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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6章 摄政王动怒


原本还急切的步伐,立时变得缓慢了下来,嬴稷微扬起头,望向长廊尽头处,眼眸微微眯起,“朕昨儿个听小灵子说,花房里的那株墨玉牡丹,今个儿怕是已经开了。”

        贵喜略一顿,勾下头,“小灵子是个花匠的儿子,甚得他亡父真传,手艺着实不错,墨玉牡丹本就难以栽种,他既能有那本事种活了,想必能让那花在这般季节开放,不是没有可能,何况。”

        “他也没那胆子,敢在陛下您面前胡言。”贵喜肯定道。

        “这腊月寒冬的,花房就算是温室也不是什么花种都能存活,何况是墨玉牡丹那等外域的稀有品种的,今明开了花,倒甚是稀罕。”走廊尽头望出去,是一角宫殿的飞檐,嬴稷瞧得嘴角微微翘起。

        目光回转,他脚下已经换了方向,换了另一条走道。

        贵喜稍稍抬头,看了一眼皇帝那双踩在脚上的明黄色祥云靴,又低下头去。

        皇上转换的方向,那是去花房的方向。

        承寰宫与御书房在皇宫内苑的正中心位置,而花房,是在宫内的最南边。

        承寰宫御书房那边儿的势态俨然已经很是紧急,皇上现下却不着急过去,而是还有那份闲情雅致去花房赏花,可见,他是打算视而不见,甚至,是持放任的态度。

        想都不用想,承寰宫御书房那边儿的势态如果没人出现去加以阻止,只会越来越严重,越来越恶劣。

        甚至,后果将不堪设想。

        见血,怕是跑不掉的了。

        *

        摄政王府。

        “查,给本王查!”一贯遇事皆沉静从容的赢渭,从未爆发过如此怒火。

        端着茶水推开书房门的司徒姝,垂眼看了地上弹跳到自己脚尖前的碎瓷片,眉心蹙了起来。

        这是兵部尚书前些年送来给王爷的笔洗,苏杭制造的汝窑,是前朝朝廷下批只供皇家使用的官窑。

        烧窑的配方随着前朝的覆灭,几乎已经没了什么传承,虽然后续有不少人想尽办法再研制出这汝窑,却比起前朝的汝窑,差了不止一星半点儿。

        所以说,这可是个纳罕物,最重要的,自然是深得王爷心。

        王爷当成宝似地一直用着这方笔洗,可今儿,王爷却亲手把它给摔了,可见是如何的恼火。

        司徒姝心下定了定,踱步进了去。

        “是……是!”几个大臣还有几个衣着怪异蒙着脸面的人,都战战兢兢的退了下去。

        “王爷,喝口茶,祛祛火吧。”司徒姝无声无息到得赢渭身侧,托盘搁置到他凌乱成一团的书案上,亲手端起茶盏送到他眼前。

        赢渭没接,甚至连个正眼都没给她,把她当成了空气一般。

        司徒姝端着茶盏的手略僵,眼角瞥了一眼那些退了出去头都没敢抬一下的大臣和那些王爷暗部手下,她觉得有些没脸。

        强忍着内心翻滚的情绪,司徒姝深深吸了口气,红唇一抿,露出娴静的笑靥,“王爷,皇城那边儿的暴民,潇弟已经让御林军镇压了下来,您可安心些了。”

        对这个话题,似乎提起了些赢渭的兴趣,“那就好,也是有劳他了。”

        似是才刚刚发现了司徒姝的存在似地,赢渭的目光终于落到了她的身上,只是没有了以往温情深情的眼神,不咸不淡不温不火。

        司徒姝对他的反应皆看在眼里,略有受伤,但还是强制带着端庄的笑脸,“身为御林军统领,那也是他的职责所在,哪有什么有劳不有劳的。”

        “都是一家人,王爷你们夫妻二人怎么还在这说起两家话来了,让子息这外人,都看的怪不自在的。”书房里还剩下来没走的柏子息,干咳到了两声,提醒着两人自己的存在。

        “柏公子就别打趣我们夫妻了。”司徒姝斜了柏子息一眼,又转眸回到赢渭的身上,“不过柏公子有一点倒是说准了。”

        她又把手上茶盏,朝赢渭奉近了些,“王爷,我们可是一家子人,如今京都这般乱,王爷若是需要用到妾身的地方,还请王爷就别跟妾身客气了,妾身,可是您的妻子呀,夫妻不就应该是相扶相携的么?”

