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第三十八章

“妈妈，那边的大哥哥和姊姊在做什么？”

        “嘘，不可以模仿他们呦。”

        爬上岸全身湿透的三人抬头一看，桥上的阿姨牵着小孩快速离开，还用手遮住小孩的视线，一股丢脸的情绪涌出，尴尬脸红的及川和岩泉看向抱着钱包面露难色的浅川光。

        “我、我的钱啊好险钱包防水。”

        “妳这家伙居然先关心钱！”岩泉举步走到她身旁轻轻敲了她的脑袋，长裤全被水浸湿，步伐好似绑了重物变得沉重，被敲头的浅川光揉了揉头哀嚎道：“很痛啊岩泉桑！”

        “小光，你是想吓死我们吗？”及川彻无奈扶额，哪有人说完话之后突然跳河，还以为她要做什么傻事，难以预测到极点，他伸手把衣服拧紧，水从衣服渗出洒至草地。

        “我也没想到你们会跟着跳下来”浅川光走到水边拾起浮在水面的渔夫帽，带着歉意看向两人，头发乱糟糟、狼狈的样子戳到她的笑点，她捂住嘴巴憋笑，嘲笑的眼神实在过于明显。

        “小岩不如把她丢进河里吧。”

        “难得你会有好提议，垃圾川。”

        被嘲笑的及川与岩泉黑了脸，带着核善微笑走近浅川光，她吓得发抖试图解释，及川抬起她的脚，岩泉从背后扶住她的肩，两人把她举起丢进河里，溅起水花浮出水面的浅川光露出了死鱼眼。

        “哈哈哈哈哈──小光这表情必须拍下来纪念！”及川彻捧着肚子笑得冒泪，他拿出口袋的手机，幸好没因为浸水而坏掉，对准浅川光猛按快门，一旁的岩泉背对浅川光憋笑。

        “你们两个幼稚鬼也给我下来！”

        泡在河里的她不满地朝他们泼水，三人突然打起水仗，伴随爽朗笑声在河边玩得不亦乐乎，她和岩泉一合作朝及川彻泼水，平时保持帅气造型的及川彻被两人毫不留情地破坏了形象。

        “及川桑快看镜头阿！”爬上岸的浅川光和岩泉一站到蹲坐在地上的及川眼前，她举着手机自拍，及川彻伸手想抢走手机，他才不要以这副样子被拍照，但快门早已按下。

        “岩泉桑！及川桑！”

        准备分头回家的浅川光叫住了远处并肩走的两人，她举起手机挥了挥，脸颊上带着从发丝留下的水珠，在仅存的落日光线下闪闪发光，她把手靠在嘴边呐喊。

        “你们可别忘了今天！”

        若是过去的一切全数忘却，活下去这件事会变得轻松简单吗？想必不可能，她只能任凭时间处置，无论怎样嘶吼、挣扎，或是哭肿眼皮，就算被其他人喜欢，心脏始终仅此唯一。

        执着于活下去只是因为

        喜欢日向翔阳

        想成为那样温暖的人

        哪怕心被感情浸湿变得沉重、哪怕埋藏恋情的石子溜进衣袖、哪怕湖面在离去时又回归平静，友谊成了安定心神的钢琴曲，延伸出的恋情在中途悄悄伴奏，持续弹奏下去才真正活着。

        听到她的呐喊，两人笑了。

        ──心声，能否传达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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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黑、黑猫桑，你听我解释”

        黑猫站在家门口冷冷地看着全身湿透的浅川光，那双猫瞳似乎在表达“说好的不用担心？”嫌弃地撇了撇眼神暗示浅川光快去洗澡，以免脏了家里的地板，她乖巧地拼命点头。

        洗好澡的她呆坐在床上，看着手机里日向翔阳的联络栏，咽下一口水之后，指尖微微颤抖地打算发点消息给他，可是该说什么才好？今天过得好吗？还是课业复习怎么样了？

        一旁看着她的黑猫焦躁地喊了一句：“真是看不下去。”直接抢走她的手机，猫爪在屏幕上轻轻一晃，一段短信发送了出去，吓得浅川光从床铺上飞扑抢回手机。

        “你、你你传了什么短信给翔阳！？”她一边发抖一边点开了黑猫传给日向翔阳的短信，视线落在屏幕上时，她吓得想删除讯息，黑猫直接咬走手机跑出家门，哀嚎声响彻浅川家。

        刚洗好澡的日向翔阳拿着毛巾擦拭头发，对着妹妹日向夏说道：“小夏，换妳洗澡啰。”和他一样有着一头橙发的妹妹在他身旁撒娇，听到震动声的日向拿起了床铺上的手机，翻开手机盖。

        光传来的短信？

        【我好想你。】

        “妈、妈妈！！哥哥昏倒了！”日向夏慌张地冲到厨房大喊，吓得日向妈妈跑进房间看自家儿子出了什么事，只见日向翔阳把脸埋进枕头里拼命对问话的她摇头，瞥见染红的耳根，日向妈妈笑了一声之后就牵着女儿的手离开房间。

        察觉房门关上后，日向翔阳缓缓放下了枕头，再次拿起手机看了短信，确认自己没看错之后他双手掩面，脸颊好似被红色颜料点缀，从双颊扩散至耳根与颈，伸手轻碰脸颊，发烫的温度像泡进热水澡，被溫暖热情地擁抱。

