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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6章 呆头鹅


嬴稷居然带她来他这根本见不得光,也不能为他人道也的隐秘麾下,究竟是为何?

        就这么信任她?

        还是就这么看重她,把与她的联盟,看的那样器重和重要?

        思及此,楚娇娥就把两条可能性给排除了。

        这男人的城府不浅,疑心肯定很重,不然一向无往而不利的她,怎会被他老早识破,还落得今日这般田地?

        至于器重和看重与她的盟约,那更是纯属扯淡,她可没忘记,他是怎么罔顾她之前的约定,怎么还无所顾忌的调戏她的……

        还没想明白呢,楚娇娥突然莫名的觉得自己脖子凉飕飕的,无形的杀意在她身上萦绕,她对这种感觉,并不陌生。

        条件反射的,她朝对自己释放杀气的来源看了过去,一眼,便见木屋里走出的对嬴稷十分恭敬的黑衣人,正冷冰冰的盯着她,一眨不眨。

        那人的眼珠很奇怪,一只是跟普通人一样的黑褐色,另一只,却是金色的。

        相当纯正的金色。

        其实能真正拥有金色眼睛的人种,几乎是稀有的,现代世界那里,就算是外国人,也没有几个真的有纯正的金色眼睛。

        楚娇娥轻抽了一口冷气,“伊摩人。”

        她虽然是嬴渭手下的色使,看起来搞的都是各国朝廷中的那些情报。

        实际上,她的情报网网罗的,远远不止这些,小到市井平民的小事无聊事,大到各国朝廷的国家大事,以及,一些野史杂谈,一些江湖事。

        若不然,她手底下的细作,也不会分等级制了。

        不够聪明有用的,都是游走在比较低端的人脉阶层里,愈加出色的,都是混迹在更高层的上流阶层中。

        伊摩人是个隐没在江湖中的一个家族,原本,是个小部落,但由于伊摩人各个都拥有天生的惊奇骨骼,都是练武的奇才。

        尤其,他们天生拥有的金色眼睛,可以看到很多人肉眼无法看到的东西,近距离可以看到练武之人周身运行的气,甚至是人体的骨骼和经脉内脏,远到可以眺望方圆百里外的景物!

        是以,伊摩人被很多野心家觊觎,朝廷的也有,江湖的也有。

        屈服于恶势力之下的伊摩人不多,都被利用的没几个有好下场,多数不屈服的伊摩人,则被朝廷和江湖人冠以那些莫须有的罪名,遭到了灭顶之灾。

        多少年下来,伊摩人几乎可以说是被灭族了,导致很多人都认为,这样神奇到近乎妖异的人类,根本就是不存在的。

        前世,楚娇娥是现代的科研工作者,除了一些现代科学,什么神奇到近乎怪力乱神的东西她也不是没研究过。

        而事实总是证明,世界之大,无奇不有,故,对伊摩人的传说,她也不是不相信。

        只是没想到,她今天会有机会,亲眼见到。

        那黑衣人在听到楚娇娥吐露出伊摩人这三个字后,人影一晃,瞬间就到了楚娇娥的身后。

        他手上的匕首,一把抵在了楚娇娥脖子上的大动脉上,一把,抵在了楚娇娥的后腰上。

        楚娇娥相信,只要黑衣人想,便可瞬间要了她的命!

        “退下。”嬴稷低喝,很少冷眼的他,此刻望向黑衣人的目光,不仅只是冷,而是含着戾气的冷,像是刀锋上的光。

        黑衣人犹豫,“可是主公,她竟然知道伊摩人,若是……”

        嬴稷的眸子徐徐眯了起来,就那样静静继续望着黑衣人。

        楚娇娥明显感觉到了黑衣人抵在自己脖子与后腰上的两把匕首的颤动,虽然很轻微。

        适才就已经事实证明,伊摩人的武功确实高深的吓人,仅仅一个移动身形的速度连肉眼都难以捕捉。

        可就是这传的神乎其技的伊摩人,居然,会害怕嬴稷一个只有普通体质的人,俨然,这个伊摩人不仅仅只是嬴稷的手下,只怕,更是臣服者!

