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思念极致

那时的她，很阳光，又是一身正气。

        但现在，在经过三年前那场最可怕的变故，她会是什么样子呢？

        “对，我再也不回去了!“

        …………

        “加油，加油！”

        “打她腹部，那是她弱点！”

        “ko她，加油！”

        台上的两人厮打得十分激烈，其中一个长发的女生招招都已经被对手禁锢住，显然处于下风的位置，在她不经意之间，脸上已经是挨了数拳，本能地只顾将两只手护着自己的头，一味地向后退去。

        胜负已经十分明了，可是短发的对手却没有半点停下攻击的意思，反而是更加猛力地出拳，似乎是要将对手完完整整地击垮在台上才肯罢手。

        半边刘海遮挡住了她的眼神，却遮不住她的气场。

        浑身上下散发出的阴冷气息，却完美地调动着整场的气氛，台下的人激情澎湃地看着台上的二人奋力相搏。直到长发女子毫无意识地倒在了地上，短发女子才摊下身子，放下了颤抖着的双手。

        此刻，酒吧地下室狭小的空间里，却是达到了热情的高潮。

        今晚，又是她，拿到了价值一万元的奖金。

        而这次，已经是她连续9次的胜利了，即使没有人知道她的名字，但她已经成为了这间地下酒吧最亮的看点。

        那些人，有些即使不是专门过来喝酒的，也会为了看她打场拳，安安静静地找个好的位子坐下来，拿起菜单点一杯价值不菲的饮料。

        原先酒吧老板搞这个地下拳场，纯粹只是为了调到更大的客流量，没有别的什么期望。可当那个女人来了之后，无数被她吸引的人都纷纷来到酒吧做客，这让老板找到了更好的卖点，干脆就把那个女人给招聘了过来，当起了服务员。

        老板虽然开的是酒吧，但也是个正正规规的行业，可自从那个女人来了之后，那男女通吃的习惯可让他头疼不少，说到这个女人，虽然身份证上清楚地表明性别是女，可偏偏长了一张比男人还俊俏的面孔，再加上邪魅不行的刘海发型和稍稍有些风流的性格，在这个酒吧可以算是撩妹无数了。

        为此，老板虽然后怕，可看着酒吧这几个月的经营报告，也只能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不，不对，是完全闭着眼。

        这不，拳台上的比赛刚刚结束，老板就赶忙过来献殷勤。

        “阿昭啊！”老板拿着衣服帮其披上，哈着嘴说道，“今天真是太辛苦你了，待会儿我请客，你好好地和你那几个朋友喝几杯啊！”

        叶昭结果服务员递上的毛巾，随意地擦了把汗之后，将其挂在老板肩上，撇嘴笑了一下，答道：“老板，别想变着法子让我去招待客人，今天我累了，要先回家了，一切事情就拜托你了！“

        说完，叶昭顺手拍了拍刘老板的脸颊，便穿好衣服，招手离开。

        “哎哎哎，叶昭！“

        刘老板刚想拦下，只听见叶昭回头喊道：“老板，奖金打我卡上就行了！“

        随后，便飞速上楼跑了出去。

        年近六十的刘老板只得暗自抹了把汗，现在的年轻人当真是越来越快活自在了。

        出了酒吧，叶昭吹了吹凉风，只感觉心情舒畅了不少，见时间已经很晚，刚想拦部车离开，却一下子被一个绑了辫子头，造型夸张的女孩双手挣开给拦了下来。

        “哇！你这是要干什么？”

        只见那个女孩大喘着气，很明显是刚刚从酒吧里追出来的，双手叉腰，断断续续地说道：“我……我是你的粉丝，请你给我签个名！我喜欢你很久了！”

        啊？

        叶昭明显一愣，这话怎么听都像是一个脑残粉在追到自己爱豆事的独白，用在自己身上，怎么听怎么奇怪。

        “粉丝？”

        “嗯嗯！”那个女孩一个劲地点头，便从包里掏什么东西边说道，“我一直都来这里看你打拳，你在拳台上的样子实在是太酷了，我喜欢你超久了，可你每次一打完拳，我也没机会问你要签名，今天，我总算把自己偶像给截到了！“

        说完，女孩便从包里掏出了一本本子和一只记号笔，向叶昭递了过来。

        叶昭平生还没有受过这样的待遇，见那个女孩还是一脸真诚，顿时心虚了不少。

        像自己这样的人，还配当别人的偶像吗？

        叶昭双手插进口袋，苦笑一声：“你认错偶像了，我只是一个打拳的，没你说的这么厉害！”

        说完，不顾女孩讶异的神色，撇头便想离开。

        可那女孩还是坚持不懈地拉住了叶昭的胳膊，脸上故作委屈状：“拜托了，我真的很喜欢你，给我签一个名，就一个！”

        女孩撅着嘴，双手合十恳求道，作为外貌协会的叶昭又怎么能够拒绝这样一个漂亮女孩的心意呢？

        耸了耸肩，摊开本子，叶昭随意问了一句：“叫什么名字？”

        “银川！银色的银，川流的川！“

        叶昭点了点头，大笔一挥，潦草地写了几个字后便将本子还给了银川，仔细瞧一眼，发现银川年纪明显很小，却浑身上下透露着一种不良少年的感觉，皱眉问道：“你是……学生？”

