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壹拾肆回 境界

“首先，功夫高手是存在于这个世界上的，这点一定要心里有概念，甚至真正的高手，飞檐走壁，花叶伤人，都是轻而易举的事情！”陈清雅娓娓道来，“入门，也称为炼精化气，这是功夫有成的第一步；入迷，也称炼气化神，功夫日渐精进的表现；入化，也称炼神返虚！”说到这儿，陈清雅顿了一下，看了有些呆滞的古欣月一眼，继续道，“功夫几乎大成，可称宗师！”

        虽然古欣月有心理准备，但突然的这些让他还是有些缓不过神来！

        什么入门，入迷，入化，他怎么就以几天的时间，从一个什么也不会的菜鸟，摇身便成为了别人口中的功夫宗师！？难怪人家不相信，他自己又不太敢相信，实在是有些太奇幻了！

        看着呆滞的古欣月，陈清雅气不打一出来，自己辛辛苦苦十几年，居然还比不上一个憨货！差一点还可以努力拼搏一下，但是这已经不是差一点的事情，就好比一般人和姚明，怎么比，只有望洋兴叹！

        “你的意思，我现在是高手？”古欣月摇了摇头，搓了几把脸道。

        “哼~”陈清雅懒得回答。

        “可是我也没有觉得自己有多厉害！”古欣月下意识弱弱的说了句。

        “没多厉害！？你都能把我……打败我，你还不厉害！”对于古欣月这样的意识，陈清雅非常无奈，“我已经是入迷后期距离入化不过一步之遥的小宗师了，连你一招棚字诀都攻不破，我的太极可是侵淫多年的！”陈清雅说着说着都有些激动了，几十年不出的天才曾几何时如此无力！

        “不好意思，你别介意啊，我是不懂，有点蒙，你不要和我一般见识！”古欣月也看出自己的话有些刺激人，连忙整理了一下思绪，转换了话题，“那昨天那个叫齐七的是什么样的实力？”

        陈清雅暗暗调整心态，但是还是忍不住瞥了古欣月一眼，随后又恢复到淡然的神态，说道；“先进来的那个学生不过是学过点皮毛，根本不入流，那个终南帮的齐七，实力也不过是入门而已，甚至连半只脚都没有踏入入迷之境！”陈清雅显得有些不屑，“最后的那个齐九还算有点样子，不过也就刚刚炼气化神罢了！”

        这样一说，昨天的情形在脑中回放，古欣月心里就有了略微直观的概念了。

        “炼精化气，炼气化神，炼神返虚，咦，那最后是不是还有个炼虚合道？”古欣月想到了什么，突然问道。

        “不错！”陈清雅看了看古欣月，“入化之后自然是入道，只不过功夫界一直有这么一个说法，我却从来没有见过，甚至听说过有宗师炼虚合道的！”

        “传说？”

        “嗯，我也只在书籍上见到过，而且记录的非常的隐晦，只是说炼虚合道之后，人就会有一种升华，会有各种各样通天彻地之能，可称为仙！并不知道真假！”显然陈清雅对这些说法是抱有怀疑态度的，毕竟到了那种程度过于缥缈了。

        说者无心，听者有意！古欣月此时的表情突然变了变，低着头好像在想着什么。

        “你不会觉得你可以炼虚合道吧！”陈清雅以为古欣月在觊觎连她都觉得不可能的事情感觉有些好笑。

        “不是不是！怎么可能，我只是在想如你所说功夫之道应该非常艰辛，可是我为什么可以这么快达到！”古欣月被陈清雅的轻笑激的回过神来，打着哈哈，最后又小心翼翼的说道，“莫不是你弄错了吧！”

        陈清雅这回并没有恼，反而沉思了片刻，才幽幽的说道；“错，应该是不会错的，不过，按道理来说，修炼太极入化，至少十三法齐备，阴阳互补，才能顿悟，可你仅凭一个棚字诀便入化，确实让人不可思议，难以理解！”

        陈清雅突然看来古欣月一眼，低下头继续道，“其实你修炼速度快我倒是可以理解，因为你应该是先天入门之人，也就是你精气充盈无比，只要稍微点拨，便可以进入炼气化神的境界，这点从你吃得多和你的身体素质还有学习能力上可以看出看来！”

