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第5章

鹿晚看章楚希一脸吃惊，淡定道：“放宽心，他们车技还挺好的。”

        毕竟自己是过来人。

        章楚希看鹿晚一脸淡定：“你坐过？”

        “嗯。”

        箭在弦上，不得不发，章楚希坐上许明启的车。

        “别这么紧张啊班长。”

        “我…我才没紧张！”

        “不紧张你攥这么紧衣角？”

        许明启往后转转头：“不是你是不是晕车？这机车啊。”

        秘密被戳破，章楚希嗔道：“开你的吧。”

        “坐好喽，不会让你晕车的班长。”

        许明启看了看前边，江越和鹿晚早已开出去一段距离。

        他们走的是人少的道。

        ……

        四人到了中心大厦。

        章楚希下车时脚步有些虚晃，许是第一次坐机车吓到了，鹿晚过去扶她一把。

        章楚希道谢：“谢谢。”

        鹿晚扶着她：“没事儿，好些了吗？”

        章楚希点点头，等江越和许明启停好车后，四个人向商场走去。

        照顾到章楚希，鹿晚放慢脚步陪她慢慢走。

        连续看了几家店，心里差不多有了谱，四个人找了家奶茶店坐下来，鹿晚和章楚希两个人对比着几个质量好价格合适的店家。

        许明启喊江越打游戏，江越应了声，先在小程序上点了几杯饮品后才打开游戏。

        不一会儿，服务员端着两杯奶茶和两杯咖啡走了过来。

        江越一手打游戏，一手把奶茶分给其他人。

        鹿晚正和章楚希商量着，察觉到江越递过来的奶茶，她抬头道了声谢。

        正准备继续低下头继续和章楚希商量时，像是有什么特殊感应一般，她下意识往门口看了眼。

        ——进来的是杨帆和另一个女生。

        杨帆揽着那个女生的腰，两个人有说有笑的，不知道杨帆说什么逗笑了女生，女生娇嗔着啄了下他脸颊。

        只顾着打情骂俏，再加上鹿晚和章楚希对面还坐着两个身形高大的男生，杨帆路过鹿晚他们桌时也没注意到鹿晚在。

        鹿晚从杨帆和那女生进门就拿出手机录了段视频发给何婷婷。

        毕竟是十几年的好闺蜜，也知道何婷婷的性子，她不能让自己的好朋友被背叛、被三心二意的男人欺骗。

        此时杨帆路过他们桌，鹿晚淡声开口：“杨帆——”

        路过的人身形一滞，扭了下头，看到是鹿晚，脸上划过一瞬的不自然：“鹿晚啊。”

        鹿晚眼神冷冷的：“你不是送婷婷回家了么？”又抬眼看向身旁的女生，女生一张瓜子脸，眼睛细长，身形娇小，很会撒娇的样子。

        不等杨帆开口，鹿晚又说：“不介绍一下？”

        杨帆还想掩饰：“我刚把婷婷送回家。”说罢又露出一个让人一眼就能看破的假笑：“这我妹妹，也是我们学校的，我想着我妹妹家里没人带她出来玩来着。”

        鹿晚：“我怎么没听婷婷说过你还有妹妹？”

        “这不是没跟婷婷提过吗。”

        ——冷场。

        鹿晚还是冷冷看着杨帆和那位“妹妹”。

        鹿晚本身长相就温婉又清冷，这会儿看杨帆的眼神也像刀子一样锋利。

        杨帆有点头皮发麻，对上鹿晚这样的目光他还真有点不知所措：“那什么，要不没事儿我先带我妹妹买奶茶去了？”

        说完赶紧转身拉着那女生准备走。

        “站住。”

        “妹妹还知三当三呢？”

        鹿晚声音不带温度，整个人脸色也不好。

        那女生扭头看鹿晚，很明显染上了怒意：“你这个女的说话怎么这么难听？”

        她又看了眼杨帆，又对着鹿晚：“再说了，他都说了我是他妹妹，我和我哥出来玩关你屁事！”

        鹿晚忽然笑了：“就凭我是你哥原配最好的朋友，你又是哪门子的妹妹？”

        “你高中学费白交了么，不知道近亲不能乱搞？”

        “你们还挺冲破世俗束缚呢。”

