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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命案生(修)


原本也有些担心今夜的雪如意,如今见这人已经睡得不醒人事,便放下心来,倒觉得省了不少事。

        稍作洗漱后,他迈出长腿移步床前。

        见床上那人小脸泛着莹莹白光,如瀑的墨发散在红色喜庆的鸳鸯枕上。

        她眉头微蹙,似乎有些不安的样子。平安长公主也会不安吗?

        平安长公主夜间休息时素来惯例会有一名在外间守夜的丫鬟。然今日因着早前被平安长公主吩咐过无需打扰,故而现在外间也都无人。

        此时房里只有雪如意和梅栀两人,一人静躺在床上,一人在床前两步远之外站立。

        房间里落针可闻。

        又往前走了两步,更近的距离让面前女人不安的睡颜被他瞧得更为清楚。

        一模一样的脸,上辈子看了那么多年,如今却无端让他有种莫明的陌生之感。

        今夜所见让他几乎要怀疑这个人真是平安长公主吗?

        他伸出手指戳了戳那女子软嫩的脸颊,又用手掌将那女子的容颜细细描绘,没有发现可疑的痕迹。

        他的拇指拂过她眼角那小小的嫣红泪痣。

        前世他的最后一眼,便是这女子眼角滑过的一滴血泪。

        掌中的触感柔和细腻。但好似有些不够,他弯腰顷身,鼻尖传来若有若无的梅香,清清淡淡。

        人确实还是那个人,但他始终觉得这辈子的平安长公主好似有些不一样了。

        不过,那又如何?

        无声地勾出一抹嘲讽的笑意,他的手从女子的脸往下缓慢地移动,连空气中都引起战栗,直到握住那细白脆弱的纤长脖颈……

        他的心里突然产生一股难言的兴奋。先是在心脏中涌动,继而蔓延到身体的其他角落。

        而他的脸却依旧平静无波,他琥珀色的眼眸依然注视着面前被自己一掌握住脖子的女子。只见她娥眉紧蹙,头冒冷汗,似乎梦见了什么不好的事。

        这让他突然觉得有趣。

        与其就这么让她死了,他更愿意看她如现在一般活在恐惧里不得安宁的样子。

        再说毕竟是禹朝长公主,她当然可以死也应该死,却不能死在自己手上。

        这样想着,他终于将手从女子雪白如玉的脖子上拿开,接着也躺进了被窝。

        ……

        翌日卯时中(大致相当于现代的早六点)

        梅栀从噩梦中惊醒,她鲤鱼打挺地坐起来,依然狂野奔放的心跳的在提醒着她那瘆人的噩梦。她冷白的手有些轻颤地轻抚着快要破胸而出的心,喃喃安慰自己道,“还好,还好都是梦。”

        正当她的心跳终于渐渐平静准备下床时,耳边却传来一个年轻男人的声音,“殿下怎么起这么早?”

        如同一记惊雷突如其来地打在梅栀的耳膜,让她好不容易平静下来的心绪重新陷入难以置信的混乱和恐慌。

        她的神情瞬间僵硬,整个人似乎陷入某种被迫的慢动作。僵着身子逐渐转头,看到床上的雪如意她更是立时瞪大了双眼。

        “你,你,你怎么在这里?”梅栀连声音都抖了起来,接着又看了看自己身上的中衣,幸好尚还算整齐。

        这防备又紧张的表情逗乐了在床上侧卧着的雪如意。

        只见他姿势不变却弯了眼眸,眼中漾出些意味不明的笑来,有些懒洋洋地说道,“殿下,您这话说的。臣在您面前固然是臣子,但如今却也是您的夫。昨夜正是我两的洞房夜,我不在这里,殿下是想让我去哪里?”

        咳,这问题倒是把梅栀问到了。现在的场景也是大大出乎意料。

        书中,两人新婚夜明明不欢而散的。

        虽然昨夜由于自己刻意回避,两人的确未有冲突,但这人不是恨自己入骨吗?

        居然还能面不改色跟自己同床共枕?

