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不像我

我看着刚刚救下的【恶魔幼虫】站在我面前。一开始我还以为他要攻击我，但当他不动的时候，我断定不是这样的。然而，至于他真正想要做什么？我一点头绪都没有。

        在我打断他与另一个恶魔的战斗之前，他已经濒临死亡——我认为那个恶魔是“它”而不是“他”或“她”。我仍然没有完全解析这种区别，但这并不重要。因为现在，我正试图弄清楚如何处理这个恶魔。

        奇怪——不知为何，他的伤势似乎恢复得相当快。之前我还以为只要打几下普通攻击就能打倒他，但以他现在的样子，估计要打倒他还不止是【火击】。

        事实上，他不仅看起来比以前更好，而且还稍微大了一点。他的身体似乎更结实了。也许…

        我对他使用了[鉴定]。

        [恶魔幼虫-lvl。5]

        看来我的想法是对的；这只恶魔升级了，让他的伤势恢复了一些。不仅如此，他的【体力】估计也花费了相当多的属性值，进一步恢复了体力，也让他的体型变得更大了。

        但是他是怎么练级的？是不是因为在我打败它之前，他就伤害了另一个恶魔？我的经验是否与他分享，因为他事先损坏了它？

        我直觉大概就是这样。这让我有些恼火。

        这个几乎什么都没有做的恶魔，被我无意中救了出来，竟然夺走了我应得的一些宝贵经验？我为获得这种经验而奋斗和奋斗，而他获得了部分回报？那太荒谬了！

        我被他激怒了。他只是毫无用处地站在我面前，似乎在庆幸自己能够……偷……偷我的东西。如果我……打败他，我会从他那里拿回经验，对吧？这是有道理的，不是吗？

        但是——有什么东西阻止了我；我……认出了他？

        那是对的。他现在看起来略有不同——他有以前没有的四肢。他整个人都是红色的，这不是什么稀奇的颜色。我以前见过其他那种颜色的。但是他背上的黑色和黄色斑点让我知道我以前见过他。

        他是其他人中的一员！我遇到的第一批恶魔中的那些！

        如果我没记错的话，他当时只有2级。而现在的他，是从那个屠杀其他人的大恶魔逃出来的，已经是5级了……

        恐惧抓住了我，阻止我向他抬起四肢。如果我现在攻击他，我不会像大恶魔一样吗？它无缘无故地攻击了我们，除了可能是为了升级和成长。就像其他的妖精一样。我不想像他们一样！我不是它。我是她！

        他们不像我！

        我感到我的愤怒消失了，因为轻微的恐惧阻止了我对他做任何事情。回身前，我最后一次看了他那张毫无头绪的脸。我不这样做。我开始远离他。我不会这样做！

        带着这种根深蒂固的决心，我开始寻找下一批要战斗的妖精。正如我所做的那样，我决定测试我的新技能。首先，我在【基础法力操纵】练级了。现在是2级，我能推断出我可以更好地操纵魔力吗？

        果然，我能更好地感受到我体内和周围的法力流动；这不是最剧烈的变化，但很明显。我决定暂时搁置它——我查看了我拥有的第一个常规技能。这些不是一般技能，而是我获得的技能，因为它们来自我的亚种？我并不完全确定，但是我能拥有多少是有限度的。

        现在，我有两个。[火焰打击]和[基础火焰咒语]。我给他们每个人分配了一个技能点，他们现在都在2级。

        [火力打击]。这和我之前打倒那个恶魔的方式不一样。很相似，但我做的很粗糙，很简单，每次击打都不一样——我可以看出这个技能更加精致和一致。

        我抬起一条腿，发动技能向前推进。一时间，我挥动的小块被红色的火焰包围，随之而来的是一股力量。一种我知道的力量造成的伤害比我自己摆动四肢所能造成的伤害更大。与此同时，我感到自己体内同样的能量耗尽了；刚才我感觉到的法力在我体内涌动，现在减少了一小部分，但数量很大。

