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第8章

“教练，虽然这样说有点任性…但是请给我一个当攻手的机会！”

        智久盯着猫又教练，他还不太明白教练话里的意思，他不敢错过教练表情上任何一个微弱的变化，生怕惹教练生气。

        “哈哈哈，去吧！去打排球吧！”然而，猫又教练非但没有因为智久的任性而生气，反倒是看起来非常的高兴，摆摆手让智久离开。

        最后，音驹以23:25的比分惜败。

        虽说是输了，但是音驹的大家也打得很尽兴，最后两队主队员上前握手。

        三局比赛打了快两个小时，天色也渐渐暗了下来，井闼山离音驹也挺远的，他的要赶快坐大巴回学校了。

        “……糟糕，忘记拿作业了！”智久在整理自己的背包的时候突然发现自己来排球场的时候走得太匆忙忘记拿家庭作业了。

        他想到了数学老师那副凶神恶煞的样子……不交作业会被她吃掉的吧，果然还是回去拿一下好了。

        “智久也太笨了吧？”

        “还不是因为列夫你一下课就把我拉走！”智久说着打了列夫一巴掌。“今天你和前辈们走吧，我自己走就可以了。”

        智久和黑尾说了一声就回教学楼拿作业了，他小跑着回到教学楼里，还好门没关，他进教室里翻找出了自己的作业。

        “智久？”智久刚准备离开就听到有人在叫他。

        “呃…唔老…老师好！我我我社团活动刚结束忘记拿作业了才偷偷来教室的！请不要处分我！”智久有些紧张，结结巴巴的和老师解释着自己现在还在教室的原因。

        “哈哈哈我怎么会处分你呢，你来的正好，我们系统出问题了，想让你帮我整理一下今天考试的数据，明天上课要用。”说着，老师把智久带到了办公室里。

        ——————————

        “辛苦你了，今天回去早点休息。”

        “嗯，老师再见。”

        试卷不是很多，只用整理一个班的试卷，所以半个小时就整理完了。

        智久掏出手机，距离最后一班公交车过来还有些时间，应该能赶上，智久不免舒了口气。毕竟在东京打计程车还是很贵的。

        智久哼着小调在路上走着，毕竟明天就要以“攻手”的位置加入队伍了，想想还有些小兴奋。

        然而就在智久刚踏出校门，一个坐在校门口石阶上的卷毛就吸引了他的注意——这不是佐久早圣臣吗。

        ——

        “古森，和我去洗手间。”佐久早用汗巾擦了一下身上的汗，但是还是黏腻得有些难受，他可不想一身臭汗回大巴坐一路。

        “哎，但是我饿了，我想去小卖部买吃的……”古森有些低落的低头，非常不情愿的往佐久早的方向走去。

        “……那你帮我拿一下我的包，我去洗手间。”佐久早也看出来古森不情不愿的样子，把包丢给他就自己去洗手间了。

        “嘿嘿，好的。”古森接过佐久早的背包，开心的和其他队员去小卖部买吃的了。

        佐久早把头伸到水龙头底下，现在的天气实在是闷热，只有在凉爽的自来水的冲刷之下，佐久早才觉得自己活过来了。

        随便用自来水洗了个头，然后洗了一下手臂，擦干后佐久早就出厕所了，朝着自己印象中大门口的方向走去。

        然而当他第三次经过厕所的时候，他知道，自己迷路了。

        天气闷热，刚刚洗完脸稍微凉爽了些，现在走了几圈又开始出汗了。

        佐久早觉得异常的烦躁，现在早就过了放学的时间路上已经没有学生可以问路了，他只能一个人在校园里瞎晃。

        当佐久早走了十几分钟依旧没有找到大门后，他放弃了自己的直觉，沿着围墙绕音驹走了一圈，终于找到了大门。

        然而现在距离他和古森分开已经过了快半个小时了。

        天已经完全黑了，佐久早如释重负一般叹了口气，想着迟到那么久让大家等了那么久估计会被教练骂吧。

        然而两秒之后他发现自己多虑了，因为——大家早就开大巴离开了！！

        佐久早看着原本应该停着大巴的空地现在空空如也，他只觉得自己的太阳穴一突一突的跳个不停。

        佐久早心里想着‘古森那家伙是不是蠢啊！自己包都给他拿了，自己上没上车他都不知道吗？！’

