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 运气

七年前的依米城。

一个清晨。

洛夫看着窗外阳光明媚的太阳，转头对正在淘米的妻子说着。

“空妮，要不要带小空出去转转，今天天气真的好。”

只见一个清秀面孔，穿着棕红色布衣，长长的棕色头发的女人，挽着袖子。

她抬起头，对他笑了笑，转头看向屋内的床上。

“你看他愿不愿意？”

洛夫也跟着看了过去。

他看到小空躺在床上，手里握着身边小麻的手，俩人的头顶着头，还在睡着。

洛夫笑了笑，走向空妮身边，帮助她一起切着菜。

“没想到我们当时的愿望成真了呢。”

空妮看了他一眼，露出微笑，继续切着菜。

“应该只是满足了你的愿望了吧。”

“当时你指着我肚子，说一定要是一个女孩。”

“生下来的时候，还失望了一阵呢。”

空妮哼了一声，随后缓缓露出幸福的笑脸继续说着。

“反正，不管是男孩还是女孩，都是我的宝贝。”

洛夫搂着她的腰。

“那当然了，小空也是我的宝贝啊，因为他特别像你。”

空妮举着刀，对他瞟了一眼。

“有空和我动手动脚，不如快出去多挣点钱，家里支撑三个人本来就很勉强了。”

洛夫笑了笑，松开她的腰，双手插在自己胸前，看向窗外。

“看来，今天又要出去忙碌了。”

空妮看到洛夫提着工具离开了屋子，幸福的看向了小空的方向。

但是让她感到疑惑的是，她似乎看见小空旁边的小麻正在注视着自己。

“小麻？”

她的身子向前探着，再次看向小空那边，发现小麻紧紧的握着小空，闭着眼。

空妮没有多想，在身上擦了擦手，继续做着午饭。

洛夫拿着工具，看了看手里的纸条。

“又是这里吗。”

他走进依米城南的一间屋子里。

里面站着一个黑发女子，她正做着午饭。

看到洛夫来了的她，开心的跑过来。

“你来啦，总是麻烦你，怪不好意思的，中午在我这里吃吧？”

洛夫笑了笑，蹲下身子，打开工具，拿出一个小锤子。

“不用了安娜，我妻子给我做了午饭，我修完就回去。”

安娜抓着他的胳膊，扭扭捏捏的摇摆着。

“哎呀，你总是帮我修理家具，我想感激感激你嘛。”

她小声在他耳边说着。

“而且，我丈夫不在哦。”

洛夫有些尴尬的松开她。

“安娜，真的不用了，我知道你的心意，但是我妻子在家里等着我呢。”

说着，他坐在地上，端详着屋内有些破损的老椅子。

“安娜，这个椅子...”

他刚要说明椅子的情况，自己被身后的安娜搂住。

“你知道我的心意？那你应该知道，我现在想做什么吧。”

洛夫感觉到身后的柔软，他不好拒绝她的要求，毕竟还需要钱来养家。

虽然尽可能的避免着和她接触，但是他发现这个女人越来越过分了。

“安娜，这个椅子，没法修了，只能换了。”

“喔？是吗，那你到我房间里看看我的床，它总是发出吱吱声。”

他拿起工具，走向房间。

安娜看他进入了房间，缓缓的关上了身后的门。

只听门咔的一声。

房间传来吱吱作响的声音。

这一切的一切，都被窗外的小麻尽收眼底。

------

“你回来啦。”

空妮端着饭菜，放在桌子上。

她看到背着工具进门的洛夫，心喜的过去帮他解下工具，放在了一边。

“辛苦你了，洛夫。”

“啊..嗯，我回来了。”

她在他脸上亲了一下，带着他坐到饭桌上。

洛夫看到小空开心的坐在桌子上，盯着饭菜。

小麻坐在旁边一直盯着小空。

他心里叹了口气，于是露出微笑。

“小空，今天去哪里玩了？”

他揉着小空的头，拿起筷子。

“父亲，今天小麻带着我去五街玩了！”

“我和她玩捉迷藏，她可厉害了，我怎么也找不到她。”

洛夫夹菜的筷子微微一愣，随后把菜放进小空的碗里。

“喔？是嘛，那可不行哦小空，男孩子一定要好好保护女孩子，不要把她弄丢了。”

