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眼底的……光？

“喂，你有病啊，就这么对待你的顾客吗？”，莫名其妙地被关在门外，花不语心底的倔劲立刻涌了上来，“咣咣”拍着玻璃门开骂，嘴上毫不留情。
  门内，男人瘫坐在地上，倚着墙，眼里充斥着惊恐。外面的拍门声还在继续，丝毫没有停的迹象。
  倔，还是那么倔。
  男人抬手拿起旁边桌上的一个相框，看了一眼，眼底的恐惧这才散去了几分。而相框里只有一张空白的底片。
  他看的很是入神，眼里的惊恐慢慢褪去，各种情绪五味杂陈交错复杂。
  “你要是不开门，我就不走了，不信你不出门。”花不语见嘴上功夫没有效果，直接撂下狠话，就地蹲下。
  你还能不下班不回家了？我就跟你耗，耗死你。
  花不语之前听朋友说过，如果你在等人的话，以你为参照系会感到时间过得很慢，至少会感觉拖慢三倍。
  对于这种莫名其理的邪说，花不语本来是一个拼音都不会信的，但现在她好像不得不信了，尤其是外面这么热，都能把人烤脱水。
  应该至少过了十分钟了吧，花不语抱着这种极为侥幸的心思掏出手机看了一眼——距离她蹲下已经过了三分钟的遥远时间距离。
  她直接蔫了，再这么跟他耗下去，等他下班的时候就能成功收获一张干人皮了。
  屋内，男人看着秒表，口里数着：“三——二——一”
  敲门声如约而至，比起之前变得很是轻柔，服软的态度极为明显。
  “店主哥哥，我就是想进去看看，看了就走，我求求你了。”小姑娘的声音全然没了最开始骂娘的气势，软趴趴得像是被外面的高温熔化了。
  里面还是没声……
  好好好，这么玩是吧，花不语咽了一下口水，既然你不仁，那就不要怪我不义了。
  “你信不信我投诉你，你……你虐待顾客！我现在就打电话。”花不语拿出最后的手段，直接掏出手机拨上投诉电话，不信他不开门。
  紧接着“咔”的一声，门锁打开，又“咔哗的一下，门锁又开了，店主哥哥站在门里面，摆着一张冷得不能再冷的脸瞅着花不语。
  果然，千求万求没有投诉好使。
  男人拉开门，昂着头斜视着门前的这张小狗皮膏药，脸拉得都能跟驴脸有的一拼了。
  哼～你爱怎么看就怎么看，不怕眼睛斜视嘴巴脱臼你就接着看吧。
  花不语迈进大门，头都不回，俨然把自己当成了上帝。
  顾客就是上帝，有什么不对的吗？
  进了门，左手边是一个大柜子，上面摆满了各种获奖证书，金光灿灿的。不过这倒也很正常，哪家培训班不得摆出点荣誉给自己脸上贴金啊。
  花不语随意瞥了几眼:
  第四届高天杯钢琴比赛一等奖
  第十九届珠江恺撒堡国际青少年钢琴大赛青年演奏家组一等奖
  第十八届肖邦国际钢琴比赛银奖
  ……
  还有很多很多的证书，最远的离现在足有十多年的距离，最近的也就是近几年的事。
  虽然都不知道这是些什么比赛，但花不语还是觉得好厉害啊，能拿这么多奖。花不语留意了一眼获奖者的名字，都是同一个人——段千翼。
  是他吗？这个凶凶的不近人情又虐待顾客的店主大人?
  花不语环顾着这个空旷又寂寥的大房子，除了他们两个没发现一个人，这里就只有他一个吗？
  “你说好的，进来就看看，看了就走。”店主大人用冰冷冷的声音下了逐客令，右手平举伸向门外，“那就请吧。”他的语气虽然冷冰冰的，但却很好听，声线轻柔，温和又淡雅，很是符合他弹钢琴的身份
  “还没看完，走什么走，投诉你！”花不语没好气地再来一句。
  又是一句投诉，果然镇住了场子，店主大人没有再说话。
  花不语瞥了他一眼，指着墙上的各种证书，问道：“这些都是你得的？”话里充满了不信任。
  段千翼和她对视着，勾起一个唇角，似笑非笑：“你觉的呢？”
  他长着一双丹凤眼，笑的时候眼睛微微眯起，瞳孔占据了绝大部分的眼眶，屋里昏暗的光线被他浓黑的眸子吸收，又若隐若现的放射出来。
  总之，摄人心魄分外勾人。
  以前花不语就听人说，长着丹凤眼的男人笑起来是最为勾人的，当时还不信，现在好了，总要瞟上两眼才善罢甘休。
  花不语拼命扯回花痴般的视线，摇摇头:“我觉得不是。”
  “为什么？”段千翼有些惊讶，声音也不自主地拔高了几分。
  “能得这么多奖的，十有八九都已经是老头老太太了吧，你？返老还童？还是，打娘胎里就开始练了？”花不语摸着那一张张质感十足的证书，猜测着。
  小丫头片子。
  “就是我。”段千翼开始辟谣，“还要给你拿身份证？”
  “要。”声音干脆利落。
  段千翼的太阳穴开始突突突地跳起来，当场开始教育模式，很不耐烦:“你知不知道随随便便问别人要身份证是很不礼貌的行为。”
  “不是你要给我的吗？”花不语转过身来看着他，张大嘴，装的一脸惊愕。
  小姑娘长得好看，脸上还带着些许的婴儿肥，此时睁大眼睛看着你，满脸都是无辜的神色，总让你觉得自己说的才是假的  。
  “行，随你。”段千翼挥挥手，示意自己败了，从旁边的书架上抽出身份证递过去。
  花不语接过来，平举着身份证，把照片里的人和眼前的人比对着。
  名字对得上，都是段千翼，长得也一模一样，都是眉清目秀的，就是……缺点什么。
  花不语总感觉现在的段千翼好像比照片里少了些什么东西。
  好像是眼底的……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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