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94,冰蚕


不知怎么,听着他这样的比喻和期盼,给她一种无望的无助感和凄凉感,让她有些心伤。就像离别的伤感。

        确实,他们即将分离,而且她这一走,不知道何时才有机会来看望他。在他心里,一定很难过吧。

        “哦,我不要与你做成对儿的兰花了,”许是见齐双久不回答,流雨掩去眼底的失落,立即又喜笑颜开地说,“我想好了,来世,我与你做母子就好。”

        齐双挑了挑眉,“你是说我老吗?”

        流雨掩口低笑,“你觉得呢?”

        齐双翻了个白眼。

        流雨握住她的手,声音软下来,“我是觉得,做你儿子会比较幸福一点,至少,有血亲在,你不会再抛弃我了。”

        齐双心里一揪,神情就开始难过。

        流雨连忙说:“别难过,我不是想惹你哭,我是说真的,我只是想和你更亲近一点,再亲近一点,不在乎是夫妻是母子还是父女,反正是下辈子。”

        “唉——”齐双没有话可说,只有长长的叹了口气。

        “我有个不情之请。”流雨突然说。

        “说。”这个时候,还有什么不‘情’之请?

        流雨含羞一笑,说:“下辈子我怕我不记得,这样吧,等你生了孩子,名字就叫流雨好不?就当,提前完成我的心愿了。”

        齐双觉得他今天怪怪的,一直说些有的没的。

        她眉头皱起来,“你是不怕差辈是吧?”

        “呵呵……逗你玩儿的……”流雨吃吃地低笑。

        齐双却一把拉住他的手腕,神色有些怪异,“你是不是有什么瞒着我,为什么一直说下辈子?”

        隐隐的,心里有些不安。

        流雨收敛笑容,眼珠微转,“那不然……说什么?这辈子你不跟我,我还不能憧憬一下来世吗?你也太残忍了。”

        齐双气郁的甩开他,“别再乱说了,你好好养伤,我以后,一有时间就会来看你的。”

        流雨神情微顿,垂下了眼帘,眼睛里有掩不下的悲痛和感动,“你说的容易,他同意吗?”

        “我们是朋友,是知己,你帮了我这么多,我不会忘记你的,一定会常来看你,你要过的好,知道吗?不要让我担心。”齐双认真地说。

        流雨轻颤着眼帘,缓缓抬起眼睛,嘴角一勾,笑容显得尤其凄美,“你这样说,让我觉得,未来充满了希望。”

        齐双心疼的捋了捋了他的发,不知怎么,只是一场战役,他一下子柔弱到像个瓷娃娃,好似一碰就碎,让她面对他,习惯性的开始小心冀冀。

        “流雨,不要只为我活,生活还有很多有趣的东西,振作起来好吗?”

        她知道,她的离开,对他是个很大的打击。所以,她真的很不放心他呀。

        流雨抿唇一笑,反握住她的手,深情地说:“得你一知己,我真的已经满足了。总好过你我远隔天涯,彼此不识。”

        齐双每听到他这样的话,都有想哭的冲动。为什么他这样好,让她难舍难丢,痴情人最受痴情苦,如果有来世,她只忘他不要再这么痴情。

        猛然想到,她都知道遇到痴情人如此纠结,难以割舍,如果裴天匀也遇到痴情人呢?她能否接受对方,让裴天匀解脱?

        唉,千万不要,一定不要。

        ……

        某夜,月光朦胧,万里寂静。

        寝宫的纱帐之内,流雨缓缓的睁开了眼睛,

        他坐起来,掀了纱帐,下床,表情木然,眼神空洞。然而脚步不停,他直接转入床后,扭开柜子上的开头,打开一道暗门。

        进入暗门内有一间长长的通道,间隔数米一盏夜明珠,照亮了前方的路。穿过通道,是一间并不大的密室。

        密室内充斥着一股子阴冷的血腥气,和淡淡的潮气,并不是这里不通风不透光,左右上方都有个小窗子,此时也有月光照进来,流通很好。

        他走到一张桌子前,上面放着一个黑盒子,他打开来,拿出了里面的东西。

        这是一个琉璃制的小碟,里面,是一只血红色的……冰蚕。

        冰蚕最为性毒,却同时有奇异的解毒之效。原本为通体透明的水冰色,却因他以血喂食,变为血冰蚕。

        血,是取他的心头之血。每每穿透心脏,取之心头痛彻心扉,生不如死,可是,他别无他法。

        那时候,英俏所说的心头血化解情毒之说,并不是毫无根据,只是,不甚准确。

        齐双的毒蛊,除了他们二人结合,便是用他的血,和命,来解。

        这也是终于研制出来的办法。

        他已经不想再强她所难了,求而不得的爱情,折磨到他生无可恋,日后,便是以她为准,她活的好就是了,他愿意牺牲一切,成全她。

        抬手,扒掉肩膀上的衣领,露出他白皙细滑的肌肤,然而左胸处,却血淋淋的趴着几条新旧相交的疤痕,像蚯蚓,像蜈蚣,丑陋不堪,触目惊心。他拿起桌上的匕首,毫不犹豫的刺中!

        表情没有任何变化,只是眼睛里的坚定更深。

        他已经适应了这种痛,即使痛到浑身发抖,额头冷汗涔涔,他也不会发出一丝声音。

        他微倾身,一汩鲜血顺着刀刃流出来,滴落冰蚕身上,瞬间融入冰蚕的身体,那肥硕的小肉身仿佛又被气吹了一样,变得更加膨胀,更加鲜亮,而同时,这

        冰蚕也愉悦的扭了扭身子,头微动,想要更多。

        流雨没有动,任鲜血继续流进碟子里,都被冰蚕吸收,直到,它慵懒的再也动不得,他才拔掉匕首,迅速拿了旁边的布绢,捂住了伤口。

        此时脸色苍白,嘴唇发青,身体还在微微的颤抖,他微弱的呼吸着,坐到了旁边的椅子上,闭上眼睛,缓和的痛楚。

        然而,这次不同往时,久久并不见减轻,反而越发感觉到无力,虚弱的睁开眼睛,勉强拿药物抹在了伤口上,简单的包扎之后,他站起身,准备回床上再好好运功调息,不料,刚站起来走了一步,就突然一阵头晕,一头朝地上栽去。

        “陛下!”突然,门外闪进来一个熟悉的身影,及时接住了流雨,“陛下,你没事吧?”

        流雨紧皱着眉,没来得及回答他,突然一个呕吐,喷出一口黑血来。

        “你吐血了!”小灵惊慌的连忙扶着他坐回去,“快,我帮你调息一下。”

        流雨半眯着眼睛,虚弱不堪的耷拉着脑袋,气息急促而微弱,脸色也更加灰暗。

        小灵转到他后面,双手按在他背上为他输灵气。

        即使小灵功力了得,可是流雨的身体却是勉强支撑,新伤旧伤叠加,体内早就千疮百孔。

        好一会儿,他的脸色才渐渐恢复一点正常,小灵也累出一头冷汗,担心地看向他,“你好些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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