        “该回传什么才好”

        躺倒在柔软床铺，他用手臂遮住眼睛，光是这么直接的女孩吗？嘴角的笑容没办法平复下来，原来喜欢一个人是这种感觉，心跳咚咚咚地比平时还要来得清晰，紧张地像站上球场比赛。

        翻开手机盖，手指轻轻点了几下。

        回传后，脸红地用棉被盖住自己。

        黑猫回来时发现少女呈现石化状态，把手机丢到她面前，浅川光不安地点开屏幕，原本紧皱的眉头在看见短信的瞬间抚平，眼眸散发着光彩，抬手遮掩不自觉露出的微笑，心跳躁动不已。

        【我也是，期待明天见到妳！】

        黑猫无奈看着在床上滚来滚去的浅川光，只不过是短信就高兴成这样，果然爱情能让人变得笨拙，不过自己也没资格嘲笑她现在的模样，毕竟他曾经也是这样，恋爱或许是一种病症。

        ──病名为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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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早、早上好，翔阳。”

        来到教室的浅川光想起昨晚的短信连打招呼都打结了，座位上的日向翔阳看见她出现也突然红了脸，晃了晃视线后回应道：“早上好，光。”

        明明已经告白过也知道互相喜欢，面对日向翔阳时呼吸始终像被凝固住，很难直视他的目光太久，喜欢他的感觉愈是强烈，这种状态就愈来愈频繁，明明之前还能假装社牛压制他。

        “翔、翔阳”软糯的声音让日向怔愣了一下，总感觉今天的她声音比平时小声，带了一种让他紧张的诱惑感，他侧头回应道：“怎么了？”

        “今天有空吗？陪我去挑菅原前辈的生日礼物好吗？阿、翔阳如果要复”

        “有空有空！”还没说出完整的话，日向就马上答应了，波浪状的嘴型透露出他的开心，他眯起眼睛，毫无预警地对她露齿一笑，这份笑容溢出的幸福感，完全戒不掉。

        笑容能收藏吗？

        座位上的浅川光用头撞了课桌

        她抚了抚红肿的额头，疼痛让她清醒了一点，看到一旁错愕表情的日向翔阳，她撇开视线别扭地说道：“别、别在意我只是怕上课睡着。”

        “光，妳是不是又醉了？”

        “嗯？怎么这么说？”

        面对满脸疑惑的浅川光，难不成她忘了？日向翔阳回想那天的情况，喝醉的她在沙发上捧着杯子发呆，自己帮她披上了外套，接着她弯腰压在我

        日向翔阳用头撞了课桌

        “翔阳这招对你没用，你还是会睡着。”

        他无视带月岛气息的话语，独自沉浸蜂蜜口味的想像，甜度被她的微笑调高，那夜带有酒香的吻令他回味，不断变化态度的浅川光让他每次见到都感到惊喜。

        像在品尝不同口味的糖果

        ──甜而不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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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过，菅原前辈会喜欢什么礼物？”

        “要不问问看排球部其他人？”

        社团时段，她和日向环顾周遭，大地几乎都在菅原身旁，没办法问意见，月岛？不行，山口？旁边有月岛，不行，影山？可能是球，不行，西谷学长？可能会大吼让菅原前辈听到，不行，旭桑？好像太为难他了，缘之下前辈？好像不在

        他们看了一眼最后的选择，也就是正在喝水的田中，两人拉着他到体育馆角落谈话，田中露出了认真思索的表情，菅原桑喜欢什么样的生日礼物？

        收到什么礼物最开心？

        那不就是

        “绝对是洁子前辈的微笑！”

        “谢谢提议，田中前辈。”

        打消问意见的念头，最后浅川光买了一款简约设计的银色钢笔，日向则挑选含有便条纸的白色厚笔记本，希望文具类型的礼物对高三的菅原前辈来说是实用的，转眼间就到了送礼物那天，菅原感动地抱住他们。

        连生日礼物都能配一对

        他感觉被洒了狗粮却又很感动

        温馨气氛过后，日向翔阳再度专注考试前的最后冲刺，社团时段结束后他总是和影山跪坐在椅子前，把试卷放在上头拼命写着。

        浅川光成了批改他们试卷的人，当她去帮忙青城训练时这件事就轮到月岛做，当然前提是她要再三苦苦对月岛萤鞠躬拜托，对方才会勉为其难帮忙。

        “浅、浅川桑！我有事情想问你”

        谷地仁花上前喊住正要回家的浅川光，她鼓起勇气接着说道：“之前我听说远征的资金不够，我想为排球部做海报募资，但是我会的事情妳一定也会，所以”

        “那只有妳做的到。”

        她对呆愣的谷地仁花弯起眉眼，柔和的目光似乎在怀念什么，为了别人拿起笔作画是件美好的动机，浅川光接着说道：“我很期待谷地桑的海报成品，一定会吸引很多人募资。”

        谷地仁花缓缓睁大眼眸，涌上心头的动力让她绽放微笑，隔天她充满干劲地拿起相机拍摄，在日向翔阳高高跳起扣球时按下快门，回家后不断研究海报排版，而谷地妈妈也看见了她的努力。

        海报想传递什么？

        希望给什么样的人看呢？

        什么样的画面能让人停下脚步？

        ──她找到了前进的方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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