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章 奇才

夜晚，风啸邸宅内。

小空在地上看了半天的书了，见小麻还没回来，于是他起身走出房门。

在大厅四处寻找着小麻无果后，来到了自己房间的窗户下。

只见小麻的黑鸽还在地上扑腾着。

奇怪，黑鸽还在这里，小麻去哪里了。

我抱起黑鸽，四处看了看。

看到黑鸽腿上有纸条，于是解下来。

这个纸条上的字迹有些熟悉：

「接下来调查谁。」

调查谁？小麻在调查什么吗？

为什么一接触到黑鸽的事，我都完全没有头绪。

我把黑鸽放在自己肩膀上，继续寻找着小麻。

“小空？你在下面做什么？”

我抬起头，看到小雨在阳台上低头看着我。

“小麻还没回来，我在找她。”

“啊？还没回来吗？你等我会。”

我向大厅走去，发现风叔的踪影也不见了。

这时楼梯上，小雨小步下了楼，走过来。

她穿着一身淡淡的红裙，踩着红色高跟鞋。

“还没找到小麻吗？公园里找了吗？”

“没有。”

她拉着我的手，急忙向公园跑去。

“小雨，你慢点，你穿着高跟鞋呢。”

她回过头，正要说什么，一下摔在地上。

我连忙扶着她，我发现她的衣服真薄，我都能摸到皮肤的触感。

“啊...好疼啊。”

小雨在地上蹲着，摸着自己的脚。

我看了看，鞋子已经坏了，她的脚肿的红红的。

“早知道不让你下来了。”

“我也担心小麻啊！”

我叹了口气，扶起她。

“我先背你回去吧。”

“你别闹，你又想扛着我吗？”

“那你想咋样。”

“正经的抱着我，公主抱那种，还有继续找，我不回去。”

我没办法，只能拎起她的腿，抱在胸前。

还好她比较轻，不费工夫。

我抱着她，在公园转了一圈，还是没有看到小麻的踪迹。

我们回到大厅，放下小雨。

我挠了挠头，难道她又要离开我吗？

这次是不辞而别吗？我不信，小麻答应过我了。

我有点生气，要是让我找到她，我绝对不能惯着她这种毛病。

这时，我看到风啸从铁门走过来。

“风叔，你看到小麻了吗？”

“嗯，我看到了，她让我和你说一件事。”

“什么事？”

“我们进去说。”

我立马扛起小雨。

只见她猛拍打着我的头。

于是我扶着她，一瘸一拐走进屋。

风啸看到小雨的脚崴了。

“小雨？你怎么搞的。”

“刚才去找小麻，穿着高跟鞋跑来着，所以。”

“哎，真是粗心大意。”

说着，他甩了下自己的斗篷，坐在椅子上，拿起茶。

我把小雨放在椅子上，坐在旁边急忙的问道。

“小麻在哪里？”

风啸喝着茶，看了小空一眼。

“又有人来追杀她了，所以我急忙把她送到了一个安全的地方。”

我立刻起身向前走了一步。

“谁！她现在在哪，我去找她。”

“我劝你不要这样做，除非你能和整个王宫对抗。”

“那我也要在小麻身边！”

“小空，难道你不信任我吗？”

“你忘了，送你们去露卡，保护你们不受到伤害的人，是谁。”

“...是风叔。”

“我不想说出地点，就和当时保护你们的情况一样，所以我才守口如瓶。”

“我说出来，小麻一定会死，你选择吧。”

我陷入了困境，我握紧拳头，这根本没法选。

我知道风叔一定不会害我们，但是我又不能没有小麻。

可是为什么这么突然，至少，给我个心理准备也好啊。

一想到不能见她，我又开始难受了，我好想她，我想见她。

可是我去找她，她又会面临危险，这怎么办。

“那小麻说了什么？”

风啸放下茶杯。

“她十分同意这个做法，因为她不想和你一起死。”

“与其一起死，不如各自好好的活着。”

