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悲惨遭遇

跟着几个小朋友走了很远，见到了一处偏僻的小山村，宋若华才明白自己错的有多离谱。

        周围没有什么人流大的景区，也不见任何现代设施。所有其中行走的村民皆是身着古装，宋若华也看不出是什么形制。

        难道我是到了现实版的桃花源？

        “大姐姐，你怎么不走了？”

        宋若华勉强笑道：“你们知不知道今年是哪一年？”

        文文静静的小女孩道：“我爹爹说过，是什么越灵王十五年？”

        宋若华心里一凉，不会是穿越到了春秋吧？

        “那你们听过什么周朝？晋国秦国楚国魏国之类的……”

        小女孩想了想才道：“好像听过楚国。”

        宋若华因为害怕，最终没有跟着几个小孩子一起进村，而是跑到一个半山坡上的林子里坐了下来。

        到了下午她饿得眼冒金星，看着村里袅袅炊烟终于按捺不住，把背包埋在了一颗树底下做了个不起眼的记号，然后用泥土和水把自己搓得更加像个难民，又把外□□得破了许多，然后她决定去村里去碰碰运气。

        一走到村口，就被几个扛着锄头的农夫发现，把她围了起来：“外乡人，你从哪里来了？”

        宋若华强忍紧张，小心讨好地道：“几位大哥，我是别国逃荒来的，走了很久，实在是又累又饿，想讨点东西吃。”

        几个人狐疑的看了她一眼，为首的大汉道：“可你……这不像是逃荒的？那些逃荒的，瘦的跟竹竿似的，面黄肌瘦，走路都成问题，哪像你这样的啊？你该不会是别国的奸细吧？”

        宋若华一梗忙道：“贵国民风淳朴，我一路上运气还算好，大家都愿意施舍我点吃的才活下来，还有，其实我是我以前很胖的很胖的，现在都饿瘦好多了。”

        一个有些文弱的汉子出声问：“我听说现在玄国乱得很，有一帮什么太阴教的人攻到王都，杀了好些人，又到处闹饥荒，你是不是玄国人？”

        宋若华点头道：“对，我是从玄国来的。”

        她一幅泫然欲泣的模样：“我家里的人都……只有我一个人，呜呜呜……”

        为首的汉子叹了口气：“你也是个可怜人，你身上的布料倒是不错的样子，说话也斯斯文文的，以前应该是个小贵族吧？”

        宋若华含糊不清地说：“倒也不算，只是家里条件还算好，父母娇宠了一些。”

        “你这事我们也做不了主，这样吧我带你去村长家里问问？”

        宋若华十分惊喜：“谢谢几位大哥！”

        村长是个看起来很和蔼的老头，她妻子低眉顺眼的在院子里择菜，儿子看起来有十七八，就坐在一张小板凳上，双手捧脸看着自己的母亲，神情稚嫩清澈。

        听说了宋若华国破家亡一路跋涉的事儿，村长捋了捋胡须便道：“你先在我家住下吧？我老头子想想，怎么给你安排个去处。”

        宋若华自是千恩万谢的答应下来，村长的妻子看她满身泥，便说要打水来给她洗一洗。她只推说自己身体弱，不敢淋水，只要他们给口饭就是天大的恩情，自己不进屋里也不上饭桌，只要睡柴房里就行。

        她一再坚持，他们也就没有再劝。

        夜里，村长的妻子给了宋若华端了一碗粗糙的米饭来，上面放着一些炒过的野菜沾着零星的油水。

        宋若华囫囵吃过后，就安安分分地呆在柴房里。忽然，门嘎吱地一声响了。

        惊弓之鸟般蹦了起来，宋若华对上一双懵懂的眼睛，这是村长的儿子。

        “嘿嘿，你是哪里来的呀？”

        宋若华已经看出这个人只怕心智不是很正常，小声道：“我是玄国来的。”

        “那你叫什么名字？”

        宋若华道：“问别人的名字之前，应该先说自己的名字。”

        对方挠头笑了笑：“我叫刘庆。”

        宋若华哦了一声说：“我叫宋若。”

        “你名字真好听”，刘庆朝她伸出一只手，吓得宋若华往后一退，“你干什么？”

        刘庆指了指她的头说：“你头上有杂草。”