“嗯！我知道了父亲。”

看到小空开心的对小麻笑着，洛夫继续吃起饭来。

她微笑着，眼神看向了小麻。

只见她蓝色的眼镜，直直的盯着自己，嘴角微微一撇。

洛夫眨了下眼睛。

那个笑容消失了，小麻继续吃着碗里的饭。

不时把菜夹到小空的碗里，不时盯着小空的脸看着。

他没有多想，只是吃着空妮夹来的菜，对她微笑着。

夜晚。

洛夫有些口渴，他起身倒了杯水，走出门外。

欣赏着外面的夜景，喝着水。

“我看到了。”

他一惊，立刻回过头。

眼前，小麻面无表情直勾勾的盯着他。

他心想，她到底看到什么了。

“啊，小麻，你睡不着吗？”

“是啊，一想到家里的床吱吱作响，我就睡不着。”

洛夫有些紧张的看着她。

“小麻，你在说什么呀，不早了，赶紧进去睡觉吧。”

他伸手想推她回屋，只见她猛的拍开。

“别碰我，肮脏的男人，你做什么我全都看见了。”

洛夫惊慌失措的看着她。

“小麻，大人的事你就不要操心了，我们回去吧好吗？”

“你和那个女人进到房间里做了什么，你以为我不懂吗？”

他有些颤抖的四处看了看。

“小麻，这件事，你绝对不能告诉别人。”

“喔？那行呀，那你答应我一个要求。”

“什么要求...”

“下次别让我再看到你对小空吼叫！”

他松了口气，原来她的要求这么简单，看来她还只是个孩子。

“好好，我以后绝对不和小空吼。”

看到她回屋后，我下定了决心，一定要和安娜断绝关系。

这也是为了这个家好。

第二天。

洛夫看到小麻拉着小空出去玩，于是关上了门。

坐在椅子上，拿起水杯。

“空妮，我有事和你说。”

空妮正在织毛衣，没有抬头。

“嗯？”

“我打算，换份工作。”

空妮听到以后，手上的动作停了下来。

“你想什么呢，除了这点手艺，你还会什么？”

他看向了窗外，叹了口气。

“我想去城边搬搬砖什么的。”

看到洛夫有些叹气，空妮放下手中的毛衣。

她走到他身边，拍了拍他的肩膀。

“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吗？”

洛夫没有看她，只是低下了头，看着水杯。

空妮有些生气的把他转到自己面前。

“你别总是说那些天真的话了，搬砖能养活我们吗？”

“当时小麻来的时候，我们不就说好了吗？”

“我不求富裕的日子，但是至少能让他们吃饱吧。”

空妮的眼睛里闪出泪光。

洛夫捏着拳头，始终无法说出口。

“洛夫，你是不是有什么迫不得已的事情？”

他松开了拳头。

“没事，我开玩笑的，看你，居然当真了。”

看到洛夫的笑容，空妮放心了下来，赌气的推了他一下，继续织起了毛衣。

他走出门，看到小空正在撕扯着邻居晾衣架上的衣服。

洛夫急忙跑过去，制止住他。

这时邻居的一个胖女人走了出来。

“又是你们！啊！！我的衣服！”

她心疼的抚摸着自己的衣服，看着上面的洞，气呼呼的转向洛夫。

“怎么办！这可是我新买的衣服。”

洛夫低下头道着歉。

“道歉有用吗？赔钱！”

小空有些害怕的躲在小麻身后，小麻护住他。

洛夫无奈，只好掏出一些钱交给她。

“这点根本不够！”

说着她把洛夫手里的钱袋全部抢走。

“喂！你过分了吧。”

“呵，就这点钱，还冲我嚷，怎么，要不叫警卫啊？”

我咬了咬牙，心想，警卫过来可能要交更多的钱，于是只好作罢。

看到胖女人气呼呼的抱着衣服进了屋。

洛夫转头一巴掌打到小空脸上，小空哭了出来。

“下次不许再...”