        佐久早摸摸自己的口袋想打电话给古森，然后戏剧性的发现……自己的手机和钱包全都放在背包里被古森带上大巴了。

        佐久早皮笑肉不笑的露出一个核善的笑容，想着明天一定要用排球暴扣古森的头一百次。

        然而此时的古森正抱着佐久早的背包在大巴上睡得正香，完全忘记了自己手里背包的主人还没上车。

        佐久早也顾不上洁癖了，刚刚打完练习赛又遇上这种破事让他身心俱疲，他坐在台阶上思考要怎么回家。

        佐久早叹了口气，想从口袋里掏出自己随身携带的消毒免洗洗手液消一下毒，让自己冷静一些，但是他忘记了，自己的洗手液昨天被某人撞掉在地上，然后被自己亲手丢掉了。

        还有比现在这种情况更糟糕的事吗？！

        “那个，你是井闼山的佐久早前…前前辈吧？需要我帮忙吗？”

        好吧，更糟糕的事情出现了。

        ——————————

        智久看着坐在台阶上的卷毛心里不免有些疑惑，这个点他还在这里干什么，井闼山的人不应该早就走了吗？难道他被遗忘了？

        智久觉得他落寞的背影看着确实可怜，要不要上去帮一下他呢？

        但是智久刚走两步，佐久早那个欠揍的表情又浮现在智久脑海里，果然还是留他在这自生自灭吧。

        但是，智久经过一系列的思想斗争后，最终理性还是战胜了感性，他走到佐久早身边。

        “那个，你是井闼山的佐久早前…前前辈吧？需要我帮忙吗？”智久结结巴巴的说完，他总觉得对着佐久早的脸用敬语有一种说不上来的怪异感，但是出于礼貌他还是用了敬语。

        佐久早很想说“不需要”，但是现在如果拒绝了智久自己或许就真的只能走路回家了。

        最终，佐久早思考了半分钟后终于想到了个不让自己那么尴尬的说法。

        “借你的手机给我打个电话就行。”

        智久把自己的手机递给佐久早，佐久早输入古森的电话号码，点击拨打。

        “嘟——嘟——嘟——”居然无！人！接！听！

        佐久早在内心咆哮，并且已经把古森碎尸万段了，但是表面上还是要故作镇定的把手机还给智久。

        此刻在大巴上睡得正香的古森打了个喷嚏，突然感觉一整恶寒从脊椎骨用上大脑，他缓缓地睁开眼睛，总觉得自己需要做些什么，或者说自己忘记了什么——不知道自己忘记了什么，反正能那么轻易忘记的肯定不是什么重要的事情吧，于是古森翻了个身继续睡觉。

        “那个，如果佐久早前辈不介意点话，其实可以和我一起回去，我们两个家应该里得不远吧？”智久看出了佐久早的窘迫，主动抛出橄榄枝。

        佐久早思考着智久说的话，他们第一次不愉快的见面是在超市门口，自己的家确实在那附近，智久去那买东西他家应该也在附近吧。

        佐久早叹了口气，点头答应了智久。

        智久看着佐久早闹别扭又有些无奈，最后一副英勇就义的样子，觉得有点好笑。

        智久看了看手机，刚刚和佐久早沟通耗费太多时间了，大巴末班车已经开走了，而且看佐久早那副洁癖样应该也不会去坐这种公共交通工具。

        于是智久和佐久早两人站在原地等计程车。

        “你要用这个吗？”智久从背包袋子里掏出了昨天买的免洗洗手液递给佐久早。

        佐久早看了一眼洗手液又看了一眼智久，觉得有些奇怪，然后又像是想到了什么一样，眼中从疑惑变成了震惊。

        佐久早什么都没说，但好像又什么都说了。

        “不是你丢掉的那瓶啦！是我自己买的，反…反正总会用到的吧！……你别管啦你用还是不用嘛！”智久作势要把洗手液收起来，然而佐久早先一步抓住了他的手腕。

        “……用。”