        宋若华自己手忙脚乱地揪下来杂草：“谢谢，我自己来就好。”

        刘庆似乎对她很好奇，留下来和她说了许多有的没的，她使出浑身解数也没能把他忽悠走，最后等到村长的妻子来了才把他喊回去。

        第二天，村长夫妇找到她，便旁敲侧击地问了许多问题，最后两人对视一眼。

        女人率先出声问：“宋姑娘，不知道你以前嫁过人了没有？”

        宋若华一个激灵：“嫁……嫁过了。”

        看见对面两人似乎眼前一亮，宋若华暗道不好，似乎过去生产力低下，大家生活条件差，生育过的妇人是健康的表现，反倒很受欢迎。

        女人又问：“那生过孩子吗？”

        宋若华摸着自己的肚子，神情有些黯然道：“好几年……都没生，怀，怀不上。”

        那两人叹了口气，也没再说什么。

        到了下午，宋若华没敢吃他们送来的晚饭，悄悄倒到了柴房的柴禾下面，琢磨着等入夜了自己就跑。

        只是还没等入夜，宋若华便倒了霉。

        村长夫妇撕破了和平的表象，两人联手把她捆得严严实实的，按在了坚硬潮湿的地板上。

        “丫头片子，不知道好歹！”

        “本来还打算让你正正经经做我儿子的媳妇，你一个家破人亡的逃荒人，我们家给你一口饭吃，你不感恩戴德当牛做马报答我们，竟然还看不起我们的儿子？”

        宋若华被扇了一耳光，脑瓜嗡嗡：“不是，我不是这个意思。我只是不能生，我不想耽误——”

        “还嘴硬！贱皮子，能不能生！等我儿子时试试就知道了！兴许是你那前头汉子不行呢？”

        宋若华穿越以来的崩溃和害怕彻底爆发：“你们放过我吧，送我回家！我要回家！求求你们，送我回家！”

        “闭嘴，你给我好好待着！回家，你别忘了，你哪还有家？”

        村长顺手拿着一根手腕粗细的棍子，一下一下地敲在她的脚踝上：“回家？你永远别想走？等给我儿子生出儿子来再说！我让你回家，让你回家！”

        宋若华惨叫了一声，就被村长的媳妇用一块抹布似的东西堵上了嘴。

        这时，刘庆懵懵懂懂地跑了来，大叫了一声问：“爹爹，娘亲，你们做什么打她？”

        村长媳妇道：“你媳妇不听话，我们教训一下她。”

        刘庆怪道：“媳妇？”

        村长笑道：“是啊，这是我和你娘给你找的媳妇，你想娶媳妇吗？”

        刘庆拍着手：“当然想了，别人都有媳妇就我没有，我想娶媳妇！可是她看起来很痛啊？大春不是说，媳妇都是用来疼的吗？”

        村长媳妇皮笑肉不笑：“这不是正让她疼了嘛，她疼了才会听你的话。”

        刘庆懵懵懂懂：“是这样的吗？好吧。”

        一下一下的剧痛，宋若华终于支撑不住，一下昏死过去。

        等她再有意识时，只觉周身冰冷而粘腻，头脑昏沉钝痛。

        刘庆蹲在她面前，笑着伸手摸她的脸：“你长得好漂亮，就像仙女一样。”

        宋若华一阵恶寒，她望向紧闭的柴门外面黑色的人影，战战兢兢的问：“你……你在这里做什么？”

        刘庆答：“我娘说让我跟你生宝宝。”

        宋若华双手都被捆得死死的，身上虽然没有绳子，可脚上却一点力气也没有。

        宋若华嚎啕大哭起来，刘庆有些手足无措：“你怎么了？你怎么了？”

        外面的人非常着急的道：“傻儿子，别管他！记得你爹跟你说的没有，快点做！”

        “哦哦哦，我记得我记得。先脱衣服，脱衣服。”

        刘庆快速的开始解自己身上的衣服，这时一声惊天的惨叫声后，无数哭喊尖叫声骤然响起。

        “杀人了！杀人了？！”

        “有山贼，有山贼啊！”

        ……

        外面黑影一下把门打开，拉着刘庆就跑：“快走，儿子。咱们村招贼了！”

        乱哄哄的一切，像是放电影一般，混乱的画面如潮水般退去。

        “有贼人？是说有贼人？”

