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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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止行坐在成盛顶楼总裁办的休息室内。
接待的秘书知道他是厉成殷的好友，恭敬道：“陆先生，厉总让你稍等十分钟。”
“好的，谢谢。”
秘书端来上好的茶水和甜点放在沙发旁的桌子上，“请慢用。”
约莫十几分钟过后，厉成民才结束完会议。
起先听到秘书说来找他的人是陆止行时，他正迈着健步如飞的步伐在走廊上略停顿了一下。
“他说找我什么事没有？”
“没有。”
厉成民看着排列紧凑的行程表，确实挤不出来多少时间。
但他知道自己跟陆止行不过点头之交，又是他哥的朋友，这次突然到访肯定有什么急事。
他思考了几秒，便大步朝着休息室走去，目不斜视吩咐道：
“跟鼎新的李总说见面推迟到一小时后。”
“是。”
走到休息室门口，大门自动打开，厉成民一眼看见正坐在沙发上看杂志的陆止行。
不过他似乎跟以前变了许多，待走近一看才发现，陆止行的眼角至鼻梁处蔓延着一道浅浅的伤疤。
只看了一眼，厉成民便不着痕迹的转移视线。
他伸出右手主动跟他打招呼，“陆先生，好久不见。”
陆止行笑了笑，“你常年在国外，这么多年我见过你的次数一只手都数的过来，倒是你哥经常跟我提起你。”
提到厉成殷，厉成民怡悦的笑了笑，“是吗？不过我哥现在还不知道在哪儿玩”
闻言，陆止行的表情瞬间闪过一丝诧异，“怎么，他没有跟你说吗？”
“并没有，他说只是想出去散散心，没什么大事不要联系他。不过也这也正是一个磨练我的好机会。”
他讪笑道：“说来也惭愧，我一直在国外念书，公司的事一直都是我哥在管”
陆止行轻飘飘的说：“你已经很优秀了，不过二十出头，年轻有为。”
厉成民微微叹了口气，“其实各方面我的工作都进行的非常困难，好在有我哥的助理”
他刚想继续说下去便顿住了，这些事情都是三两句讲不完的，如今每天都很忙，还是先说正事的好。
“一下子扯远了，你找我有什么事吗？”
提到了这点上，陆止行也正色起来，“其实我是来跟你谈生意的，可以这么说。”
“哦？”厉成民轻抿一口茶，他有些感兴趣的问道：“具体什么生意？”
“东山半岛上你们成盛几年前竞标的那块地，我希望你可以将这块地卖给我。”
厉成民很是意外，他貌似听说陆止行是一个律师，现在怎么会想买一个这么大的开发项目？
不过且先不说这个，单是东山半岛这个项目经开发，这几年势头很好，成盛没有理由卖出去。
再说虽然成盛集团是家族制的，但他也没有这个权力能把这么大一个项目卖出去。
陆止行自然知道这事非同小可，他保证道：“成民，钱不是问题。”
厉成民并不立刻回答这个问题，却饶有兴趣的问起，“我记得陆先生的职业是律师，现在怎么突然做起了开发商呢？”
陆止行也在打着太极，慢悠悠的说：“一直以来打官司也挺琐碎无聊的现在想做点其他事。”
“为什么不直接跟我哥说呢？毕竟这事我做不了主。”
陆止行难为情的笑了笑，“你哥难得给自己放一次假，我怎么好去叨扰他？”
这下，厉成民微微敛下了笑容，他郑重的同陆止行说道：
“抱歉，不管站在什么角度考量，东山项目是绝对不可能卖出去的，况且，成盛最不缺的就是钱。”
陆止行并不意外，反倒勾唇一笑，“那不如我们来做一笔交易，属于我们两个之间的私人交易。”
厉成民微微皱眉，他摸不准陆止行的心思，不禁有点不悦。
“陆先生，你想说什么直说就好。”
陆止行并不烦忧，他不紧不慢的从西装内衬里摸出一张照片放在桌子上。
不知道陆止行要闹什么幺蛾子，厉成民沉住气拿起照片。
当仔细看清楚照片的画面时，他的情绪明显波动了，
照片十分老旧，上面是一个小女孩，穿着碎花的小裙子比耶的手势，笑得春光灿烂。
“这是”
“我想你已经记起来这是谁了，照片上的小女孩叫做季月我很多年前负责过的一起案子当事人的女儿。”
陆止行拿起桌上的茶盏给他酌满了茶，顿了顿才说道：“我也是突然整理档案的时候发现的，这个小女孩貌似跟你是旧识？”
厉成民心头涌上一丝连他自己也不易察觉的紧张。
“对，你知道她现在在哪里吗？”
