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玖回 太极

躺在床上，古欣月望着天花板，梳理着纷乱的思绪。

        古欣月“被打后”再次开始的篮球赛，在有心人眼中便再没有什么看头。虽然你来我往依旧非常的精彩，但是失去了七十七号的政法学院队，已然不再完整，出现了漏洞，而西北综合大学一边借势越战越勇，加上哀兵必胜的赋能，此消彼长之下，政法学院便慢慢的无还手之力。再加上出了打人的事件，所有人都紧盯着他们，原本的有些计策也不好用出，兵败如山倒，最后失败也是情理之中。

        当然，胜利之后的庆祝是必不可少的，庆祝时的奉承吹捧更是在情理之中的。原本古欣月是不想参加的，不过实在架不住众人的邀请，更何况人情世故这个事情有时候也是颇为重要。

        席间最受欢迎的自然就是古欣月，尤其是众多啦啦队的美女，那看他的眼神都是带着光的，这让古同学实难招架，不过这把自称为为古高手最好兄弟以及死党的简飞可高兴坏了，终于也体验了一把，人从花丛过，片叶不沾身的感觉。

        期间也有人提起古欣月的篮球实力，以及他的头脑，都被他用笑容敷衍了过去，其中就包括猛兽田磊。

        这一番庆祝用八个字形容最为恰当不过，正是：一席终了，宾主尽欢！

        从枕头下面摸出那个原本奇异，此时异常平凡的小葫芦，古欣月放在眼前，双手不断的摩挲着。

        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脑子里的线头实在是太多了，而且还有很多不清晰的或者超乎他想象的片段，这让他一时间无法拨乱反正，捋出头绪。

        其中让他尤为想不通的就是他身体的变化。

        古欣月此时身体各方面的素质，要比之前强出很多，尤其是学习能力。现在只要是不超过身体素质界限的事情，他都可以学会，并且顺利的应用出来，这也正是他突然就变成了篮球高手的原因。

        但是造成这一切的原因到底是什么呢？是那件事，还是它呢，又或者………

        古欣月此时的眉头都皱到了一起，看着手中的葫芦，思绪又不免兜兜转转又转了回去，想起了她，以及一些更加比可思议的事。

        突然，古欣月从床上坐了起来，揉了揉脸，看着都以熟睡的室友，他的面色变得柔和。

        悄悄的下床，静静的打开门，慢慢的走出去。

        漫步在深夜的寂静校园，古欣月的心情突然变的平静，所有的纷乱此时好像都荡然无存。深深的吸了一口气，感受秋夜微凉的空气中的淡淡甜香，耳畔传来阵阵的虫鸣，古欣月不禁摇了摇头，仿佛是一下抛开了所有想不通的事情，身心顿时放松的有种飘飘欲仙的感觉。

        享受这这种美妙的感觉，古欣月放开身心，根本不管走向何方，只是不住的往前走去。当他再回过神来时，不知道何时居然已经来到了湖心亭。

        有时候，老天爷总喜欢和人开玩笑，当你感觉自己排除了烦恼，走入新的一片天地的时候，你可能会发现，自己不知道什么时候掉入了原来已经爬出的深渊之中。

        正所谓触景生情，站在湖心亭，古欣月不由自主的回想起了那天司马静离开时的情景。这让他原本轻松的心情，不免附上了一层阴霾。

        缓缓的在亭中坐下，古欣月自己也说不清此时心中滋味，眼神有些空洞的望着不远处的湖水，水中涟漪漫漫，打乱了水中月儿平静的光芒。

        ………

        从上方黑暗中飘下一块表面纯黑，不规则形状篮球大小有如石头般的物体，飘入了蓝色光韵之中。顿时从其不规则的表面闪烁起各色的光芒，显得美轮美奂。继续前飘，一直漂浮到古欣月身边不远处的怪异床的上方，与此同时笼罩怪异床的光罩犹如气泡一般，碎裂开来，化为点点光华消失不见。

