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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穿错国家的男人


金国王庭公元207年

        被一场车祸横向砸穿时代的男人正撅着屁股无焦距发神

        楚恒来到这里已经整整一个月了从最初的惊慌失措到现在的平淡,他安稳的度过了适应期,这和他的前世环境有光,无父无母,在利益纠纷鱼龙混杂的煤矿打拼了将近20年,磨平了他所有不适合生存的内部条件。

        拓跋熊,这是他这一世的名字,生于金国显赫王庭的拓跋氏,排行老八,其父拓跋烈人,是金国的统治者,管理着金国大大小小20余部的大汗。

        这里的人以武为尊,崇尚武力。

        “主人、主人、您父亲从黑山回来了,正在召集各位汗子前往大帐”一名酷黑约13岁的少年正向着他冲过来,汗水如雨露般撒在他脸上,拓跋熊在想泰格这辈子估计都没办法展示少年应有的青涩表情,想想也挺有趣的。

        “泰格,不是让你不要这样称呼我吗?我说我不喜欢”拓跋熊看着比自己高一个头的仆人正色道,心理却在想不知道这货怎么吃的,同样的年纪他壮的像一头小牛犊,自己则像一颗干瘪的豆芽。

        “我”看着泰格为难的样子,拓跋叹了口气“算了,走吧”

        这个时代的人权不是自己一言就可以改变的,他转头庄重的看了一眼无边际的壮阔草原。

        泰格原本是一名牧童,只因一次放牧途中被盗贼袭击,损失了一部分牧羊,而他竟赤手空拳与盗贼进行搏杀最后以一死一伤的代价保下了羊群,可他因失血过多晕在了草地,楚恒、应该是拓跋熊见到他时,他正在被牧主人鞭笞,少年的脸部因疼痛而扭曲却不吭一声的样子就在那一刻让他想起上一世流落街头的自己,倔强。

        于是出声提出交易,是的,草原稀缺食物,食物对于这个地方的人来说比金银还更加重要,最终拓跋熊以随身携带的刀换取了泰格的命,刀是他十岁时他名义上的父亲托人送的,但是拓跋熊连他的面都没见上,当时的拓跋熊因此把自己关在房间里以表示内心的不满,现在回想起来却可以想通,他的几位哥哥无一类外都是身材壮硕,唯独他却有点异类,估摸着不太受待见,以至于牧主人都可以与他进行交易,而不是服从。

        “泰格,知道这次召集的目的吗?”回程途中拓跋熊开口询问,泰格摇了摇头回到“不太清楚,主人,不过听侍卫说,大汉这次打草收货颇丰,估计摇进行赏赐”

        打草是去边境国家进行掠夺的意思,因为金国名义上是国家,但实则更像一群游牧民族,毕竟啥都缺。唯独盛产战马。所有其他国家更喜欢以蛮子来形容金国。

        “黑山吗”拓跋熊想了想,应该是楚国边境,他虽然继承了原主人碎片式的记忆,但除了金国以外的地方,了解不多。

        拓跋熊摇了摇头,现在不是关心这个的时候,以他父亲对他不待见的程度,不可能在将士论功行赏召集他,他很清楚,心中一直没有头绪,想了想干脆放弃,既来之,无他,兵来蒋挡。

        远远看到一座由石块堆积的堡垒,这是拓跋烈人引以为豪的建筑,草原部落基本以帐篷为落脚点,像这样的建筑基本为零,但是不难想象他父亲手里沾染了多少边境国家的血。

        一路畅通无阻,到了中心王帐,泰格很自觉地留在了门口,拓跋熊提了口气只身前往,这一入,命运便开始偏离。

        视线一暗,拓跋熊心里静数时间,等待视线完全恢复,等到适应,他不动声色打量了一眼环境,这是他的本能,确实很大,心里感慨了一句,不过马上回神,毕竟这是拓跋烈人最引以为豪的东西,也应当理所当然。

        他缓慢的看向主位,毕竟这是拓跋烈人的主场,身形壮阔,眼神仿佛充斥着对生命的淡泊,顿时一股上位者的气势压盖而来,拓跋熊看了看,觉得很奇怪,心里马上想到,我现在是拓跋熊,不是楚恒,惊了他一跳,连忙低下视线行礼,“儿臣见过父汗”,拓跋烈人虽然觉得他这个八儿子刚刚的样子很奇怪,但是也并没有多想,挥了挥手“去吧,和你的兄弟坐一块”