他忽然看到小麻双手紧握着拳头，恶狠狠的盯着自己。

我无奈，只好起身说了一句。

“下次不要再乱揪别人的衣服了，好吗小空。”

见他委屈的点了点头。

于是我把他们带回了屋。

夜晚。

我躺在床上，看到空妮手扶在我的身上睡着。

我亲吻了下她的额头，回过身。

只见眼前站着一个白发少女，把我吓了一跳。

“小麻？”

她缓缓背过身，走出了门。

我担心她的安危，于是穿上衣服，跟了上去。

她没有走远，就站在门口，背对着我。

“你又打小空了呢。”

她捏着拳头。

“小麻，如果我不教训他，下次他还会捣乱的。”

“我才不管你们的事呢，我只知道你弄哭小空了。”

她愤怒的转过头，看着我。

“我决定，把这件事告诉母亲。”

我惊慌失措的伸出手，不好，要是让空妮知道这件事。

她绝对不会原谅我，难道我只能做最坏的决定了吗。

“小麻，别这样，我答应你，下次绝对不打他了。”

她回过了头，露出一阵轻蔑的眼神。

“你以为，你在想什么我不知道吗？”

“你在...说什么？”

“你以为，我没经历过你现在在想的事情吗？”

我吃了一惊，她难道知道我要做什么吗？

她的手背过了身。

“你要是敢把我从这个家里赶走，我要告诉的人，可不是母亲了。”

我有些紧张，但是我似乎猜到了是谁。

“你要告诉谁？”

“那个叫安娜的女人，他有丈夫吧，如果他丈夫知道这件事会怎么样呢。”

我一下跪倒在地，如果他丈夫知道这件事，不光是空妮知道这么简单。

安娜的丈夫是城里警卫队长，他绝对不会原谅我们一家。

“你在想把我杀了吧？”

我抬起头看着她露出微笑的脸，她为什么能知道我一瞬间想到的事情。

“或者，用迷药把我迷晕，送到商人那里什么的，这种做法我劝你别再弄了。”

“不过说来也挺有意思的，每次你的做法都让我很好奇，你的花样还真多啊。”

我思考了一下，先不管她莫名其妙在说的事情，现在第一考虑的是如何养这个家。

“小麻，就像你前几天看到的，如果我不那么做，家里根本吃不起饭。”

“你也考虑考虑整个家的感受吧。”

“喔，你的意思是缺钱吗？为什么不早说，害得我绕了这么大的弯，这个交给我吧。”

我纳闷的看着她，她一个女孩子，怎么赚钱。

“你放心，我不会做你现在想到的事情。”

这个女孩子有问题，他怎么知道我想到了一些不好的事情。

看到她蹦蹦跳跳的跑回屋，躺在小空身边握着他的手。

我心想，我居然有一瞬间相信了一个孩子的话？

哎，算了，还是老老实实的面对现实吧。

几天后，清晨。

我照例收到了安娜的信，她给我寄的信上说她家床又坏了。

信上居然还有一个红色的吻痕，我急忙处理掉。

没想到这个女人居然越来越露骨了。

我看到小麻坐在床上和小空玩着，没多想，准备离开房间。

空妮急忙跑过来，提着一个工具包。

“洛夫，你的工具包。”

“啊，差点忘了。”

她在我脸上吻了一下，对我露出了幸福的笑容。

“注意安全。”

“我出门了。”

说着，我向五街方向走去。

小麻看到洛夫出门，于是捧着小空的脸使劲玩着。

“我们出去玩捉迷藏吧，如果你找到我，我就把手里的糖给你吃。”

小空看了眼她手中红色的糖果，刚要抢过来，却被她牢牢的抓住，放在头上。

“哼哼，你以为我不知道你会抢嘛~”

空妮擦着桌子，看到两个人欢快的跑出了屋，摇了摇头，继续擦拭着。

小麻来到一个小巷，找到了正在抽烟的男人。

“喂~”

男人转过头，蹲下笑了笑。

“啊，你是那个洛夫家的孩子啊，怎么了吗，找不到家了吗。”

小麻嘴角一笑。

“我知道你想要什么。”

他微微一愣，左右看了看，竟不知道该和这个女孩说什么。

“别担心，听我说。”

男人仔细的听着，小麻在他耳边说的事情。

他嘴里的烟，掉落在地，有些吃惊的看着她。

“你说的是真的？”

“当然是真的，不过你需要给我不少钱。”

“那当然没问题。”