        ………

        一个散发出耀目金黄的物体漂浮在半空之中，一缕缕如金色丝线般的光线好似在空中游动。在它们中间围绕着一个人影，看不清相貌与身材，只是不时有一缕金丝莫入人影体内，让原本悬浮的人影轻微的颤动。

        ………

        “他真的………”

        “是啊！可惜了。”

        “那就删除吧，对他也许能好一些。至于女孩，我就先带走了。”

        ………

        “我给你说，昨天的那篮球赛老精彩了，你没去看真是可惜了，你不知道那个九号的实力，简直可以说是全能型选手，外线内线全线开花，厉害的紧！”

        “篮球赛有啥好看的，网吧玩游戏他不香吗！”

        “这…你说这话我确实没办法反驳，嘿嘿~那个拿刀的人物确实厉害，哈啊~通宵实在太困了，现在才五点多，早上没课可以好好的睡一觉了。”

        一阵对话声，将湖心亭中端坐的男子惊醒。

        看看此时还有些灰蒙蒙的天色，古欣月不由苦笑了一声，不知不觉间他居然在这湖心亭中端坐了一夜。

        摇了摇头，揉了揉脸，缓缓的站起身来，感受着并没因为久坐而不适的身体，古欣月心中不免有些自嘲。一晚上的时间，他的脑海里不断闪动着和司马静一起的点点滴滴，有高兴的片段，有胡闹的片段，有生死离别的片段，等等等等，即便是现在他还是觉得心里有些不知所措。

        咕噜咕噜~

        一阵腹中打鼓之声响起，古欣月嗤笑一下，指着自己的肚子批评道：“饿的又快，吃的又多，真不知道我上辈子是不是欠了你什么！”那语气像是要把心中的苦郁，发泄在自己的肚皮之上。

        咕噜咕噜咕噜~肚子像是在抗议一般不停地叫了起来。

        这般状态让古欣月不由大笑了起来，“哈哈哈~”虽然早上五点校园之中的人并不多，但三三两两的人还是在朝古欣月这边指指点点。

        古欣月连忙收住笑意，同时轻拍了自己的肚子一下道：“走吧，带你去吃好吃的！喂饱你！”一边走一边下意识的轻抚了几下肚子，毕竟是自己的东西，打坏了自己还不得心疼死。

        清早的大学校园有如朝阳，喂饱肚子的古欣月漫步在校园之中，看着不时跑过的晨练人影，心中也是不免感慨，平静普通的大学生活，才是人生中完美的一段啊。

        但是古欣月忘了，他的大学生活才刚开始不久，他怎么知道，他的大学生活就不平静而普通呢？！

        时间还早，并不想打扰大家的休息，百无聊赖的古欣月便向操场走去，也想学着大家，晨练晨练。

        一边拉伸着一边走到操场之上，诺达的操场上以及稀稀拉拉布满了三三两两的学生。

        “咦！”就在古欣月漫无目的的在跑道上走圈的时候，一个幽幽的身影出现在古欣月的眼中。

        操场的角落里，一个一身黑色运动服，长发及腰却扎成马尾的女子，在慢悠悠的打着拳架。

        这也难怪古欣月会注意到了，这样的晨练方式在市区的公园倒是时常可以见到，但是在这朝气蓬勃的校园之中就略显突兀了。

        好像是一架打完收功，只见女子双脚分立与肩同宽，髋骨微坐，双手举过头顶缓缓下按，同时一股微白的气流从她的口中慢慢的吐出，直至双手完全落下。

        “好！”一旁观看的古欣月不由自主的鼓掌喝彩起来。

        好像是才发现身后有人，女子转过身来，看到站着的古欣月，不由眼神闪烁了一下。

        看到女子秀丽的面容，古欣月先是一呆，跟着瞬间反应过来有些不好意思的笑道：“不好意思啊这位同学，我就是觉得你的的拳打得很好，所以情不自禁的………不要见怪，希望没有打扰到你！”

