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 第四十七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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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开局就败了，铁啾不敢跟他玩这场游戏。
因为她心虚，有秘密。
谢旸注视着她，眉目间透着一种讯号——你最好解释一下。
铁啾张了张口：“那个……”
下一秒卡壳。
要怎么说？
她冥思苦想起来，但这种情况下，她心不静，脑袋再怎么想都是空白的。
谢旸目光一动未动，仍落在她身上，以极罕见的耐心等着她。
铁啾在这道视线中变得更束手束脚起来。
“我先起……”
她刚要有所动作，谢旸快一步截断她：“遵守规则，先说完。”
铁啾：“……”
她突然急中生智想到一种说辞：“还记得从民政局出来那天，我和你说的话吗？”
谢旸回忆了一下：“嗯。”
那天的情形历历在目，但那天在车上说的话他都是只听了一耳，根本没放心上。
他大概懂了：“所以你就……”
铁啾：“……嗯。”
他被气笑，忍不住想去搓她脑袋。
“傻的吗你？”他假装不悦，“改过来。”
铁啾端起手机：“马上改。”
谢旸好整以暇盯着她，暗勾唇，半晌催：“好了吗？”
“好了。”铁啾大方给她看。
谢旸瞄一眼，界面里的备注改成了他的名字。
行吧。
铁啾提醒：“我挺重的，我先起来吧。”
“有吗？”谢旸不以为意，“没感觉。”
铁啾唇角翘起，忽然有点开心：“真的吗？”
她又还是担忧：“这样……你的脚真没事吗？”
谢旸：“不用担心，我们继续。”
铁啾警醒过来：“不来。”
她厚脸皮耍赖：“我也没答应说要玩。”
谢旸眼眸眯了眯，唇畔弧度依旧。
“怎么，怕被我问出什么，所以你在心虚害怕？”
铁啾坦然对视回去：“对呀，谁还没点小秘密？”
“……”谢旸竟一时失语。
两人无声对望，在气氛静默了半分钟后，铁啾手机的铃声打破了这段沉浸。
外卖到了。
犹如解放的号角，她终于找回点自如。
“我去取外卖。”
谢旸来不及吭声，人就一溜烟蹿起身跑了。
他歪头看着那道背影，笑容在脸上肆意疯长。
晚上，谢旸临睡前想起来件差点遗忘的事。
他侧眸，知道“楚河汉界”那端的人没有睡，于是直接开口：“明天和我去个地方？”
视线里的人闻声果然动了动。
铁啾问：“去哪？”
谢旸回：“御景新都。”
铁啾睁睁眼：“这不是你别墅那里吗？”
谢旸：“嗯。”
“去那里做什么？”
“重新搬出来住。”
铁啾诧异回头，最后干脆转过身去。
“什么时候？”她问。
谢旸说：“先带你去看看再说。”
铁啾好奇：“怎么突然要搬出来了，爸妈同意吗？”
谢旸很轻地笑一声：“我又不是三岁小孩。”
“可是……”她欲言又止。
谢旸知道她想说什么，他双手背向脑后，看着头顶的吊灯幽幽开口：“还记得我之前和你说过的吗，我不会干那种事了。”
铁啾很慢的吐了口气。
“哦。”
谢旸说：“睡吧。”
他抽回手，阖上双目。
铁啾跟着闭眼：“晚安。”
谢旸：“晚安。”
翌日，两人一同回了市区。
第三次光临这里，铁啾跟着进门后，停在客厅没有动。
谢旸说：“你可以随便看看，一会家装公司的人会来，房间的安排和布置，你都可以和他们说。”
铁啾惊诧走到他面前：“我做决定吗？”
谢旸：“嗯。”
她有些受宠若惊，双目因喜悦而神采奕奕：“这么好。”
谢旸说：“不是你说我之前态度很差，现在对你好点。”
公然说这样的话，铁啾很难不脸红。
她故意绷紧面肌，转身打量起四周。
一楼都是公共区域，铁啾看完一圈，打算上楼看看。
裴兴借由接电话，刻意留出空间给两位。
谢旸领着铁啾上了楼。
二楼的视野更开阔通透，阳台还能看到下面的花园和泳池。
两人最后在主卧前止步。
铁啾探头，又点到即止地端正回身。
谢旸说：“进去看看。”
铁啾跟着他入内，走马观花地打量一通后，她回头去寻找谢旸的身影。
男人就在她身后不远处。
铁啾好奇：“你之前一个人住这么大房子，不觉得孤单吗？”
“不觉得。”
铁啾耸耸肩：“你真的一个人住？”
谢旸说：“不是。”
铁啾一动不动看着他。
谢旸挑唇：“你在想什么？”
铁啾装傻：“我想什么？没有啊。”
谢旸说：“还有阿姨和陶管家。”
“陶管家？”铁啾重复一声，“怎么没听过？”
谢旸眸色变得有些黯淡，但声音依旧如常：“那次海边回去后，他就被辞退了。”
铁啾突然有些不知道该说什么，于是安静在一边。
许是不想让氛围变得沉闷，谢旸出声问：“看好了吗？”
