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第三十四章

社团活动结束后，乌野排球部众人待在社办复习课业，影山和日向用功地席地写着试卷，同为一年级生的月岛萤、山口忠以及浅川光坐在两人眼前等待着。

        【问题六：在下面的括号内填入适当的语句，完成正确的谚语：】

        【再冷酷的人有时候也会出于慈悲之心而留下眼泪，这是什么谚语？】

        【鬼之眼也有（）】

        “铁棒！”日向翔阳自信地在括号中填上了二字，他眼前的月岛萤和浅川光互相对视了一眼。

        “月岛桑你别这样看我阿，翔阳他会慢慢进步的。”她对着眼神死的月岛萤说道，对方的表情显然在说“妳在跟我开玩笑吗？”

        【正确解答：眼泪（鬼の目にも涙）哪怕像鬼怪一样的可怕的生物，有时候也会哭，意指铁石心肠的人也会流泪。】

        “好痛感觉好痛！”山口忠看到日向的回答后鸡皮疙瘩地抚了抚自己的手臂，脑海里出现了鬼怪被铁棒揍了眼睛的画面。

        “你这样对鬼不会太过份吗？”同为学渣的影山对着日向翔阳斥责道，浅川光露出了死鱼眼看向影山，平常不是吼人就是揍人的你哪有资格这么说。

        “是想到桃太郎了吧，难道你都没在看题目吗？光是看到鬼就连问题也看不清楚，直接就写答案了吧，真是单细胞生物。”月岛萤拿起了他的试卷，毒舌的话语让日向翔阳羞愧地红了脸。

        “你们少说两句会怎么样阿！”日向翔阳气得抢回试卷，视线落在浅川光身上后轻声念道：“果然还是光比较温柔都不会骂我”听到这话，浅川光面无表情地戳了戳月岛萤的肩膀。

        “月岛桑，我想跟聪明的你交往。”

        “我不希望别人说我在做慈善。”

        “光！不要在我面前对月岛乱告白阿！”日向翔阳无语地望向浅川光和月岛萤，这两人能不能不要这么淡定地用奇怪的告白吐槽彼此。

        吐槽完日向后，月岛萤面露不耐烦地要求影山记熟英文单词，影山一如既往地回嘴道：“日本人怎么可能懂英文！”顿时让大地举步走到月岛身后，他比出许多排球暗号手势，影山全部妙答。

        一天之内就能记熟暗号手势却记不住英文单字？泽村大地面露微笑却散发着黑气让影山吓得乖乖拿起单字本。

        日向翔阳看了看周遭，就连西谷和田中都在一旁谈话说准备周末一起聚在家里学习，日向立马充满干劲地开始大吼：“我不会输给影山！也不会输给学长们──！”

        “妳喜欢他这一型？”月岛萤指着完全冷静不下来的日向翔阳，微微弯下腰在浅川光耳旁笑道，黑框眼镜后的目光满是嘲讽笑意。

        浅川光仰头注视月岛萤愣了一会，蓝色眼眸里的目光柔软且伴随点点光源，竖起了食指轻轻点了点红唇思索，片刻后她微微地动了嘴唇说道：

        “非常喜欢。”

        闻言的月岛萤噘嘴地回了一句：“看来妳也是个单细胞。”清冷的面庞没有表情，瞥了一眼手机的时间，他拿起书包转身离开。

        妳这种单纯又直来直往的态度

        令我烦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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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隔天刚来到学校的浅川光在走廊上被武田老师拦住，昨日他在教职室接到了来自白鸟泽的电话，一听到是排球部的教练，以为是要比练习赛，吓得他瞬间呆滞，结果对方只是想找浅川光。

        “浅川桑，白鸟泽排球社的鹫匠教练昨天有打电话到教职室，他要我向妳转达别忘记训练的事，浅川桑答应了对方什么是吗？”一想到昨天通话里对方清冷的语气，武田老师尴尬地笑了笑。