        给人卖命做手下,有几十几百种可能和原因,但臣服,就只有一种。

        身处死亡边沿,楚娇娥并不恐慌害怕,她倒是还挺有闲情逸致的,给嬴稷又投去了打量的目光。

        这么一会儿的工夫,她竟是又从侧面,又窥探到了嬴稷昏君伪装下的冰山一角。

        黑衣人在嬴稷的目光下退下去了。

        嬴稷忽而走近,来到楚娇娥身前,还蓦地伸手,抬起了楚娇娥的下巴。

        楚娇娥正觉得这人莫名其妙,不想,他突的低下头,在她脖子上舔了一口!

        引得她是浑身一阵颤栗,人像是被静电给击中了一样。

        反应过来后,她扬手就要去扇他,却被他一把就给抓住了手腕。

        楚娇娥眼睛都要喷火了,这死男人天天占她便宜是上瘾了是吧,“嬴……”

        “想让我在这亲死你,你就接着骂。”嬴稷舔着嘴角的殷红血渍,眸子幽深的凝视着她,嘴上说着下流话,样子别提多魔魅,像极了恶魔。

        楚娇娥都给他说的愣住了。

        嬴稷不再看她,而是抬眸去看了眼退到了一边的黑衣人,“自废一条手,没有本座赦令,不准治。”

        黑衣人垂首应了一声喏后,便用自己的左手,硬生生的把自己右手的胳膊骨,给卸了!

        那骨头错位的声响,听得楚娇娥都觉得肝颤,从愣神中回了魂。

        嬴稷拉着她,继续往那小屋子里去了。

        进到小屋子里楚娇娥才发现,这里原来是一个简陋的‘电梯’,她原是要大发雷霆的情绪,因为彼时注意力的转移,竟是下意识就给抛在了脑后。

        屋子正中设一口井,左不过这井挖的比旁的要大上怕是十倍不止,井上有一个青铜的支架,架子正中固定了一方滚轴,轴上缠绕了好几圈小儿胳膊粗细一样的铁链。

        而铁链的两头镶上了两只很粗的铁钩子,钩子的那头,是勾在了一只四四方方的木头笼子的顶上。

        木头笼子,大概只能容纳两三人的大小。

        嬴稷径直将楚娇娥拉进了木笼子里,待笼子的门哐当一声关了上,头顶传来铁链在滚轴上摩擦的金属声音,笼子往下开始沉,楚娇娥才方回了神。

        ‘电梯’虽然制作简易,不算多么精良,但能构思出这种近乎于现代化工程的古人,已经很了不得了。

        楚娇娥在忍不住又佩服古人智慧的同时,也忍不住好奇的朝身边的嬴稷瞥了一眼。

        创造这份地下工程的,到底是他嬴稷,还是他嬴稷招揽的人才呢。

        如果这都是他嬴稷自己亲手设计建造的,那他嬴稷的能力,真的让她要感到害怕了。

        嬴稷目不斜视的透过木笼子之间的夹缝,望着正前方,“往后在外面,要唤朕爷,懂?”

        “不懂。”楚娇娥果断拒绝,嘴角含着讥诮。

        如今他们是盟友,是对等的身份,对等的关系,凭什么她还要喊他爷?还是离了宫在外面!

        她又不是他的宫女,不是她的妻妾,喊得那样男尊女卑的,她就不要面子了?

        嬴稷一眯眸子,收紧了还抓着她小手的大手手指。

        直到听见旁边传来了她疼得倒吸冷气的声音,他才勾起唇角,侧头过来瞧她,“那小娥想怎么唤?”

        楚娇娥嘴角抽了抽,小娥?小鹅还差不多吧!

        一只就撞在了他手上的呆头鹅!