        “是”

        便向着一旁的位置落下,这期间他仔细打量一旁的兄弟,如他的记忆无差,基本都是身形壮硕,唯独排行老二的拓跋雷,很阴霾的看了他一眼。

        陆续的人不断进来行礼,拓跋烈人看了基本都到齐了,于是说道“这次南下,收获颇丰,离不开各位将士的英勇,请随寡人饮下这一杯”,说到这慢坐皆举起杯,大声道“可汗万岁,大金万岁”

        拓跋熊看着这场景,心里突然冒出一句词“四不像”,虽然穿到这异世界,但是不意味着拓跋熊不知道古代王朝的一些礼节,再加上自己对金国的了解,总觉得有点格格不入,暗自惊掉了下巴,不过很快调整了心态,心里有了一些猜测。

        拓跋烈人招了招手,一盘的随从拿出一卷竹条,看到这,拓跋熊更坚信了自己的猜测。

        随从开始念到“此次战役,攻陷楚国12座城池,百里空将军首当起冲,斩敌将7人,升万人将,其子百里长空,斩敌将3人升百人将。

        萨满将军斩敌将4人,升千人将。

        塔哈满将军斩敌将4人,升千人将。

        ”

        一众将领起身拜谢,最让拓跋熊印象深刻的是百里空这名将军,因为身形并不像其他人那般虎背熊腰,眼神最为平静,仿佛周遭的一切与他无关似的。

        赏赐过后,众将士开始互相交谈,气氛不像之前那般严肃,突然拓跋烈人似乎想到了什么,拍了拍手,说道“赏”,气氛瞬间停顿,拓跋熊便听见一阵嘈杂的脚步声和一些若有若无的哽咽,扭头一看,只见一名护卫带着一群女子步入其中,底下一些将领开始起哄,最靠前的百里空轻微的皱了一下眉,但很快便恢复了,而其子目光深陷其中不能自拔,拓跋熊收回视线,看向那一众女子,无一类外都是面容姣姣者,身段婀娜,而她们也似乎认命般低着头。

        拓跋熊目光平静,他自然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虽然心中不太喜欢这种把人当成货物的行为,但是他无力改变什么,更何况他不受掌权者待见。熟不知,他目光转移的那一瞬间便被久经沙场的百里空察觉。

        塔哈满将军突然起身上奏说道“可汗,诸位汗子虽未出征,但将士们出征在外,王庭后方的稳固也离不开诸位汗子的付出,不如让诸位汗子先选。”

        拓跋烈人指了指塔哈满笑着说道“你倒是有心了,孩儿们,还不谢过将军?”

        听到这拓跋熊跟随他的几位兄长起身拜谢道“谢过诸位将领”,拓跋熊当然知道塔哈满此举的意思,像各位汗子试好,不高明,却很直接有效。

        说罢,老九拓跋虎就拽着一名年约19的女子回到了位置,说道“诸位兄长,我就不客气了,哈哈”

        看到这拓跋烈人更是哈哈大笑,拓跋虎作为拓跋烈人最小的的儿子,平时颇受拓跋烈人的宠爱,看到这拓跋熊心里不禁吐槽道‘毛都没长齐,你就如此,长大以后还得了’,不过想了想自己也貌似只比他大一岁,拓跋熊自然不会像拓跋虎一般,毕竟他没有那个资格,陆续拓跋众兄弟都挑的差不多,拓跋熊只是随意过去挑了一名,无外乎,都低着头看不清面容,只能通过身段判断,作为一名在现世纪打拼的老男人,眼光至少靠谱,毕竟像这样的宴会,肯定有人已经进行筛选了,就在拓跋熊回到位置的时候,拓跋雷突然靠近。

        “八弟,我刚刚选错了,这小娘子本来是我看上了,只不过刚刚太混乱,没认清,要不你给哥哥换换?”

        说到这拓跋雷一脸灿烂的看着拓跋熊。

        拓跋熊没有关注身边女子的异常,毕竟没人愿意当一件货物,很认真的看了一眼这位‘二哥’,心里开始疯狂的计较,他不认为这位是白痴,但是看着这位二哥志在必得的样子,想不清他的依仗具体是什么,心里计较了一番,心一定。

        “二哥,落定生根,更何况我也挺喜欢她的,二哥何必夺人所爱呢?”