        “你都是这么搭讪的嘛？”盯着古欣月看了半天，盯得他都有些毛毛的了，女子才突然开口没来由的说了这么一句。

        “啊~你…你别误会！”古欣月顿时有些尴尬，话说他真的没有这个意思。

        不过显然古欣月也并没有意识到，如果放在以前，他只会远远的看看，在心里赞叹一句，然后转身便走。

        “既然你说我打得好，那么你说说到底好在哪里？”女子好像也不嫌尴尬，也没有在上个问题上纠缠，只是让古欣月有些不符合常理的不依不饶。

        “嗯~这个………”闻言，古欣月瞬间一个头两个大，真是想搧自己一个嘴巴，好好的没事胡乱招惹什么！

        一个离开了的司马静都把你弄得心神不宁了，还没有吸取教训，深刻领悟为女子和小人难养也这句古话的意味吗！

        不过话说回来，这妹子的反应也是有些奇怪了。

        虽然心里念头百转，叫苦不迭，但是作为男人，面子上可不能过不去，再怎么也不能认怂说不行啊！

        沉吟了片刻，古欣月咧了咧嘴，犹豫片刻回答道：“舒服！”

        “什么？”女子秀眉轻皱。

        面前的这个男子，甚至让她心中有些忍俊不禁。

        “易有太极，是生两仪，太极就是万物之起源，天道之代表，人，乃太极一生二，二生三三生万物所化，一切行为当然也要圆转如意，而功夫更是如此。圆转如意那可不就是舒服嘛！”古欣月此时也不看女子，侃侃而谈，“你的功夫让观看的人都觉得非常舒服，不由自主的想要亲近，想要喝彩，这难道不是功夫练的好的表现。再者练武讲究外练筋骨皮，内练一口气，这一口气可是很重要的，你最后收功的那一口气，吐的悠久绵长，幽幽不绝，难道不是功夫深厚的表现！”古欣月的脑子比之以前真的是好使多了，要是以前，不可能如此信手拈来，夸夸其谈。

        “倒是会说话。”女子嘴角微勾。

        “那啥~”古欣月有些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头，装作很有古风的拱了拱手，“我有个不情之请，不知道同学可否成全？”

        看着女子没有任何表示，但也没有拒绝的意思，古欣月硬着头皮说道，“可否麻烦同学教我一二？”

        ………

        秋风徐徐，月明星稀。

        西北综合大学湖心亭之中。

        “站桩要站出个棚字！”古欣月一边站着混元无极桩，一边在脑中不断的思考着这么一句话。

        而这句话正是早上在操场上偶遇的那个姑娘所说的。

        “想学拳？可以教你。我们这一门的太极讲究十三个字，你先练一字，这一字乃十三字之根，一周之后你若能练好，我再教你第二字，循序渐进。”

        之后便教了古欣月混元无极桩和这一个棚字诀。

        古欣月一直对传统的东西都颇为的感兴趣，功夫当然也不例外，尤其喜欢太极，自己也曾经自学过一些，只不过都不得其法。

        今天所以还会有那么孟浪的举动，除了他自己都没有察觉的变化之外，还有有一方面的原因也是对拳法的猎奇。

        不过开始的时候，古欣月真的只是发自内心的欣赏，但是当和女子沟通片刻之后，一个“跟她学”的想法，突然莫名其妙的出现在了古欣月的脑海之中，当时就是他自己也是有些惊讶。

        学到这两个拳架子，古欣月当然是爱不释手，即便是在上课之时，脑中也的在思考女子当时教授时的动作，以及她所说的话语。

        下课之后，一次吃完饭便以最快速度回到宿舍，实际的练习起来。搞清楚缘由的简飞嗤之以鼻，不但说那女子故弄玄虚，装神弄鬼，而且还说古欣月猪油蒙了心，被鬼遮了眼导致有病，走火入魔。

        古欣月当然是不加理会，不过简飞这个人来疯，越来越放肆，竟然开始调侃古欣月是不是看上人家小姑娘了，所以才这么上心，到底有什么企图从实招来之类的话，这让想要静心练功的古欣月是不厌其烦。