可恶，又是这样，小麻又一次为了保护我，离开了我？

我就这么没用吗，到现在还是保护不了她吗。

不对，我不信，我不觉得小麻会说出这种话。

我不断的敲着自己的头，思考着为什么。

小雨一瘸一拐的起身，走到我身边，安抚着我。

“那...需要多久，她才能回来？”

“你不用太担心，我会让她时不时写信给你。”

“估计用不了多久，她就会回来。”

又是信，怎么又是信！我不想再面临上次那样的痛苦了。

我挠着自己的头，有些难受的看着地面。

我好后悔，为什么没有立刻带着她回露卡。

我该怎么办，一直等待着她吗，好像也没有其他办法了。

风啸看小空似乎有些妥协了，打算彻底粉碎他的信念。

他叹了口气。

“看你这么痛苦，我本来是不想说这件事的。”

我抬头望向风啸，两眼集满的泪水瞬间流下。

“那天，送到你家的那个女孩，也就是小麻。”

“其实，是一世的孩子，也就是公主。”

我睁大了双眼，不敢相信的听他说着。

脑海里，大量的信息开始串联。

其实我早就有过怀疑，在露卡城的时候，我就十分怀疑小麻是不是公主。

没想到，没想到居然是真的。

小雨也吃惊的望着自己的父亲。

“什么？公主？小麻她？”

风啸放下茶。

“这件事绝对不能传出去，你们也应该清楚，一世的公主在二世的王宫里会发生什么吧。”

我一下跪在了地上，绝望的看着地面。

一切都完了，内心的疑惑，彻底被说服了。

我一下失去了寻找小麻的动力。

与其说和她在一起，我似乎没有这个权利。

我不断的贬低着我自己，我只是一个普通的人。

我根本无法高攀公主，她知道自己是公主，可能也会看不起我吧。

但是，我们一起经历过的事情，真的，真的可以就这么被磨灭吗。

好像不是磨灭，只是这天突然到来了而已，让我清醒自己的身份。

我好不甘心，为什么会是这样，为什么小麻不能是一个普通人。

我没有什么雄心壮志，我只是想和她过着普通的生活，简简单单的在一起啊。

我无奈而丧气的锤着自己的腿。

小雨有些伤心的蹲下来，抱住我。

“我不会离开你。”

我好像听她说过这句话。

风啸看到小空的眼神，嘴角露出一笑。

看来他内心的信念，已经彻底被击碎了。

小空，你不要怪我，从各种角度上来说，我做的事情也是为了你好。

让你和小雨在一起，并不是一件坏事。

话说回来，你这小子真的是艳福不浅，身边围着两个小公主。

让你娶小雨，我都觉得你三生有幸了。

算了，既然小雨喜欢，我也无话可说。

我这辈子，做过和她母亲唯一一样的事情。

就是，让小雨主动选择自己的幸福。

看来，我又要和国王下几盘棋了，哎。

风啸喝完茶，便离开了大厅。

我低着头坐在那里，久久不知道自己该做什么。

放弃？好像这个不是一个选择，而是一条单行道。

我抬头望着小雨，她似乎也流下泪水。

“小空，你在想什么？你难道就想这么放弃吗？”

“那我能做什么...”

“我可是刚刚问过你的。”

“如果我遇到危险，你会怎么做？”

我愣愣的回忆着这个答案。

但是迟迟说不出口，因为我做不到。

我做不到和整个王宫为敌，我做不到，我做不到，我只是一个普通人。

我抱着头，不断的痛哭着，为什么我会面临这种选择。

小雨搂住了他的头，她不忍小空面临这么绝望的选择。

“没事的小空，没事的，如果你想放弃也没关系，没事。”

“你停下来也没关系。”

“你累了也没关系。”

“我会一直在原地等你，难受了就逃避吧。”

“我会在你身后站着，等着你回头。”

“所以，不要在难过了，选择最轻松的一条路吧。”

“我陪着你。”

“你想去也好，不想去也好，我都不会离开你。”

小雨不断的抚摸着我的头，就像妈妈安抚我时的感觉一样。

只能放弃了吗，我好不甘心，我好不甘心。

难道我只能眼睁睁的看着想要守护的人离我而去，我却束手无策吗。

那又能怎么样呢，事情已经是这样了，我是无法改变的。

对于现在这种情况下，小麻如果能好好活着，已经是万幸了。

就算我找到她，让她跟着我，我也无法保护她，只会让她更加危险。

只能这样了吗，放弃她，回归自己的生活，做一个普通人，真的只能这样了吗。

啊...好像只有这个选择了，做一个普通人也挺好的。

找个小房子，种点田，养点家眷，和眼前的人，度过余生吧...