男人看着小麻蹦跳着远去，点起一根烟冲她的背影坏笑着。

夜晚。

洛夫从安娜的寝室走出来，只见身后一只手抓着他的肩膀。

“别这么着急走嘛，跟你说了我丈夫要很晚才能回来的。”

“不行，太晚了，我必须得回去了。”

她伸手抚摸着洛夫的脸。

“好吧，那这些钱你拿去，下次来的话，我会给你更多的。”

洛夫接过钱，急忙拿着包，急匆匆离开了这里。

他在路上跑着，在离家不远的路上，他看到了让他最害怕的一个男人。

是安娜的丈夫。

“喔，洛夫啊。”

“克雷，你，你这么晚了还没回家呀。”

“哈哈，是啊，有点事要办，这就回去了。”

他的眼神似乎一直在盯着我，难道他发现了？我有点心慌。

只见他拍了拍我的肩膀。

“晚上不安全，快回去陪你妻子吧。”

我叹了口气，向他笑了笑，于是立刻跑向自己的家。

看到屋内的灯，我在门前整理了情绪，推开了门。

我发现小空和空妮分别在床上躺着，小麻坐在椅子上转头看向我。

“辛苦了父亲，这是我给你赚的钱。”

她从桌子上提起了一袋钱，交给了我。

我看着里面的铜币，有些吃惊的看着她。

“你去偷钱了？”

“怎么可能，我只是等价交换而已。”

她一个女孩，怎么可能能赚到钱，我诧异的看着她。

“快来吃饭吧，母亲和小空说有些累了，所以就先睡了。”

我看着空妮和小空躺在床上，于是放下钱袋，坐在椅子上。

“小麻，你告诉我，你是怎么拿到这些钱的，没事，我不会怪你。”

她歪着头看着我，手扶在下巴上。

“可能是上天看我们家太可怜了，赐予我们的吧。”

“别胡闹了小麻，如果这些钱的主人找到我们，我们可是要进监狱的！”

我立刻放低了声音，生怕空妮听到。

“你好奇怪哦，我给你赚钱了你倒不高兴了。”

“难道你是觉得，我一个女孩子赚到的钱比你多，伤你自尊心了？”

我没想到小麻能想到这点，看似年幼的她，心智却如此成熟。

“你放心，我也是为了这个家好，你怎么就不能往好的地方想呢。”

小麻把钱推到我面前。

我深呼吸了一口气，心想，要不就先把钱藏起来。

如果哪天有人来找了，就说捡到的，然后还给他。

这一夜。

我思考着小麻的事情，久久没有入睡。

这件事情过去以后。

我发现每周，小麻都会提着一袋钱给我。

我越来越惊慌了，随着钱袋里的钱越来越多。

我终于决定，搞清楚这件事，跟踪她一天，看她到底从哪里搞来的钱。

这天清晨，我说着要出去工作。

然后躲在了远处的墙角，凝视着自己屋里的动向。

我看到小麻拉着小空跑出屋，两个人互相嬉闹着。

看到他们玩闹时的场景，我不禁欣慰不已。

最初小麻刚来到我们家的时候，每天都会痛苦的做着噩梦。

有时会抓着墙挠出血印，有时会疯狂的撞击自己的头。

我以为，这个女孩得了什么怪病，所以才送来我们家。

带她去看了医生，也没有查出什么原因。

为了她，我们几乎花光了那个托付给我们的人给的钱。

当时我看着她，想过送给别人家，或者送到教堂里什么的。

但是总是会遇到一些奇怪的问题，导致我无法将她送出去。

那时我觉得，一定是上天的安排，让我来救赎这个女孩吧。

于是我决定把她当做自己的亲生女儿来养。

虽然日子一天不如一天，但是我还是坚持着，我当时的信念。

后来她的情况有些好转，慢慢和小空变成了十分要好的亲人。

这种要好，就像亲兄妹一样，让我没有后悔当时做出的决定。

这时，我看到小麻带着小空跑向了别处。

我跟了上去。

他们跑到一个没有人的小巷。

我扒着墙角，向里面看去。

我看到小麻居然强行拉着小空的手与她做着一些羞羞的事情。

小麻居然懂这种事情？她从哪里学的？我有些惊讶。

我立刻回过头，心想，他们可能只是好奇吧...

