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1章 第12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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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我可以进来吗？”约芬·虹在门外敲了敲，可是里面依旧没有反应。她靠在门边，看窗外的月亮。
“真正的时钥·永夜？得到了八大家族一致承认的？那些人脑子坏了吧……”约芬·虹一只手埋入头发，“紫色眼睛，机械右手，她戴着的那是什么……”
不是普通的晶体。
约芬·虹扶额叹气：“没什么好安慰她的，明明自己就是真的，我给她解释什么啊……”
她又敲了敲门，还是没反应。
约芬·虹取出一个小药瓶，摇了摇装在里面的紫色胶囊。
“约芬·白，很久都没问我要过了哦。”
“该不会晕过去了吧？”
她感应地到，里面的人还有呼吸。打消了冲进去的念头。
“不管怎样，药还是要吃啊……”
这时候，约芬·虹收到了一条讯息。
约芬·虹吐出一口气。
她撇撇嘴：“我把药放门边了哦。”
她走后，另一个方向，一人踩着映照在地面上的月光，停在了门外。他拾起门缝边的瓶子，推开门走了进去。
空旷的房间里，夜色蔓延，窗户打开，白色窗帘翻卷。
隔间里，一人侧靠墙坐在地上。
他将药瓶子放在一侧的桌子上。
“这就把你击垮了吗。”
“我已经把你之所以还存在的原因都告诉你了，可你还在怀疑自己。
她也不过是个工具人，但她绝对地相信自己，而你在动摇。
她出现的时候，你害怕了。”
听到最后几个字，抱膝而坐的人猛地睁开了眼睛。
——你害怕了。
断腕之痛还在，可是当时并没有熔浆灼烧皮肤的感觉。
那真的，是自己的身体。
她害怕了。不是因为一具身体的突然出现，而是明显感受到，没有了原来的身体，她确实变懦弱了。
回来的路上，她问约芬·虹——
“我是不是变了。没有了时钥·永夜的身体，我是不是，变懦弱了。”
“肯定是会有变化的啊。没什么好奇怪，神圣家族成员的身体能和仿生身体比么。”
“你说，我是破碎的灵魂，所以，我只是时钥·永夜的一个部分而已吗。”
“部分的灵魂是支撑不起□□的。就算是神圣家族成员，也不可能做到一魂两身。灵魂又不是细胞，不可能分裂。”
“灵魂能复制吗。”
“当……当然不可能。”约芬·虹显然被她这个问题吓到了。“就算是复制的□□，和原体的差别也还是很大的，更别说灵魂这么精细的东西了。斐利家族历代后人都在研究，也不敢说把里面的奥秘研究透了啊。”
她看她的眼神，深不见底的眼睛，里面的恨意。
她想说，当真正的主人回来时，她就像个赝品一样。
当时，自己为什么会有拼了命地想去证明什么的冲动。她想说什么，可是喉咙发不出声音。
如果真的是自己，她为什么会迫切地想证明什么。
为什么会有自己被自己否定掉的感觉。
裸露在外的，伤痕累累的手臂。
那些触目的伤口刺痛了她。
她过去将自己遮地严严实实，因为她觉得自己的身体很丑陋。
她想将自己丑陋的一面遮起来。
可是那一天的她，绝对地自信。自己，终究不是那天的那个人。她们的灵魂，没有一丝共通之处。
因为真正的她，很介意自己的模样。
她不敢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暴露自己的伤口。
书房里灯还亮着，但是空无一人，约芬·虹在房门外过道上来回走着。
她还在思考那个问题，紫色的眼睛和奇异的晶体。
她回过头，看着书房大门发了会儿呆，她想到当初时钥·永夜来斐利家族自投罗网，就是在这个位置，她和她第一次交上手。
“……让你来你还真来了……被人卖了，也不知道吧……”
过道上传来脚步声，约芬·虹朝那边看去。
大人为什么会从那个方向过来？从她来的方向？
约芬·虹没多问，在他之后走进书房。
她接收过数据模块，和她想得一样，果然是极南十八区的事情。
“我和那些人真是有解不开的冤缘啊……”约芬·虹的语气听着不像是抱怨，但又不太乐意。
“不要在约芬·白身上投入太多心思，做你该做的。”斐利·策屿并没有对任务做过多的解释，只是说了这一句。
“是的，大人。”约芬·虹微微颔首，“夜深了，您早点休息。”
她离开。
书桌后，斐利·策屿一只手撑着额头。
这样的动作，对他来说是不常有的。
他想做的事情，解决了两件，曳戈家族的军队现在陷入混乱，那些曾经被曳戈·莎薇控制过意识的人都已经失控。北国的人口信息，半月后也会到手。
今天这一刺激后，曳戈·莎薇意识彻底失控的时间已经进入倒计时。
一切的发展，比他预想的还要顺利。
但是——
但是，随着计划进度不断推进，事情也越来越复杂。
“没想到。”他说。
他从时间上救回了时钥·永夜的灵魂，但北国人从空间上救走了她的身体。
那是约芬·白灵魂破碎的原因吗，因为还有一部分残存在原来的身体里，同那具身体依附地那么紧密。是他强行打碎了她的灵魂，才有了现在的约芬·白吗。
可是这种情况他还是第一次遇到。
很难说，那个不是她自己。
但是如果因为这种情况出现了两个个体，并且这两个个体都各自认为自己才是真正的时钥·永夜，那么，这两个人最后只能活下一个。
必须要由一个杀死另一个，才能得到一个完整的灵魂。
双子的故事要上演了么。
可时钥·永夜的灵魂真的有这么强大么，即便破碎，也依旧能成为两个独立个体。
这种概率，几乎为零。
时钥·永夜对整个棋盘的影响作用还是比他预想的要大。
他问一旁的“影子”：“时钥·永夜的出生日期，真的是六月十五号吗？”
“确定无误大人。出生日期无法更改，无法作假。差一两天完全可能，可是距洪吸之夜早了一个月。”
那为什么要叫永夜。
时钥家族，藏了秘密么。
想知道时钥家族到底是怎么灭亡的，还是要先得到曳戈·莎薇的意识。
北国这一步走得太早了。
北国过早介入，曳戈·莎薇将提早陷入混乱。
如果自己被逼到她这一步，他会怎么做。
凭借他对她这些年所作所为的了解。在某个特定的时间点，她可以同时毁掉两边的世界，包括人最后的避难所，时间阴影中的世界，她也会毁个干净。
“……还是把人想得太善良了。连亲人也舍得杀死。想让世界为你陪葬，是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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