        浅川光沉默半秒后，脸色铁青地抱头喊道：“糟糕完全忘记这件事！”她惊慌地向武田老师道别后，冲回教室仔细地翻了自己的行事历，邻桌的日向翔阳疑惑地盯着慌张的少女。

        “光怎么了？这么慌张的样子。”日向翔阳站起身拍了拍她的肩膀问道，想起昨天在社办偷偷听到她对月岛表达“非常喜欢”自己时，日向翔阳脸红地抿了抿唇。

        “翔阳！这几天社团时段后我有事情得去处理，复习的事你可以去拜托月岛桑和谷地桑，他们一定会帮你们的！”答应的事居然忘了，心里一阵惊慌，打算社团结束后去一趟白鸟泽。

        白鸟泽还有青城都需要她去帮忙，那到底该什么时间点去，身为经理也不能不管乌野排球社的事务，浅川光感到一阵头疼，总之先从打电话来的鹫匠教练那边开始解决。

        “欸！？呃、好吧”看到她这么烦恼的样子，日向翔阳也不想因为自己的复习进度为难她，他决定待会下课拿着笔记和影山一起去找月岛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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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只在社团时段前后帮忙，麻烦请等营业时间到了之后再来。”

        下课时段，日向和影山来到月岛萤的课桌旁，结果对方毫不理会两人的拜托，淡淡地拒绝之后戴上了耳机，山口忠无奈地安慰两人。

        被拒绝的日向和影山不满地噘嘴，走出教室的他们步伐气冲冲的，日向翔阳鼓起脸颊念道：“可恶吝啬鬼月岛！吝啬岛！要不是光没有空我才不会特地来拜托他！”

        在山口忠的建议下，日向想起浅川光有提到可以拜托谷地仁花教他们，于是两人来到了五班，自然地举步走近窗边位置的谷地仁花，当她紧张地回想两人的名字时，日向便主动做了自我介绍。

        “谷地桑，妳喜欢念书吗？”

        “是不讨厌啦”

        “那么请妳教我们念书！”说完后的日向翔阳用手肘轻轻推了推身旁的影山，悄悄地要他也说些什么，影山淡淡地说了句：“请教教我们。”

        对于谷地仁花的笔记，日向翔阳赞不绝口，直率的夸奖让谷底仁花难为情地脸红，身为社牛的日向也没让气氛尴尬，不停地讲了许多话题，东京、比赛对手、小巨人等让谷地仁花感觉像是被阳光直射，热情的让人难以招架。

        “难怪浅川桑会说被感染热情”想起那天参观前浅川光对她说的话，谷地仁花完全能理解所谓被感染热情的意思。

        “嗯？光对谷地桑说了什么？”

        “阿、没什么”谷地仁花心想，浅川光告诉她的话拿来跟日向说似乎不太好，她挠了挠脸颊转移话题开口道：“我还蛮憧憬浅川桑这样的女孩子就是，做什么事都很优秀的感觉。”

        “光的确很优秀，但是谷地桑也有很多优点呀，妳看，像是这个笔记就超级厉害！”察觉到她的不自信，日向翔阳笑着捧起了笔记本称赞她，让谷地仁花不好意思地摸了摸后脑勺。

        “不过，浅川桑她会这么多技能，将来应该会有很好的发展吧，也许会出国成为很厉害的人之类！”谷地仁花憧憬地在脑中想像女强人飞出国的画面，结果听到这话的日向翔阳楞楞地停下了抄笔记的动作。

        “出国？”日向嘀咕了一句。

        她会离开我的身边吗？

        “日向怎么了？”是不是自己说错了什么？谷地仁花惊慌地对着恍神的少年问道，只见橙褐色的双瞳直勾勾地看向她，坚定且带了几分气势的目光让她怔愣住。

        “未来，光一定在我身边。”

        ──绝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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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时间一转，下午四点多的社团时段，扇西高中将准备前来乌野体育馆和排球部众人比练习赛，在清水学姊的交代下，谷地仁花走向场边帮忙搬折叠椅，日向翔阳贴心地上前想帮忙。

        面对扇西高中练习赛和两天一夜的东京远征都这么认真的日向翔阳，谷地仁花迟疑地开口问了他拼命的理由，明明只是练习赛不是吗？

        “难道不想输，还需要理由吗？”

