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瞒天篇三，寻人

第二天天刚亮，上海英租界圣玛丽医院的一间病房里，病床上的杨叶迷迷糊糊地醒了过来，人醒的一刹那，就感觉浑身的酸疼，尤其是前胸的位置更是好几处位置都是火辣辣的疼，但是疼起来的感觉也很迟缓，脑子也是昏昏沉沉的，瞳孔放大，浑身发热，口干舌燥很是难受。

        “咳，咳”，无力的咳嗽声惊醒了在病床旁边打盹的刘二，刘二被一阵咳嗽声惊醒后，马上就站了起来，朝病床上看去，急切的问道：“阿叶，你怎么了？没事了吧？是不是那里难受？我去找洋人再给你看看啊！”

        看到自己的兄弟醒了，还在不停地咳嗽，就准备出门找洋大夫去给人再看看。还没有挪动脚步，就听到床上的杨叶嘶哑地说道：“水，水，给我点水！”。听到床上的病人说要水，立刻小跑到旁边的桌子，拿到上面的暖瓶和小瓷杯就给杨叶倒水，倒了一杯水就递到杨叶的嘴边，慢慢的喂杨叶喝着，边喂边说：“慢点喝，慢点喝，没人跟你抢”。

        连喝三杯水，杨叶的状态这才缓了过来，慢慢地述说着自己昏迷前的事情，原来之前因为在英租界做巡捕的时候，惹上了自己的上司，坏了他的好事，所以一直被迫“穿小鞋”，也正因为如此，自己父亲当巡捕的时候积攒的半辈子油水而捐出来的一个小巡捕的职位也给丢了。

        不做巡捕之后，为了有一个营生，做起了跟当巡捕的时候一样的工作那就是：侦探。不只是民国有侦探，中国历史上也早就有人以做侦探为生，跟算命，批八字，赏金猎人基本上是一个层次，算命，批八字因为比较出名，所以家喻户晓。以侦探和赏金猎人为职业的，知道的人却少之又少。

        杨叶就在做不了巡捕之后，花钱在上海滩的僻的巷子里租了一间门面就这么做了侦探了，这不做了还没一年。

        这天上午，就有一个新舞台的舞女急匆匆地进了门面里面，听到有人进来，杨叶头也没抬就不耐烦地说了一句：“不当东西，这不是当铺，当铺出门左转”。

        原来在舞女刘姐进来之前，有一个不知道是当东西还是来砸场子的人，一直在自己门面前面晃荡，问了就说：“我是来当东西的，那么收么？”，杨叶就说：“这不是当铺，不收东西！”。来来回回了好几次，杨叶就很不耐烦，以为又是那个人来捣乱的。

        原来，门面是租了下来，杨叶做了两个月才发现，当时的上海滩的普通百姓根本不理解这个职业，除了熟人给介绍了两次给阔太太找猫，给几个大佬捉奸后，就再也没有接过像侦探能接的活儿。两个月入不敷出之后，这时又遇到了一个来捣乱的痞子，这心情能好了才有鬼。

        此时就听到南方女子特有的甜美温柔地问话：

        “请问，你是侦探么？是别人推荐我来找你的！”。

        “对了，我是新舞台的舞女刘姐。我们店里的姐妹失踪了，能帮忙找人么？我这里钱不多，就两百！”刘姐又连忙急切地补充道。

        听了对方的问话，杨叶这才反应过来，原来是活儿来了，还是找人的活儿，这可真不容易，立马就从桌子上抬起了脑袋，看向门口的女子。女子面容初看普通，但继承了南方女子越看越好看的特点，再看几眼还是挺不错的，女子身穿丝绸锦缎，一身蓝底白花儿的旗袍，开叉开到大腿上面，高贵中又带着些挑逗，女子手提一个小提包，也是黑色丝绒的，但是脚上的女士皮鞋明显有一些磨损的痕迹，看来果然是从事那些行业的女子，也是个苦命人啊。

        听她说他的小姐妹丢了？杨叶就赶紧让人先坐下，给沏了一杯茶，并笑着说道：“茶不好，还望包涵！”

        “你进来的时候说，你姐妹失踪了？没有报官么？官家怎么说？”，基本上想要在一个地区长期做侦探，就得尊重当地的官府。别看是民国了，百姓还是叫当地政府机关为官家，警察跟巡捕还是都叫差人，职位不管是什么，普通老百姓还是各叫各的。

        经杨叶这么一问，刘姐这才想了起来，就急忙说道：“报官是报官了，但是官家就说了一句等通知，就没有下文了，我们姐妹都等了十几天了。我们主事都打算不管了，本来做这行的人都很容易失踪。但我这个姐妹本家就在上海这里，一直都是为了孩子苦苦撑着，现在人失踪了，孩子还在家里等他娘回家”。

        听刘姐这么一说，杨叶就感觉了不太对劲，有一个孩子的女人，受生活所迫不得不从事这个职业，不可能自己跑了，还丢孩子在家啊？

        杨叶又问：“那她叫什么名字？最后见到她的人都是谁”？，刘姐听到问题，就想了想赶紧回答：“他叫姗姗，最后见过她的人就是我！我看见他跟一个阔少在一起陪酒，那个人叫黄邦华，是黄家的大少爷，我就知道这么点了！”

        杨叶听到只有这么点线索，也是皱起了眉头。就先应承下来刘姐的委托，准备找时间好好查查这个黄大少，两百块的话也不少了，能花一点时间了。

        但就是这么一查，查出来了一个波澜壮阔的人生。

        欲知后事如何，且看下回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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