        银川将本子想宝物一样护在身前，见偶像开口询问自己，害羞地点了点头。

        “我是大一学生！”

        叶昭眉头皱得更深：“大学生怎么能一个人来逛酒吧！你不怕被骗啊？”

        银川无奈摇了摇头:“就我这样的，谁还会对我感兴趣！”

        扑哧一声笑了出来，叶昭被眼前女孩的回答一下给逗乐了。话说这女孩长得虽然不算好看，但也不至于难看到自信地觉得自己没有一点吸引力吧！

        猛地用手指点了一下银川的头，大笑着劝道：“时间不早了，快点回家吧！小朋友！“

        叶昭说完不管银川红着脸，呆滞地站在原地，便一路离开了。

        坐上出租车之后，发现银川依旧站在那里一动不动，托着下巴，无奈地笑着。

        她是有家不想回，而自己呢？

        是没家无处回！

        清晨，惜音一早就被刺眼的阳光给亮醒了，也许是自己已经太久没有睡过家里的床了，一整个晚上，她都是翻来覆去，迷迷糊糊，时醒时睡地折腾了一个晚上。

        惜音起身，常年在国外的她养成了早上就洗澡的习惯，用温水简单冲洗了一下之后，红莺便带着早餐来了。

        红莺将母亲一早就精心做好的早餐，摊在桌上，看着身穿浴袍，更显瘦弱的惜音，精神依旧不佳，担忧道：“小姐，你脸色还是不好，是不是昨天晚上没睡好啊？”

        惜音看红莺一本正经的样子，笑着捏了下红莺的脸，温柔地说道：“可能是因为刚刚从国外回来，有点恋床，过几天就会好的！”

        用过早餐之后，惜音就和红莺一起回到了柳家别墅。

        时隔三年，柳惜音再次回到柳家，最为关心始终还是母亲程音的身体。

        三年前，程音因为一次意外被检查出肾癌，当时，柳惜音的父亲柳天成刚刚从一起重大的黑警案件中脱身，就又被卷入了严重的家庭困难之中。

        柳天成和程音多年来可谓是伉俪情深，从给惜音取的名字上就能发现。

        惜音！便是珍惜程音的意思。

        而那时柳天成也当真是为了治好自己的妻子，不惜一切代价，动用了所有人力资源，把中国的，美国的，甚至加拿大的医生都一起给请了过来。专家们会诊四日，制订了最好的医疗方案，将近两个多月的治疗，虽然把程音弄得疲惫不堪，但好歹也是她从生死线上给拉了回来。

        自此之后，柳惜音即使身在国外，但每逢一周，都会和自己的母亲保持通话，询问状况，程音见自己的女儿如此体贴，自然是笑得合不拢嘴，每次打电话都虚心接受着惜音一遍又一遍的唠叨。

        可惜音对柳天成的态度便恰恰是截然相反，三年了，两人几乎都没有怎么说过话，就算是逢年过节，惜音也只会请三天假的时间，回上海陪自己的母亲吃一顿饭，之后便马上离开。

        若是真的好好算一下，柳惜音和柳天成才是真真实实地三年未见。

        “惜音，多吃点哦，你看你瘦的！”程音见自己女儿吃个饭都不怎么动筷子，于是一个劲地往自己女儿碗里夹菜。

        “妈，好了，我的碗里都快放不下了！”惜音看了眼自己碗里的菜堆，撇头对着母亲笑吟吟地说道。

        “没事，慢慢吃，要是饭菜不符合胃口啊，妈妈晚上再带你去吃西餐！”程音宠溺地说道。

        惜音咬着菜，已经许久未吃到中餐的她，心中满是熟悉的感动，又怎么会不符合胃口呢！她摇头道：“妈，你饭菜烧得这么好吃，我又怎么会没胃口呢？我在国外，每天日想夜想的就是你和红姨烧的菜了！”

        程音见自己女儿如此懂事，忍不住抚摸着惜音的头，说道：“惜音要是喜欢，以后妈妈每天烧给你吃啊！“

        惜音乖巧地点头。

        而一旁一直处于静静吃饭的柳天成直到惜音回来说了声“回来啦！”之后便一直是一言不发，就算是现在正在吃饭的时候，柳天成也只是一个人捧着饭碗，始终一语不问。

        程音斜眼瞥了下柳天成，好像并没有任何想要说话的意思，于是，脚底一踹，便恶狠狠地踢中了对面丈夫的膝关节处，痛得柳天成一口饭直接噎进嘴里，咳嗽不已。

        待喘匀气之后，柳天成看了眼已经朝自己闪过无数次凶狠神色的妻子，唯唯诺诺地点下头，随口问了句：“在上海找到工作没有？”

        柳惜音停下了手中的筷子，略微愣了下之后，无心地回答道：“找到了，在上海芭蕾舞蹈团演出。”

        柳天成叹气，冷笑道：“国外的皇家舞团邀请你不去，非得到上海的这个小舞团去表演，真不知道你脑子在想什么？”

        程音见柳天成话里满带情绪，更重地踢了一下他，可对方似乎并没有罢休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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