        闻言，古欣月神色不易察觉的一动，跟着迅速便恢复了过来，看了看低着头的陈清雅，笑了笑。

        原本陈清雅说着说着低下头古欣月还觉得有些奇怪，听了她的话之后便反应过来，敢情我跟你不熟，你倒是注意我很久了，这叫什么事啊！这小妮子不会是在钓鱼吧！

        “要不这样，反正我自己也有些好奇，我练习棚字诀的时候你也没在，现在你再教我点别的，咱们共同研究一下我进步的原理，你意下如何？”古欣月循循善诱，活像一个诱骗小红帽的大灰狼，“而且说不定你也可以从中得的其法，顿悟突破呢！”

        “原来如此！原来如此！”

        夜，秋风清凉，天空晴朗，月影如画。

        侦探社活动室中，突然传出兴奋的叫声。

        “厉害！厉害啊！”跟着一个女声也响了起来，只不过这个声音中饱含了太多的情绪，无以言表！

        清晨在操场上，古欣月软磨硬泡要陈清雅教他新的东西，那种有些无赖的劲头，使陈清雅都有些看不明白这个男人了，和她以往了解到性格一点都不像。因为当时的情绪已经不适合教学了，再加上操场上的人也多了起来，人多口杂的，所以便答应晚上在侦探社中教。

        而古欣月的能力再次让陈清雅有些无语。捋字诀在古欣月手中，不过三四个小时的时间便已经融会贯通达到入化的层次，只是毕竟练习的时间还短，达不到棚字诀那么圆融如意。

        厉害这两个字是陈清雅实在是不知道说什么，所憋出来的两个字。此时的她也仿佛慢慢理解以前她练功学习时，别人看她的眼神。

        “怎么样，看出什么了吗？”古欣月虽然已收起了兴奋之色，不过练功有成的喜悦依然在他脸上若隐若现。

        陈清雅也收拾心情，思考了起来，片刻之后摇了摇头：“没看出什么不一样的，不过据我分析，你之所以可以这么快的掌握捋字诀，应该是仰仗了你圆融如意的棚字诀和你返虚入化的境界！”

        古欣月点了点头，这点他倒也清楚。好比你已经将高数学到很深的层次，从小学数学开始学起，自然势如破竹，毫无阻碍。

        “那既然如此，不如你再教我下一个字诀吧！”古欣月有些不好意思的说道。

        “我觉得你还是不要这么心急，将捋字诀练习的和棚字诀一样灵犀之后，再往下学吧！”陈清雅认真的说道。

        古欣月也明白陈清雅的好意，贪多嚼不烂，更何况他已经如此的快了，就更应该静下心来，用功夫磨砺磨砺。

        “对了，我用不用拜师啊！”古欣月突然的问题，让陈清雅一愣。

        “怎么，想埋汰我？！你一个大宗师让我一个小小的入迷境界的人收你为徒！”陈清雅面无表情。

        古欣月的话让人感觉还是赤裸裸的炫耀，是刺激人。当然了古欣月真心没有这个意思。

        气氛有些尴尬。

        就在陈清雅准备说点什么的时候，古欣月先干笑的说道：“那这样吧，我把我练习的经验都说给你听，咱们共同探讨一下，看能不能帮到你！”可不敢惹这位姑奶奶生气，不然真的撂挑子了，他连哭都没有地方哭去。

        “不然呢！”陈清雅白了古欣月一眼。

        哎~

        唯小人与女子难养也！古人诚不欺我！

        “不过今天不早了你先回去吧，明天一早操场上见！”

        这是赶人了，古欣月门清。

        “今天辛苦你了，那我们明天见！”看着陈清雅淡然的脸，古欣月也不再寒暄，笑着摆了摆手，转身便走。

        看着古欣月的背影，陈清雅心中也是翻江倒海。“看来我的心修的还不够！”看着即将走出的古欣月，她收敛了收敛心神，同时眼眸微眯，好像突然想起了什么事情，“也许，他可以！？”

        ………

        随后的一段时期，古欣月几乎除了睡觉，上课，便是练拳和陈清雅交流功夫心得，毕竟陈清雅练拳多年，用的功夫精深，见识也非常广博，根本就不是古欣月这样的奇葩可以比拟的，所有古欣月不光在一个月的时间里学全了太极十三势，这方面也得到了不少的好处。

        而反观陈清雅，古欣月悟出的道理，确实也让她茅塞顿开，解决了她很多疑问，但是功夫并没有立刻加深，而需要融入自己对功夫的理解之中，逐步的加深，最后才会水到渠成。

        这就好比学习一个东西，大脑说我会了，身体说你放屁，是一样的道理，毕竟不是所有人都是古欣月这样的变态奇葩。

        不过，古欣月忘我的刻苦努力，逆天的悟性，也让陈清雅知道，想要成功，资质也只是其中的一方面。

        有时候，真的是一法通，万法通，这段时间连学习成绩古欣月也是直线上涨，让很多同学和老师刮目相看。简飞简直嫉妒的不行，缠着古欣月非要也学太极，说是太极才让古欣月的榆木脑袋开窍的。

