒瓶，颓废的说着“哥们，帮我一次，我爱王丽娟，已经不再只是喜欢，如果你也是，那么我们公平竞争，如果你只在乎师姐那么就离她远点，别去招惹她，我不想失去她”

        我只是狠狠灌下了那瓶酒，却什么也没说，那么爱，我算什么，何谈会让他失去，可是为什么那么在意却又忍心因为自己让最爱的人受伤害。看来，人真是个犯贱的动物，总是在一切都开始冷却下来了，才想要珍惜。突然，脑子里猛的涌出一句话弄疼了自己的心“那么你呢？那么你呢？”那么我呢？是师姐？还是曾经的王丽娟？

        那晚，李春明喝了很多酒，也讲了很多话，从最开始对师姐的喜欢，到后来对王丽娟的爱，每次都弄得自己和对方难受。他说，如果我和王丽娟出现之前，他肯再勇敢一点，肯再用心一点去努力爱护师姐，照顾师姐，那么如今又会是什么样的结局。曾经，就只是知道那么远远的望着的人，只能就那么看着她笑，努力，忙碌，偶尔需要依靠，也只能望而却步。后来遇到了王丽娟，那个和师姐一样清秀，自信，大方，得体，依旧对每件事乐观的女孩。不过，她多了份无助时清晰表现出来的软弱，这也是他敢主动追求她的原因。他还说，师姐真的太优秀，优秀到近乎完美，完美到他不敢去触碰，连言爱的勇气都没有。但对王丽娟，他敢爱，敢妒，敢说“你可以不坚强，因为你有我。”后来，他还回忆了和王丽娟认识的经过，第一面是在女厕所，他迟到在去教室的路上，经过女卫生间，看到独自站在洗手池前的王丽娟，他好奇对里面的女生喊到“嘿，美女，需要帮忙么？虽然我也比较赶时间，但是看到你这么无助，我的良心也不太同意我就这么丢下你”王丽娟头都没转的就说“那谢谢你的良心，顺便你问一下它一个男生能帮一个在女厕所里的女生什么忙？”李春明很无耐，耸耸肩，“那个，你确定不需要帮忙是吧，也好，一般愣在洗手间的女生，百分之七十是……好吧，说真心话，替别的男人负责，这个忙我还真是帮不上，那么，这位美女，我可要带着我的良心走喽”听这话，已经自己努力了一个小时还是仍旧没结果的王丽娟立马转过身，喊住李春明，很严肃的看着他，“为了证明你说的那些莫名其妙的话，我给你帮我的机会，只是，你确定你不会尴尬不好意思进来？”就那一刻，李春明被眼前这个倔强的女孩迷住了，听着她可爱的话语，不由的憨笑。他总结说那就是缘分，不然怎么就那么巧，突然那天闹钟失灵，其实都是被上天安排好了的，先让王丽娟的手机卡在还没被修好的下水道口，然后再让他刚好碰到，来个什么所谓的英雄救美，当然那个美是维修工救的，只不过是他找来了维修工。李春明还说，他喜欢看王丽娟故作强大的样子，透着一点点怕被看穿，可爱极了。原来，爱可以那么简单，只是它却永远都不会是固定的两个人。再后来，说着说着，李春明就哭了，说自己对王春娟已经很爱很爱，不想失去，也不能失去，最后就重重的趴在桌子上再没醒过来。

        酒精会让一个人被麻醉到吐真言，那么，不敢面对的，它会帮忙基于足够的勇气吗？爱情面前，是不是更勇敢的人才能如愿以偿，才能心想事成。

        对于王丽娟，的确是没有爱的，只是彼此曾经约定在一起，努力，再在一起。那么那些被两人约好的事里面，是不是真的没有那种情，那种男人对女人的倾慕。

        所以，这次欧阳语生日的聚会是很多日子后四个人的难得一次，气氛还算和谐。毕竟，大家只是各怀心事，一直的情谊都还在。欧阳与举杯敬大家，大家一起回敬，吃吃喝喝，我觉察到王丽娟看我的余光，偷偷地，又很炙热。这个桌子上，欧阳雨和师姐，李春明和王丽娟，似乎看上去唯独多了我，而唯独多的这个我又那么不符合今天的场合。整晚的餐桌上，欧阳雨讲了很多和师姐在一起的幸福细节，但是我仍旧会在师姐脸上看到那种不知怎么用词语来形容的心事，看上去她在努力藏着，但又藏的可以被我看出来，只是看不清楚，也许那是幸福的另外一种样子。大家互相聊着天，开心之余显示出了我们都一样的觉得弥足珍贵。

        打那天起，大家之间突然的就好了，李春明约我打篮球，师姐约王丽娟逛街，我们四个一起唱歌，吃饭，吃饭，唱歌，很开心。他们的恋爱，我一个人努力的学习。这样温馨的发展，还是要归功到那天的生日。先说李春明和王丽娟，那晚，李春明喝多了酒，说了很多让王丽娟感动的话，一直拉着王丽娟的手像个孩子。他们好了，于是我们就间接的好了，最后，四个人的天下就又太平了。

        只是，好事连连也未必会一直持续下去，谁都猜不出，会有哪一天突然大家的生活中起了一点点变化，就又开始翻天覆地。但是李春明说过一句话“我只活在当下”