        坚定的话语好似直射的日光，强烈地让人无法直视，谷地仁花讶异地看着他，日向翔阳转头问了一旁的影山，结果两人努力的动机都像食欲一样，这回答让谷地仁花再次想起了浅川光那天的话。

        做一件事之前，真的需要什么坚定的意志或崇高的动机吗？她陷入了沉思，或许真的如同浅川光所说的，只要具备好奇心，先尝试看看再付出热情也不迟。

        扇西高中排球部抵达了乌野第二体育馆，突然原地换衣服的日向翔阳吓到了谷地仁花，她脸红地遮住眼睛，结果注意到一旁的浅川光正偷偷地举起手机对准日向。

        “光！偷拍是不对的妳明白吧！”刚脱下衣服的日向翔阳满脸通红地冲到浅川光眼前，一手遮住她的眼睛，另一手拿走了对准他的手机说道。

        “我、我只是在看时间”

        “妳上次也这么说！”

        “那两人很常这样，习惯就好了。”清水洁子走到谷地仁花身旁说道，轻轻拍了拍她的肩膀，温柔的口吻让她放松了心情，为什么那两人明明看起来彼此喜欢却不交往？谷地仁花满脸困惑。

        差点被偷拍的日向翔阳看了浅川光手机里的相簿，全都是他的照片，该怎么形容这种微妙的心情？开心又有点难为情晃了晃脑袋，他没收了少女的手机，背对浅川光换上球队制服，结果穿反制服让菅原看见后笑了出来。

        第一次全程观看了乌野的比赛，谷地仁花被这群少年亮眼的表现惊艳，比赛结束后，日向翔阳热情地问她要不要当经理，在少年直率的鼓励下，属于谷地仁花的齿轮逐渐转动了。

        村人b也有村人b的魅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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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社团结束后浅川光奔波来到了白鸟泽附近，她面露难色，对于白鸟泽的那几人，她真的不熟悉，而且她一个外校的去帮忙训练，不知道会不会让那群少年反感，正思索时就遇到了正慢跑回学校的牛岛若利，对方也注意到了她。

        “好久不见牛岛桑。”

        “训练吗？”

        “呃、对。”

        “跟我来吧。”他平静地继续往白鸟泽学校的方向慢跑，浅川光怔愣了一下，所以是要她跟上吗？她尴尬地看了一眼脚上的鞋带，确认绑紧后抬起步伐跟上牛岛若利。

        两人沉默地慢跑着，总觉得气氛有点尴尬，她露出了死鱼眼望向牛岛若利，对方没有看她，很认真地减慢了速度在她身旁跑着，浅川光微微张了张嘴试图找话题。

        “呐，你喜欢跑步吗？”

        清冷的眼眸扫了她一眼，牛岛若利没有回答她，既然他不想聊天，浅川光也不勉强，直到两人跑到体育馆后，牛岛若利才认真地看向她说道。

        “跑步时说话，可能会咬到舌头。”

        “好。”明白牛岛若利的思考方式后，她撇了撇嘴，原来不是不想跟她聊天，而是担心她会咬到舌头人是挺好，就是有点直。

        “乌野的日向翔阳之前站在这里对我说，乌野才是适合妳的地方，还说要打败我进入全国大赛。”牛岛若利站在体育馆入口转身对着她说道，从表情上看不出他的情绪。

        “牛岛桑对翔阳说了什么是吗？”

        “那天，我对他說妳在乌野是浪费时间，白鸟泽更适合妳。”对于她的资质，牛岛若利深深地认为白鸟泽的资源更能让她好好发展。

        难怪日向翔阳那天从碎心坡跑下来之后拼命问她会不会转学，浅川光叹了一口气，尽管知道牛岛若利没有恶意，他的话还是还容易让人误会，难怪及川桑不喜欢和牛岛桑说话，她心想。

        “牛岛桑，你的心意我心领了，但恕我拒绝。”白鸟泽的设备她没话可说，但是让她生活开始运转的是乌野排球部的众人。

        “浅川，我会等妳回心转意。”

        旁边突然传来球落地的声音，五色工站在门口瞪大双眼看着两人，他震惊地退了一步后张大嘴巴却说不出话，他见证到了什么画面？

        他憧憬的王牌告白失败了？

        ──而且还是对外校的女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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