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过生日也能忘？

每天在出租屋与学校间两点一线的学习生活过的很快，自程也脚伤以来，已经过去大半个月了。

        根据医生的嘱咐，再过两个星期左右，程也应该就可以摆脱这副拐杖了。

        这段时间里，或许是为了掩盖对于肖河特殊的心意，程也对于学习的劲头不断保持高涨，在最近两次的模拟考中，取得了惊人的进步，和肖河在成绩上的差距也越来越小。

        一天周五，老师刚刚下发了上次模拟考的成绩单，程也的成绩有些超乎预料的理想。

        正值开心，程也放学后就又拎着一堆食材，屁颠屁颠地跟去了肖河的出租屋里，兴高采烈地说要下厨。

        有饭吃当然是好的，何况程也的手艺确实不错，肖河渐渐地能坦然接受程也经常性地下厨，甚至口味都有些被养挑了。

        不过总坐等着吃饭，肖河难免有些不好意思，在多次向程也提出帮忙之后，终于领取了洗菜这一任务，也是唯一一项既安全、又不会让菜在肖河手中变成黑暗料理的工作。

        洗过菜之后，肖河就只好坐在沙发上写作业，程也则在厨房里大展厨艺。

        谁料肖河的题还没做几道，茶几上程也的手机先响了起来，肖河连忙拿起来赶到了厨房。

        厨房中的程也正在大肆翻炒，油烟机的声音充斥着整个厨房，肖河只好尽量地提高声音喊道，

        “有人给你打电话！”

        程也手中的动作没停，草草扫了一眼手机屏幕，一看是耗子打来的，满不在意道，“你替我接了吧”

        “啊？”肖河倒是第一次听见这种请求。

        “没事接吧，厨房油烟大，你快出去”程也催促道。

        肖河只好又回到了客厅，电话还在响，肖河有些无奈地微微摇头，还是接起了电话。

        电话那头传来郭一豪有些粗犷的声音，上来就直接问道，“喂？明天你什么安排啊？”

        “呃…我不是程也…”肖河有些尴尬地回答道。

        “哦~肖河是吧？”郭一豪的声音立马收敛了起来，端正了一下语气又继续道，“没什么事，明天程也生日，我订了包间，地址发他手机上，到时候你们俩一起来吧！”

        肖河听到郭一豪的安排，连忙回绝道，“啊？我就不去了吧…你们…”

        “没事，你来的话老程会很开心的！不过这小子估计又忘了自己生日，待会儿你提醒他一下啊！”

        嘟…嘟…

        话音刚落，郭一豪就挂断了电话。

        程也明天过生日，肖河早在之前收集班级信息的时候就知道了，甚至礼物都买好了。

        不过直到今天晚上，关于过生日的安排，程也却连半个字都没提过。本来肖河还有些纳闷，现在听郭一豪这么说，

        难道程也真是把他自己的生日都忘了？？

        于是在晚饭的餐桌前，直到程也忙完，两个人安安静静地准备开始晚餐时，肖河才提起郭一豪刚刚的电话，

        “郭一豪刚刚说，明天叫你去吃饭”

        只见程也一边给肖河夹菜，一边漫不经心地随口回道，“吃饭？没事吃什么饭，不去！”

        “说给你过生日…”

        “啊？生日？”

        肖河这下彻底确定了程也就是忘了，不由得在心里感叹：

        什么人呐，连自己生日都能忘…

        程也连忙打开了手机，发现了郭一豪发过来的一长串未读消息和后面的饭店信息，才想起来明天要过生日这回事。

        若有所思地思考了一会儿，程也转头满眼期待地问肖河道，

        “肖肖～那你去吗？”

        肖河有些内向的性格，本来不想去打扰程也和老同学的聚餐，正犹豫着。只见程也的眼神十分坦率真诚地看着他，语气放缓下来，有些认真地柔声道，

        “你会陪我的吧？”

        他好像真的很想让自己陪着他…

        肖河心道。

        于是肖河心一软，就点头答应了下来，

        “嗯…我陪你。”

        ————————

        第二天傍晚，程也带着肖河来到了郭一豪昨天发的地址。

        走进饭店包间的时候，郭一豪和蒋晗都已经到了。

        “呦！你还知道来呐？”郭一豪先一步上前接过程也的拐杖，扶着他坐下，然后友好地和肖河打了声招呼。

        一旁的蒋晗只和肖河见过一面，难免有些拘谨，只是互相礼貌地微笑了一下。

        四个人这才坐了下来。

        郭一豪坐下后分别给程也和肖河倒了茶水，嘴里还絮叨着不停，“老程，不是我说，你下次能不能自己记着点生日，免得每次都得我们帮你记着！”

        郭一豪说完，忽然又想到什么一般，眼神一转，带这些坏笑地凑到肖河旁边道，

        “肖河，要不你帮程也想着点吧？”

        不过没等肖河说什么，程也赶紧一把拉开了郭一豪，把菜单甩在他手里，有些心虚地催促道，“点菜！”

