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第十七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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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铁啾精神抖擞地起了个大早。
戴静揶揄：“还以为你指定赖床起不来，我都打算意思意思喊你两声，自己先去吃早餐了。”
铁啾哼哼笑了一声，带上门说：“昨晚睡得早。”
戴静不再言语，两人在酒店用完早餐，一起赶往机场。
候机室里，铁啾好奇向戴静询问：“静姐，《绝佳拍档》的嘉宾都有哪些，你知道吗？”
戴静想了想，回答：“节目组故意保留神秘，我目前只知道三个，你，王宇滔，赖静文。”
铁啾点点头，漫不经意哦了一声。
签约完回到芝禾那天，正逢阴雨天，路上车流拥堵，亮起一长串的红灯，铁啾被堵了近一个小时。
当车终于驶入熟悉的路道时，戴静突然向她宣布了一个消息。
是关于前两天试镜的结果。
“小啾，《荣耀岁月》的初筛结果出来了，剧组联系了我，女主演定了骆瑶，但你符合剧本里女一号妹妹的角色，想问问你愿不愿意演？”
果然。
铁啾张了张唇，还没来得及说话，手机铃声陡然打断了她们的交谈。
铁啾看了一眼，转瞬接起：“喂，如月。”
“铁啾。”电话里，对方声音稍显正色。
“怎么了？”
郑如月问：“你怎么和骆瑶一起吃饭？”
“啊？”铁啾很难不意外，“那天刚好碰到，怎么了？”
电话里突然长时间的沉默。
“怎么了？”铁啾困惑，再次问了一声。
郑如月声音里明显透着生气：“怎么了？铁啾，你让我很不舒服，甚至我觉得我被好朋友背叛了。”
铁啾微微怔住，面色凝固，好像有什么东西卡在喉咙里。
郑如月说：“你明知道我最讨厌她，你不也是吗，你为什么和她突然那么要好？”
“不是……”铁啾终于找回声音，“那天只是意外碰巧，就单纯吃个饭，我和她……”
“你说谎。”郑如月沉声说，“你最近也很少和我联系，也什么都不会和我说了，你变了，你现在让我感觉很陌生。”
铁啾舔了舔唇，鼻息一点点在加重：“如月，我承认我最近是有点变了，以前所想的和我现在想的不一样，和骆瑶吃饭的事真是个意外，但我也不想瞒你，我上次说过，我想专注自己，不想盯着别人生活，所以我现在不讨厌骆瑶，不讨厌任何一个人。”
“……”
电话里再一次沉默。
半晌，那边声音冷漠肃穆传来：“你太让我伤心了，你背叛了我们的友情！”
话落，对方中断了通话。
铁啾怅然地垂手。
戴静看过来，出声询问：“怎么了？吵架了？”
铁啾双目无神地“嗯”了一声。
戴静听到了一些，赞同说：“你确实和以前不太一样。”
铁啾抬了抬眼皮，问：“静姐，你也觉得我做错了吗？”
戴静沉默了一下：“我不好说，你们的事你们清楚不是吗？”
铁啾扭头看向窗外：“我觉得我没做错，但讨厌一个人也没有错，只是有句话我不赞同，什么叫背叛友情？如果友情只是因为共同讨厌一个人，那又怎么能算友情呢？”
戴静伸手拍了拍她肩膀：“别想了，你突然一下这么沉默深奥，我还真不适应，朋友吵架在所难免，先各自静一静吧。”
“嗯。”铁啾认同地应了一声，又说，“《荣耀岁月》女一号妹妹的角色帮我拒了吧，我不想演。”
戴静换了口气说：“最近你一直都在拒戏，我不得不提醒一下你，你还想不想走好演员这条路？”
“我知道，只是我不想和骆瑶再拿来放在一起比较了。”
“受吵架影响了？”
“不是，是她能当主演，我也能有自己的一片天。”
戴静思索了一秒，无声点头：“行，你要这样想很好，我也没法反驳，你有心就行，我作为经纪人，会帮你的。”
三月春分，气温陆续回升，马路两旁的黄木风铃迎风招展，满目绚烂。
铁啾接下来有几天空隙，于是遵守约定对谢旸发出邀约请他吃饭，谢旸三令五申禁止她搞上次接人那一套。
铁啾说：【我不接你，伯母会同意你出来吗？】
谢旸言简意赅：【你别管。】
铁啾撇了下唇，随便他。
可翌日上午，她接到了谢天的电话，对方向她问起谢旸外出的事。
铁啾应声说：“确实是我约的他，也是我和他说这次就别带那么多人了，抱歉天总，是我考虑不周到，我当时没想那么多，让你们担心了。”