        拓跋雷脸色一沉“老八,你很好,希望你待会还能笑出来”。转身便离开

        拓跋熊一脸平静的收回目光,望向还在颤抖的女人,问道“我刚刚笑了吗?”

        女子突然停顿,缓缓抬头。

        一眼惊时光,清澈明亮的瞳孔,弯弯的柳眉,长长的睫毛微微地颤动着,白皙无瑕的皮肤,透出淡淡红粉,薄薄的双唇,如玫瑰花瓣娇嫩欲滴。就是拓跋熊经历过现世各种美女的洗礼,都不得已吐了一句“窝槽”,

        听到动静的老六拓跋阔,转头一看也不禁说了一句“恁娘咧”,可见这孩子的内心起伏,拓跋熊惊艳过后瞬间抓起桌上食盘的东西往小娘子的脸上抹去“你要是待会不想惹麻烦,就不要动”,女子瞬间没了动静,在没人注意的情况将小娘子的脸抹的差不多,确保别人大概看不出本来面目,拓跋熊便没了动作,而那女子抬头看了拓跋熊好一会,眼里透着新奇。

        转头一看拓跋阔略带疑惑的看着他,然后和他龇牙咧嘴的摆弄了一会,似乎再说着我看见了,论说在这个强者为王的时代,汗子之间的明争暗斗实在是太正常不过了,拉帮结派也属于正常,拓跋阔是在这个时代唯一愿与拓跋熊交谈的兄弟,皇家无情亲,无论是什么目的也好,拓跋阔在以往的拓跋熊的心里印象不错。

        拓跋熊报以微笑,拓跋阔也点了点头。

        “拓跋熊,给寡人站起来!”只听见一声雄壮的声音突然响彻大殿,拓跋熊本能的站起来,因为他的这具身体太熟悉这个声音----拓跋烈人。

        只见拓跋烈人整个人都阴沉着脸,旁边还站着拓跋雷正一脸笑意的看着他,“拓跋熊,给寡人解释这是怎么一回事,”说罢把一把刀丢出来,铁器与地面的声音回响在整个大殿,拓跋熊定睛一看,赫然是那把他拿去交易的刀,是的,是他十岁生日拓跋烈人送的那把,只不过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看了一眼拓跋雷,瞬间明了,‘告状,就这?皇子的格局呢?高看了,’心里想罢,脑子开始急速飞转如何应对这局面,处理不好也是麻烦事一件,虽然拓跋熊不怕麻烦,但也挺讨厌别人麻烦自己,心里处理一下措辞便道“回父汗,这是我的刀,但不知为何出现在这?”

        “什么意思,难不成是刀自己飞回到寡人的手里?”

        看着拓跋烈人愈发阴沉的脸,百里空摇了摇头,他从宴会一开始就观察这八汗子,细看着他的一些举动,原本有些欣赏的态度随着八汗子这句不过脑子的话而打散。

        其实拓跋熊也没有办法,他太弱小,身边也没有任何的人来帮他,只能在言语开始进行自我维护,他现在要确定拓跋烈人除了责怪他不珍惜刀的意思还是责怪他拿刀与别人交易的事,因为这两种性质不一样。

        见拓跋烈人还是没有指明态度的话,拓跋熊心一横

        “回父汗,此刀是前些日子儿臣救人时所付出的代价,儿臣的意思它不应该在此处”。

        “哦?救人?”拓跋烈人面色稍缓,拓跋雷看见父亲脸色,瞬间不妙,“救人,你分明拿去与人交易!”说罢,拓跋烈人脸色又恢复阴沉。拓跋熊心里骂了一句‘没完了是吧’。正色道

        “二哥,我在回答父汗,难不成你可以代表父汗发问?”听到此言拓跋雷顺感不妙,这是诛心之言,连忙跪下“父汗,儿臣绝无此意,八弟在胡言”。

        拓跋烈人看了一眼自己的二儿子,平时也颇得他心,今日,怎么如此鲁莽。说道“罢了,起来吧,拓跋熊,把事情说清,究竟是如何”

        “是,前些时间儿臣外出时,遇一少年正被,儿臣出去匆忙,身上并无财物,顾出此下册,况且我大金人数稀少,如此一英勇少年因此事丧命,不值,我大金多少儿郎战死沙场,多少妻儿失去家中顶梁柱,若是因牲畜而使一名少年勇士丧命,而使一户家庭居无所定,我大金要何时才能崛起,顾一刀换一名勇士,儿臣觉得,值!!”