        一想起他对自己做的那些事,楚娇娥用力把手从他手里抽回来,张嘴正要没好气的怼他。

        不料,他却突然来了这么一句,“小娥现在穿着男装,不管在外头,能否有人看透你的真实性别,你就是一个跟在我身边的小公子,唔……小娥既然又不想低了我一等去,那不若,往后就唤我莫兄可好?”

        听起来公平公正,也没啥毛病,楚娇娥没多想,就揉着被他捏疼的腕子,不耐的点头答应了。

        不想,嬴稷忽然伸过手来,勾住了楚娇娥的下巴直往他的方向扭转过去,定定凝视住了她的眸子,“来,现在就唤一声可好?”

        楚娇娥最后那点忍耐终于破功了,心火噌的一下直往上冒,去推开他的手,“你是不是真的有……痛!”

        “嗯?”嬴稷始终凝视着她,眼睛就没眨过,瞳若点漆,极具磁石般的吸引力,低醇的上扬尾音,着实是勾人的心肝。

        楚娇娥也不晓得自己是怎么了,心头跳了跳,脑子一时的恍惚,竟是莫名的就应了他,“莫、莫兄……”

        嬴稷眯了眯眸子,跟餍足的大型兽类一样,菲薄的唇翘起了一角,有牙那冷森森的尖尖微露出来,让得见的楚娇娥,本能就是一个寒颤。

        楚娇娥醒神了过来,用力将他捏着自己下巴的手给挥了开,原以为会挺困难的,不想,倒是比她想象的容易。

        她微愣,眼瞧着嬴稷把他自个儿的手背在了背上,看也不再看她,径直的踱步走出了,正好落到了对面的木笼子。

        “搞什么……”都说路遥知马力日久见人心,可楚娇娥却愈发的看不透这个混蛋了,她揉着自己适才被他捏疼了的下巴,跟随了上去。

        出了木笼子,就是整面整面的石墙,一眼望不到尽头的长。

        楚娇娥本以为这就是一个夹道,没想到嬴稷忽然转过身,在石墙面前站定下来,但听轰隆一声沉闷声起,石墙从中裂开,向两侧自发的移了开。

        一无门的洞口豁然形成,四四方方,里面,是别有洞天。

        嬴稷背着双手,当先走了进去。

        楚娇娥紧随进去,甫一入眼其中一切,便是眼前一亮。

        墙内,是一室大型的兵器库,不,用完善的,通俗的话来讲,就是锻造兵器的流水线工厂。

        一路进去,有熔炼铁水的铁炉被不停擦着额头汗水的火夫烧的正旺,有孔武有力光着膀子的铁匠将烧的通红的铁块锤击的当当作响,有给刚刚成型的兵器进行冷却进行打磨。

        甚至还有做雕刻的师傅正拿着小篆刀,在给兵器做雕花,镶宝石。

        工序全部完成了的兵器,挂在好几面的墙壁上,玲琅满目,五花八门。

        嬴稷看向彼时正在四处穿梭这里看看,那里瞧瞧,像只雀跃的小鹿斑,两眼亮晶晶的楚娇娥,唇角不自觉的又微微扬了起来,“小娥可还满意?”

        这般活泼的她,他还未曾见过。

        “技术都还尚可,不过这些兵器,啧啧,做的委实不怎么样。”看完了整条打造兵器的操作工序,楚娇娥便学着嬴稷,背着双手,站到了挂着各式武器的墙面前,上下左右的打量。

        嬴稷唇角的弧度一顿,刚要张嘴说话,却被人抢了先。

        “这位公子说这样的大话,就不怕风大,闪了舌头吗?”是一正在整理那些兵器的中年汉子,攸的转过身来,满脸横肉的对楚娇娥怒目而视,跟个怒目金刚似地。

        换做是其它的小女子,估计光是被这么个大块头一吼,都得花容失色梨花带雨了。

        楚娇娥却是半点没有被唬到,纵然比这汉子矮了将近两个头。

        她回话还需仰起头来,但并未有丝毫的软势下去,反而从骨子里,透出了嬴稷同样从未见过的,骄矜,“就凭我,能做出比你们更牛气百倍千倍的武器,暗器,利器。”