        爱让人成长，师姐说

        周末的早上，我们四个人约好，一起早起去爬山。李春明一大早就起来给我们每个人打电话，吵得我们四点还不到就不得不起床。四点准时在校门口见面，李春明背了满满的一背包东西，我们三个人迷惑的看着他，又迷惑地看向彼此试图从对方那找到答案。可是，大家居然那么默契地对他的那一大包同时表示出了什么都不知道神态，而一边的李春明又开始大声嚷嚷，“喂，你是不是男人啊，怎么可以向女生一样空着手啊，早知道分你一点就好了”没错，他嚷嚷的对象是我，我很荣幸我是那剩下的三个空着手的人里唯一的男人，只是，我还是不知道他所指的是什么。反问道“恩？什么情况？我需要除了我自己以外还要带上什么么？被子？枕头？或者是床？”“靠，你还能进行不？猪都知道睡饱了还得吃饭，你真是连猪都不如，好吧，我宣布，从这一刻开始我连骂你都懒得骂了。最好，这一早上你都别说什么话了，否则我真不敢保证会不会冲动把你从山上踢下去。”我确定，我再不知道他包里的东西我就会自己从山上跳下去，完全忽略了他的废话，直接抢下他的包，师姐和王丽娟也似乎因为很好奇帮着我一起抢，不得不说李春明的力气真的是比我们以为的还要大，不过我们还是得手了。我们三个贼笑到，可是看到那个大包里装着的满满的吃的，我们都惊着了，王丽娟喜欢吃的面包，师姐喜欢吃的早餐饼干，我喜欢喝的饮料，纸巾，湿巾，真是再了解的人也有令大家忽略的另一面，或是好或是坏。我们是彻彻底底的对李春明的细心肃然起敬了，这是得多认真的在准备，想想一个大男人自己在超市逛着，边逛还要边回忆每个人喜欢吃的东西，也真够难为人的了。

        说实话，爬山对于已经坚持打了那么久的篮球的我来说，实在是很小菜一碟。只是李春明刚刚爬到一半就气喘吁吁，拉着王丽娟的手，上气不接下气的让大家休息一下。走在队伍里的第二名的是师姐，仍旧活力充沛，爬得正起劲，听到李春明的话，退回到他身边，拉起王丽娟就走，理都不理他。丢下他一个人在那叫唤。

        “师姐，师姐，喂，喂，你们别丢下我啊，我背着一堆东西呢，没良心的你们，喂”

        “罗爱华，罗爱华，王丽娟，怎么回事嘛，爬就爬，我李春明还没怕过什么事呢，有意思，你们最好别让我超上你们，我会狠狠的鄙视你们的。”

        我们还是一直走着，没人理他，过了有一会，意识到听不到他的唧唧歪歪了，师姐说“爱华你叫叫他，到底是被落多远了啊，真是个徒有其表的人，长那么结实，怎么体力那么差，丽娟啊，师姐劝你还是认真考虑一下吧，你……。”没等师姐的话说完，李春明就怒气冲冲的站到师姐身后，大叫着“你什么呀，你们，你，罗爱华，就这么当哥们的呗，不分担我的负担也就算了，还丢下我，现在又和师姐挑拨我们小两口的美满生活，是逼我爬到山顶然后再跳下去不？”我无语中。从头到尾，我连个屁都没放，也关我的事啊，服了，要不有人说千万别试着去动让混蛋变乖的人或者东西，因为一旦你那么做了，你会发现那个混蛋的骨子里其实是个疯子，不可理喻的疯子。说这话的那个人，这一次我信了。所以我继续无语着。师姐见他满脸委屈的样子，笑眯眯的说到“哎呀，李春明同学，别动气嘛，我也没说什么政治性问题呀，我让王丽娟是考虑好好珍惜的，你看咱们李春明同学那么帅气，虽然以前有点那个……不过，现在变得多么的善解人意，又细心，并且还很体贴，我们都很喜欢你呢，是吧，罗师弟，所以呢，师姐是想让咱们丽娟师妹好好珍惜你，没有在挑拨你们小两口子，你说你这孩子，怎么误会师姐的好意呢？”师姐一边说话一边对我挤眉弄眼，我顺着师姐的意思连连点头，王丽娟也担心李春明又胡搅蛮缠，也连连说是他误会了，师姐是好意。可是李春明还是怀疑似的自己一股脑的往前走，不理我们大家，王丽娟仅仅追着他，剩下我和师姐。隐约中，我好像听到了师姐在说话，又像在感慨，“如果每个人的每段爱情，都有任性的机会，是不是才是丰富的呢？”她喃喃自语着。我没有接话，这个时候的师姐，我一直都不知道该和她说什么。

        两个人静静地呆了一会儿，师姐的电话突然响了，从谈话的内容上看是欧阳雨打来的，听上去两个人像在因为什么问题僵持，师姐挂了电话，什么也没说，我也就什么都没问，然后一起朝着山顶走去。

        按照最开始的体力较量，第一个登上山的人不是我也该是师姐，可是让我们没想到的是最先登上山顶的人居然是李春明，看着他得意的在山顶没命的得瑟，我和师姐相视一笑，同时觉得很幸福，四个人的日子慢慢的更加和谐，让彼此都很欣慰和知足。

        休息了十多分钟，我们开始一起享用李春明给大家准备的丰盛早餐，一边吹着山顶不暖不凉的山尖之风，一边尽情的让二氧化碳同难得新鲜的氧气交换，再加上美味的早餐，难免会觉得，生活无非就这么简单，幸福不过就这么容易，只要有目的，然后朝着那个地方一路走下去，总会柳暗花明，春暖花开。可是，我们的幸福之余，我又幻觉似的看到了师姐的忧伤，来自心底，写在脸上，我猜不出在她的生活里这段日子发生了什么事，会让师姐越发频繁的出现那个忧伤的神情，而且每次又都是我觉得大家一起幸福的时候。但是，我可以确定的是，师姐有问题了，而且是和欧阳雨之间的问题，我们都帮不上忙的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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