我抬起满眼泪痕的头，看着小雨。

她低下头，对我微笑着，然后亲吻了我的额头。

是啊，眼前这个选择，未尝不可呢...

忽然，身边的黑鸽，飞向了屋外，朝天空飞去。

而我，却选择，牵住了，她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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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宫内西北角。

义拳双手插在胸前，靠在房间的外墙上，看着月亮。

“义哥~你果然在这。”

晓媚又换了一件新衣服，这次她穿着黑色长裙，向他走来。

义拳没有看她，只是一直望着天空。

“义哥，你在看什么呀？”

晓媚顺着他看的方向，看向天空。

天上除了月亮，和乌云，什么也没有。

“义哥，不如我们去喝一杯？”

她比划了一个喝酒的姿势。

义拳一直盯着月亮，久久没有说话。

“小媚，你有过真正想陪伴的人吗？”

“有呀！”

晓媚坐在他面前的大木箱上，翘着腿。

“远在天边~”

她瞅了眼还在抬头望着天空的义拳。

“哎，义哥，还是你徒弟比较好，他至少知道什么时候该放弃。”

义拳没有低下头，只是一直看着夜空。

“他不是一个会放弃的人。”

晓媚笑了笑，走到义拳身边。

“那可说不定，但是我知道，你肯定不会。”

她慢慢凑近他，歪着头。

“而且~我也不会。”

义拳低下头，看着面前的大木箱。

“义哥，我可是都花了自己的钱去养这群孩子了，你就不能陪我喝一杯~”

晓媚有些扭扭捏捏的摆动着手。

他叹了一口气，眼神望向东侧。

“等我下次再见到你，记得带上一壶好酒吧。”

“好嘞~义哥。”

说着，义拳缓缓向东面走去。

晓媚看着义拳消失的方向，捂着自己的胸口，长舒了一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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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宫特殊监狱内。

黑鸽飞向监狱天窗，撞在栏杆上，侧趟着看向里面。

小麻回过头，看着天窗上进不来的小黑，咬了咬牙。

“可恶，早知道不喂你那么多了。”

我仔细看了看小黑的腿上，发现纸条没了。

思索了一阵，应该是小空拿走了，他肯定是来找我了。

他一定会找到我，你一定会跟着黑鸽来找我。

因为小空很聪明，他一定能想到黑鸽会飞回我身边。

我激动的把耳朵贴在天窗一侧的墙上，听着墙外的声音，我听到了风声。

过了一阵。

“喵~”

小空！小空！是你吗？小空！

“喵~”

死猫，离远点，听不见声音了，可恶。

我抬起头看着歪着头侧躺在天窗的小黑。

难道是因为看到我的小黑了吗，这猫难道想吃掉我的小黑？

我急忙蹦跳着，够着天窗，可是太高了，够不着。

没办法，我捡起一块石头，扔向小黑。

只见那只傻鸟，歪着头看了我一眼。

你快跑啊，你个傻鸟，你要被吃掉了啊。

“喵！”

只听一声猫叫，小黑似乎被抓住了。

可恶！叫你不跑，完了，怎么办，小黑也被吃掉了。

“砰！”

我听到了一个声音，只听猫跑向远处，小黑也飞走了。

是小空！绝对是小空。

“小空！小空，小空，是你吗？我就知道你会来。”

“抱歉，小公主，让你失望了。”

我踹了一脚墙。

“怎么是你，金灵。”

“喂喂，别这么绝情嘛。”