但是作为一个父亲，看来要好好教导教导他们了。

时间过去的很快。

我看到他们玩耍了一天，一点奇怪的踪迹也没有。

心想，一定是我想多了，或者真的有人在暗中帮助我们吧。

天色渐渐黑了，正当我要回去的时候。

发现小麻和小空玩起了捉迷藏，这么晚了还玩捉迷藏吗？

我跟上了小麻，她飞速的跑向一个小巷，并拐了进去。

在拐角，我听到了一个男人的声音，这个声音不是克雷吗？

“你的要的东西。”

“好，那今晚见啦。”

说着，小麻跑出小巷，我急忙躲在一边。

看到她手里握着一个白色的瓶子，然后跑向了自己家的方向。

我满脸的疑惑着，她究竟要做什么？

跟着她，我跑回了自己屋子附近，躲在邻居家的旁边。

天色已经彻底暗了下去。

现在这个时间，我出去工作的话，应该还在安娜家里。

于是准备再蹲一会。

通过屋内的光影，我看到了空妮的身影，她似乎在喝着什么。

空妮，我一会就回去了，别担心，等着我。

就在我转头看向别处的时候，我发现一个男人走进了我的家。

那个人，不是克雷吗？他去我家做什么？

我匆匆走近门口，听着里面的声音。

“你来啦。”

是小麻的声音。

“嘿嘿，下手真快。”

“去吧，随便玩吧。”

我听不太懂，他们在说什么，但是我能听出他们之间肯定有事情。

突然，床上传来嘎吱声，我愣住了，这个声音不对。

我推开门缝向里面看去，我看到小麻坐在桌子上，翘着腿，看向了一边。

她看的方向，按理说应该是我和空妮的床。

于是我冲她看的方向看去。

这一刻，我睁大了双眼，我看到了我不敢想象的画面....

我颤抖着身体，看着里面的画面，却不敢出声，我捂住了嘴。

听着床上不停的嘎吱声，我的脑海里彻底崩溃了。

我走到屋子离空妮床比较近的地方，靠在墙上，流下了绝望的泪水。

原来是这样吗...小麻的钱原来是这样得到的吗。

为什么我不敢进去阻止，为什么我只能坐在外面。

我愤怒的握紧拳头，却无可奈何。

因为有错在先的是我，我又不敢惹克雷，我怕他毁了我们的家。

我揪着自己的头，不停的甩着，我们究竟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钱放这了，剩下的事情，就交给你了。”

“知道了，赶紧走吧。”

“话说，你还真是狠心啊，她毕竟也是你的母亲。”

“呵，要怪就怪她的男人太不争气了。”

我听到声音，急忙躲在一边，我心里已经有了答案。

看到克雷走出门，他嘴里吸了一口烟，满脸享受的吐了出来，而且露出了一脸满足的样子。

见他离去以后，我冲进了家门。

咬牙切齿的流下眼泪，盯着眼前这个让我想杀死她的女孩。

“父亲，你回来啦，这次好早哦。”

她在空妮旁边，好像在收拾着她身上的衣服。

我一把揪起她的衣领。

“你这个混蛋！居然做出这种事情！”

小麻看到眼前满眼泪水的洛夫，嘴角一笑。

“喔，原来被你发现了呀，怪不得你这么生气。”

“那你又能怎么样，你保护的了她吗，保护的了我们吗？”

她看到洛夫举起的拳头，慢慢放下。

于是推开他，整理了下自己的衣服。

“这有什么的，你不也和他妻子玩过了吗？”

“至少人家还没收你钱，还送你钱呢，这一来二去，我感觉我们要成为富翁啦。”

看到她满脸欢喜的举着双手，我恨不得现在就掐死她。

“你看看，这次可不是铜币，是银币哦。”

我看着她的脸，想起了一个词，恶魔。

我当初的信念，彻底崩塌了。

“你个恶魔！我就不应该把你给带进门！你个恶魔！！”

“我劝你小点声，把我小空吵醒了，我可就要和那个男人说出去了。”

“万一那个男人一生气，把你给关了起来，那可不是一周来一次了哦。”

我愤怒的握紧拳头，为什么我会把你这个恶魔招进自己家来，如果没有她的话。

我们本来应该是一个很幸福家庭，都是因为你！！

为了养你，才需要多赚钱，为了多赚钱，我才不得不委曲求全。

“你为什么这么痛苦啊？”