铁啾应：“看好了。”
她迟疑了一下，说：“但有个疑问。”
谢旸挑眉，等她主动说下去。
铁啾悄悄敛目，目光盯向自己的鞋尖。
她觉得有必要问清楚：“搬过来后，我住哪？”
谢旸：“你想住哪？”
铁啾抬眸，目光望向隔壁的次卧，但还没开口，就听到谢旸的声音继续响起：“还想分房睡啊？”
他语调散漫，声音依旧轻缓。
“……”铁啾脑袋嗡了一下，耳膜闭塞。
谢旸朝她伸手：“过来。”
铁啾动了两步。
谢旸微微倾身，反手牵住她，轻轻将人一拉，人就落入自己怀中。
铁啾：“……”
她措手不及，甚至被吓到。
大脑持续发懵，她听见自己下意识问：“干嘛？”
谢旸声音依旧四平八稳：“抱一会。”
！！！！
铁啾心一下蹦到了嗓子眼，好像随时能跳出来。
为什么突然……
她无所适从地想要起身：“我……”
刚出声就被人打断，谢旸圈紧她：“躲什么？”
铁啾不敢看他，声音变得吞吞吐吐：“为……为什么要抱啊？”
谢旸：“想抱就抱，需要理由吗，我自己的妻子我不能抱？”
他依旧坦率利落，甚至尾音上扬。
铁啾却在这一刻几乎要升天。
心跳在造反，可她逃不开，躲不掉，最为致命。
谢旸本意是想让她习惯下，但效果好像完全相反。
“你以前都这样吗？”他忽而问。
铁啾两颊微红：“什么？”
谢旸说：“牵手拥抱都这么害羞，那接吻呢？”
接……接接接吻……
铁啾脑袋轰一下炸开。
她抿唇低头不语，不好说自己没有经验。
看着眼前的人又露出小女生一样娇羞，谢旸心猿意马地不舍放手。
他目光一直落在她身上，慢慢的从脸颊移至唇周。
像欣赏一件艺术品，他须臾开口唤她：“小啾。”
被喊的人条件反射：“啊？”
谢旸眸光深了些。
铁啾有所感知，她横生一阵紧张，无意识地攥紧了衣袖，胸口也变得发烫起来。
“先生，二太太，家……”裴兴走了进来，但话说一半戛然而止，人也在门口处止步。
他反应过来，急忙转身：“不好意思，先生，我把人领下去。”
铁啾哎一声，喊住他：“等等。”
她拍了拍谢旸的手，逃离起身。
“裴助理……”实际上头皮都发麻，但铁啾佯装没事问，“这些人是？”
裴兴介绍说：“二太太，这些是家装公司的人，您有什么想法要求都可以和他们说。”
铁啾别了别耳边的碎发，目光一一打量过他们，说：“那我们下楼说吧。”
她急需离开一下，必须去到没有谢旸的空间。
重新来到一楼，铁啾领着人四周观看起来。
她没什么要求和改动，只是想增加一个琴房和ktv。
这两样是她梦寐以求的，在跟工作人员交涉时，铁啾某一刻恍然出神，对自己提前有了种是这房子女主人的真实感。
……
下午，交代好一切，两人从别墅离开。
找了个地方吃饭，包间里又单独剩下两人的时候，铁啾故意专注埋头吃饭。
她吃的认真，但实际上心思乱死了。
回想起别墅里的那幕，铁啾心跳仍有余悸，那时候……谢旸是不是想亲她？
她想得入神，无从留意到谢旸在旁边一直不动声色地注视着她。
突然铁啾猛地咳嗽起来，不小心被呛到。
谢旸匆忙抽过旁边的餐纸，递过去。
“慢点。”他耐心叮嘱，又倒了杯水给她。
铁啾不能言语，难受的涨红了整张脸。
她后悔了，不该胡思乱想的。
缓和了好一阵，她掩了掩眼角咳出的泪，确认能正常说话了，才道了声谢。
谢旸淡淡应了声，关怀道：“好点了吗？”
铁啾点头。
她刻意去淡化两人之间微妙的氛围，没话找话地问：“你什么时候搬呀？”
怕谢旸误会，她又及时补充：“我没有别的意思，单纯想知道。”
谢旸目光平静地看着她，唇角笑意若隐若现：“我又没说什么。”
他想了想：“两周后吧。”
那时候刚好能装修好。
铁啾依旧点点头，宣告：“我下周就要进组了。”
谢旸遽然抬眼。
铁啾坦率看回去，表情写满了——“我刚刚真就好奇问问”的意思。
谢旸：“要拍多久？”
铁啾：“三个月，刚好年前结束。”
谢旸噤了声，目光下的低落一瞬即逝。
“那就年后再一起搬。”他跟着改变计划。
铁啾看着碗里的饭，有种明知故问：“你要等我吗？”
谢旸没掩饰：“不然呢。”
他的直白让她心跳再次大乱。
她撑脸降温：“你还害怕一个人住啊？”
谢旸说：“是不想。”
具体原因他没言明，因为有些难以启齿。
那里有着最不堪回首地三年，他堕落，颓丧，黑昼交替的日夜里曾好几次想过结束自己。
原本以为再也不会回到那个地方，但现在因为某个人，他好像还能重拾振作的力量，前提是铁啾在他身旁。
是什么时候她变得如此重要的？
谢旸不知道，但他的生活就是有了意外和亮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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