        女生不禁激，气一下子就上来了。

        找不出什么话来反驳，她看着鹿晚的脸又心生嫉妒，甩开杨帆走过来对着鹿晚扬起一巴掌。

        ——但并未落下。

        女生手腕被人狠狠攥住后甩向一边，她控制不住后倾，杨帆急忙抱住她。

        杨帆正准备发火，对上江越的视线。

        江越在刚刚鹿晚开口时就放下手机，女生扑过来时直接站起来阻止了她。

        江越太高了，轮廓分明的脸上有些痞气，杨帆饶是一米七八，也不得不抬头看他。

        定了定神，他反应过来。

        ——这不是附中那位大名鼎鼎的江越吗？

        杨帆嗤笑：“江越，你竟然对女生动手？”

        江越挡在鹿晚身前，垂眼看他，冷冷地：“正当防卫。”

        本就漆黑的眼眸盯着杨帆：“就你还脚踏两只船？”

        “我他妈——”杨帆本来准备上前跟江越硬碰硬，这会儿正重心不稳，他忽然被人扯过，一瞬间脸上挨了一巴掌。

        “啪——”

        谁都受不了被扇巴掌，杨帆大骂起来，他看到来人后又忽然噤了声。

        那位自称“妹妹”的女生看局势不对，慢慢挪动着脚步，想要偷偷溜走。

        却被许明启拦住去路，许明启一脸嬉笑的样子：“去哪啊妹妹？”

        “不是口口声声说清白吗，既然清白你跑什么？”章楚希也站了起来。

        水木鑫城离中心大厦不远，何婷婷收到鹿晚发来的消息就骑着电车就赶到了现场。

        “我真没想过你是这样的人。”何婷婷声音里有着颤意。

        本就是高中生放假的下午，又是奶茶店，再加上主角足够亮眼，周围的人都不禁看过来。

        杨帆看了江越身后的鹿晚一眼，又转过头去拉何婷婷的手腕：“婷婷我跟你说——”

        “你给我闭嘴！死渣男！离我远点滚！”

        “婷婷你听我说，”杨帆拉着何婷婷不让她走，“鹿晚说什么你就信什么？婷婷你能不能相信我，她真的就是我妹妹，而且我们两个人的事关外人什么事？你听我跟你解释……”

        何婷婷气的只想在给他一巴掌，无奈手腕被他拉着抽也抽不出来，她冲着杨帆大吼：“谁是外人？臭渣男你给我放手！”

        “妹妹你搂着人家腰？妹妹能往你身上蹭？你别想挑拨我和鹿晚的关系！”

        “我早就感觉你不对劲了，你算什么东西敢说鹿晚是外人？”

        何婷婷气的头脑发昏，努力甩着杨帆的手。

        “你不还有只船吗，死咬着人家何婷婷不放干吗？”许明启扯开杨帆拉着何婷婷的手。

        鹿晚把何婷婷拉到自己身旁，抚着她的背，让她能好受一点。

        杨帆见自己没什么机会，愤恨地瞪了眼鹿晚。

        鹿晚和他对视着，眼神平波无澜，像是盯着什么烂物一般。

        “你给我等着。”杨帆拉起“妹妹”的手，准备走人。

        却被人揪住后衣领，江越的声音听不出喜怒，但让人感到压迫：“等着？”

        “你敢动她试试。”

        “我等着你。”

        ……

        杨帆和他的“妹妹”狼狈的离开了。

        一场闹剧收尾。

        天幕慢慢黑了下来，空气闷热，让人心生烦躁。

        原本是商定班服也没商定下来，鹿晚和章楚希说好，晚点在微信商量到底定哪一家的衣服。

        几个人还没吃饭，何婷婷这副样子回家必然会被父母察觉出什么。

        于是江越掏出手机定了家火锅店，鹿晚去把没喝的奶茶打包，又给何婷婷点了杯奶茶。

        章楚希家里已经做好了饭等她回去，她给他们说了声就坐公交回了家。

        何婷婷骑着电车来的，鹿晚这会儿不放心她，拿过何婷婷的钥匙骑电车带着她。

        鹿晚知道，何婷婷在后座无声的抽泣着。

        怒意消退后，后知后觉涌上来一股愧疚。

        正好是红灯，鹿晚从包里拿出纸递给何婷婷。

        “今天对不起啊婷婷。”