        宋若华迟钝地想着，不行自己得赶紧藏起来，不然要是被贼过来发现了……

        她侧躺着，不停地摩挲着手腕间的绳子，大概是她求生的意志太强烈爆发出了惊人的力量，绳子竟然被挣开了。

        宋若华脚踝无力，只得拿着两根柴禾杵地，膝盖跪在地上走。

        她脑筋转得极快，逃肯定是来不及的，地窖厨房不能去，水井里呆不住……

        她以极快的速度扯掉了村长家的门帘裹住了膝盖以下的部位，从院子里的大水缸里舀水出来几下掩掉了自己爬过的痕迹，伪造出一幅人在井边洗澡然后惊慌失措跑掉了的现场，最后躲进了空荡荡的牛圈里，用里面的杂草把自己严严实实地盖在了阴影中。

        不一会儿，匆匆的脚步声慢慢靠近。

        “大哥，这家人跑得可真快！”

        “你带几个人去追，一个活口别留！地窖厨房仔仔细细的搜，一粒米也不能放过！”

        一个人影在牛圈门口晃了一圈没有细看就离开了：“呸，死到临头了还不忘牵牛？”

        “有口井，院子也够大。咱们今晚就在这儿吃顿好的再说！”

        过了很久，院子里似乎人越来越多了。

        宋若华半梦半醒间，听到了女人的哭泣，闻到了饭菜的香味……

        夜里宋若华开始觉得身上发烫，意识模糊。

        “不行，我不能死！我要活着，活下去！”

        她想强打精神，一阵清醒一阵迷糊地坚持到了第二天清晨，等到似乎没了这帮山贼的声响，才艰难地爬到了牛圈门口往外看。

        外面柴火已经熄灭，院子里架着的大锅边还有人的头发和骨头，地上堆了十几个女人的尸体，遍地都是血。

        宋若华爬出去麻木地看着这一切，一滴水叭嗒地打在了她的脸上。

        原来，是下雨了。

        等到雨后，宋若华花了很长时间在村里找到了一身普通村妇的衣服和一份别人的户籍，这才离开了村庄，回到小山坡上挖出了自己的背包。

        宋若华不知道自己在往哪个方向走，也不知道自己走了多久，最终她无力地栽倒在了一条大路边，然后再一次失去了意识。

        “喂，还活着吗？”

        宋若华恍惚间眼睛睁开一条缝，看见了一个十一二岁的小少年，他身后还有一辆牛车，车上坐着一个老人。她沙哑地出声：“咳咳，我还活着，救救我！我不想死！”

        小少年转身看向老人问：“先生，咱们救吗？”

        宋若华忙道：“我有钱，求求你们救救我！”

        少年嗤笑一声：“你一个叫花子，哪来的钱？”

        老人叹了口气道：“小林，医者仁心，快把人扶上来吧。”

        小童不情不愿地伸手把宋若华扛了起来，放在了牛车上：“嘿，你还挺沉。”

        宋若华仰躺在牛车上，双手合十向老人请求：“大夫，求你看看我的腿吧！我不想瘸，求求你帮帮我！”

        那中年人撇了一眼她的脚腕，有些痛心疾首：“是谁竟然对你下这样的毒手，你且安心，我一定会尽力治好你的！”

        宋若华感动不已，声音颤抖：“谢谢你，谢谢你，大夫！你的大恩大德我没齿难忘！”

        两个月后，宋若华走出了医馆的大门望着外面人来人往的陌生街道，神情怔松。

        据她这段时间的了解，这是一个完全不同于正史上春秋时期的奇异时代，明明政治制度非常落后，还在施行西周时的诸侯分封制，经济和物质却已经有了明清朝朝的水平。或许是因为，这里的上层统治者是民众口中所谓的仙人，而这些贵族只会将修行之法传给自己的血亲，就导致他们的政体一直十分稳定。

        经过穿越来的悲惨遭遇，宋若华无比渴望修行，拥有保护自己的力量。但在这样一个贵族至上的社会中，身为一个“平民”，这条路无疑被堵死了。

        安安分分地一辈子呆在这里做一个普通的平民，用别人的身份和户籍活下去吗？宋若华的答案是否，她要掌控自己的天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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