        惹不起，难道我还躲不起！

        这才大晚上的来到了湖心亭。

        桩，古欣月是真的站了一天，虽然依旧找不到站出个棚劲的感觉，但是精神却越来越好，即便是温度最高的大中午，和秋风微凉的夜里，身上都是温温的感觉，一点也不觉得热或者冷。也正是有这些美妙的感受，古欣月才会有如痴迷一般，一直的练习。

        咚~咚~咚~

        悠扬深远的凌晨钟声响起，打破了古欣月的思绪。他一边收功一边摇了摇头，“也不知道那姑娘说她练这个字的时候只用了三天的话，到底是真是假！”

        在湖心亭凳子上坐下，“这么练下去，显然也不是办法，看来明天早上有必要再去请教请教那位小师傅了！”有时候，废寝忘食也不见得有效果，更何况劳逸结合才附和太极之理。

        “哎呀~糟了，十二点宿舍门锁了！”一拍大腿，古欣月一下弹了起来，转身便向宿舍的方向奔去。

        ………

        第二天，古欣月起了个大早，简单洗漱之后，便向操场奔去，但是让他失望的是，那女子并没有在。

        没办法，他只好一边练习一边等，但一直等到离上课还有半个小时的时候，依然没有看到女子出现。听着自己五脏庙的叫声，又看了看手机上的时间，古欣月不由暗叹了一声，便连忙向着食堂跑去。

        即便时间紧迫，但是若不先祭奠好自己的五脏庙，怎么好去上课呢！

        “呦~小伙儿，感觉你情绪不高啊！”堪堪在上课铃响的同时坐进了教室，看着手中还拿着几样吃的的古欣月，简飞悄悄凑了过来，语气有些古怪的说道，“是不是没有会到你的小情人啊！嘿嘿嘿~”

        无奈的瞥了简飞一眼，古欣月摇了摇头大口吃起了手中的食物，显然是想在老师进来之前将这些东西消灭。

        整整的一上午，古欣月的精神还是全部放在拳法上面，但是依然还是无法参透其中的奥秘。

        “那小妮子不会是在哄我吧？”一脑袋浆糊，精神却越来越好的古欣月，一边扒拉着碗里的饭，心里突然冒出了这么一个念头。

        “多吃饭，少思考，多睡觉来，少玩闹！”简飞又给古欣月端来一碗饭，一边嘴里胡乱的嘟囔着，一边眼睛在四周乱瞟着，“你说这江湖，最近人是不是少了不少？”

        “我看不是人少了，而是你想看的人没来吧！”古欣月一边嚼着嘴里的饭，一边没好气的说了一句。

        “哎呦~难得啊！居然吃饭的时候也会开玩笑了！嗯！不错不错，有进步，有前途！”放下手中的米饭，简飞阴阳怪气的接道。

        午饭之后，简飞依旧去上网打游戏，只不过古欣月并没有回宿舍睡觉，而是破天荒的跑去了图书馆。想是想不通了，那只能借助一下先贤的智慧。

        俗话说站在巨人的肩膀上事半功倍！

        一下午，古欣月翻遍了他能想到的有关天道、太极的书籍，包括道德经，周易，庄子，甚至是通用版的太极拳经等等等等，依旧没有看出个所以然来，这让古欣月心里不免有些泄气。

        化悲愤为食量，吃了比平常更多的晚饭，古欣月直接来到了湖心亭之中，根本不顾其他人有些怪异的眼光，又站起桩来。

        修炼无日月。

        很快夜幕降临，校园里的人渐渐少了起来。秋天的晚上，有如性格多变的女子，不知道什么时候刮起了大风，几片淡淡的云彩，也将明月遮住，仿佛在月儿上面套上了一层纱衣，多了一种欲拒还羞。

