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不知道这样的情感表达是不是冲动

推开包间的门，屈亦成看见1个女孩子架着2郎脚，边磕瓜子边看电视。
见他们进来，忙“哈哈”笑了1声，起身快步上来。看1眼屈亦成，上前抱住兰兰，叫道：“兰兰，我们多少年没有见呀，去年高中同学聚会你也没去，大家都说你有些像‘智友公主’。我看不是有些像，比她更耐看哩。”
抱着有些腼腆的兰兰转了半圈，这才放下她。看着屈亦成说：“我们昨天已经认识了，你昨天是8面威风哟。不过架子蛮大的呵，请不动你。”伸手与屈亦成1握。
屈亦成见她个子比兰兰高出半个头，普通话有北方的口音，尽显飒爽之气，不禁1笑说：“哪敢，安行长知道，我可吃不消。”
婷婷边请他们坐下，边笑道：“说反了。我昨天请爸爸安排采访你，被他凶了1顿。今天不是兰兰的面子，也请不出你这尊神。”
兰兰问屈亦成：“想喝什么茶，我同婷婷喝花茶。你喝红茶吧？”
屈亦成点点头，又对婷婷说：“其实没有什么采访的，有8卦的效应，却没有新闻价值。但听说无论银行还是区政府，还是环宇公司，都要求严格封锁，更不用说要上新闻媒体了。”
婷婷眉毛1挑问：“那你冲冠1怒是为什么呢？”
屈亦成淡淡1笑：“为了生存、为了名誉。”他看着婷婷莫名其妙的样子，苦笑1下说：“你很难理解的，底层人的生存压力。”
婷婷睁大眼睛问：“你真会耸人听闻，这是制造新闻吧？”
兰兰突然插话说：“他的意思，是他从普通家庭出来，能做到信贷科长已经不错了，可是为了不违心做贷款，不但没有了职务，还被人当作靶子在打。可是，谁能知道他的艰辛，更不用说为他主持公道了。”
屈亦成却哈哈大笑说：“不要煽情了，搞得我们像上访的人1样。不说了、不说了。”
婷婷还是迷惑的摇摇头。
屈亦成沉吟1下说：“这么说吧，虽然说银行的运行都是有规章制度可循的，但人为的干扰太多，往往就走偏了。这里很复杂，说不清。”
兰兰白了他1眼，把“欧洲风情园”项目的情况细细说给婷婷听，屈亦成这才明白，兰兰是想借机，让自己的委曲通过婷婷传到安行长那里去。这才是她不的目的。
婷婷有些意外的说：“我爸虽然在银行，可我对银行基本上没有什么概念，就觉得银行古板、单调、乏味。”
屈亦成却笑了：“如果真如你的感觉，那银行的事就好做了。银行是个名利场，熙熙攘攘的社会上的人，真的会‘古板、单调、乏味’么？”
婷婷笑了：“你总是喜欢这样耸人听闻么？我承认社会有不公平，但没有你说的可怕。”
屈亦申1耸肩：“我可什么也没有说。你在环宇的现场，你看明白了那些人对我步步紧逼么？就两个字‘欲望’。银行这个名利场，最容易勾起人的欲望、放大人的欲望。”
婷婷1皱眉说：“你在影射我爸，说他没有能力制止1些什么事？”
屈亦成不再理她，低头喝茶。
兰兰来之前的不开心，如今变成了担心，她以恨铁不成钢的瞪了屈亦成1眼，对婷婷笑道：“婷婷，你别误解他了。”
婷婷却盯着屈亦成问：“是不是？”
屈亦成抬头无所谓的1笑说：“我没有强人所难。是你太有优越感，或者说太顺利了。”
他1指兰兰说：“你们同学3年，你应该知道她在商行吧？你问过人家有什么需求吗？最起码，在商行的1亩3分地，你帮她是举手之劳。”
3个人突然感觉气氛如此都奇怪了，像有无形的东西，让他们相互间硬找别扭。
婷婷突然笑了，说：“我明白了，你们今天是斗地主来了。”
屈亦成笑道1拍自己的脑袋说：“穷人有个特点，自尊心太强，把脸面看的很重。1见富人就嫉妒，呵呵，不好意思。”
兰兰瞪了他1眼。
婷婷说：“这可要好好分说分说，什么穷人、富人的！我看你风轻云淡的，是从骨子里看不起‘富人’吧？”
屈亦成1笑说：“我们可是天天在富人的游戏规则里挣扎的。比如你感兴趣的‘欧洲风情园’项目，这样的项目如果严格讲，从引进的通道上就应该被否定的。曾几何时，轮到我1个平头百姓来说3道4？”
婷婷说：“人家哪有你们专业？那只是宏观的规划而已。”
屈亦成坐直了身子冷笑说：“你还不如说花点钱交学费很正常。没有细致、正确的微观，宏观就是1坨狗屎！”
婷婷见开始还文温尔雅的屈亦成突然说脏话，1皱眉，低头看着手中的茶杯，把大半杯茶无声的倒在茶盘上。
屈亦成、易诗兰都看在眼里。
兰兰脸色难看起来。
屈亦成却无所谓的1笑，又说：“安记者，你要了解风情园的情况，商行有1套完整的资料，你应该拿的到。但你要对我好奇，我也可以直率告诉你，我不是出于什么正义感，也没有想到维护商行的利益。很简单，我要生存、要有尊严的生存。可这事现在就像没有发生1样，谁也不提了。弄得我也糊涂了，有些人就那么不堪1击？不敢出来说句话。我可是搅乱‘公堂’的大罪呀。”
婷婷脸1红，知道自己倒茶的动作冒犯了他和兰兰。
屈亦成已经站起来说：“好了，采访结束，抱歉，帮不了你什么，谢谢你的好茶。”他回头看兰兰，问她：“兰兰，你是继续畅谈同学之谊，还是我送你回去？”
兰兰对屈亦成今晚的言行有些生气，不但于事无补，反而可得罪了安行长的女儿。她狠狠的瞪了屈亦成1眼，却不知道如何同其实陌生的婷婷说，才能弥补1下。
这1刻她全身有1种无力的绝望，知道自己左右不了什么。
屈亦成对婷婷说：“怎么样，你老同学的事也帮她说1说，能不能换1个支行，上班的地方离家太远，太不方便。”
兰兰本来还想留下来同婷婷说说话，见此，只好说：“天晚了，我也回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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