“快点，帮我告诉小空，我没事，让他安心，快去。”

“小公主，难道不是应该先救你出来吗？”

“我没事，你先告诉他，我特别好，让他别担心。”

“哎，我也不是哪里都能去的。”

“你给我快点！”

我不断的踹着墙。

“好好好，我去，但是在这之前，你先告诉我，为什么风啸抓你进来。”

我双手插在胸前。

“可恶的风啸，不知道谁告诉他的消息，他居然知道我是公主了。”

“等我出去，一定要扒了他的皮。”

“什么？他居然知道了？”

“你再废话，我就不配合你了。”

“小公主，你好好看看自己的境地吧，你不配合我，还有活路吗？”

死金灵，居然敢威胁我。

“附近查的很严，要是风啸心情不好，抓到我是分分钟的事情，所以我得了解好情报。”

我思索了下风啸的话。

“我看他没有想把我交出去的意思，但是那个混蛋居然想让他的臭女儿嫁给我的小空，我要杀了他。”

我不断的踹着墙。

“别在出动静了，一会来人了，我就只能走了。”

“你刚才说，风啸没打算把你交出去，还让小空和小雨在一起？”

“反正他的狗嘴是这么说的。”

“喔~原来是这样，那我明白该怎么做了。”

“你一定要先和小空说，我没事，而且，告诉他，我十分想念他，还有，让他等着我，我马上就回去，还有...”

“喂喂，小公主，你当我是什么啊，黑鸽精吗，会说人话的那种？”

“大概意思我知道了，我会帮你传达，但是你也要考虑清楚，如果和风啸为敌，这对我们的计划，是一个重大的损失。”

“损失！？什么损失，我管你什么损失，别想让我饶了他们，我绝对说到做到，我要让他们死无全尸。”

“哎，行吧，那我先走了，小公主，你保重。”

“等等！”

“怎么了？”

我扶着墙面。

“小空一定会很难过，我的话，请你...一定要传达到，不然他睡不好觉，算我求你......”

“嗯...”

------

风啸邸宅内。

小空回到了房间，看着小麻的包。

他无力的坐在地上，眼神看向小麻之前躺着的位置。

回想起她刚才临走前说的话，和动作。

我笑叹了一声，没想到，那句，马上就回来，却成了你对我说的最后一句话。

我拿起地上小麻的书，翻了一页，又翻了一页。

我再也忍不住，对小麻的思念，抱着书，紧着眉头。

失声痛哭着，眼泪不断掉落在毯子上，浸湿了小麻的地方。

说好的，再也不松开你的手，最后连手都没有好好牵一次，你就走了。

小雨抱着枕头推开小空的房门，看到他抱着书哭泣。

于是急忙跑过去，放下枕头，抱起他。

“小空，没事，我在呢。”

我把枕头放在地上，把他的头放上去，我也躺在旁边。

我看着他两眼流下泪水，帮他擦拭着。

然后我牵起了他的手，我知道他现在最需要的是什么。

“小空，你知道吗，我在我屋子里一个人趟在地上的时候。”

“怎么趟也觉得不舒服，后来，我放了个枕头，立马就好多了，你试试。”

我看到他低下了头。

“是不是舒服多了？”

“至少，我觉得不那么硬了。”

我看到他没有说话。

于是我望着天花板，又看了看窗外的月亮。

绞尽脑汁，想了一个笑话。

“小空，你知道天上的月亮，为什么这么亮吗？”

他没有说话。

我等了他一会，自己却有些迫不及待的告诉他答案。

“因为它怕晚上出门的人看不见。”

我自己乐了半天，我居然被自己的笑话逗笑了。

可是他还是没有反应。

我再次绞尽脑汁去想着，可是再也想不出来了。

哎，下次还是和仆人们多学几个吧。

“小雨...”