        郭一豪这才老实了下来，和蒋晗点过小菜和啤酒之后又把菜单传到了程也手里。

        只见程也拿过菜单扫了一眼，没说什么直接就把菜单递到肖河眼前，温声细语地问道，“看有没有想吃的？今天我请”

        在郭一豪和蒋晗的面前，肖河那与生俱来的距离感和拘束感又有些回来了，微微摇摇头有些客气地回复道，“没，你点吧”

        察觉到肖河有些拘谨的程也，先轻轻拍了两下肖河的肩膀，然后转过头礼貌地对着服务员点了几道菜。

        肖河一听，那竟然都是自己爱吃的？

        肖河转过头有些惊喜地看着程也。

        只见程也对着他微微笑了一下，然后伸手轻轻将他揽过去了一点，凑近过来柔声说道，“没事儿，放松点”

        程也的手还停留在肖河的肩膀上，配合着程也温柔的语气，肖河竟然真的觉得放松了许多。

        “哎！今天到底谁过生日啊？”

        郭一豪在一旁忽然打趣道，然后转过头和蒋晗相视一笑，一副心领神会的表情。

        程也这才转过身来，刚刚面向肖河的温柔面孔已经变为了嫌弃，直接给了郭一豪一个白眼过去。

        等到菜上齐了之后，几个人就热热闹闹地吃了起来。

        有郭一豪和程也在场，似乎完全不用担心冷场的问题，蒋晗也十分照顾肖河的感受，时不时地和肖河吐槽起来面前这两位的吵闹。

        听郭一豪讲着程也以前的糗事，在这样其乐融融的氛围里，肖河逐渐放开，也跟着玩笑了起来。

        不过欢乐的时光总是短暂的。

        很快，四个人都到了酒足饭饱的程度。当然，程也和郭一豪主要负责“酒足”，而肖河和蒋晗只要负责“饭饱”就好了。

        毕竟一群人当中总得要有两个清醒的。

        程也倒还好，只是靠在椅背上，有些昏昏欲睡。

        而郭一豪不仅喝了不少，状态也愈发地亢奋，本来就有些话唠体质，此时更是嘴里说个不停，还有些认不清人。

        比如现在就一直抓着蒋晗，嘴里嘟囔着，“程也！谁让你偷偷结账了？！”

        “嗯？不回话是不是？”

        “你个臭小子小心我告诉肖”

        “唔！”

        蒋晗赶紧一把捂住郭一豪的嘴，及时地防止了程也的暗恋心思被郭一豪秃噜出来。终于把郭一豪按回座位之后，蒋晗转身对肖河道，

        “豪哥家不远，我先去把他送回去”

        “我帮你吧”肖河起身道。

        “不用，你留下陪也哥吧”蒋晗一边把郭一豪扶起来，一边道，“他有脚伤，只凭你一个人扶他有些费力，等我把豪哥送回去，很快就回来帮你！”

        蒋晗说完，就架起郭一豪，两个人颤颤巍巍地走了出去。

        留下肖河和睡着的程也在包厢里。

        郭一豪走了之后，整个空间内瞬间安静了许多。餐桌上杯盘狼藉，无论是饭菜还是酒水都被扫荡得差不多了，包括程也点的那几道肖河爱吃的菜。

        肖河转身坐回程也身边，只见程也的双眼微闭，眉头舒展，像是已经睡着了。

        但肖河没有收回视线，而是继续注视着。

        眼前忽然闪过程也每天贱兮兮的样子、在篮球场上青春肆意的笑容，还有那时盯住他的炽热眼神…

        好像很少看见程也这样安静的样子呢

        睡着的程也脸上不带任何表情，俊俏立体的五官竟然散发着些凌厉的冷意，好在酒精的作用让程也的面色稍见红润，看起来才不那么凶。

        去找服务员要些解酒的茶水吧，不然程也就这么睡着，送回家也很费力。

        肖河心里想着，起身正要出去，手却忽然被程也拉住了。

        肖河转头，发现程也正睁开双眼看着他，眼神里依然带着些朦胧，不是很清醒的样子。

        “别走”

        程也低声道，声音里带着些酒意，拉着肖河的手一直没有松开。

        “我去给你要些醒酒的茶，很快就回来”肖河解释道。

        程也没有说什么，缓缓又闭上了双眼，只是依然没有松开肖河的手，反而还又抓紧了些。

        无奈，肖河只好又坐回程也身边，静静地陪着他。

        没过一会儿，肖河就听见了程也均匀的呼吸声，头也不自觉地向肖河这边偏了一点，抓着肖河手的力度终于松开。

        程也这次是真的睡着了。

        程也松了手，肖河本可以将手轻轻收回来。

        不过可能是怕收手的动作会扰醒程也，又或是别的什么原因，总之肖河不仅没有收回手，还用一种微不可察的力度反握了回去。

        两人的手就这样一直牵着，在欢闹过后、安静的包厢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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