        好吧，我已经知道那个技能是什么，能做什么了。更让我着迷的是另一个——【基础火系咒语】。从它的名字来看，我可以推断它可以让我变出火？

        我不得不测试一下。当我把我的前肢伸出并集中注意力时，我兴奋得几乎头晕目眩。【基础火系术】！

        我试图生火。我很好奇，但还是有所保留。所以一开始，我变出了一个小火焰。我的四肢间冒出一团深红色的小火珠，像发光的眼睛一样盯着我看。它让我想起了我自己的眼睛——红色，炽热。

        看到我能够创造的东西，我感到有勇气做更多的事情。我有更多的能力！我不再想要小火，现在我想要大火！一个跟我一样大！

        我感觉到一大块魔力离开了我的身体，在它连接到我手上的火之前。火光一闪——

        我的整个身体都下垂了。我停下了脚步，感到彻底的筋疲力尽。我什至几乎无法抬起四肢来防止火焰落在我身上。它甚至不像火那么大。它现在只有我头的一半大小，远没有我想要的那么大。

        这很糟糕。我太累了，几乎不能动弹。如果我现在被攻击——

        有什么东西撞到了我身上。

        我惊慌失措地转过身来，向任何击中我的东西投掷火焰。大火直接落在了白色的地面上，点燃了岩石地板片刻，然后就被扑灭了。我盯着我的火在哪里。这个技能没用！我什至不能将它用作攻击！

        我用四肢跺了跺脚，比任何事情都恼火的是它曾经是个哑弹。我几乎完全忘记了自己被撞到了，只记得刚才看到恶魔向我倾斜身体时发生的事情。

        他一直跟着我。他为什么跟着我？我好奇地抬头看了他一眼；他是打算攻击我吗？我不这么认为。我不仅从来没有被他这样的恶魔攻击过，而且他显然没有撞到我的意思，因为它很轻，我什至没有受到伤害。

        我把疲惫的身子往他身边挪了一点点，他没有动。他没有准备战斗。他只是盯着我——盯着我的一举一动。考虑到这一点，我停顿了片刻。我脑子里只有一个合乎逻辑的结论。

        他一定是跟着我学我是怎么升到七级的！

        一定是这样。我记得关注3级恶魔是因为我想知道他们是如何达到这个级别的。只有他在这里做同样的事情才有意义。

        我看着他——在他的水平和外表上——并确定如果他跟着我也没有什么坏处。所以我和他一起在那里等着，直到我感到疲惫离开了我的身体；那是我以后必须处理的事情。我有一个想法，我可以通过提高我的【耐力】来增加我体内的魔力容量。但要做到这一点，我必须调平。

        等我休息好之后，我再次转身，背对着他，继续追捕那些狂野的恶魔。

        ----

        击败[恶魔幼虫-lvl5]！

        在他人的帮助下击败敌人会获得更少的经验！

        击败[恶魔幼虫-lvl6]！

        在他人的帮助下击败敌人会获得更少的经验！

        击败[恶魔幼虫-lvl3]！

        击败一半或更低等级的敌人会获得更少的经验！

        这行不通。

        我打败了很多恶魔，其中很多都接近我的水平，但我还没有升级。正常情况下，我现在应该已经到了八级，马上就要到九级了。可是因为那个黑黄相间的恶魔跟在我身后，我还是七级！

        在我自己打败他们之前，他总是会冲进来攻击任何向我冲来的恶魔。也许是因为他提高了他的[力量]或什么，但他对他们造成了足够的伤害，我显然只是从这些遭遇中获得了“更少的经验”。

        当然，我的速度比他快，所以我总能在他之前接触到恶魔。但我只能在他来之前快速击败低等级的人——这并没有什么不同，反正那些给我的经验少了！

        正因为如此，我的进步放缓了。而且我真的不喜欢我的进步变慢了。我需要以某种方式摆脱他。但他是无情的。

        即使我以最快的速度移动，试图摆脱他，他最终还是会追上我。更糟糕的是，他意识到他必须跟上我，所以当他最终从这些遭遇比他更强大的恶魔中升级时，他增加了他的【敏捷】。现在我们之间更难拉开距离了！