“我在，我在。”

“小麻如果不是公主的话，我和她是不是就能永远在一起了。”

我没有说话，因为我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应该...是吧。”

“那就是说，如果她是公主的话，我们就永远不可能在一起了。”

他好像再试图自己说服自己。

我把手放在他的脸上。

“不管她是不是公主，我希望她给你留下的回忆，不要那么轻易的忘记。”

“因为，不管是谁的错，回忆都没有对错的。”

“你觉得它是好的就会过的很美好，你觉得它不好就会过的很糟糕。”

我看到小空继续发着愣，于是我的头也低下去，和他的头撞在一起。

“小空，没事的，你就算把我当她的代替品，我也不会怪你。”

“所以，快点从那个阴影里走出来好吗？”

他似乎有了反应，手缓缓的抱住了我。

“小麻，你为什么要离开我。”

“我只是不想让你遇到危险，不过我现在在你身边。”

“小麻，你为什么总是让我担心。”

“对不起，小空，让你担心了。”

“小麻，我好想你。”

“我也想你。”

他有些难受的哭了出来。

“小麻，这个选择太痛苦了，我做不好，我也做不到。”

“不做也没事。”

他不断的蹭着枕头。

“小麻，对不起，我刚才差点就要放弃你了，是我不好，是我不对。”

“...我不怪你”

“我好讨厌这样的自己，我好无力，我保护不好你。”

“...不，你已经保护的很好了。”

“小麻，如果我真的放弃你了，你会恨我吗？”

“...我不会。”

“小麻，对不起...”

“......”

小空疲惫的闭上了双眼。

看到他安心的入睡。

我也松了一口气。

他还真不客气呢，一点也不考虑我的感受，哼。

不过，如果能让他舒服些，那就无所谓了。

我摸着小空被月光照亮着的脸庞。

内心希望着。

甚至祈求着。

小麻如果真的在你身边的话。

也会像我一样，这么回答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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监狱的第二天，清晨。

小麻靠在天窗的墙上，望着前方，她等了一夜。

直到阳光照进监狱内，她才松了一口气。

她慢慢抬起头，心里期盼着，金灵的话，能让小空安心度过昨夜。

这时，门外传来开门声。

风啸走到她面前，毫无表情的看着坐靠在墙上的小麻。

“有事说，没事就给我滚。”

只见他拿出一支笔和几张纸。

把笔和其中一张甩进监狱。

“怎么，让我写遗书吗？真的是周到呢。”

我的头转向一边。

“我答应了小空，小麻会一周给他写一封信。”

我猛的站起来，扑向牢门。

“混蛋！你和小空说了什么！”

“呵呵，我劝你留着点力气。”

“快告诉我！你和小空说了什么！怎么解释我去了哪里！”

“也没说什么，就和他说你去了一个很远很远的地方。”

“然后被我保护着，让他不要来找你，不然你就有杀身之祸了。”

我嘴角冷笑一下。

“你也就这点能耐了，你以为小空会信吗？”

“知道你就这点本事，我突然安心多了。”

“喔~？是吗？我看他深信不疑呢，一句话都没说，还和小雨亲亲我我的。”

我微微张开了嘴，有些吃惊的看着他。

“怎么可能？！不可能！小空绝对不可能，你就骗人吧，看我不把你舌头挖出来！”

“当然，如果我只说了前面那些的话，他的确不会死心，但是我还说了另一个原因。”

“什么原因！你个混蛋！你到底说了什么？！”

只见风啸俯下身，小声对她说了一句话，随后露出微笑，直起了身。

“什么....”

小麻退后了几步，手微微一颤，猛的向牢门外伸出手。

“你居然！！你居然告诉他了！！！我要撕碎你，我要杀了你！风啸！！！”

“我劝你赶紧写信，不然我就走了，你想和小空说的话，就只能等下下周了。”

我的眼神有些慌张的四处看着地面。

疯狂的思考着小空听到这个消息会想的事情。

不行，不行，不要，他一定受不了的！我要写给他，对！我要写给他！

我拼命的拿起笔，手有些颤抖的在纸上写着：

「小空，不要自责，不要觉得对不起我，没事的，你没有错，你不可能能承受的。

但是，绝对不要放弃我，因为，没有你想象的那么复杂。

我愿意抛弃一切，和你在一起，愿意和你简简单单的过普通的日子，愿意一直陪着你。

这和我是什么身份无关，因为和你相比，这都不算什么，我也不需要，你才是我的全部。

所以，请你一定要来找我。」

我写好信急忙伸了出去。

风啸瞟了一眼，拿了过去。

他居然！他居然在我面前！！撕掉了那张纸！！！

“风啸！！！你在做什么？！！”