        梅栀瞪了那好整以暇的男人一眼,便转回脑袋,不去看那人衣衫不整的风流模样。

        她对外叫了声,便有丫鬟太监进来伺候洗漱。

        丫鬟杏仁正为梅栀梳妆,雪如意挥退了伺候的小太监自顾自打理起来。

        “驸马今日去大理寺上职吗?”梅栀尽量表现得自己好似只是随口一问。

        雪如意正在系腰带的动作一顿,“朝廷不是给了九日婚假?殿下若想,这几日臣可以在公主府里陪您。”

        额,这倒也不必。

        梅栀止住正在给自己画眉的杏仁,侧身对着那已经穿戴好的雪如意道,“大理寺公务繁忙,驸马倒也不必如此,没得让人觉得本宫干什么都拘着你。”

        雪如意心里不屑,上辈子平安长公主可是巴不得自己最好永远待在长公主府里,永远别去上职呢。现在倒是装起贤惠来了。

        不过他也没再多说话,原本他本来的打算也是要去上职的。

        |

        大理寺。

        新婚的平安长公主驸马雪如意一早便出现在寺衙,简直惊呆了一众同僚的双眼。

        雪如意是当朝太傅雪玄亦的第二子,兄长为本朝三品勇威将军,但他本人却并未靠家族荫庇,而是与广大寒门子弟同样走的科考之路。

        自十六岁中进士后入职大理寺,从大理寺主簿开始做起,至今不过二十四岁已官至大理寺少卿。

        算起来雪少卿供职大理寺已有近八年,是大禹朝极为稀少的才学冠绝的士族青年才俊。

        因为在大理寺任职久了,自然也有相识较久的同僚。

        “雪少卿,您这新婚燕尔的怎的这么早便来上职了?”说话的便是雪如意在大理寺的同僚。

        雪少卿身着少卿绯袍,在寺衙一贯维持着与大理寺整体氛围极为相称的八风不动的气质,闻言也是一笑置之,并未在意同僚的打趣。

        刚坐下没多久,便有寺正林汝尧携衙差匆忙进来禀报,“少卿,出事了,人命案子。”

        他腾地站起身,万安城乃天子脚下,若一般百姓即使出了命案也是先交由县令再交由京兆尹处理。

        如今看来这个案子牵涉的人恐怕有些身份……“死者是谁?”

        衙差答,“太常寺卿周文午的嫡长子周子善。凶手据说是死者的庶弟周从令。”

        雪如意脸色一变,问道,“是谁来报案?”

        “是御史中丞罗定仁家的家仆。”

        “速传他进西堂。”

        半刻钟后,雪如意在西堂询问了罗家家仆大致情况,便亲自带着一名寺丞一名寺正一名仵作及几名衙差去了宁羽巷太常寺卿周文午的府邸。

        按说坐到少卿的位置,去拿人这种事本不需要雪如意亲自前去。

        但此案不仅是因为死者和可疑凶手皆是出身高阶官宦,更是因为他联想到上一世平安长公主的情人之一不正是这位周从令周公子么?!

        不过半个多时辰,雪如意几人便赶到周府。

        只见门前两座石狮子庄严肃立,而府门紧闭。

        衙差前去敲门,一四十多岁的看门仆役一边开门,一边骂骂咧咧,“敲什么敲,叫魂哪。真是什么人都敢到我周府来撒野了。”

        待门开后,那仆役见来人似乎身份不低,这才止住了满嘴胡话。

        弄明白雪如意几人前来之意后,周府仆役虽不情愿但也无法,领着雪如意几人去了周府庶子周从令的院子。

        当几人越走越近,院里传来的嘈杂声音逐渐清晰。

        “砰!”瓷器砸落地面的声音。

        接着是一个女人的咒骂,“你个不要脸的贱人,纵容你儿子杀了我儿子。老娘给你拼了。”

        “啊,”高亢的女音里满是痛苦。噼噼啪啪一顿嘈杂,听声音像是打起来了。

        待几人进了屋,只见屋内已经是一片狼藉。一地的碎瓷片里有星星点点的血迹,桌椅也被砸坏,样子歪歪扭扭的。

        在屋里角落的扶手椅旁边躺着一个身上沾血的男人,一动不动,看来这约莫就是死者周子善。

        雪如意几人进来后,两边还在打架。

        过了几息,正在打架的几人似乎才刚注意到有人来了,心有不甘地停了手。

        两边脸上身上都挂了彩。

        一名年约半百的妇人,看穿着应该是府里的夫人,对着几人语气颇有些不客气:“我是周夫人,几位有何事?如今府里倒是没工夫招待客人的。”

