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Crush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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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3/
ren其实是个很无趣的人。
这点kavin和mj就已经深切地体会过了，毕竟不管是香槟美酒，妖娆美人抑或是漂亮璀璨的奢侈品，在ren眼中都和地上的尘土没什么分别，唯一能让他提起兴趣的，也许只有价格昂贵色彩鲜艳的矿石颜料。
但是f4聚在一起，总不能每个人都大眼瞪小眼地看着ren坐在画板前一坐就是一整天吧？那还不如直接杀了kavin和mj来的痛快。
所以四个人经常呆在一起久了，ren也就习惯了被他们拉在身边玩乐，在曼谷消费最昂贵的地下酒吧、在湄南河上游行的游艇、在私密隐蔽的高级俱乐部、还有坐着直升机从上千米的高空一跃而下的跳伞运动……
那些游戏都是他们索然无味的人生中几许点缀，只是这样的点缀显然并不适合gorya，她只是一个简单又纯粹的女孩，那些ren和kavin、mj他们体验过的游戏明显和gorya格格不入，所以当把车开到曼谷街头时，看着十字路口的ren显然又茫然起来。
他要带gorya去哪里，才能算得上是有趣的地方呢？
黑色的玛莎拉蒂停在街头，没人敢靠近，gorya探究地看着握着方向盘看着前路不知道在思考什么ren，试探性地询问：“ren哥？不认识路吗？”
ren好半天没说话，手指摩挲着方向盘上的皮革，在转过头用那双琥珀一样清透的眼睛乖巧地看着gorya，“不是……”
ren吞吐几秒，清俊的脸上带着一丝失落，“我不知道该去哪里。”
ren有些不敢看gorya的眼神，落寞地想这样自己太无趣，于是眼神飘忽到了别的地方，他等着gorya失望的叹息声，可是过了很久都很安静，他的视线又忍不住跑了回去，却看到gorya用手捂着脸，嘴角一直在翘。
终于忍不住似的，gorya头靠在座位上哈哈大笑，一直笑到眼角沁出水珠。
ren迷茫地看着笑个不停的gorya，没有明白她开心的点在哪里，但是看着gorya灿烂的笑容，他却扬起嘴角不由自主地跟着她开始笑起来。
“什么呀……”终于停下来的gorya随意地用手抹去笑出的眼泪，看着身边的ren道：“ren哥，你都不知道带我去哪里玩就带我出来了吗？”
ren迟疑地点头。
他本来今天是想在学校的天台安安静静地呆一天的，既不想上课，也不想去f4常常相聚的套间见thyme——他们还在冷战中。
当然，关于冷战这回事只要ren退一步就可以解决，但是ren目前完全没有这样的念头，在他眼中不管是和thyme冷战还是打架，都是thyme心态幼稚又不成熟的表现，就算在学校里相遇，thyme黑沉着脸装作视而不见的模样从他身边擦肩而过，ren的表情也从未因此有过什么特别的变化。
thyme高傲惯了，从小到大别人都是顺着他的心意生活，现在当然也拉不下脸去求和，而ren也不愿再惯着他，于是一直表现出无所谓的状态。
直到在天台遇到被女生们围追堵截的gorya，原本已经适应了安静又平淡生活方式的ren难得地升起了“想带她出去玩”的想法。
嘴巴有时候是比大脑要快一步的，ren就这样顺其自然地说了出来，然后像带着女孩子逃课的男生一样跑出了英德——完全没有思考过要去哪里，有什么计划。
可是有时候人就是这样，面对某个人的时候总是会失去思考的能力，如果做一些事总是要思考理由，那活的也太累了。
幸好gorya并不在意冒冒失失就带她跑出学校翘课的ren在这方面的笨拙，她拍拍ren的手臂，用哄小孩子一样的声调说：“好啦好啦，没事的，反正都已经出来了。”
ren朝她眨眼睛，还是不说话。
于是gorya想了想，然后拍拍自己的胸口，用一种自信满满的口吻说：“对于玩这种事，我还是很擅长的！交给我好了！”
说完，gorya掏出手机啪嗒啪嗒打出字，然后把手机递到ren的面前，看ren盯着地址没有反应，她又往前伸了伸，指着地址说：“去这里，ren哥。”
ren点头，然后发动了汽车。
44/
ren想，和gorya的生活比起来，他这十几年过得或许实在太过无趣了。
她的脑子里似乎总是有许多奇思妙想，带着ren走遍了曼谷大大小小的游戏厅——实在是有趣的体验，因为ren此前从来没有踏足过这样的场所，喧闹吵杂，却充满了鲜活生动的烟火气息，那和安静典雅的高级俱乐部还有空气里都飘着暧昧气息的地下酒吧完全不同。