        “主公!”忙碌的铁匠们是越来越多的发现了嬴稷的到来,都纷纷放下了手上的活计,单膝跪地,抱拳给嬴稷行礼。

        嬴稷扬手,示意他们免礼,目光始终在楚娇娥的身上,半寸未移。

        从他的位置和角度,他能看到的,仅仅只是她的侧容,戴着面具的。

        她那浓密卷翘的长睫,弧度优美的长颈,轮廓精致的下巴,都充斥着,无形的倨傲。

        一身黑衣的她,此刻看起来,可真像一只神秘的,高傲的黑天鹅呢……

        嬴稷徐徐眯起眸,瞳仁深邃的深不见底,也不知他想起了什么,舌头在自己菲薄的唇上,一舔而过。

        邪肆的,宛若魔鬼。

        “莫兄,麻烦你帮我准备一副笔墨纸砚。”大剌剌的挑衅那大块头的楚娇娥,忽然转过头来,笑的眉眼弯弯,与嬴稷说道。

        嬴稷眸光微动,唇角一掀,“好。”

        他挥了挥手,示意旁边人下去准备。

        旁边那些已经起身站起的铁匠以及黑衣人们,是抽着眉角和嘴角面面相觑,你看看我,我看看你。

        有的人,甚至还眨着眼睛,掏着自己的耳朵,一脸的不敢置信,仿佛是自己听错了什么事情……

        他们主公会带陌生人到这来已经很稀奇了,可刚刚那小公子居然称呼他们的主公做什么?

        摸,摸……胸?

        *

        洛兰宫。

        “沈御医,苧嫔可还要紧?”玉贵人紧张的绞着手上的丝帕,颦眉问刚给苧嫔把脉完的老御医。

        头发花白的老御医从椅上站起,给玉贵人做了一揖,“回禀贵人,苧嫔娘娘无甚大碍,只是近日忧思过度,茶饭不香夜不能寐,积忧成疾,今日在御书房前又挨了冻,女子本弱,自是难以支撑了。”

        玉贵人目光闪烁了一下,“照沈御医您的意思,苧嫔是心病,大于身子上的病痛了?”

        沈御医刚要回话,让侧躺在贵妃榻上的苧嫔给制止了。

        “劳烦沈伯伯了,您给洛熙号脉了这么许久,必是耗费了您不少的心神,您还是先下去用些点心茶果,歇歇吧。”苧嫔疲惫的挥了挥手。

        苧嫔的话听起来,表面倒是挺客套有礼,似乎很懂尊卑很不会拿捏位分高低,可细细听来,有不容置喙的味道。

        沈御医是在宫里头做了几十年御医的老人儿,机敏和聪明,练得早就炉火纯青,“谢娘娘体恤微臣。”

        也不多说别的了,他立刻躬身退下去了。

        玉贵人见状急了,挪脚要去追,“那个沈御医,我还想问一下……”

        “云锦妹妹,难得你来瞧我。”一直闭目的苧嫔忽的睁开了双眼,对苧嫔软绵绵的招着手。

        哪怕她是病恹恹的,可浅浅的微笑依旧还是那般的绝俗美好,“来,快过来坐。”

        玉贵人眼里稍纵即逝一丝嫉妒,她笑着摇曳生姿的上前,“姐姐这是说的哪里话,而今在这宫里头,能依靠能依赖的,也就只有我们姐妹二人了,妹妹我若是不来看姐姐,又还有谁会来?”

        到得榻前,玉贵人坐到了贵妃榻的边沿,挨着坐在苧嫔的身侧。

        伸手爱怜的抓住了苧嫔的一只手,整个人沉静,哀伤了起来,“姐姐,你可知我们玉茹妹妹,是何等的惨烈下场?”