        风是越刮越大，随着婆娑的树影，不少欲落的树叶被吹落在亭子之中。不远处虽然未被刮落叶子的一小片竹林，也在风力之下被刮弯了腰。

        不过，风力毕竟不能长久，在秋风渐渐停下的同时，竹林又傲然立起，恢复到本来的状态，比之被刮落树叶的其他狼狈树木，依旧翠艳欲滴，郁郁葱葱。

        这一幕，被古欣月完全的看在了眼中。

        一道有如炸雷般的光芒在古欣月的脑中闪过，他突然大笑了起来：“哈哈哈~原来如此，原来如此！哈哈哈~”

        说话间，古欣月收式而立，缓缓的闭上了眼睛。当他的眼睛再次睁开，眼中的光芒刹那有如天上的月光一般，皎洁明亮。

        再次摆出混元无极桩，一股原本没有的感觉，散发了出来，就有如一根翠竹，傲然而立，无惧风雨。

        虚灵顶劲，含胸拔背，沉肩坠肘，松腰敛臀！

        就在这时，古欣月身体微微一动，同时鼻中轻哼一声。顿时，他脚下的树叶有如再次被风吹起一般，以他为圆心，一尺之内被刮了个干干净净！

        收式，起身的古欣月面露满足的笑意，七日之约，之不过才第二日罢了，更何况两日要比三日少吧。

        次日，古欣月有些自得又有些兴奋的跑到操场，但是女子依然没有出现。不过这次古欣月并没有任何的失望之色。

        虽然棚子在古欣月看来已经融入混元无极桩，但是古欣月并没有在功夫这方面膨胀偷懒，毕竟功夫二字，便道出了功夫的真谛。

        不过，古欣月也不再满足于混元无极桩，缓慢的演练起了那天早晨女子所耍的套路。其实古欣月早已将套路记下，只不过他也知道基本功的重要，并没有冒进。不过现在棚已入法，再加上女子也说过棚乃八法之根，想来慢慢演练，应该是有益无害。

        古欣月是完全入迷进去了，无论是什么时间，脑子闲着就在脑子里演练，身体闲着就直接演练，可以说无时无刻心思不都在太极上，看的简飞真的是有些担心了，不过好在虽然入迷，但是并没有入魔，随时随地都可以出来，而且古欣月比之刚开始的时候少了很多躁动之气更加的精神，说话办事上也比较正常。

        第四天和第五天是休息日，这更给了古欣月时间，让他欣喜若狂。只是简飞着实有些看不过去了，星期日硬是拉着古欣月出去转转，美名曰劳逸结合，而古欣月虽有些无奈，但也知道简飞是担心自己，为自己好，再加上此时他觉得棚字法以及融入了自己的身上每一寸地方，融入了自己的内心，融入了自己的生活，不论行止坐卧，无时不刻不有棚之一字的影子，所以便欣然接受。

        明媚的阳光，干净的街道，形形色色的人，一切的一切都让古欣月感觉到生活的美好。

        相由心生，不只是我相，还有众生相，万物相，要是放在前两天，古欣月可不会有如此感慨。

        “我有句话，不知道你想听不？”就在这时，简飞突然说出这么一句。

        其实古欣月早就看出了简飞一直在偷偷瞄着自己，一脸的犹豫挣扎之色。轻笑一下，古欣月道：“你还有吞吞吐吐的时候，真不像你，我也算是开眼界了。”

        “其实，其实也没什么~”简飞有些苦恼，“算了算了，还是不说了！烦！”

        “这不是你的风格啊，到底有什么事，你直说无妨！”古欣月也是奇怪，很少能见到简飞这样的状态，不过这也激起了古欣月的好奇心。

        “那我可真的说了！如果说的有啥不对，你可不要放在心上！”简飞这个人虽然大多数的时候不着调，但是在有些他觉得重要的事情上，他会非常的慎重。

        看到古欣月笑着点了点头，简飞定了定神才颇为慎重的说道：“虽然我不太懂你所练的太极，但是也听你说了这么多，也看到了你许多的做法，我觉得，就是，哎~怎么说呢？”简飞抓耳挠腮，一副苦恼的样,“你有没有觉得，你这样走路很怪！”