        妇人身上贵气的紫色衣衫经过拉扯变得皱皱巴巴,眼睛也有些红肿,皱纹横生的脸上有着三道深浅不一的血痕,显然是刚才新添的。

        “我们是大理寺的,有人举报府里出了命案,如今便是来缉拿凶手并传唤相关证人。”

        听闻衙差的话,旁边另一位看起来三十多岁的蓝衣妇人立刻否认,“什么命案?没有命案,咱府里好好的没有你说的这种事。”

        “没有命案,那是什么?”雪如意指着屋里那依然倒在地上再无声息的男子。

        “这,这是府里的家事,就不劳几位大人了,几位请回去吧,我家老爷就快回府了。”那蓝衣妇人急忙道,语气里难掩心虚。

        这话却引得那年约半百头发早已抓得凌乱无比的周夫人又哭出了声,“我的儿啊,你死得好惨啊。”

        嚎了两声,周夫人猛然抬头眼神淬满怨毒,狠厉诅咒“赵氏,你和你儿子都该去死”

        话没说完,便朝那蓝衣女子赵姨娘猛冲而去,一把将那原本风韵的脸抓破,霎时血珠便渗了出来。

        那蓝衣女子之前也只是被扯破了衣袖,脖子上有几道被挠的血痕,现在却是脸上也破了相。

        这直接让她急红了眼,左手捂着脸,右手一个巴掌扇过去,脚下狠力一踢,将那冲过来的妇人踢得老远。

        见此情景如不加阻止怕是要越演越烈,大理寺几位衙差在长官示意下赶忙上前将两边隔开。

        而这个时间,雪如意已经靠近尸体,“尸体你们动过了吗?”

        没人做声,只周夫人低低答了,“没有”。

        正要吩咐仵作验尸。

        却听见屋里与那死者相对着的角落里传来一道笑得颓然的声音,“不用验了。人就是我杀的,抓我走吧。”

        那人瘫坐在地上,瞧着年龄不过二十出头,白色的衣衫上也被血染上红色。

        青年男子自暴自弃地说完,其生母赵姨娘却便猛地转身对他尖声道,“闭嘴!你别胡说八道,人死了跟你有什么关系?谁看见你杀人了?少往自己头上戴帽子!”

        那青年却仿佛没听见似的,静静地用白衣搓着手上已经干涸的血渍,神色不变,也不答话。

        倒是那周夫人面露凶光地厉声反驳道,“没关系?怎么没关系?人就死在他的院里,就是他杀的,他自己都承认了。”

        这青年便是那周家庶子周从令了。

        而他旁边还有一容貌姣好的年轻粉衣女子,也不言语看起来有些浑浑噩噩,不知在想些什么。

        甚至她上衣的扣子还系错了两颗,这实在不像大户人家的夫人千金的做派。

        仔细端详着那血迹染身的瘦削白衣青年周从令,雪如意没再任由着他们折腾。

        吩咐仵作上前,一番操作后。从仵作口中确认死者死于刀伤,流血过多而亡。

        其死亡时间应是在卯时中到辰时初(早上六点过一点)之间,且死者身上除几处刀伤外未见挣扎痕迹,显然死者之前并未与凶手发生扭打。

        口中有残留异物——欢情散,此药常在青楼恩客为增添情趣之用。

        这药寻常确能一定程度上增加男子功能,偶尔用之也不会有什么副作用,所以即便是万安城里的一般百姓也常有买这种药的。

        看起来这也很难成为案件的突破点。

        对周府夫人以及周从令的生母赵姨娘等一众人员一番询问,却并未获得更多消息。

        最先发现此事的是府里的一个丫鬟,早上过来给周从令及二少夫人送早膳。

        发现堂屋里的景象后惊得大叫,除了早早便去太常寺上职的太常寺卿周文午之外,很快府里其他人都知道了,甚至还惊动了隔壁邻居御史中丞罗定仁家。

        作为御史身上本就恨不得长了八双眼睛,时刻盯着朝中文武大臣朝里朝外各种大事小事,很快罗中丞家的侍从便将此事知会给了大理寺。

        明日恰是大禹朝三日一次的早朝,想来弹劾的折子罗中丞怕是已经写好了吧。

        不过此时想必周寺卿应该也知道了,多半在从寺衙赶回来的路上。

        雪如意一行人同时将死者周子善的尸体以及与本案相关的重要嫌疑人周从令和死者周子善的母亲周夫人、周从令的生母赵姨娘一道带回了大理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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