        苧嫔还未启唇答话,玉贵人已经先泫然欲泣,“满门流放,发配边疆,终身为奴,为军妓啊姐姐……”

        恬美人一家子的下场是怎样的,如今后宫里都已经是人尽皆知的事情了。

        苧嫔因娘家是公孙家的关系,知道的更详尽清楚些,然,却并不知道的是……

        “什么,军妓?”苧嫔浑身一震,从榻上坐直起来,双目瞠大。

        见苧嫔反应如此之大,玉贵人嘴角微牵,安抚的抓紧了苧嫔的手,“姐姐别激动,妹妹我啊,也是从旁人那里听到的,说是玉茹在边疆的苦寒之地,日子不好过呀,一家子挨饿受冻,都死了好些个了。”

        “一家子都快走投无路了,也是恰巧了,守防边境的一官兵伍长呢,在巡防的时候,就瞧上了玉茹妹妹,于是,这往后为了日子好过些,玉茹妹妹也只好是……”后面玉贵人没有再说了,只拿着丝帕擦着眼角。

        即便她不说,苧嫔也猜到后面的恬美人,是怎样一个故事了。

        被朝廷流放发配,听起来似乎比被杀头要幸运太多,殊不知,杀头反倒是干脆了,一了百了。

        而流放起来若是弄不好,被流放到苦寒之地,就算饿不死,也会受冻挨打,遭遇许许多多常人难以想象的灾难和厄运,简直,就是生不如死。

        人,都是有潜在的本能的,其实人都是本能怕死的,是以,人一旦为了活命,什么都能做的出来,哪怕是出卖身体,甚至是出卖灵魂,哪怕,只是换来一夕间的苟且。

        恬美人是一个尚在花季的女子,还是个容貌出挑的美人儿,又是个从小含着金汤匙长大的娇娇小姐,随家族流放到边疆那样的地方去,如今还能活着命已是不错。

        旁人就是光想想就应该懂得,她那样的小女子若是为了生存,是会做出什么样的决定来。

        自古以来,身在后宫之中的女人,一旦失去了皇帝的宠爱,其后果,从来就没有好过,只会一个比一个的,惨。

        苧嫔闭了闭眼,慢腾腾的将自己的另一只手,盖到了玉贵人一直捏着自己的手的那只手背上,“好妹妹,你说的是,往后在这宫里头,就只有我们姐妹俩了……”

        玉贵人垂眸瞧着苧嫔盖在自己手背上的纤纤玉手,感觉着苧嫔掌心传来的温凉温度。

        玉贵人嘴角掠过一抹讥诮,转瞬即逝,“姐姐,我们姐妹相互扶持固然重要,可姐姐应当明白,这可是皇上的后宫,所以这最重要的啊,还是皇上的恩宠呐……”

        苧嫔睁开眼,眼眶微红,眼底,渐渐沁出些幽怨来,“我自是明白的,可妹妹你也应当晓得,如今姐姐我是……连皇上一面,也见不着了……”

        话到尾处,苧嫔有些哽咽,但都被她很好的抑制住了。

        玉贵人瞧着苧嫔眼睫遮住眼底的泪光,“妹妹晓得,妹妹自然晓得,姐姐你自打进宫以来,一直都是备受陛下的隆宠,可不晓得让多少嫔妃都妒忌的红了眼睛,哼,倘若不是蘼妃那个妖女……”

        “妹妹切莫再这般说了!”苧嫔惊惶的捂住了玉贵人的嘴,四下扫视过去。

        原跪在左右听凭吩咐的宫女太监们,立刻躬身退了下去,最后,将门掩了上。

        玉贵人倒是不怕,一副肆无忌惮无所顾忌的样子,冷眼看这寝殿里只剩下了自己与苧嫔。

        苧嫔把手收了回去,垂着眼睛轻叹,心不在焉的摆弄起了榻旁的小几上,那一枝插在羊脂玉净瓶里头的珍珠梅,“妹妹是忘了,蘼妃娘娘已经不是蘼妃了,而是,蘼夫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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