        就好像他只是跟着我从我击败的恶魔身上吸取免费经验。

        我一直不知道该做什么。我曾考虑过可能会严重伤害他，让我在他赶上之前离开他。但我记得他很健康。我将不得不攻击他一段时间——如果他反击会发生什么？

        这些对我来说是困难的问题：我不喜欢考虑这个问题。所以我暂时搁置了，在远处发现了一群恶魔。大约有五个人，他们聚集在我刚刚完成登顶的小山脚下。

        我快要升一级了。我可以说我快到了。于是我走近他们，希望至少能达到8级，然后再决定如何对付跟着我的恶魔。

        然而，当我走近——足够近到可以对它们使用【识别】时——我意识到这些不是野生恶魔。他们和我一样是恶魔。

        她——不，那是他——是5级。她是4级。他是6级。她……是的，她是6级。而他是……9级？！

        他们中最高的一个甚至比我还高。我很感动，也很好奇。他到底做了什么，才能达到如此高的水平？我现在知道如何与以前不同了，但我仍然感到奇怪的是，即使有一群人跟着他，他也能达到那个水平。有什么特别的技巧吗？

        我想去那里——我想跟着他，看看他的所作所为和我有什么不同。但随后，我的余光中，我看到那个有着黑色和黄色斑点的恶魔从我身边溜了过来。然后我想起了如果我加入这个团队并与他们并肩作战，我将获得的经验是多么少。

        所以我想离开；我想我没有理由再接近他们，因为我既不打算跟踪他们，也不打算攻击他们。然而，当我正要绕着那个黑黄相间的恶魔飞奔时，我发现他正渴望地低头看着这群人。然后我有了一个绝妙的主意！

        我正要走，他开始跟着我，但现在我转过身来。我开始下山，确保当我接近下面的恶魔群时他和我一起来。

        当我和他一起到达时，他们都抬起头来，转身面对我，脸上带着些许困惑。一个恶魔，最高等级的，头上有一对奇怪的锯齿状突起——它们是角吗？——走上前，在我们两人之间扫视。

        我不确定他在想什么，但这并不重要。我急忙跟在黑黄斑点的恶魔身后，引导他前进。角魔歪着头，一行人面面相觑。

        我停在他面前，抬起我的前肢，指向我不想要的同伴。带他！他可以加入你的群！这就是我试图传达的。

        我不确定它是否有效。其实我还以为不行，后面的魔族只是盯着那黑黄相间的魔族，一动不动。他也没有往前走；他只是和他们一起看着我。

        我很沮丧，疯狂地朝他和那群人打手势，直到有角的恶魔举起他又长又尖的四肢。他把它固定在那里，直到我注意到它并停止移动，然后他慢慢地将它对准了那个带有黑色和黄色斑点的恶魔的方向。

        有角的恶魔朝他走来，我后退了一步，轻轻地把一条腿放在他身上。他拍了拍他的后背，抬起一条腿，朝着一行人的方向。

        我不想要的同伴犹豫地回头看着我。他指了指我，但角魔只是朝我点了点头——好像他明白我一直在做什么。我急切地复制了那个手势，点了点头作为回报。

        他的三只魔族上前，开始将黑黄相间的魔族引向其他人。当我看着我不想要的同伴加入小组时，我继续热情地点头。

        我如释重负——我终于可以在没有他的任何麻烦的情况下调整自己的水平。它可以恢复为击败野生恶魔而获得的常规经验。我刚要离开，角魔又抬起了四肢，仿佛要我停下来。

        我很感激他为我所做的一切，所以当他走近我时我停了下来。他开始用他的四肢发出奇怪的信号，这一次我不明白。我困惑地盯着他。他想要什么？我不完全确定。

        当他终于找到我时，我一直试图破译他行为背后的含义。他抬起两条腿——

        他打了我。

        他锋利的四肢划破我的皮肤，向他喷射黑色。我痛苦地抽搐着，他把他的四肢缩了回来，好像要再次攻击我。我只是勉强躲开了它，在我和他之间拉开了一小段距离。

        黑黄相间的恶魔一直在惊恐的盯着发生的事情，突然，他身边的恶魔也向他袭来。我的视线在长角恶魔和他的恶魔群之间打断，我的大脑慢慢地记录着发生了什么。

        他们不是不假思索地攻击一切的狂野恶魔。他们是能够思考的恶魔。他们就像我的同伴一样是恶魔。他们和我一样是恶魔。

        他们刚刚袭击了我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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