        ………

        城东别墅。

        “爷爷，我前几天又暗查过一次，确实已经空无一物了。”诺大的客厅里只有一老一少两个人，老人拄着拐杖坐在主坐沙发上，修长姑娘恭敬的隔着茶几站在他的对面。

        “呵呵~清雅啊，别这么拘谨，坐下说。”老人面色红润，看来心情不错。

        “是！”

        “清雅啊，你也快十八岁了吧？时间过得真快啊！”陈清雅坐定，老人有些怅然的说道，“最近功夫进展的怎么样？”

        “清雅不敢懈怠。”

        “你也不要妄自菲薄，你可是我们陈家这一辈的希望，小小年纪便八法融汇贯通，距离入化也不过只有一步之遥啊！”老人摆了摆手，显然在他心里对这个孙女评价极高。

        “爷爷谬赞了，修炼到现在这个程度也有一年的时间了，还没有跨出下一步，我可能真的没有您夸赞的那么好！”

        “功夫一途，就在功夫二字，没有功夫，即便你再有悟性，那也不会涨功夫的！”老人摇了摇头，“你要是不好，你让我们这些老家伙情何以堪啊！哈哈哈”

        看着老人高兴，女孩儿也只是微微翘翘嘴角。而这有些尴尬的神色，却让老人有些误解，这个孙女什么都好，就是这个性子有些冷了。

        “其实这次让你去西北综合学院，不单单是为了让你注意那个物件。”老人轻拄了一下拐杖，看着女孩缓缓的说道，“清雅你这十多年来可都在家族中学习，和外界接触太少，其实这次也是想借这个机会，让你换个环境，体验一下普通人大学的生活，丰富一下你的阅历。对你的功夫也会有一定的好处，你要知道一味地练习并不能使功夫一直增长，尤其是瓶颈。”

        对现在这个快节奏的社会来说，天才真的是已经很难得了，值得一些人家不遗余力的培养。

        “清雅明白爷爷的苦心！”陈清雅微笑点头，“给家族招揽人才这件事情，清雅已经着手在办了，而且……”

        “父亲，那件事情……”就在这时，一个声音传了过来，跟着一个风风火火的身影便出现在客厅之中。

        这人身体瘦弱，脸色有些苍白，突然看到客厅里的两人，神色一顿，刚说出口的话，硬生生的停了下来。

        “干什么，这么大的人了，还这么毛毛躁躁的成何体统！”看到这个身影，端坐的老人微微皱眉，呵斥道，“也不看看是什么情况！”

        “二叔。”长发女孩儿站起，淡淡的问候了一声，随之看了老人一眼，便笑了笑道，“爷爷，二叔你们先聊，我先回去了。”

        见老人欣慰的点了点头，长发女孩儿便各施一礼，转身离开了。

        “父亲，那件事情怎么样了？”看到女孩消失在视野，消瘦男人急不可耐的冲着老人说道。

        此时的老人，早已没有和女孩说话时的和气，一脸怒容道：“你着什么急，这事情哪有那么快！”

        “刚才清雅那小妮子不是给你来汇报的？”消瘦男人有些质问的语气。

        “你怕是从娇娇那娃娃那听到我找了清雅，便急不可耐跑过来了吧！”老人看到消瘦男子并没有否认的表情，突然怒气上升，一边将手中拐杖狠狠的在地上拄着，一边狠狠的说道，“就这点出息，你还能干点什么！”

        “父亲，我……”

        “赶紧给我滚回去！”老人直接打断消瘦男人，瞪着他道。

        “父亲……”

        “给老子滚！”老人是不给消瘦男人一点机会，可见此时他怒气有多高。

        对于老爷子，消瘦男人还是有些怵的，“那父亲您先休息，我晚点再过来！”说着又偷瞄了老人一眼，转身快步离开了。

        直到消瘦男人消失在自己眼前，老人刚刚摆出的强悍气势，有如洪水决堤，突然之间便崩溃，神色也变得有些暗淡。

        “哎~”一声长叹，道出了多少父母的无奈与辛酸，苦闷与无助。

        而就在消瘦男子离开之时，转角的阴暗处，一道长发及腰，身姿绰约的身影，缓缓的显现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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