谢天语气变得松快起来：“小啾，是你约的他我们就放心了，你也不用这么说，主要因为他最近太反常，所以我们不得不想得有点多。”
“他最近怎么了？”
谢天描述：“比较配合医生，也愿意锻炼，人状态看起来好了很多，我们很高兴看到他这样的，但是因为那件事之前，他也这样制造表象蒙蔽了我们，所以我们有点不放心。”
—
结束完通话，铁啾看了眼时间，转身进了盥洗室开始洗漱。
路上，她拍了张图发给谢旸，没有附带任何文字，但暗喻明显——她出门了。
可惜谢旸并没懂，他随意看了一眼，就关掉了手机。
司机负责送他到指定地点，谢旸下车时，一眼就瞅见门口站着惹眼的人。
对方也发现了他，正大步往这里走来。
女生径直绕到他身后，语调轻快：“我来吧。”
谢旸忍不住说：“你在掩耳盗铃吗？”
莫名其妙的话，铁啾啊了一声，没听懂。
谢旸说：“你这身打扮到底是想人认出你还是不想人认出你？”
铁啾闻言低头看了自己一眼，后知后觉。
她着装并没有不妥，只是惯常带着口罩和眼镜遮挡，刚刚还堂而皇之地站在门口，确实有点另类。
“我还不是为了等你。”她甩锅。
谢旸语气冷漠：“我可没叫你等我。”
铁啾揭过这茬，她换话题说：“哎，你还真没带陆管家他们，真好。”
谢旸动了动眼皮，没接这话。
两人无声往里走去，来到包厢就坐，点好菜，等待的间隙，气氛有些相顾无言。
铁啾喝了口水，开始主动找话说：“你看到我给你拍的图片了吗？”
谢旸说：“看了。”
铁啾问：“好看吗？”
谢旸看着她，没回答，但满脸神情都在透着一种情绪——无聊。
铁啾转脸看向窗外，下一秒伸手指向一处。
“你看……”她回头示意，“外面那一片都是花，还有那马路两边黄灿灿的，就是我拍给你的那种。”
谢旸举目看了一眼。
“所以呢？”
铁啾：“你不觉得很美吗，这个季节多出来走走挺好。”
谢旸的回答很不给面子，他说：“不觉得，花四季都有。”
“……”
服了，直男。
铁啾忍了忍，还是忍不住控诉：“你知道不解风情四个字吗？”
谢旸挑了挑眉。
铁啾冷晒一声：“说得就是你。”
……
上菜中途，铁啾借由上洗手间，顺便将单买了。
回到包间时，菜已经齐了。
吃饭时，谁也没说话，但铁啾偷偷观察着他。
想到什么，她没控制住笑，一下破功惹来对面的目光。
谢旸眼波无澜，只问：“笑什么？”
逃避显得忸怩，铁啾大方对视上。
“没什么，只是觉得你今天胃口不错。”她动手替他盛了碗汤，摆到他面前，“给，多喝点，别浪费。”
谢旸低头看了一眼，许是受人好意，他难得主动问起她的事：“你试镜有结果了吗？”
铁啾回：“有了，没过。”
谢旸看着她：“你好像还挺开心。”
铁啾立即做出苦瓜脸：“你从哪看出来了？”
“……”
幼稚，谢旸评价。
铁啾收起玩心，情绪这一刻真的变得低落，她如实阐述：“其实本来挺开心的，但因为这件事，我朋友和我吵架了，我后面给她发消息，她也不理我，我现在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谢旸：“就因为试戏没过的事？”
铁啾闷头说：“也不是，有点难说。”
“……”
空气突然安静了下来。
铁啾清了清嗓子说：“害，我跟你说这些负能量的东西干嘛。”
谢旸轻笑了一下，很短促，他说：“你不是最会笼络人心吗，也会有难题？”
铁啾惊讶地睁大了眼。
“什么叫笼络人心？”
“不是吗？”
铁啾一脸洗耳恭听状：“那你说说看？”
她倒要听听看，她怎么就笼络人心了，她最大的难题可不就是眼前这尊佛！
谢旸说：“我家里人不就是最好的例子？”
铁啾钻牛角尖：“那也包括你吗？”
谢旸：“……”
他这一脸无语的样子太好笑，铁啾刚刚的低落一扫而空。
她撑腮笑：“我谢谢你，没想到你也会安慰人。”
谢旸微怔，他不自然地挪眼，沉声说：“别脑补，谁要安慰你了。”
铁啾哼哼不说话。
谢旸说：“不过你这人厚脸皮都修复不好关系的话，那只能说明你们不搭，没必要强求。”
铁啾消化着他的话，忽的，她蹙紧眉头。
“谁厚脸皮了？！”
谢旸懒懒地掀了掀眼皮，一切尽在不言中。
“……”
铁啾气得用眼神瞪他。
她收回刚才的话，这人好烦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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