        佐久早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去抓智久，但现在他只觉得智久的手很软，皮肤也滑滑的，完全不像一个天天运动的男孩子。

        佐久早把洗手液挤一点在手上，然后搓开，淡淡的柠檬香气逸散开来。

        说起来，刚才智久刚刚凑到自己身边问自己需不需要帮助的时候，好像自己也闻到了类似的柠檬香气，不同于香水或劣质的柠檬香精，这种气味给人感觉很清新，很能安抚情绪。

        佐久早把洗手液还给智久，这时计程车也到了，智久告诉司机去他们上次见面的超市。

        车上两人一路无言，智久假装在看风景，其实是在偷瞄佐久早，那家伙长得确实挺帅的，就是性格太讨厌了！

        瞄着瞄着智久觉得有些困了，想眯眼睛休息一下，没想到一闭上眼睛就睡着了。

        或许是血气方刚男高中生的视线太过于炽热，佐久早其实早就发现智久在看自己了，只是没说出来，现在智久睡着了，轮到自己看他了。

        （司机：小情侣的把戏罢了。）

        佐久早盯着智久的睡颜，这家伙长得过于精致了，平时的时候感觉像个女生，打球的时候又像个姐姐（？），现在睡着了像个精致的瓷娃娃。

        好看的眉不像比赛时紧锁在一起，现在正舒展开，眼睫毛也又长又密，像两把蒲扇一样，计程车上下颠簸的时候还一扇一扇的。

        眼看目的地就快到了，佐久早摇了摇智久的肩膀，智久醒后不久司机就停车了。

        智久把一千日元从钱包里掏出来递给司机，没想到自己在东京的第一次“高消费”居然是用在了打车上，虽说自己也没什么大开销吧，但是一千块日元说没就没了，还是有些肉疼。

        “你要去买东西吃吗？”智久歪着头询问佐久早。

        ‘……可爱……’佐久早心里这么想着，但是表面上还是很冷酷的点了点头。

        智久和佐久早一前一后的进到了超市里，智久拿了一个自己最喜欢的金枪鱼饭团，然后又跑到其他地方去选自己明天的早餐了，留佐久早一个人在那。

        佐久早盯着面前的快餐，心里想着“这些东西干净吗？拿回去加热可以杀菌吗？”

        当智久选完了早餐回到速食区后，看到的就是佐久早皱着眉头，如临大敌的看着货架上的一堆饭团。

        “吃这个吧！超——级！好！吃！”智久还以为佐久早在纠结吃什么，拿起一个金枪鱼饭团凑到他面前。

        佐久早视角里，比自己稍矮一些的智久两眼冒光地举着一个饭团看着自己，身后仿佛出现了一条毛茸茸的尾巴在那摇来摇去——这家伙是狗吗？为什么会有一种男友视角的感觉？！

        佐久早接过智久手里的饭团，然后和他去前台结账，当然最后都是智久付的钱。

        “再见，呃，佐久早前…前辈。”路口，智久和佐久早道别，他还是觉得对佐久早用敬语很奇怪。

        “你叫我佐久早吧，或者圣臣也行。”佐久早看出了智久的别扭。

        “噢…嗯，那圣臣再见？”智久小心翼翼的说着，总觉得这个称呼怪怪的。

        佐久早觉得智久呆呆的样子很可爱，难得的笑了一下。

        “等一下，把你的手机给我。”佐久早伸手问智久要手机。

        智久以为他是要给古森打电话，于是把手机递给了他。

        佐久早接过智久的电话，哒哒哒按了几下又还给智久。

        “这是我的电话，下次见面我再把钱给你。”

        智久本想拒绝，但是想想他们两个人好像也没有那么熟，于是就点头答应了。

        两人在路口分手离开，智久想着佐久早似乎也没那么恶劣，佐久早想着智久似乎还挺可爱的。

        两人都有些期待下次见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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