只见她缓缓走到我面前小声对我说着。

“这些事情，可都是你让我学会的呀，呵呵。”

小麻看着跪地不起，地上满是泪水的洛夫。

“好了好了，不说了，来吃饭吧。”

洛夫思来想去，他根本没有办法，他只能承认自己的软弱无力。

慢慢的他想开了，现实就是这么残酷，让他不得不低头。

身边所拥有的，并非就是永恒的，只有接收不完美的现实，才能让自己好受一些。

第二天。

空妮起身，捂着头，迷迷糊糊的扶着墙。

她看到洛夫在椅子上坐着。

“洛夫？怎么这么早。”

她闻了闻自己身上，有股奇怪的味道。

“洛夫，你是不是抽烟了！”

洛夫缓缓的转过头，用着无神的双眼，对他露出了微笑。

“嗯，我最近事比较多。”

“那也不能在屋子里呀，小空和小麻闻到对身体很不好的。”

洛夫低下了头。

“嗯，我下次会注意的。”

空妮走到他身边，搂着他的头。

“洛夫？辛苦你了，累坏了吧。”

他感受着空妮的温柔，嘴角不停的颤抖。

“嗯...没事...”

从这以后，洛夫渐渐的失去了对家的关心。

拿着藏起来的钱，不停的喝酒，抽烟，赌博。

他享受着用自己妻子赚来的钱，来享受各式各样女人的快感。

每天酗酒回去就痛骂着对她一脸不屑的小麻。

小麻内心却是十分欢喜，因为洛夫再也不会对自己的小空发火了。

空妮看他经常早出晚归，身上不是酒味就是烟味。

有一天和他大吵了一架，洛夫打了空妮的耳光。

这一幕被小空看到，他害怕的躲在小麻身后。

随后洛夫离开了这个家。

日子一天一天的过去。

终于，有一天。

洛夫为了报复，整宿都和安娜在房间里乱搞，被克雷当场抓获。

得知安娜怀了孕，克雷愤怒的殴打着毫无表情的洛夫。

把他关进了依米城监狱。

没过几天，洛夫从克雷轻蔑的口吻里得知。

从他进监狱以后，克雷每天都会去他家。

甚至带着自己的兄弟们一起去。

他开始大笑，疯狂的大笑着。

四处挥洒着监狱里的枯草，流着泪大笑着。

清晨。

克雷来到洛夫家。

空妮得知了洛夫被关进监狱，绝望的乞求着克雷。

“求求你，我们的钱全给你，放洛夫出来吧，求求你。”

克雷早就对她不屑一顾了。

“钱肯定得还给我，但是想让他出来，绝对不可能！”

空妮跪下扒着克雷的腿，不停的哭泣着乞求着。

“没有他...我们的家就彻底毁了...求求你，求求你...”

“呵呵，没有他，你自己也能养活他们，哈哈。”

他看了一眼一直在咬着小拇指的小麻。

拿起桌上他们准备好的所有钱。

“怎么就这么点啊，那个男人居然用这些钱不断的挥霍，哈哈，真有意思。”

空妮紧紧的抓着他的腿，企图挽回自己的家，被克雷一脚踹飞。

小空急忙护着躺在地上的母亲。

空妮满脸伤痕的，再次爬向克雷，抓住了他的脚。

“求求...你...我什么都可以...所以...放过洛夫吧...”

眼看克雷的脚要踹向护着空妮的小空脸上。

小麻冲了上去。

只见克雷的脖子上，出现一道浅浅血痕。

他看到小麻拿着菜刀，颤抖着对着自己。

克雷捂着脖子。

“你个臭娘们！”

他的腿被空妮紧紧的抓着，迈出步伐时，重重的摔在了地上。

克雷抬头望着眼前的白发少女，她颤抖着双臂，猛的抬起了手中的菜刀。

血液喷涌而出，溅到了小麻的脸上。

小空看到满地鲜血的克雷时，顿时浑身发抖，立刻昏了过去。

空妮也惊恐的望着眼前克雷的尸体，她紧张的咬紧了牙。

眼神恍惚的思考了一会，四处看了看以后。

决定抱着小空，拉着小麻，立刻离开这个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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