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9章 过去的过去

宋歌的手术非常的成功，紫苑别墅上空阴郁的冷凝终于是消散了不少，按照季倪倪的原话就是：“本来就是一个小手术，非让自家大哥整的天要塌了一般。”

        看着坐在那里静听风声的女人，季子琛静静地向着她走了过去。站在露天阳台上感受微风的洗礼，从前的季子琛从来都不会这样做，也没有时间这样的做。

        “你公司今天不忙？”

        “嗯。”

        他走过去坐在了一边，看着那天空纯净的白云，洗练的蓝天，在这一刻他的心神有了长足的放松。

        “那我们的事情应该谈一谈了吧！”这将近两个月的时间自己恢复的也差不多了，她觉得她有接受的能力。

        听着她这样的问话季子琛微微愣了一下，然后略显无奈地道：“真的要知道吗？其实你现在这样的生活也挺好的，何必为了过去的事情纠结呢？”

        “查了这么长的时间，总归要有一个结果，”邓叔叔的查访，司律的查探，既然付出了努力自然是要寻求结局的。

        “纵使知道之后会打乱你现有的生活，你还想要知道吗？”季子琛还是不死心地做着最后的挣扎，他想要探一探她内心最为柔软的地方。

        “别拐弯抹角做那些无用功了，人有时候活着便想要一个明白。”她淡语了一句，声音里面有着几分郑重其事。

        “没错，季源是我的生父，是我和季子勋生身父亲。”他说的时候嘴角轻轻上弯了一下，一种名叫自嘲的情绪布满了脸庞。

        “还记得我曾经告诉过你，我的父亲带走子勋，却将我留在我母亲身边的事情吗？他从来都不喜欢我的母亲，因为他这一辈子从始至终喜欢的女人只有一个，她的名字叫做沐沐。”

        宋歌眼眸瞬间微瞪，她想过千万种理由、也想过多少种仇恨，可她从来都没有想过杀害自己母亲的凶手居然深深爱着她，这怎么可能？

        “别不相信，事实就是这样。我母亲不过是他产子的工具，根本得不到他的爱，就连妮妮的生母都是因为长相酷似你妈妈才会被他金屋藏娇。而他带走的子勋就是为了给你找玩伴，然后借机接近你的母亲，在他的言论里或许我母亲早便去世了吧！”

        那都是很多年前的事情，宋歌一时间也不能确定，她不知道自己的生活里面有没有出现一个叫做季子勋的小男孩，在她有记忆的时候她便没有见过什么外人，怎么可能小时候便见过季子勋呢？而且当初自己也有五六岁了吧！怎么会一点记忆都没有呢？这似乎不太符合常理。

        “你不单单见过他，你们两个口头上还有婚约，我碰到子勋的时候他口里面一直念念有词，在大房子里面有一个小姐姐，后来随着年龄的增长他便将这些往事忘掉了，直至最后我们碰到了季源，他重新打开了记忆的钥匙，将我们从一无所知拉回了仇恨的世界。”

        “就算这一切都是真的，可这也构不成他杀人的动机吧！情杀？”想到这里宋歌觉得整个人都懵了，她一直觉得那个男人扭曲，可没有想到他可以扭曲到这个程度。

        “不……你还记得你外公吗？”

        “嗯。”

        宋氏集团是外公与爷爷两个人打拼下来的，当初沐家的股权是作为陪嫁入股了宋氏，否则集团也不会以宋氏命名。

        “当初他和郁风联手将我父亲置之死地，而他坠楼未死被手下救起，最后逃逸出去，为的就是报仇。”

        当初郁风和沐老爷子也曾经对他赶尽杀绝，可惜有些人就是命硬死不了，而季源就是那样的人。

        “他们为什么要联手害他？”

        在宋歌的记忆深处自家的外公是一个非常慈祥的人，在妈妈和爷爷外面工作的时候，都是这个老人陪伴着自己，在一定程度上是他伴自己走过了童年，那样的人怎么会去害人呢？

        “我母亲是郁风的初恋这你是知道的，当初郁风为了名利抛弃了她，而她则嫁给了我的父亲。自古男人在权利与女人之间总是游移不定，他们有了女人渴望权利，有了权利渴望女人，这两者在一定程度上是互补的。那个时候郁风已经在港城站稳了脚跟，他自然是要报复和他抢女人的人。”

