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性取向

期末考试进行了三天，我的心情一天比一天更加平静，我说不上来是因为什么，但是我很清楚的感觉到自己的心是空的，什么也没有。

        考完试后我立刻给喻之舟发去了消息

        我:我考完试了，你这些天还好吗？

        喻之舟:我挺好的，你考的怎么样？

        我:感觉还行吧，和平时差不多。你下学期是不是就要回来上课了？

        三分钟过后

        喻之舟:是啊。

        我:太好了，终于可以和你一起上学了。

        喻之舟:我也很喜欢和你在一起。你明天有时间吗？我想见你。

        我:当然有，我们在我小区门口的咖啡店旁边见，可以吗？

        喻之舟:好。

        想到第二天终于可以见到喻之舟，我躺在床上辗转反侧，竟然失了眠。

        第二天一大早我就起床，天还是灰蒙蒙的，空气中透着一丝清冷的甘甜。换完衣服后洗漱，做完这一系列事情之后，我看了一眼时间，才6点，我们约定的时间是8点，我只能坐在床边，试图用玩手机消磨时间。其实并没有什么好玩的，不过是从这个页面跳到那个页面，重复看着一些以前已经看过的东西。我感觉这两个时很漫长，多等一分一秒都显得煎熬。我怀着急躁的心情在房间里踱步，手指不停的触着手机的页面。终于等到了7:50，我急忙冲出门，像马戏团里被剥夺自由被迫进行表演的动物，在笼子打开的一瞬间，重新抓住自由的感觉。

        我跑到的咖啡店门口，看见喻之舟已经在等我了。我悄悄的走到他的身后，在离他只有不到1dm的时候，猛的一下拍了他的肩膀，然而出乎我意料的是，他并没有被我吓到，而是转过头来赠与我一个浅浅的微笑。他的面色略显苍白，能看出来瘦了很多，下巴比以前尖了，眼神依然干净澈亮，但是却带着很重的疲惫，眼睛下方有淡淡的青色黑眼圈。

        我轻轻皱了一下眉头，开口问道:“你最近是不是很累？都有黑眼圈了，还瘦了不少。”

        喻之舟只是浅浅回了一句:“没有，就是昨晚想着要见你，太兴奋，失眠了。”

        我当时相信了，笑着回答他:“这么巧，我昨天晚上也失眠了，一想到要见你就兴奋的要死。”

        喻之舟开口问我:“你想喝咖啡吗？”

        “不了，我不喜欢喝中药。”我苦笑着回答。

        他没有说话，只是浅浅笑了一下，心灵神会。

        不知道什么时候，我们两个的手已经牵到了一起，这仿佛已经变成了一种肌肉记忆，深深的刻进了我们两个的骨髓里。

        盛夏的清晨总是透着燥热，天上没有云彩，只有丝丝缕缕的白雾。不过倒也算是安静，毕竟街道上行人不多，鸟儿和蝉也还没有开始鸣叫。

        我们两个漫无目的的走在江边上，耳边全是江水哗啦啦向前奔流的声音，江风很猛烈，不过在这燥热的盛夏，江风算是上天的恩赐。

        我们的头发被风吹的凌乱，衣服也被吹的褶皱起来。

        走了半个小时后，我们在一处江边的长椅上坐了下来。我们两个都有很多很多的话想说，但又不知道该从哪里开口。只好就这样握着对方的手，靠在对方的身上，静静感受着对方身体的温度。这就够了，仿佛这就是我们对话的方式，纵使有千言万语想说，也已经说完了。

        我从来没有觉得时间过得如此之快，直到天边被染上了红晕，我才发觉已经到了傍晚。我抬头问喻之舟:“你饿不饿？一天没吃饭了，我们要不要现在去吃饭？”喻之舟用细长的手指亲亲抚了抚我的手背，然后说到:“我没什么胃口。”

        “那算了吧，我也不太想吃。”我回答。

        他沉默了几秒，仿佛是鼓足了勇气，开口问道:“你今天晚上，我们能不能一起睡，不去你那里，去酒店，好不好？”

        我看着他眼神里满是恳求的心切，连连点头答应。我本来应该觉得非常高兴，甚至应该浮想联翩，但不知道为什么，那天一整天我都被一种很奇妙的低气压所罩住。总是觉得哪里不对劲，不光是觉得喻之舟不对劲，也觉得自己不对劲。

        夕阳西下，我们走进了一家酒店，在前台付完钱之后，拿着房卡走入了电梯。来到房间门口，打开了房门。全程我们两个都没有说一句话。

        进门后我们两个都下意识的往床上躺，明明一整天什么都没干，但就是感觉有一股疲惫。连澡都没洗，我们两个就躺上了床。虽然感觉很累，但是却怎么都睡不着。我背对着他，他搂着我的腰，我们一直保持着这个姿势躺在床上。大概10:00的时候，喻之舟突然开口问我:“你后悔和我在一起吗？”

        我没有丝毫犹豫坚定的回答:“从来不后悔。”

        他接着问道:“为什么？你没有怀疑过自己的取向吗？”

        “没有，因为你就是我的性取向。”我深情回复。

        我感觉到他顿了顿，然后柔声对我说:“睡吧。”

        话音刚落在便我脖子上落下一个轻轻的吻，像蜻蜓点水一样。我翻了个身，面对着他，将脸埋进了他的胸膛。我清楚的记得他当时的心跳，从平静到心如鼓擂，再到恢复平静。我们就这样抱着对方，一直抱着，从来没有松开，仿佛只要抱紧对方，就是抓住了全世界。夜已深了,明月当空,繁星点点,晚风吹拂着窗帘,黑色笼罩了一切的房屋，月色朦胧，树影婆娑，一切显得那么静谧。

        我已经记不清我是什么时候睡着的了，只知道等第二天睁眼的时候，阳光已经洒满了全屋。喻之舟比我先醒，看见我睁眼后，他在我脸颊上亲亲吻了一下，还是那么温柔，仿佛我就像一个易碎的玻璃娃娃。那一刻我感觉自己被幸福簇拥，也迫切的希望一辈子被簇拥。

        我们还是没有进行交谈，幸福感已经压下了我心中那股说不出来的奇妙伤感。

        起床后我们离开了酒店，在即将分离之际，喻之舟突然靠近了我的耳边，他的呼吸吹乱了我耳边的发丝，过了良久，他们极其温柔又低沉略带磁性的声音说:“江池，我爱你。”

        我当时脑子完全乱了，顾不得其他私思绪，满怀深情地回答:“喻之舟，我也爱你。无关取向，只是爱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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