        如此一言出自平时毫无表现的八汗子身上,满座皆惊。

        拓跋烈人看着眼前的少年,突然心里白感交际,他对这些孩子一直以放养式,以培养出最适合接班的儿子,顾对这个扶弱的小儿子一直没有太多关注,听到这些话,眼神微动,顿时心里有股豪气,突然想看看这个孩子日后的表现。

        “哈哈哈,说的好,不亏是寡人的儿子”,突然语气一转问道“拓跋熊,该及冠了吧?”,这个时代13岁及冠。

        “是的,父汗”,拓跋熊认真回答道,他当然知道这是什么意思,汗子及冠才能募兵,这也是放养式的好处,可能一开始不会太多,但好歹也有了自己的小部队。

        “明天,去大营挑选自己的百人队吧。”

        拓跋熊心里大喜,一般汗子都是在部落里挑选,很少有直接去大营里挑选的资格,除非可汗发话,一群上过战场的人和没有上过战场的人是不一样的,没有在意其他兄弟的眼神。

        “谢,父汗”心里终于松了一口气。

        “好了,寡人乏了,退下吧,诸位将士在与寡人饮一杯”

        “是”“饮胜”

        随即歌姬开始跳舞,气氛也渐渐进入高潮,场景开始带颜色,拓跋烈人也走了,拓跋熊也与拓跋阔喝了几杯,酒精度数确实不高,奈何这具身体有些飘飘然,随后与拓跋阔分别。

        出门,月亮以升至半空,远眺一望,世界被银沙包裹,拓跋熊握了握拳,心底开始格外渴望权利和力量,起码他在也不想因为别人的一言一举而汗失全身,失控的感觉是真的不好。

        “主人,回去吗?”看着拓跋熊背后的身影,泰格并没有询问,因为这不是他的职责,他也没有资格,自从他被拓跋熊救下后,就起誓生死相随,他永远会站在拓跋熊左右,男人的梦想是什么,泰格不太懂,他也不会想知道,他只知道,那一日,如果没有他,就没有泰格,就这么简单。对于他来说,每一天都是在多活。

        女子施施然的跟在拓跋熊背后,泰格在侧,拓跋熊,大步往前,眼里坚韧,就这样在月光下构成了一副奇怪的景象。

        “你叫什么?”拓跋熊一手拿着酒壶,不知为何,放下防备的他突然想自己饮几杯。低头看着帮他泡脚的女子,可能很生涩,看来是第一次照顾人,小脸通红,眼神却很复杂,很不适应的样子,“行了,你去把脸洗洗。"

        “好”声音软软糯糯的,看着她的背影,拓跋熊陷入了沉思,复盘了今日的场景,好,但是还不够好,没有给他制造麻烦的人反击,“已经极好了,地狱开局,还踏马穿错了国家,这结果该知足了”他扬起头猛灌了一口,酒液顺着下巴滴落在盆中。

        “柳蔷薇”

        “什么?”拓跋熊没有听清。

        “妾身叫柳蔷薇”柳蔷薇能怎么办,她和大部分女子一样,被大金铁骑俘虏到这离家不知多远的草原,唯一聪明的地方就像今日拓跋熊往她脸上抹东西,从而免遭士兵的侵害,她知道自己很漂亮,但是进入这陌生的地方,她需要一个依靠,比起其他,她更害怕死亡,不然她就不会到这个地方了。刚好拓跋熊今日的所作所为让她很难对他讨厌,起码没有像一个货物一样被交换,她想象过很多场景,唯独没有想到是这样的,以前的官家身份荡然无存。

        “柳蔷薇,蔷薇,心有猛虎,细嗅蔷薇吗?哈哈哈哈。”拓跋熊觉得这是老天给他的一种暗示,一股豪气涌入心口,灌了一口酒,随意丢掉酒壶,“过来”

        月下美人玉,清枕芙蓉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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