        “走路很怪？”闻言，古欣月不由皱起眉头，思索了片刻，“怎么个怪法！”

        也不怪简飞吞吞吐吐，他是怕说错了什么，让古欣月误会，毕竟他可以说只是一个外行！

        此时听到古欣月的问话，他立刻解释道：“我也不知道该怎么说，反正就是看起来让人不太舒服！”

        “不太舒服！”听着古欣月不断的叨念这四个字，神色还有些复杂，简飞还以为他说的不对，立刻道：“老古，我也不懂，就是瞎说的，你千万不要在意！”关系再好，人情世故也是要有一些的。

        简飞有些急切的话语，让古欣月瞬间回过神来，看着简飞的样子，笑了笑：“不不不~也许你是对的，也说不定！”

        话毕，也不管简飞，古欣月径直往学校的方向走去，一边走，一边叨念着：“是旁观者清嘛？”

        莫名其妙的看着一步一步向前走去的古欣月，简飞有些摸不着头脑，好在此时他由想的比较简单，冲着古欣月吆喝了一句，便追了过去。

        黑夜，被落叶铺满的西北综合大学湖心亭中，只见一男子在亭中缓慢的移动着，以他身体为圆心，方圆不到两尺，无一片树叶痕迹。

        片刻，收功。古欣月站在原地没动，眼睛微闭，嘴中喃喃的说着：“让人感觉不舒服？让人感觉不舒服？”

        自从悟到棚字诀，并把其融入生活，他明显的感觉到自己的进步，而且每天都在进步，这让他觉得这么一直下去，便会越来越好。

        直到今天简飞的话，他才突然意识到了，不对！

        古欣月之所以欣赏，喜欢女子的功夫，也是其演练的时候，给他一种圆融如意，天人合一，非常和谐舒服的感觉。而此时的他虽然有些洋洋自得，自己感觉舒服，但别人看了并不舒服，这显然和他想要，欣赏的，相形见绌。

        有句话说的好，大家好才是真的好！

        话虽然简单，但是理很深名。

        到底怎么做，别人看到才会舒服？古欣月苦思冥想，不得其道。

        轻叹一声，古欣月缓步走到水边，望着水中倒映的依然被薄纱所遮住月光，以及湖面之下的那隐洞，突然间，一道灵光出现在古欣月脑海之中！

        但是可惜的是这道灵光划过的实在太快，古欣月根本就没有来得及抓住。

        “还不快点，马上就要关宿舍门了，再不快回去，难道一会儿睡大街啊！”就在这时，一个有些焦急的声音从湖对面传来。

        “已经骑很快了，都把车子骑进来了，你还担心什么，一定赶得上的！实在不行，我们也可以翻窗子啊！”随之另一个有些气喘，但可以听出满不在乎的声音也传来过来。

        “行了吧！谁让你吃那么胖！就你还想翻窗户，你不知道那窗户可是做了防盗的，要到三层才能进去，除非是只猴子，更何况你不是，是只猪！”

        随着声音增大，隔湖古欣月看到了两个骑自行车飞奔的人，随着自行车轮不断的转动，两个人的身形也离湖心亭越来越近，显然两人是想走捷径。

        反观古欣月此时却被那不断转动的车轮吸引了注意力！这一瞬间，他觉得那道刚离开不久的灵光，居然再一次出现了。

        刚才是没有防备，这次岂能让你跑掉！

        “三十辐共一毂，当其无，有车之用，凿户牖以为室，当其无，有室之用！哈哈哈哈~”

        古欣月的大笑声当然被路过的两个人听到，他们说了什么古欣月并没有时间去注意，但是最后那个眼神显然是在说，这人不会是个傻子吧！

        “故有之以为利，无之以为用！”说着，古欣月的身体又动了起来。

        凌晨的秋风越发的萧瑟，落叶随处可见，越铺越厚，但是此时的偌大湖心亭，一片落叶也没有，全部都落入了湖水之中，随水流飘荡！

        水中映月好像也在落叶掠过之后，褪去了薄纱，变得更加的明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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