陆止行扬起嘴角，“我不仅知道她在哪里，我还知道更多的事情。”
交谈到这，厉成民也知道他是什么意思了，只不过要一个东山项目，胃口实在太大了。
他稍作思考，诚恳的开口道：“陆先生，大是大非我分得清，拿这个作为条件根本不可能，我也一再说了，我没有那么大权力。”
“不过你既然对这些开发项目有兴趣的话，我这里倒是有其他的，虽然远不比东山，但是对你而言已足够，你大可以慢慢做起”
陆止行突然扑哧一笑，他着实没想到，厉家的两兄弟竟都是情种。
一个对死去的老婆念念不忘，一个对儿时的一段情缘可以拿开发项目给他换。
这是他这辈子都不会做也不可能做到的事。
“你不用那么快答复我，想听听更多你不知道的事吗”
坐在吧台，季月不停的咬着奶茶杯里的吸管。
她一想到他们待会儿要启程去那个更远的地方时，就激动不已。
厉成殷叮嘱过不要带太多的行李，最多去一周就能回来。
在后藏，地广人稀，环境恶劣，很多东西带了也白搭，甚至很大一片范围都没有信号。
季月便收拾了一个很小的行囊，带了两套换洗衣物。
厉成殷此刻正在为他们的行程做好准备，一切就绪后便来酒馆接她。
正等着，这时候电话铃声响起，季月一看，来电的人是厉成殷。
“喂，怎么了？”
磁性的嗓音响起：“你会不会开车？”
季月怔了怔，他要不说她都快忘了自己考过驾照了。
“呃，我会但是没怎么开过。”
电话那段沉默了几秒说道：“那算了，我原本想让你也开一辆车。”
他那边似乎在吵闹，一直都有说话声。
“怎么了？”
“没什么，我现在来接你。”
嘟嘟嘟
挂断电话后，季月开始按耐不住激动的心情了。
之前一个人也不敢独自去那么远的地方，这是一个极其难得的机会。
这时，小丽忙不迭地递过来一个塑胶口袋。
“小丽姐，这是什么？”
“这是经幡呀，我也没出过拉萨，你们带上这个，就当我也陪你去了。”
小马在一旁看着笑了笑：“你也好这个啊？”
小丽娇羞的瞪了小马一眼，怪嗔道：“就你嘴多。”
季月有些惊喜，“谢谢小丽姐，我会挂在最高的山头！”
几人在闲聊，厉成殷已经开车到酒馆了。
季月听到了屋外汽车的声响，她便背上了一旁放着的登山包，这是她带的全部东西。
几乎都是衣物占了空间，有几件很厚的羽绒服跟冲锋衣，她也准备了厉成殷的，市区都这么冷了，越往上走肯定更冷。
厉成殷探过门帘走了进来，“收拾好了吗？”
“好了。”
她精力充沛的笑道。
厉成殷一下便注意到她背着的登山包，下意识皱眉道：“你这是做什么？”
“呃？我带的东西呀”
厉成殷心中有些无奈的叹了口气，先不说她那么瘦小的身子背了这么大一个背包，显得整个人很突兀滑稽。
就算是带上路了，也几乎是用不到的，这个傻姑娘还兴致勃勃的以为自己做全了攻略。
厉成殷不动声色的帮她脱下这个背包，“都带了些什么？”
季月愣愣的回答：“就是一些厚衣服，会很冷的”
“嗯。”
他低头垂眸，其实是有些心疼她从家里收拾了这么重的东西骑车带过来。
厉成殷将背包单手背在身上，抚摸着她的后脑勺，“走吧。”
越野车开上了国道，窗外的景色真好，磅礴恢宏。天空万里无云，四周是许多绿油油的山头，相互交错着。
看见这样的风景不禁让人心旷神怡，季月按下车窗，感觉整个人置身于风中，微风中还夹杂着甜甜的香味。
她从口袋里掏出了一个平安符，挂在了后视镜上，挂上的一瞬间显得跟这辆车内饰格格不入。
厉成殷撇了一眼那个略显得土气的小挂件，季月笑着解释道：“这是我在庙里求的，肯定能保护咱俩平安。”
厉成殷扬起了嘴角，“谢谢，我很喜欢。”
“我们现在在往哪儿走？”
厉成殷稍稍想了想，“我们最快两小时后应该能到达羊湖。”
季月早就听说过羊湖，这是三大圣湖之一，也是去往珠峰的必经之路。
路上会有一段山路，崎岖不平，厉成殷让季月先睡一觉，醒了就到羊湖了。
但季月现在精力十分充沛，哪里可能会睡得着。
于是一路上她要么一直欣赏着窗外的景色，要么同厉成殷讲讲话。
厉成殷快速督了一眼季月，她的小脸被风吹的惨白惨白的，一眼看去就没有血色，脸有些僵硬了还在笑着。
他把窗户稍微关小了一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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