        这一点其实并不是很难理解，凭着郁风那个人的性格做出这样的事情完全在情理当中，所以不难猜测。

        “那我外公呢？这里面没有一点动机，我外公为什么要逼死你父亲呢？”宋歌完全不明白这些人的死路，她觉得像是跑进了一个怪圈，一个自己走不出来的怪圈。

        “我父亲当年便是港城的一个小混混，虽然名头不强可奈何为人喜欢钻营，所以在圈内也算是混的不错，当初他曾经上门要娶你母亲，可被你外公拒绝了，两个人的梁子便结了下来。后来我父亲借着朋友的名义不断和你母亲靠近，这样的距离让你外公产生了非常大的忧患意识，所以他决定先下手为强，纵使不死也要将他弄残，没有了依仗。”

        “这……”

        宋歌始终不太相信自己外公做出这样的事情，因为在她的眼里外公就是一个老顽童，怎么可能做出那么血腥的事情。

        “你外公是一个上位者，能在商场打拼下自己江山的人，哪一个没有一颗风霜不侵的心？他或许早就看透了我父亲的本质，所以才会先下手，将所有的隐患都铲除掉，可惜的是他和郁风联手也没有将他逼死，只是将他逼出了港城。”

        “在我进入宋家的第五年，你十五岁的时候他便找来了。”

        那个时候他已经让人和宋氏合作，完全就是单方面准备侵吞宋氏集团，可当初的他并不知道这一切，他还以为他只是单纯的出现。

        “他做了什么？”

        “刚开始的时候我也不清楚他做了什么，最后我才知道他注资了宋氏，而在你十八岁的时候宋氏集团已经开始走下坡路了，所以你爷爷不得已只能将你嫁给我，希望我能稳住宋氏，而他并不知道其实这一切都是背后有人搞鬼，而我就是那个人的儿子。”

        当初宋老爷子若是知道自己和季源的关系，恐怕就算是眼睁睁看着宋氏集团出事也不会让歌儿嫁给自己，因为相比较宋氏集团他更看重的是人，是亲情。

        “所以爷爷当初不单单是看出郁少轩的心思，更因为宋氏已经快不行了吗？”

        她说的时候嘴角轻轻勾起了一丝嘲讽，自己原本觉得她知道的事情够多了，可今天一看在这盘棋局里面自己一直是一知半解的存在。可笑她还觉得自己是下棋的人，原不想完全就是一颗棋子。

        “有这方面的原因，可我觉得更多的是因为他看出来我爱你。”

        他记得当初为了让老爷子答应，他在他书房跪了很久，甚至签订了卖身协议，并在他面前发誓这一辈子只会有宋歌一个女人，这么多的条件下他才堪堪许诺，并和自己配合将郁少轩弄走。

        “继续。”

        清淡的话语让季子琛微微的一愣，然后微不可查地深呼吸了一口：“你嫁给我三年的时间，我想过要拯救宋氏，拯救我们的婚姻，可我将季源看的太简单了，他似乎比我想象中的更加可怕，不单单是他摆不上台面的实力，单单是明面上的实力就不是宋氏集团能够抗衡的，我的抵制不过是拖缓了宋氏灭亡的脚程而已。”

        宋歌手指轻轻紧绷了一下，其实当初宋氏有危险她心里面也是明白的，可后来爷爷说那危险已经过去了，所以她也没有放在心上，毕竟当初她已经嫁给了季子琛，公司的事情都由季子琛负责。难道宋氏集团的危险期从来都没有过去，只不过是没有人在自己面前提及？

        ——那么当初让宋氏一蹶不振的人就是季源吗？

        “我们结婚三年后，感情是越来越淡，我夹在我生父和宋氏集团之间两边不是人，我不知道该如何面对你，也不知道该如何面对我们的未来。我一度躲着你，不想见你，后来你每每夜间梦到郁少轩更是将我们两个人的感情推到了冰点。”

        他一向是一个不善言辞的人，花言巧语更是没有，他只是希望用自己的实际行动却感动她，就像那条永恒之恋一般，可并不是所有的事情都能等待一个好的结局，因为过程会让人痛的刻骨铭心。

        “那一年我们感情发生了崩裂，我被沈念歌下药，而与此同时我父亲也曾经三番五次的向你母亲求婚，甚至用宋氏作为筹码，可奈何流水有意落花无情，你母亲根本就不喜欢他，只是将他当做朋友。”

        宋歌听到这里眼眸轻微地暗了一下，那一段时间宋家的人到底经历了什么，为什么她自己一点感觉都没有呢？是自己太迟钝，还是他们的演技都太过高超，自己根本没有那个能力去辨识。

        “宋歌，你很幸福，所有人都围着你转，不愿意你受到一点伤害，不愿意太多的事情去影响到你的心情，外面的苦只能压在心里面，因为你就应该是捧在手心里面的公主，是我们所有人的宝贝，我们费尽心思去维护你心里面的净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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