“呵呵，我怎么可能把这种信带出去，我再给你一次机会，如果我不满意，就别怪我了。”

他又扔给了我一张纸，我愤怒的盯着他。

拿起那张纸撕成碎片，怒吼道。

“风啸！你别太过分！！等我出去当上了王后，我会把你妻子的坟墓都挖出来！！”

“喔~居然自己放弃了和小空聊天的机会，那我也没办法了，我决定推迟到一个月以后。”

我听到一个月，不行，不行，不行，至少我还能和小空书信来往。

万一出不去，一个月让我得不到小空的消息，我会受不了的，我会死的。

我的手不断的颤抖着，拍着牢门四处张望着思考着，思考着...思考着...

“等...等等！！”

“再给我一张，我好好写！”

“我说过了，你没有机会了，一个月以后我们再见吧。”

“喔！对了，你和金灵说的事，我都知道，所以，别想通过这个来传达消息了。”

我浑身颤抖着身体，绝望的跪在了地上，睁大了眼睛看着地面。

难道，昨天金灵没把消息传到小空那里，那他昨晚...

金灵没法帮我传达消息，我这一个月都没法和他联系...

一个月？！不行，绝对不行，我会疯掉，我会疯掉的！不行！！

我疯狂的扒着牢门。

“对不起，我给你写，算我求你，我会好好写的。”

风啸慢慢走向监狱出口。

我疯狂的伸出手，伸向他，拍打着墙壁。

“我求求你！快回来，求求你...”

“你让我写什么我就写什么，让我写吧，我求求你...”

“我求求你，我什么都答应你！！”

风啸停下脚步，缓缓走回来。

我跪在地上，不停的给他磕着头。

“我求求你，我求求你，我不能没有小空的消息，我求求你了...”

风啸哼笑了一声，扔出纸甩在我头上。

我立刻拿起纸，右手的笔不断的颤抖着，于是我拿左手按住右手，放在纸上。

“你...你想让我写什么...”

“让我想想，第一封的主题就写。”

“你在一个十分豪华的地方，过着非常富裕的日子。”

“而且身边围绕着很多贵族少年，对你倾慕不已。”

“你对这样的生活十分的享受，一点也不想回去。”

我咬着牙，缓缓抬起头。

“我怎么可能..会写这种..让他伤心的话！！！”

我恶狠狠的盯向他，冲他怒吼着。

“喔？”

风啸迈开了脚步。

“啊...不要...不要走！我写！我写...”

我抽泣着，流着眼泪，右手不听使唤的写着。

“要是纸上有泪痕，我也不会要的，你注意点。”

我立刻抬起头，咬着嘴唇，左手扒着纸，一笔一笔的写着。

对不起...小空，这些话，你听到了一定会很难过。

但是，根本不是这样的，求你一定要回我信，一定要回信。

我可能只能靠你写的信，来维持了，所以求你，一定要回信。

我写好信，低下头，颤抖的伸了出去。

风啸拿过信，嘴角一笑。

“我会过几天，交给他，他回不回信，就看他了。”

“我估计，他看到这封信，一定会给你回的。”

“毕竟，至少要回你一封道别信吧，呵呵。”

我低着头咬着牙，跪在地上乞求着这个想把他碎尸万段的人。

我不断的磕着头。

“...一周，一次...”

“求求你，一周一次...”

“看我心情吧。”

“谢...谢谢...”

“谢谢...谢谢你...”

风啸拿着纸，离开了监狱。

我松了口气，缓缓抬起头，后退着靠在了墙边坐下。

低下头，愣愣的看着地面。

小空，对不起...

但是...求求你，一定要回我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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