被gorya强拉着走到蹦床上的ren一开始还有些不适应地站在一旁，一米九的高个子直挺挺地站在蹦床上实在鹤立鸡群，三四个手拉着手的小学生从ren的身边经过，即使隔着一定的距离，ren也肯定那几个孩子的眼神里明晃晃的都是嫌弃。
ren：……
在蹦床中心的gorya跳了好半天才后知后觉地发现ren消失不见，转头却看见ren站在一旁双手垂在身侧用那双和琥珀似的眼睛认真的看着她，嘴角还带着笑。
因为看着gorya开心，ren似乎也就开心起来了。
他看着gorya停下来，在蹦床上晃晃悠悠地靠近他，然后伸手拉住了他的袖子朝阳光落下来的地方拽，gorya抬头看他的时候双眼明亮。
“ren哥！你也一起啊。”
于是ren跟着她走到阳光下。
ren从来没玩过这种东西，也从来不觉得自己会对这种游戏感兴趣，可是gorya拉着他的袖子看他的时候，ren竟然无知无觉地跟在了gorya的身后。
gorya拉着他在蹦床上跳，ren从一开始的手足无措到逐渐地也跟着gorya的节奏跳起来并没有花多久时间，最后靠着个高腿长的优势让gorya倒在蹦床上起不了身。
ren弯腰想把gorya扶起来，却被gorya推倒，他也不挣扎，躺在蹦床上喘着气看着她得意地爬起来跳。
蹦床结束后是射击游戏，抓娃娃机，最后是投篮机，关于投篮这方面显然ren非常有优势，握着手中的球轻轻一丢就命中篮筐，直接破了游戏厅里的投篮记录。
破了投篮纪录时机器响起庆祝的铃声，ren握着球，面带笑意地扭过头看向gorya，gorya兴高采烈地鼓着掌，看向ren的眼里都透露着羡慕。
ren只停顿了片刻就将手里的球递给了gorya。
他看着还在鼓掌的gorya，然后歪头笑：“gorya，你要试试吗？”
gorya连忙摆手：“不了不了，ren哥，我命中率很糟。”
但是ren没有收回手，将手里的球放到了gorya手心，然后轻轻地握住了她的手腕。
gorya忽然噤了声。
ren站在gorya身后，握着她的手腕调整好握球的姿势和手的高度，然后弯腰凑近gorya脸颊，视线看着前方的篮筐轻声说：“丢。”
gorya下意识将球丢了出去，篮球砰地命中，篮筐震颤，旁边的数字从红色的零变成了一。
“这不是很好吗？”
在gorya耳边低笑两声，ren弯腰从滚下来的球里捞了一颗上来，轻轻放到gorya的手里，“再来一遍？”
ren看到gorya飞红的耳朵和脸颊，眼神乱飘地点头。
最后gorya在投篮机里投出了此生最好的成绩，只不过代价是通红的脸和如擂鼓一般的心跳声。
45/
离开游戏厅的两个人气喘吁吁，在商场找了一家冷饮店坐了进去。
凉凉的冷气吹进衣领，gorya舒服地叹了口气，对着冷风吹的冒着汗的额头却被伸过来的手轻轻挡住了。
温热的掌心隔绝了冰凉舒爽的冷气，ren微微拧着眉，目光严肃地看着靠在椅子上的gorya。
“额头出汗不可以对着冷风吹。”大概是怕gorya不懂，ren又认真解释：“会容易偏头痛。”
生在医学世家的大少爷对这方面的道理总是说的头头是道。
gorya沉默了半天没说话，ren还在想gorya或许不喜欢这样死板无趣的解释，正想着要怎么说的有趣一些时，他却看到gorya翘着嘴笑了起来。
gorya一边笑，一边说：“ren哥，你这样让我想起一个人。”
ren拧眉不解：“谁？”
gorya眉头一挑，朝ren招了招手，ren贴耳靠近。
却听到gorya说：“是我妈啦！”
她笑的很开心，飞扬明媚的神态轻而易举地就可以感染身边的人，ren摸摸自己的耳朵，然后跟着gorya垂眼微笑起来。
然后他注意到gorya因为缺水而有些起皮的唇瓣，放在桌上的手指指腹摩挲了两秒，温声问：“gorya，要喝饮料吗？”
gorya听了ren的话正在乖巧地拿纸巾擦汗，闻言轻轻地应了一声，“嗯！”
ren起身朝冷饮店的柜台走去，打扮整洁的店员礼貌地询问：“您好，需要什么？”
店里饮料的种类太多，琳琅满目几乎能让人看花眼，ren只盯着看了几秒就抿紧了嘴唇，然后看向店员低声询问：“请问……有豆奶吗？”
两大杯豆奶放到了gorya面前，ren坐在自己的椅子上，双腿交叠，指节分明的手放在膝盖上，眼神期待地看着gorya。
她会不会开心？ren忍不住想。
可是gorya没看出来，指着杯子里微黄的饮料询问：“ren哥，这是什么？”
ren缓缓地眨眼睛，解释：“是豆奶。”
gorya又看了看面前的两杯豆奶，“你喜欢喝豆奶吗？”
放在膝盖上的手松开了，ren又恢复成乖巧的坐姿，双手撑着椅面，迟疑地回答：“不…我对黄豆过敏。”