        鹿晚心里也不好受，如果不是自己看见杨帆和那个女生，还拍视频发给何婷婷，事情不会到这一步。

        何婷婷摇摇头：“不怪你，我早就感觉杨帆不太正常了。”

        “晚晚你不要道歉，我应该谢谢你的，要不是你我不会看清他的真面目，我会被他骗得更久。”

        “你不要……心里觉得愧疚。”何婷婷哭的上气不接下气。

        绿灯。

        四人三车到了火锅店门口。

        江越和许明启走在前边，鹿晚和何婷婷走在后边。

        临进门时，江越向后看了眼鹿晚。

        怕她自己讨厌自己今天的行为，觉得自己是个罪人。

        但他并不觉得鹿晚有错。

        该分开的人早晚都要分开的。

        ……

        四人在定好的位置落座，何婷婷去卫生间洗脸。

        正好许明启上厕所，和何婷婷一起去了。

        江越把平板递给鹿晚：“你先点你们吃的。”

        鹿晚没拒绝，接过来平板。

        触碰到江越的手，她听到江越说。

        ——“不是你的错，别难受。”

        是以一个旁观者的角度来安慰她，告诉她自己没错。

        心里涌上一股暖意。

        鹿晚抬眼看他，冲他点点头。

        她先点了何婷婷爱吃的菜后又加了几样，把平板递给江越。

        “这两个人怎么还没回来。”鹿晚边划着手机屏幕边说。

        有点担心，她起身，看向江越：“要不我去看看吧。”

        江越往她身后瞟了眼：“不用去了，回来了。”

        何婷婷哭过一场后情绪已经稳定了许多。

        鹿晚涮好肉夹到何婷婷盘子里。

        “晚晚你吃你的，我没事儿。”何婷婷声音里还带着鼻音。

        许明启是一把活跃气氛的好手：“哎我跟你们说，我虽然体育不错，但唱歌跑调可吓人了，到时候比赛站队里，你们要是站我周围都得憋着笑。”

        说着还唱起来两句。

        “等到黑夜翻面之后，会是新的白昼～”

        “等到海啸退去之后，只是潮起潮落～”

        调跟着飞到了天上。

        何婷婷没忍住“噗嗤”一声笑了。

        鹿晚正喝着奶茶差点被呛到，江越赶紧给她递纸，又拍拍她后背。何婷婷情绪已经缓过来不少了，许明启还在那边放飞自我的跑调。

        江越“啧”了声，手收回来，把杯子往许明启身旁推了推：“别丢人了收收吧。”

        作用起效，许明启闭嘴。

        许明启怕何婷婷还没缓过来，悠悠开口：“哎，何婷婷你别太难过，我跟你说，这种事我感同身受。我初中的时候啊喜欢我同桌，天天给她送水，好不容易磨到人家点头同意跟我好，结果第二天体育课你猜怎么着？”

        何婷婷刚哭过，眼睛有点红，顺着他的话问他：“怎么着？”

        许明启一拍大腿：“第二天体育课我去器材室拿篮球，结果刚推开门进去两个人在里边亲的拉都拉不开。”

        接着他又说：“当时器材室没开灯有点黑，我视力不好，就咳嗽了声提醒提醒他们注意点。”

        “但人家俩人那叫一个难舍难分，根本没注意我进来了，那男的亲着问着她谁叫你跟他在一起了，他技术能有我好？”

        许明启作捂脸状：“然后那女生就说，没和他亲过，是许明启天天黏着自己不放，她才答应的许明启在一起，我一听声音，这可不就是我那同桌！”

        “我当时差点都直接上去了，那女生又说许明启就一舔狗，没人吃他那套，当时给我气的……”

        何婷婷点点头：“那确实是比我惨。”

        鹿晚不知道许明启还有这一段，惊讶地看着他。

        余光扫过江越，怎么感觉江越表情有点不对劲？

        自己兄弟这么惨痛的过往，江越怎么……唇角还勾着笑？

        鹿晚和江越视线对上，江越冲她挑了下眉，举了举手里的手机。

        下一秒，鹿晚手机响了声，她拿起来，是江越刚发来的消息。

        j：【他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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