        她的眸子那么澄澈透亮,仿佛能一眼望到了底,那么柔情似水,仿佛一股风拂来,都能吹皱了她的眼波。

        赢渭对上她的这双眸子,目色有些深,目光有些利,“难为爱妃,操心了。”

        “那不都是妾身应该的不是?”司徒姝嫣然而笑,就像没发现,没感觉到他眼神的不一般。

        赢渭抿唇不语了,只是静静看她。

        司徒姝嘴角的笑微僵,她眨了眨眼,收拾起了书案上的托盘,垂下眸去,“那妾身就不打搅王爷与柏公子谈事了。”

        赢渭淡淡嗯了一声,目送她离开。

        房门重新掩上后,司徒姝脸上笑容褪尽,眼里升腾起幽怨之色,十指指甲,几乎用力的要抠进手中檀木的托盘木肉里头去。

        自从上一回子夜台事件后,王爷很快就查到了他的近侍被她给收买了。

        打那以后,王爷就一直对她不冷不热。

        她知道,她是触碰到了他的底线了。

        但是,他私会其他女人,最后却成了她的不是,她何其不甘?

        说到底,都怪那个勾搭王爷的小狐狸精,只可惜到现在,她依然没有查出来,那晚相邀王爷的狐狸精,究竟是谁。

        “不能再这么下去了……”摇了摇头,司徒姝把那个女人的事情先丢到了一边。

        当务之急,是重新得到王爷的宠爱与信任,才是最重要的。

        失去了王爷,其他的人或事,又还有什么意义?

        司徒姝眼眸晶亮,目光灼灼的回眸看了一眼书房紧闭上的房门。

        或许这次,就是个天赐良机。

        “王爷。”柏子息示意性的扭头朝房门的方向抬了一下下巴,“您打算就这么一直冷落着王妃,就不怕王妃心灰意冷了,离您而去了?”

        司徒姝可是司徒家的掌上明珠,而司徒家掌握了大卫国三分之一的兵权,可以说,司徒家对王爷而言,无论现在将来,都是不可或缺的有力臂膀。

        是以,笼络住司徒姝这个王妃的心,是何等的重要,王爷不可能没有分寸。

        “她这般野心太过的女人,就像是一匹野马,总是顺着哄着,她只会更加的娇纵任性无法无天,哪天就会忘了自己是谁,还会把自己饲主给忘了。”赢渭表情寡淡。

        柏子息嗤笑,“所以说,就得适时给点儿皮鞭伺候,让她长长教训和记性?”

        赢渭没再接话,勾着头,慢条斯理的开始整理起了自己乱糟糟的书案,“都查清楚了?”

        柏子息没正形的脸色严肃了下来,“袁善确系前段时间,都是在观星台闭关,星相异动显现之初,他才出的关,期间,并没有跟什么人接触过。”

        “星相异动,绝非人力可以为之,所以说到底,只是些有心人,借此机会,借题发挥罢了。”赢渭之言,一针见血。

        “子息也如此认为。”柏子息皱眉,“不过,袁善这儿的线索断了,又该从何查起呢。”

        整齐叠放好一摞书册,赢渭搁放在桌角,“后宫。”

        柏子息眉角一跳,“难道王爷您又怀疑是她……”

        “不一定是她,她们之间恩怨在前,如她所做,就太明显了。”赢渭抬起手,指尖,一一从挂在笔架上的毛笔上摩挲掠过,“而且此次花如此大的阵仗,就为了扳倒一个小小的公孙洛熙,你觉得,值么?”

        如果是楚娇娥,她只要报复公孙洛熙一人就可,哪须弄出这许多事?

        柏子息嘶了一声,“从起初的矛头对向王爷您,转而又对向了公孙小姐,现在又把后宫朝堂,甚至是宫外,都搅得天翻地覆,说背后之人费尽心机,就为了公孙小姐一个宫妃下马,确实有些说不过去。”

        “是本王,太轻敌了。”赢渭声音冷沉下来,指尖,停在了一支狼毫毛笔前。

        那支狼毫毛,是白色的。

        毛色雪白,只怕,是从上百年的狼王身上,拔下来制成的。

        事态的严重性,让这几天已经焦头烂额的柏子息算是深刻体会到了,“这人究竟是谁,如此搅浑一池水,到底什么目的。”

        这种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被人已经完全牵着鼻子走的感觉,令赢渭感到很不舒服,十分的不舒服。

        这些年,他一贯都是掌控全局的那一个,这么被动,还是第一次。

        这让他感到很无力,感到无从下手,也感到,很压抑。

        久久等不到回答,柏子息望向赢渭。

        看到赢渭眉心的深深褶皱,柏子息很讶异。

        能让堂堂大卫摄政王如此苦思冥想伤透脑筋,却还是得不出结论之事,这还是头一遭。

        *

        楚娇娥把玩着手中贵喜公公刚差人送来的墨玉牡丹,蹙眉在想着如何安置。

        这牡丹本就稀有,又难以栽种,花房里的能工巧匠们都不知花了多少办法多少心思,才培植成功了这么一株。

        可想而知它的珍贵。

        那家伙把这么珍惜又娇弱的东西交给她,在她看来,真是个大麻烦。

        她又不是花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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