ren看着gorya的表情从困惑变成怪异，手指无措地刮了刮椅面，他看着表情惊讶的gorya轻声问：“你不是喜欢豆奶吗？……你那时候……”
ren的话提醒了gorya，她想起那天和hana聊天碰到ren时嘴角沾到的豆奶，原本怪异的表情又突然开始发烫。
她没想到ren还记着。
“你不喜欢吗？”ren失落地垂眼伸手想要拿走托盘上的饮料，gorya却抬手慌乱地握住了两杯豆奶。
“没关系。”gorya捧住手中的豆奶吸了一大口咕嘟咕嘟咽下去，然后朝ren笑：“我现在觉得豆奶很好喝！”
ren原本想要拿走托盘的手微顿，然后也朝gorya扬唇微笑起来。
gorya喝豆奶的时候很可爱，脸颊鼓鼓的，就像把零食塞满脸颊的仓鼠，垂在脸侧的头发有一缕不听话地飘到了gorya的唇边，ren指尖微动，弯腰顺着自己的心意将gorya的头发别到了耳后。
gorya因为ren这个举动咬着吸管好奇地侧眼看他，被豆奶浸湿的唇瓣又重新变的水润，一双黑珍珠似的眼睛快乐地看向他，然后弯起眼睛露出一个亲密的微笑。
“谢谢，ren哥。”
ren微凉的指尖轻轻触碰到gorya脸侧温热的肌肤，温暖的触觉从指尖开始，然后燃起燎原大火，在他心头熊熊燃烧。
他猛地收回手，常年温和无波脸庞有一瞬间的崩坏，很快又被他重新隐藏进深不见底的内心，可是内心深处，那些细小的裂缝咕嘟咕嘟地冒出泡来，泡泡很快就会消散，但是它们不断冒出来，很快就填满了他的心。
ren的凝滞引起了gorya的注意，她奇怪地看向他，凑近询问：“ren哥，你怎么了？”
ren感觉得到gorya说话时嘴巴里淡淡的豆奶味，清爽纯洁，还带着甜甜的香味。
“没什么。”他挺直了腰，看向gorya，“我只是…需要思考一件事。”
gorya疑惑道：“很难吗？”
ren凝视着她的脸，微笑着轻轻摇头：“不知道，也许只需要一瞬间。”
46/
gorya最后被ren平安送回了家，他开着车行驶在路上，却接到了kavin的视频。
视频点开，kavin和mj正拦着thyme的肩膀对着镜头朝ren笑，“你今天一天去哪里了？ren？我们在酒吧，你要来吗？”
ren看着视频里侧着头一脸别扭的thyme，沉默几秒，没有像之前一样拒绝。
“好。”
kavin和mj大喜过望，连忙发过去地址，顺便欢快道：“我和thyme在这里等你来！”
ren踩下油门，向kavin发来的目的地驶去，很快就到了酒吧，轻车熟路地从走廊穿过，走到了最好的包厢中。
kavin、mj和thyme坐在沙发上，除了thyme，kavin和mj身边都坐着几个高挑漂亮的女生，ren没有靠近那些穿着妩媚的女生，而是坐到了thyme身边。
或许是被kavin和mj劝了很久，thyme表情别扭地喊了ren的名字：“ren。”
“嗯。”ren应了一声，又继续道：“thyme，最近怎么样？”
thyme最近过得一般般，虽然和ren闹别扭之后就一直处在后悔又死鸭子嘴硬的状态，又因为gorya始终不向他屈服的事而感觉微妙的不爽和关注，不过除此之外生活和平时没什么区别，对于ren的关心习以为常，喝了一杯酒道：“还行吧。”
ren笑了笑：“那就好。”
kavin和mj撇下了身边的美女，一左一右坐到了ren和thyme身边。
“你今天做什么去了？”kavin手臂搭在ren肩膀上询问：“看起来很开心？”
ren微笑不语，被kavin晃了很久才说：“嗯，和一个人去游戏厅玩了。”
kavin大惊：“谁啊？是女生吗？”
ren没有否认，kavin和mj对视一眼，不约而同地说：“我靠。”
他们俩兴致勃勃地逼问，ren不动声色地看了一眼身边神色如常也带上了一丝好奇的thyme，然后微微一笑。
“是gorya。”
ren看着thyme的表情一瞬间难看起来，垂眼继续道。
“gorya很特别，我很喜欢她。”
kavin和mj啧啧称奇，没注意到thyme微变的表情，ren看到了，却抬眼朝thyme笑。
他说：“thyme，kavin，mj，我一直把你们当做好兄弟，从来没要求你们对我做过什么。”
“现在，我第一次想让你们帮我一个忙。”
说到这里，ren略微停顿，直视着thyme阴影中的脸，轻声说。
“thyme，我知道你不喜欢gorya，不过看在我的份上。”
“帮我追gorya，好吗？”
thyme脸色僵硬一言不发，时间过了很久，他才从齿缝中挤出一句话。
“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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